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約會前奏
兩人像兩個小學生似的站在外面吹了一會風, 差不多到取片子的時間藺諾開口道:“你要不去車上等我吧。”
陸宴:“到時間了?”
藺諾點頭:“嗯。”
陸宴轉身:“一起進去。”
藺諾笑着看他:“你不怕再遇上那個阿姨了?”
陸宴拉他手一下:“阿姨眼神挺好的,能看出來咱倆是一對。”
藺諾沒想到他能拐到這個地方來, 不好意思的看向別處,又忍不住想笑。
兩人來到打印片子的機器,掃碼,然後等待出片漤莩。
将出來的片子裝進袋子裏,拿着去找醫生複診。
還是之前挂號的那位老大夫,看到他們進來,老大夫推了下眼鏡,目光在陸宴身上掃了一眼:“這是你男朋友,還是老公呀?”
藺諾:“……”
今天這些人都是怎麽回事呀!
陸宴輕笑一聲:“我還沒名沒份呢,大夫。”
“還沒名份啊,那你得繼續努力了。”大夫笑着将片子抽出來送到燈光下看了看, 藺諾轉頭看了眼陸宴, 陸宴挑挑眉,大有我說的不對嗎的樣子。
簡直讓人無奈又有點想笑。
“沒什麽問題, 骨頭沒事, 就是挫到筋了,你回去買點跌打丸弄點蛋清和一和, 敷在手腕上,敷三天, 應該就能緩解了, 這段時間這只手不要提重物, 養一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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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這麽說完都不準備給他開藥了。
“我知道了, 謝謝大夫。”
“不客氣, 小夥子加油啊!”臨走的時候, 老大夫還給陸宴打了氣。
藺諾失笑着從診室出來, 轉頭看他,陸宴一臉淡定的道:“怎麽了,老大夫說的不對嗎?”
藺諾轉過頭:“我不知道,我們快點回家吧,我想洗澡睡覺了。”
陸宴看出他今天有點累,伸手揉了他腦袋一把,拉着人去取車。
回家的路上找了家藥店,買了跌打丸。
等回到家,藺諾去洗澡的中途,陸宴就把跌打丸碾碎用蛋清調和好,放到紗布上。
原本藺諾是想等洗完澡再弄的,結果他下樓的時候,就發現陸宴都給他弄好了。
“快過來,看看這行不行。”
藺諾完全沒想到陸宴都幫他弄好了,心裏感動的走過去:“你怎麽不等我一起呢。”
“你不是累了嗎,趕緊弄好趕緊休息。”陸宴将他拉過來坐下,剛剛洗完澡的小Omega渾身都香香,“手。”
藺諾乖乖地送上自己的手腕,陸宴将帶藥的那一邊紗布貼在他患處,貼好後在外面又包了一層紗布。
等完事藺諾動了動:“會不會流出來呀,要不在外面纏個保鮮膜吧。”
“流出來明天再換床單就是了,不纏那個不透氣不舒服。”陸宴直接否了他的話,起身将剩下的藥放進冰箱。
藺諾跟在他後面亦步亦趨像個小尾巴,陸宴轉身看見他,覺得今天晚上的藺諾格外乖 :“幹嘛,不是困了,不去睡覺纏着我幹什麽?”
藺諾臉頰一紅,他剛看他起身下意識就跟了過來,也沒有多想。
這會被他點出來,就有些不好意思,作勢要走,結果被陸宴拉住了胳膊:“要不要抱你上樓呀?”
“不要。”藺諾拒絕,他只是手腕挫到了,又不是腿傷了,何況這麽點路,抱什麽抱啊。
結果下一秒陸宴就像抱小孩似的把他抱起來了:“可我想抱。”
藺諾摟着他脖子,臉上挂着甜甜的笑 。
藺諾确實累了,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了過去,手機都還是陸宴幫他充的電。
看着睡在床上柔軟的小Omega,陸宴只覺得心裏軟軟的,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像藺諾這樣對他充滿魔力。
夏君牧從醫院出來,劉毓敏朝他招招手,示意自己在這邊,等他走過來,開口道:“剛剛那個是你同事?”
夏君牧覺得同事這個詞并不适用于他們這個職業:“不算事,算個後輩吧,小孩挺乖的。”
劉毓敏有些意外夏君牧對人的誇贊,不過她也覺得那小孩挺乖,光看着就乖:“叫什麽,紅不紅啊?”
“還不算紅,但是以後應該會很紅,叫藺諾,诶,今天晚上應該就能看到我和他一起錄制的那個節目了,回去你要看嗎?”
劉毓敏想了下:“你找出來給我看看吧。”
夏君牧這下可有點意外了,要知道他演過那麽多電影電視劇,
劉毓敏從來都沒有主動看過,偶爾看到了,也不會多看一眼,用她的話說就是,太出戲了,只要知道這戲是她兒子演的,就看不下去。
夏君牧每次都覺得,劉毓敏可能是他最大的黑粉了。
“你之前見過他?”
劉毓敏搖頭:“沒有啊,就剛剛第一次見,感覺挺乖一小孩,笑起來眼睛潤潤的。”
這麽說的時候,劉毓敏也笑了起來:“其實你弟弟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就希望這一次能生個乖一點小孩,畢竟你和你哥哥小的時候都夠調皮的了。”
說到小時候劉毓敏眼裏都帶了暖意。
夏君牧想到那份至今躺在他抽屜裏的DNA檢測報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告訴劉毓敏她疼了20多年的小兒子,并不是她親生的,而那個親生的至今不知道在哪裏。
他想劉毓敏不一定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
車內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劉毓敏沒有看出來夏君牧的不對勁,只是突然想到:“剛剛那個人就是陸宴吧?”
夏君牧應了一聲:“對,剛那個就是陸宴。”
說完忽然想到什麽,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劉毓敏道:“你之前說被夏墨欺負的那個Omega,是藺諾嗎?”
他當時和劉毓敏說起夏墨的事情時,并沒有告訴她,被夏墨欺負的那個Omega叫什麽。
沒想到劉毓敏反應竟然這麽快。
“嗯,是,那次在飯店,陸宴和他一起,被夏墨撞見,從那時候起就把不滿發洩到藺諾身上,這次……”提起這次的事情,夏君牧抿了下唇,還是将事情說給劉毓敏知道。
聽夏君牧說完,劉毓敏沒有馬上開口,沉默了許久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和你爸爸早就看出來,小墨沒有你和君漆那麽聽話,他看似挺乖的,但其實心裏的小算計很多,也不是那麽大度的孩子,你爸爸早些年孩想板一板他,後來發現天性是改不了的,你說的對,可能換個環境能夠好一些。”
夏君牧聞言心裏更複雜了,同是在一個家庭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夏墨卻和他們一點都不像,是不是早就預示出,他們并非血親的關系?
“小墨願意回去嗎?”想到夏君漆說的那句“小墨是不是喜歡陸宴”的話,和每次他提起送夏墨回去,夏墨都很抗拒的反應。
“你爸爸開口了,他敢不願意嗎?”劉毓敏說這話的時候透着點無奈,“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們明明都是我生的,小墨卻不像是我親生的一樣,有的時候我也看不透他,這孩子的心太難猜了。”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夏君牧克制的滾動了一下喉結:“媽,當年小墨出事後,你們是怎麽篤定沒調包的?”
他只記得,那個時候他剛上小學,晚上放學才知道,自己的小弟弟在醫院,才出生一天,就差點被人偷抱出去賣了。
好在最後有驚無險。
只是這份有驚無險是相對他們家來說,聽說當時隔壁家的一個小寶寶,和夏墨一樣都是同天出生,卻被抱走了。
沒想到夏君牧突然問起這件事,劉毓敏至今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當時聽說有人将孩子調包搞錯了,我确實也吓壞了,好在趕過去時發現你弟弟還在,胖胖的小胳膊上還寫着名字。”
夏君牧卻在想,那個被抱走的孩子,興許才是他弟弟:“不是說當時有個小孩被抱走了嗎?”
“是有個小孩,不過那孩子聽說剛出生,媽媽就死了,爸爸來看了一眼,就再沒來過。”說到這裏劉毓敏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按照她所想,若是那孩子真被抱去一個好人家,也算是幸運了。
夏君牧卻握緊了方向盤,沒有在開口,心裏卻盼望着夏君漆那邊能有所收獲。
回到家劉毓敏先去睡了,夏君牧來到書房,再次拿出那份檢測報告,只覺得很諷刺。
如果劉毓敏沒有記錯的話,那會是誰将兩個孩子調包的呢,又為什麽調包呢?
就在他想這些的時候,虛掩着的書房門被推開,夏明之本來是看到這邊還有光,不明白這麽晚夏君牧怎麽還沒睡,就想過來看看他。
結果等他推開門發現夏君牧不知道看什麽東西看的很入迷,竟然沒有注意到他。
他也不敢開口怕吓到他,想着走過去弄出點聲響,讓他注意自己。
卻不想竟然看到他手中拿着的是DNA檢測報告,下面結果顯示低于99.99%,非親生 ……
“君牧,你這……”
他話音剛起,夏君牧連忙将手上的檢測報告扣在桌上,只是不等他開口,夏明之伸手将檢測報告拿起來:“我都看見了,你還藏……”
在看清楚姓名之後,夏明之的聲音戛然而止。
書房內的空氣陡然安靜下來,夏君牧下意識喊了一聲:“爸……”
夏明之猛地擡起頭,看向他的目光很兇:“報道裏說你去DNA檢測中心,就是為了這個?“
夏君牧點點頭,既然夏明之已經看見這份檢測報告,他也就沒有什麽好隐瞞的了:“是,對不起,爸,這件事情我沒和您商量,擅自作主,我很抱歉。”
夏明之深吸了口氣,将報告按回桌子上:“怎麽可能呢,好好的你怎麽會去做這個,你總得有個原因吧?”
一般家庭,誰會閑的沒事做親子鑒定呢?
夏君牧很清楚,這件事情一時之間夏明之很難接受。
哪怕在他們家裏,夏明之一直是對他們最嚴厲的那一個,對他們的愛也從來沒有少過。
但其實今天晚上他應該慶幸,發現這件事情的不是劉毓敏。
“爸,我知道一時間很難接受,可這是真的,夏墨并不是咱家的孩子,我是因為他的血型才懷疑他的,你和我媽都是A型血,我和我哥也都是A型血,雙A型血只能生成A型或者O型,不可能存在B型血,可夏墨是B型血。”事實證明他猜測并沒有錯,夏君牧說到這裏語氣緩和了一下,“另外爸,你沒發現夏墨和我們長的都不像嗎?”
夏明之沒有開口,因為理智上他知道夏君牧說的沒有問題,但是情感上他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真相。
那畢竟是他的小兒子,疼着寵着長大的小兒子。
可現在竟然發現錯了,他們疼愛多年的孩子不是親生的,是不知道哪來的孩子,那他們的孩子哪去了呢?
夏君牧擔心夏明之身體受不了,趕忙将他按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溫水給他:“爸,這件事情,大哥已經派人去了當初媽生小弟時,住的那家醫院調查,希望能查到當年那個丢掉的小孩信息,我想那個應該才是我弟弟。”
“當年?”夏明之聞言回憶起來,“當年确實有個孩子被人抱走了,我記得那個孩子命很苦,剛出生媽媽就沒了,他爸爸來看過他一眼,後來也就再沒來了,我還和你媽媽說,那孩子被人抱走,要是去一個好人家,也算是福氣了,他有可能是你弟弟嗎?”
那件事情,當年算是很惡劣的一件事,醫院報了警,還上了新聞,那個抱走孩子的人販子,聽說後來也抓到了,但卻沒有提及那個孩子。
當時因為這件事情,劉毓敏死活不願意住下去,他們就提前出院回了家,後面的事情也沒有在關注過。
竟然沒有想到,因為這一點疏忽,竟然造成今天這樣的大錯。
夏明之頓時自責起來。
夏君牧拍拍他的肩膀:“爸,不管最後是什麽結果,我希望我們大家都能接受真相。”
“這件事情暫時先不要讓你媽媽知道吧,我擔心她會受不了。”夏明之開口的聲音沙啞了許多,“至于小墨那裏……”
“不管結果是什麽,夏墨那裏他都必須要知道真相,不然對我弟弟太不公平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夏君牧很鎮定,他不是不疼夏墨,但人心有時候就是這樣偏,一想到夏墨享受到的寵愛,本該是他親弟弟享受的,他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而享受了這麽多年人生的夏墨,沒有理由被隐瞞。
夏明之本來還有些心軟,但看着堅持的夏君牧,點點頭:“你說的對,這樣對那個孩子太不公平了。”
“另外,爸,我覺得你也該考慮一下,如果弟弟真的找回來了,你該如何對待他和夏墨。”夏君牧這話說的很委婉,如果按照他的意思,那個孩子回來後,夏家固然可以繼續養着夏墨,但是卻不能繼續留在家裏,必須送走,絕對不能将兩個人擺在同一個屋檐下。
這份心,他覺得必須要狠下來才行。
他覺得夏明之,并不是糊塗人。
果然夏明之這一次沉默了許久:“如果真的能找回來,就送夏墨出國吧,先給他打生活費,打到他能獨立生活為止。”
夏君牧點頭:“爸,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我和大哥會處理的。”
夏明之起身看向早就長成可以獨立起來的二兒子:“你有心了,你媽媽那裏我會找時間告訴她,小墨那邊我也會去說,這些就交給我吧。”
“好。”
看着仿佛一瞬間老了許多的夏明之,夏君牧也有些于心不忍。
可這件事情,不知道也就算了,一旦知道了真相,就不可能當成什麽都沒有發生。
夏明之從書房出來,在卧室門口站了好一會,直到冷靜下來,才推門進去。
劉毓敏聽見動靜:“你出去喝水怎麽這麽久,君牧睡了嗎?”
“剛剛就去找他,讓他早點休息。”
“他還沒睡啊,這孩子我總覺得他最近有什麽事瞞着我,你說他不會真的隐婚生子了吧?”
夏明之表情一頓:“你怎麽會這麽想,君牧是能做出這種事情
的孩子嗎,別胡思亂想。”
“那你說他好好的去做DNA檢測幹什麽?”
提起這個夏明之心裏一澀,轉頭看向劉毓敏,猶豫了下試探着問:“我剛剛在想,你說小墨我們也是像教育君漆君牧一樣教育,這孩子的性子怎麽就不随我們呢。”
“Omega嬌氣一些,任性一些也算正常。”劉毓敏心裏是不願意聽夏明之這樣說,哪怕她心裏很清楚夏墨真的不像他們家的孩子。
“是嗎,Omega都這樣,那我怎麽覺得你也不是這樣啊?”
劉毓敏翻了個白眼:“你快閉嘴吧,我多大,小墨才多大,我像他這麽大的時候,還不認識你呢,你知道我什麽樣!”
夏明之嘆息一聲:“雖然不知道你那個時候什麽性子,但是我知道,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
所以他舍不得告訴她真相,舍不得見她傷心,還是等孩子找到在和她說吧。
那個時候就算傷心,應該也會有喜悅在的。
讓夏明之和夏君牧一晚上沒有休息好的這件事,第二天早上夏君漆給夏君牧打來了電話。
電話一響,夏君牧起身去了書房,夏明之擡眸看他上去,聽劉毓敏道:“你說他現在,忙的吃飯也要接電話。”
夏明之心裏有事,胡亂點點頭,也沒有答話。
劉毓敏看他一眼:“我怎麽覺得你今天心不在焉的呢,喏,這個小蛋糕我昨天做的,一會你給夏墨帶去,他現在悶在病房裏心情也不太好,吃點甜的他能高興點。”
“行,我一會過去看他的時候給他帶去。”
……
這邊夏君牧回到書房,夏君漆在電話裏道:“我查了當年新生兒信息,找到那個被偷的孩子,當時他父親給他起的名字叫趙生,和小墨同一天所生,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們的弟弟應該就是和他交換的手牌。”
夏君漆說到這裏,“當年的涉事人員被抓後已經槍斃,我查了當年的口供,那個孩子根據供詞顯示,他本來是想買掉換錢,卻沒想到抱走不久,那個孩子就生病了,他覺得養不活也賣不掉,就丢掉了。”
聽見生病、丢掉這些詞,夏君牧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所以結果就這樣了,是嗎?”
畢竟已經是20多年的事情,20多年還不像現在科技這麽發達,想要追溯本身就很困難,這些他都知道,可到底還是有點不甘心。
夏君漆那邊沉默一會繼續道:“據當年處理這件事情的老刑警回憶,他們當時按照人販子口供,去翻那個他丢孩子的垃圾箱時,并沒有找到孩子的屍體,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還活着,并沒有死,而是被好心人撿走了,你說呢,君牧?”
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着,他們還有機會找到他。
“一定是這樣的,哥,肯定是這樣的,如果被撿走了,那肯定是那附近的人,我們是不是可以派人去問問住在附近的人,當年有沒有什麽人,撿到過孩子,或者收養過孩子,對,福利院,哥,福利院也不能錯過。”夏君牧語氣突然激動起來,他覺得肯定是這樣的。
夏君漆也好似終于抓到了什麽應聲道:“對,我太着急了,都忘了有可能是被附近的人撿走了,我這就讓人挨家挨戶的問,君牧爸媽那裏怎麽樣?”
夏君牧将夏明之已經知道的消息告訴了夏君漆,順便還說了安排夏墨的事情。
夏君漆聞言點頭道:“你做的對,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
和夏君漆通完話,夏君牧坐下來緩了好一會,雖然夏君漆沒有帶來好消息,卻還算有希望。
夏明之敲門進來:“剛剛是君漆的電話吧?”
夏君牧點頭:“對,是大哥,他那邊調查到一些信息……”
同夏明之複述了一遍夏君漆的話,聽完後,夏明之點點頭:“有希望就好,有希望就好。”
說到後面有些哽咽,本該被他們捧在手心裏寵愛着長大的孩子,竟然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遭了那麽多罪,吃了那麽多苦,一想到他心裏就很難平靜。
“爸,你振作一點,媽那裏還不知道。”
“我知道,我一會就好了,下午我去看看小墨,你也不要太累,我聽說你馬上要進組了,又要開始忙,千萬注意身體。”
“我知道,爸,你也多注意。”
“好。”
藺諾手腕受傷,即便沒有什麽大事,唐珏也沒有再給他安排其他工作,馬上就要進組,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帶傷去。
之前落了兩期《猜你》,藺諾趁陸宴上班,自己在家将上次刷了一半的節目看完了。
剩下第二期,藺諾還沒來得及看,陸宴就回來了。
看到他們抱着電腦縮在床上,看到他回來,下意識将電腦扣上的反應,陸宴挑眉:“你在偷看什麽?”
本就有點心虛的藺諾故作自然的将電腦放到床上:“我去給你熱飯吧。”
見他要跑,陸宴伸手拉住他:“瞞着我做什麽壞事了?”
藺諾被他拉着,對上陸宴的目光:“沒看什麽,就是《猜你》第二期要播了,我想看一下。”
“就這個?”陸宴有些不信,想着要看這個,藺諾為什麽見他回來還要特意将電腦扣上呢?
“不然呢,我不看這個,還能看什麽?”藺諾微微揚起下巴,一臉傲嬌的樣子,讓人想咬他一口,陸宴也當真是這麽做的。
藺諾被啃了一口,紅着臉說不下去了。
陸宴卻繼續道:“那誰知道,你在家的時候,一個人都做什麽壞事了。”
藺諾氣的錘了他一下:“我又不是你!”
說完跑出了房間,不理他了。
等陸宴吃完飯,洗完澡,藺諾已經把他的電腦放回桌上,這回到是明目張膽的将電腦打開,光明正大的露着電腦屏幕。
擺好後還特意看了他一眼,仿佛之前心虛的不是他一樣。
陸宴假裝自己沒看出來:“你是這個月中進組吧?”
藺諾點頭,不明白他這麽問是不是有什麽事。
就聽陸宴道:“嗯,到時候我和你一起。”
“……”和他一起的意思是什麽意思?
見藺諾好似不明白,陸宴勾了下唇角:“為了不讓你拍戲的時候見不到我,所以我搬過去和你一起住,絕對不讓你獨守空房,安心。”
藺諾:“……”
說的就好像他害怕獨守空房一樣。
面頰突然被陸宴捏住,藺諾都還沒來得及吐槽,就被捏成了
小金魚,嘟着嘴,瞪着眼看他。
小Omega的臉頰軟乎乎的特別好捏,皮膚白嘴巴也紅,他親過很多次,很清晰親吻是怎樣的觸感。
陸宴看着表達不滿的藺諾,笑着道:“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藺諾覺得這樣做是“屈打成招”,但“人在屋檐不得不低頭”:“吾木肉。”
“那你也是認同我的話對吧?”
藺諾點頭。
陸宴松開手,又按着他腦袋親了一口:“真乖!”
藺諾已經被他的厚顏無恥弄的沒脾氣了,給了他一個略嫌棄的眼神,讓他自己體會去,陸宴差點被他的小表情逗笑,繃
緊着臉:“你不是說第二期沒看嗎,走吧,我陪你看。”
藺諾完全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還沒過去,表情僵了一下:“我不着急看,你可以去忙你的,回頭我自己看就行。”
“我不忙,我想看,你陪我吧。”
一句話直接将藺諾後面所有理由都堵回去了,簡直欲哭無淚,一會陸宴發現這期是他和夏君牧一起的估計又要陰陽怪氣了。
啧!
硬着頭皮和陸宴來到影音室,坐到柔軟的小毯子上,陸宴倒了兩杯紅酒過來,将星空頂一打開,頓時就有氣氛了。
藺諾懷裏抱了一個柔軟的抱枕,接過陸宴遞過來的酒杯,抿了下唇笑起來:“我不太會喝酒。”
“那就少喝一點,嘗一嘗,不喜歡就算了。”陸宴也沒有勉強他,
主要是他許久沒有喝,今天想喝一點。
在藺諾身邊坐下來,電視已經打開。
第二期《猜你》開篇依舊是熟悉的少女粉少年藍,節目的開始也依舊是六位嘉賓開場,但是這一期不同的是,有夏君牧和唐星瀾加入。
兩人一出來,彈幕明顯多了起來,到後面密密麻麻的已經不看見人臉——
【啊啊啊啊,夏影帝真的是夏影帝!】
【唐星瀾,星瀾我們星瀾簡直漂亮慘了!!】
……
“呵!”陸宴發出輕笑,惹的藺諾看過去,不知道他又被哪句話戳到了,結果陸宴湊近他,目光盯在他臉上,就在藺諾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時,腦袋突然被摸了一下,“乖,他們瞎說的,那裏面你最好看!”
藺諾面頰一熱,覺得陸宴真的是越來越會了,撩人幾乎随時随地,猝不及防。
誰能想到他一聲輕笑,落點竟然是要誇他好看呢!
陸宴見藺諾轉過頭沒回應,卻偷偷紅了耳朵尖,心情很好的抿了一口紅酒。
并沒有繼續。
像這樣的話,并不需要說太多,只是一句就夠了。
藺諾覺得确實夠了,再多說幾句,電視他都要看不下去了。
很快就是抽簽分組,這一次藺諾和夏君牧抽到了一組,結果剛一出來,陸宴哼了一聲。
雖然早就知道結果,但親眼看到還是有些不爽的陸先生眯了眯眼睛。
藺諾坐在原地不敢回頭,好怕哪個動作惹到陸先生,又要從他身上找補回來,可偏偏他不去就山,山卻來就他。
陸宴将他摟進懷裏,也不出聲,就那麽抱着他,溫熱的氣息有些燙人,一下子就把藺諾的注意力分散了。
他動了一下,發現陸宴摟着他的手緊一分。
藺諾微微偏頭看他,目光卻觸及到他喉結的部位,看着那裏輕輕滾動了一下。
藺諾嗖地一下轉過頭去,抿了下唇角,不敢再看。
他覺得喝了酒的陸宴,有些太·欲了。
陸宴的皮膚也很白,他知道有人喝酒會上臉,但是不知道有人連脖子也會紅。
脖子紅了,那是不是衣服下面也是紅色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藺諾,蜷了蜷腳趾,将頭搭在膝蓋上,覺得自己太·色了,在亂想什麽啊!
陸宴眼睛落在電視上,看着藺諾和夏君牧一起走進鬼屋,又聽見在兩人化好妝進入場景後,工作人說兩人長得像的話。
藺諾的臉突然被陸宴捧住:“我覺得一點也不像。”
藺諾愣了下,後知後的明白他在說什麽,有些哭笑不得:“他們亂說的,你不要相信,我怎麽會和夏君牧長得像。”
“你知道就好。”夫妻相這種東西,只允許和他有。
陸宴盯着那些飄過彈幕,有些怨念——
【工作人員說出了我的心聲,夏影帝和阿諾真的有一點像,說是哥哥弟弟我是相信的!】
【哈哈,兩只吸血鬼都帥呆了,這期有幸來鬼屋玩的客人,簡直太賺了!】
……
藺諾和夏君牧進入到場景內不久,就迎來第一對情侶,很快情侶鬧起了分手,藺諾從後面跳出來,帶走了女孩,剩下的男孩還有些不服氣,結果被夏君牧吓跑了。
從這裏開始,夏君牧和藺諾兩個人就仿佛開啓了情侶拆拆拆模式,來一對拆一對,來兩對拆一雙,小費賺到手軟。
彈幕也歡樂的不成樣子——
【哈哈哈,不是,我夏哥是拆CP殺手嗎,笑死!】
【說真的,在剛剛藺諾提出賺小費的時候,我內心是不相信的,誰見過在鬼屋裏賺小費的,但是現在我信了,我夏哥簡直是拆CP小能手,就問你們怕不拍,哈哈哈!】
……
“你們兩個到是挺會的。”陸宴顯然也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垂眸看着喝了酒後,變得有些安靜的藺諾,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醉了嗎?”
藺諾聽見聲音側過頭,看向陸宴,反應都要比平時慢了一些:“嗯,沒醉啊!”
說完還抿起唇角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就不敢同陸宴對視了,轉過頭毫無防備地将瓷白的
後頸露出來,對着陸宴。
陸宴舔了下自己的犬齒,覺得喝醉後的小Omega,竟然更加誘人了。
“諾諾,怎麽不看我?”
他放輕了聲音,叫起藺諾小名。
“唔 。”藺諾轉過頭抿着唇笑,“不好意思。”
陸宴沒想到他會這麽聽話,乖乖回答他的問題,想要逗一逗他的心越發明顯了:“為什麽不好意思?”
藺諾臉紅起來,笑了一聲:“好看呀。”
他說這話的時候,伸手撫上陸宴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
他指尖帶這一點點涼意,空氣裏散發着那股陸宴祈盼了許久
的清甜 :“所有的地方,都很好看。”
陸宴被他輕柔的觸碰弄的眼神幽暗,克制的滾動了下喉結,抓住那只想要收回的手:“那你喜歡嗎,諾諾,告訴我好不好,我想知道。”
藺諾看着陸宴的眼睛,那雙黑眸隐隐泛着一點深邃的紫意,好似充滿了魔力,讓他舍不得錯開視線,想要看的更久一點。
“喜歡的。”
簡單的三個字,讓陸宴再難維持冷靜……
藺諾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有些發懵,他躺了好一會才從床上坐起來,腰以及下傳來酸軟,讓藺諾紅起了臉,屬于昨天晚上的記憶接踵而至。
他竟然和陸宴在影音室……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原本這個時間不該在家的陸宴,竟然沒有去上班。
“醒了,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藺諾紅着臉搖頭:“你怎麽沒去上班?”
陸宴将倒好的溫水遞給他:“喝一些潤潤嗓子。”
藺諾接過喝了一些,幹澀的嗓子才舒服。
擡眸看着陸宴,等着聽他回答。
“今天我休息,有沒有想要去的地方,我可以陪你去。”陸宴蹲下來,微微仰頭看着他。
他這樣的動作,讓藺諾有一種自己被呵護寵着的感覺。
原本就有些發燙的臉頰更熱了,小聲道:“那我要想一下。”
陸宴站起來:“好,你慢慢想,早飯已經好了,随時可以下樓吃。”
藺諾點頭:“那我先洗澡。”
陸宴期待的道:“用我幫忙嗎?”
“不需要。”藺諾直接拒絕了他,他真的很怕陸宴越幫越忙。
被拒絕陸宴也不惱,畢竟昨天晚上他收獲了很多福利。
浴室的門關上,藺諾抿了下唇,忍不住翹起了唇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高興什麽,但就是很高興。
随手被他帶來的手機傳來消息提示,是陶爍發來的消息:【諾諾諾諾,今天有沒有時間,出來潇灑呀?】
藺諾:【今天不行,明天可以嗎?】
陶爍:【明天可以呀,那就明天,你是不是快要進組了,我聽說你接了胡導的新戲,恭喜呀!】
藺諾:【謝謝,明天我請你吃飯!】
陶爍:【那就這麽說定了,剛好有一家餐廳我想吃,那我們明天不見不散!】
……
和陶爍約好時間,正準備放下手機的藺諾,又忽然想到什麽,戳開陶爍的頭像:【你覺得約會都應該幹什麽?】
陶爍:【約會呀,那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