第59章 啃咬

樂園餐廳買了許多兒童動畫的ip,裝修風格卡通夢幻,在用餐途中還會給孩子們提供舞臺劇表演、換裝互動等游戲,因此深受廣大兒童喜愛,沈意馳看得出,陳妄是想用心讨好楚靈澤。

“歡迎光臨,三位,請問有預定嗎……呃,”

迎上前來的服務員看清楚來者後愣了一瞬,一般這種家庭餐廳都是爸爸媽媽帶着孩子一起,但楚靈澤身後跟着的這倆龐然大A一個更比一個A,二人間甚至湧動着毫不加以掩飾的不懷好意。

感覺他們不是來吃飯的,倒像是來打架的。

“我包了場。”

陳妄得意地瞥了沈意馳一眼,朝服務員報了名字,餐廳經理一看是陳家公子,連忙帶着幾個老練的服務員迎上來,将他們三人請入座上。

“怎麽樣楚靈澤?這下你想玩什麽吃什麽都不用排隊了哦。”

“可是也沒有小朋友和小澤一起玩了,”

楚靈澤嘟了嘟嘴,“只玩玩具的話小澤家裏多的是捏。”

“那叔叔給你喊幾個同齡人過來陪你玩?”

“不要,小澤也不是為了來玩的,”

楚靈澤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湊到了沈意馳身邊,

“爸比我們來點菜吧?”

陳妄見狀便也打開一份菜單,企圖多和楚靈澤套套近乎,

“這個大西洋海鹽章魚片好像很受小朋友歡迎,我們點一個這個怎麽樣?”

“小澤不喜歡海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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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靈澤輕描淡寫地回答道,甚至連頭都沒擡,轉而又驚喜地拉着沈意馳的胳膊問道,

“我記得爸比喜歡吃牛油果醬對不對?那沙拉就要牛油果的好不好?”

“點你喜歡吃的就行。”

沈意馳笑笑,和楚靈澤你一句我一句地認真點餐,陳妄被他們兩個人晾在一旁,想插話都插不進去,只能讪讪地端起杯子不住地喝水好緩解尴尬。

“叔叔,你不點餐嗎?”

楚靈澤本着禮貌待人的規矩還是将菜單推到了陳妄面前,陳妄對這小不點印象倒是不錯,只能說不愧是楚限教出來的孩子,以後要是真的跟了他,也不是不能加以扶持培養。

“一個希臘羊腿骨,再一份青口貝,飲品的話……沈意馳你喝點酒嗎?”

“不喝,我們小澤聞不得酒味。”

“哦,是麽,那就來壺普洱清清口吧。”

“叔叔你真的是爹咪的朋友嗎?你和爹咪的口味完全不一樣,”

楚靈澤看着陳妄點上來的那幾分菜品,蹙着眉搖了搖小腦袋,“爹咪看到這個青口貝肯定會嫌腥的。”

“我和你爹咪可不止是普通朋友呢,”

陳妄終于忍無可忍,他又不是為了來看沈意馳和楚靈澤是如何父慈子孝的,

“當時是我标記了你爹咪,只是那時候礙于我們陳楚兩家的關系沒有公開,你爹咪又是個要強的人,他一個人撫養你有多辛苦不用我說吧?”

“有我爸比在、我爹咪才不會辛苦呢!”

楚靈澤放在桌下的小手捏成了拳頭,陳妄卻不以為然,緩然道,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分化。萬一你這小家夥分化成了Alpha,一個被标記過的Omega和一個還不懂得如何控制信息素的Alpha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恐怕你爹咪的身體很快就會受不了?我知道沈意馳很會哄你開心,但你爹咪需要的是标記過他的Alpha的安撫,而不是像沈意馳這樣,随意的一個人。”

“你騙人,爹咪才不會被你這樣的人标記呢!”

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楚靈澤其實很害怕,他怕真的是陳妄标記了楚限,怕陳妄比沈意馳更有理由能夠留在他們身邊。

“确實,你的話我一個字都懶得相信。”

沈意馳面色平靜,他深知楚限對陳妄的唾棄,也知道陳妄當時還未得手就被楚限給打進了醫院,所以楚限絕不會讓陳妄碰他,除非……

“怎麽?你是覺得楚限被你迷得團團轉就不會再讓別的男人碰嗎?”

陳妄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得溫文爾雅,綿裏藏刀,

“沈意馳,你該不會不知道楚限之前酒量并不好吧?又在酒局上被人下了藥,而那時候在他身邊能陪着他的人只有我。”

“我猜你是從哪裏得知了當年的一些消息,準備空手套白狼?”

“你是自欺欺人,”

陳妄勾起唇,忽然站起身來湊到沈意馳耳畔,挑釁道,

“我請你吃這頓飯是為了感謝你這段時間替我喂着楚限,不過不能頂進腔裏的感覺不好受吧?畢竟那裏是屬于我的……呃!”

領帶被沈意馳攥住繞在拳頭上,陳妄被他扯得脖子一痛,差點幹嘔出來。

“爸、爸比、小澤幫你把門鎖上!”

楚靈澤眼疾手快,迅速從椅子上跳下來反鎖上了包廂的大門,以免外頭的服務員聽到動靜闖進來,與此同時,沈意馳用之前交給過楚限的那一招再次将陳妄給抵在了桌上,陳妄整張臉被按進撞着青口貝的冰盆裏,灌了一大口腥臭的鹽水。

“沈意馳——你他媽是不是急了?”

陳妄不顧被鋒利的貝殼劃傷耳朵和鼻尖,扭頭惡狠狠地盯着沈意馳,

“急也沒用,标記他的不是你!”

“也不見得是你。”

沈意馳淡淡道。

當初陳妄哪怕還和楚限名義是在交往,楚限都不讓他碰自己的肩膀,更何況是标記。他揍陳妄只是因為陳妄有關于楚限的肖想太過低俗惡劣。

“怎麽不是我?!他當時醉得不行,胡亂喊了個鴨!是幫他趕走了那只鴨,不信你去問楚限,你去問他是不是當晚被标記的!”

陳妄嚷嚷着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他并不知曉沈意馳和楚限那時候也有過聯系,只以為能用手機上酒店裏的那幾張照片把沈意馳也給糊弄了去。

沈意馳看到照片的瞬間果然怔住,甚至松開了摁着陳妄後腦勺的手。

“說了你還不信……自欺欺人!”

陳妄罵罵咧咧地擡起頭,還沒說幾句話就又被沈意馳按回了水盆裏,楚靈澤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還好這個臭叔叔點的是個冰凍海鮮,要是點了個火鍋可就真的慘了。

而沈意馳愣住并非是因為陳妄,那幾張照片照得模糊,但還是能依稀看清酒店的裝潢和楚限的衣着……和他被點到房間裏的那晚上一般無二。

“這是什麽地方?”

“W酒店啊,怎麽?你想要我說得更具體些嗎?比如你心愛的楚限那天穿的什麽衣服?又是如何求我……唔!”

陳妄以為沈意馳對那時的情況一無所知,本想随口編點細節氣氣他,誰知沈意馳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動不動就把他往貝殼湯裏按。

W酒店……

沈意馳無聲地吸了一口涼氣,真的是他嗎,那晚他被楚限一通電話叫到W,本來以為只是一晚上不管不顧的放肆,可他那時竟然真的标記了楚限……?

回想被破門聲打斷,楚靈澤反應快,連忙躲開了被從外踹開的門頁,然而來者卻并非陳妄的幫手,而是他好幾天都沒見到面的爹咪!

“爹、爹咪!”

楚靈澤驚喜地叫出聲,陳妄掙紮着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着楚限——怎麽可能?楚限這時候不是應該還在外地開會嗎?

“陳妄,你膽子可真夠大的。”

楚限看楚靈澤沒事才松了口氣,跟着他一起來的還有左益,左益連忙把小家夥抱進懷裏,

“你爹咪得到消息說有壞叔叔要來拐你,還好電視臺離機場不遠。”

“有爸比在,小澤不會有事噠。”

楚靈澤摟住左益的脖子,楚限見沈意馳在,心裏估摸着自己這趟是白趕回來了。要不是楚晖為了報複陳妄這個提褲子就不認人的王八蛋給楚限通風報信,楚限這會兒估計還真以為家裏風平浪靜。

“楚限,你來得正好!你親口跟他說你是不是在w那晚上被标記了?”

陳妄咬咬牙,反正楚限自己也記不清楚到底是哪個男人,而且前幾天經過他一番渲染,楚限估計自己心裏都開始懷疑是被他陳妄給标記了。

“……”

楚限皺起眉,早知道就把這腺體給切了,省得一天到晚都有臭不要臉的Alpha眼饞他枕頭邊的位置。

左益看他們要聊這個,便把楚靈澤給領了出去,這個陳妄看起來就是個口無遮攔的,萬一吐出一些不幹不淨的話豈不是髒了她們小澤寶貝的耳朵?

楚限原本懶得搭理陳妄,可沒想到沈意馳居然也看向了他,

“是那天嗎?”

沈意馳問道。

楚限咬了咬唇,他知道沈意馳不可能不在意……反正早晚也是要說清楚的,

“……是那天。”

“你真的不記得是誰?”

沈意馳又氣又笑,他該慶幸剛好就是他,但同時也感到後怕,如果那天被楚限一通電話喊去的不是他,如果真的被陳妄鑽了空子……

“我說過……被人下藥灌酒,記不清楚。”

楚限頓了頓,瞥了眼已經被貝殼刮花了臉的陳妄,

“我們回家再說不行嗎?”

“……好。”

沈意馳反擰住陳妄的胳膊,一把将他推進了一旁給小孩兒玩的海洋球池子裏,在陳妄爬起來之前攥着楚限的手腕将他拉出了餐廳。

左益正和楚靈澤在門口的花池邊上看魚,看見他倆勢如雷火地出來不禁好奇地問道,

“陳妄呢?沒打太過分吧?用我叫120嗎?喂……你倆怎麽就上車了啊?”

“小澤今晚住你家。”

沈意馳碰上車門前只留給了左益這麽一句話,左益和楚靈澤看着他倆的車一騎絕塵,半晌才回過神來。

“得,你今晚就去小姑家玩吧,”

左益拍了拍楚靈澤的後腦勺,“他倆是在吵架?還是要膩歪?”

“爸比不會兇爹咪的,”

楚靈澤放心道,“那小姑我們晚上去看個電影好不好?”

“沒問題。”

左益點點頭,在陳妄搖人來之前帶着小澤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沈意馳,你開慢點。”

楚限拉着門側的把手,看着儀表盤上在超速邊緣反複試探的指針提醒沈意馳。

沈意馳眼裏的情緒晦暗不明,楚限覺得他應該是在生氣。

談這個話題很難不生氣,他倒是能理解……只是又感覺沈意馳并非單純的在吃醋或者感到憤怒。

十幾分鐘的車程被沈意馳五分鐘給趕到,他甚至等不急把車停進地下車庫,往花園門口一甩就拉着楚限進了家門。

控制面板上那個幾乎從未用過的窗簾控制鍵被按下,原本通透亮堂的屋內随着四周遮光簾的緩緩落下而變得幽暗。

“別關……”

楚限扯了扯沈意馳的袖子,“我不舒服。”

“有我在。”

沈意馳卻執意不願再打開窗簾,楚限雖然覺得壓抑,但确實因為有沈意馳在身邊而不至于感到不安和焦躁。

他知道沈意馳是故意的,讓他變得敏感脆弱,變得只能依靠他。

感覺到楚限抓自己衣服抓得更緊,沈意馳才滿意地開了一盞燈,不過是走廊上的氛圍燈,照明效果微乎其微,只能讓兩個人能看清對方的眼睛而已。

“陳妄說是他标記了你。”

沈意馳率先開口,楚限聞言果然嫌棄地皺起眉,

“他的話你也信嗎?”

“那就是你那天叫的鴨?不是你認識的人,所以你才說記不清是誰?”

“……嗯,”

楚限嘆了口氣,坦白道,

“晚上的事都記不清了,第二天醒來只顧着去檢查有沒有染上傳染病,沒來得及看是誰。”

“你很會點鴨?”

“沒有……”

楚限被沈意馳抵在牆角,暴雨般的信息素将他淋了個遍,其中夾雜着幾分不易察覺的蠻橫。

說實話,他此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行當,就算當時被下藥了,以他的自制力又不是一個人捱不過去,更何況那只是點兒能讓人手腳發軟的迷藥……至于他那時為什麽會一時沖動叫鴨……

楚限努力地回想着,他直覺總記得似乎和沈意馳有關,但偏偏又想不清楚究竟有什麽關系。

“還點過別人嗎?”

沈意馳看他在發呆,便上手撫上了楚限的脖頸,從他的頸側一直滑到下巴尖,拇指用力地點了點,強迫楚限擡頭看着他。

“也沒有……只有那一次。”

楚限咬住了唇,沈意馳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比,甚至還帶着幾分縱容般的溫柔,可實際上已經像是懸崖邊緣上搖搖欲墜的巨石,随時會落入深不見底的山谷,砸出他無法承受的驚濤駭浪。

可沈意馳為什麽要說“別人”,他難道知道那一次叫的是誰麽……

楚限突然擡起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沈意馳眼裏那團昏暗的倒影,他當時因為酒精的作用膽子極大,又剛好看見了沈意馳從業時的小卡片,他是因為想見沈意馳才打去了電話……!

但那時候沈意馳已經洗手不幹了,那個號碼是繼承給了別人嗎?

楚限眼裏閃過了許多猜測,沈意馳看着他眼裏的情緒從慶幸又落回了失落,終于才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額頭,

“從哪兒弄到我那個號碼的,再晚兩天就真的送給別人了。”

“……你說什麽?”

楚限驀然一頓。

“你通訊錄裏明明存的有我,”

沈意馳捏着他的肩膀撥開了礙事的衣領,有意發狠地在楚限脖子上咬下重重的一口,

“寧願叫只鴨都不願意直接給我打電話?”

“那樣叫來的明明也是你……”

楚限争辯道,換來脖子另一側的刺痛……沈意馳到底要咬他幾口才肯罷休?

“連是我都記不清,你要我怎麽怪你才好。”

沈意馳苦笑了一聲,說實話倒也不能只怪楚限,畢竟他也被酒精灌得混混沌沌,而且他們确實用了安全套……但之前每一次做他都強忍着頂進去的沖動,總要找個理由把便宜占回來才是。

“你怎麽不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麽沒有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楚限嘴硬道。印象當然是有的,就是因為被做的天昏地暗意識模糊才導致現在什麽都記不清。

“我會努力的,”

沈意馳将他抱起到沙發上,抵在楚限耳畔低聲道,

“這次該頂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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