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長公主(完)+探花郎的……
葉歡輕輕點頭, 讓人把霍翎抱出去,等屋裏只有她和霍祺時,霍祺從軟塌上起來, 走到了她邊上。
“殿下。”霍祺低低地喊了一句,他嗓子有點啞,這幾晚都沒休息好。
葉歡被霍祺喊得直起雞皮疙瘩, 微微側過身, 不想直視霍祺, 随後痛心疾首道, “哎,你們為何要這樣做呢?”
“皇兄如此看重霍家, 霍家的錢財早就幾輩子用不完, 仿造官銀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霍祺被葉歡問得尴尬, 他有很多事沒和葉歡說過,現在葉歡肯定不知道父親要反了的事,更不知道漠北為何會被北狄入侵。
他覺得對不起葉歡,可生死攸關的時候, 他必須得給父親另外送信,讓父親知道方才送出去的信是假的。雖說利用葉歡, 她可能會因此被連累,但她畢竟是長公主, 皇上應該會放過她。
思緒轉到此, 霍祺一只手虛虛地搭在葉歡的肩上, “殿下, 銀子的事,是父親糊塗了。”
頓了下,霍祺走到葉歡跟前, 蹲下道,“事已至此,霍家肯定會因此獲罪。但霍家好歹鎮守漠北數十年,功勞不說,苦勞也數不清。咱們夫妻過年,我不求你再做其他,你可否幫我把這個印章,拿去送給一個人?”
“你要我幫你送信?”葉歡假裝害怕道。
“我已被抓,證據确鑿在此,必定跑不掉。只是不想霍家就此滅門,讓父親能主動認錯,可以嗎?”霍祺仰頭看着葉歡,用從沒有過的卑微語氣,哀求葉歡。
葉歡看了眼印章,猶豫道,“父親收到印章後,真的會主動認罰嗎?”
霍祺肯定點頭,“會的,父親若是看到印章,便會什麽都明白。殿下,我們夫妻多年,你也不想看霍家就此滅亡吧?”
葉歡拿着印章,表情糾結。
霍祺看葉歡一直拿不定主意,主動拿出寫好的和離書,“我知道,你早已對我沒了愛意,這份和離書本該早些寫給你。不過現在給你也不遲,殿下,往後我們便再沒關系了。這算是我對你最後的請求,雖然我們有過不愉快,但也有過美好的時候啊。”
葉歡把印章攥進掌心,遲疑地點下頭,“好吧,那你要我把印章送去哪裏?”
“城西的打鐵鋪,和掌櫃的說要西北的隕鐵做馬鞍,掌櫃的自然會明白。”霍祺一口氣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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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歡收起和離書,小心翼翼地疊好,起身站了起來,“霍祺,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葉歡便要往屋外走。
“殿下!”
霍祺跟着到門口,又叫住葉歡,“翎兒他……”
“翎兒我還是那句話,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帶,我既與你和離,也沒理由再幫前夫帶孩子。”葉歡淡淡說完,便繼續往院子外走。
等上了馬車後,葉歡把霍祺的話轉述一遍給統領,再把印章交給統領,“這些都是霍祺與我說的,剩下的,就交給統領大人去辦了。”
統領接過印章,保證道,“屬下一定把霍家暗樁拔除幹淨!”
葉歡輕輕地“嗯”了一聲,馬車徐徐駛向宮門。
等見到太後,葉歡剛進大殿,便哽咽哭了出來。
她把和離書遞給太後看,心痛道,“母後,霍祺為了霍家能脫身,竟然用和離書騙我給他送信。他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還說父親收到印章就會認罰,可我心裏都清楚,他這是要拿我的命去換霍家活啊。”
太後看葉歡哭得傷心,心疼道,“霍祺如此選擇,你也不必再為他擔心,既然他寫了和離書來,那就與他和離。你是我朝長公主,不怕沒有好兒郎!”
葉歡哭到哽咽,她搖搖頭,“母後,經此一事,我不願再嫁了。倒不如一個人在公主府,能時常進宮與您說說話便好。”
葉歡為皇上太後做了那麽多,許多事都不能公開來說,既然葉歡不想再嫁,太後他們也不會再說什麽。嫁不嫁人,以後都讓葉歡自己去選。
太後寬慰葉歡道,“你能這樣想也行,你有公主俸祿,還有哀家和你皇兄罩着,比起嫁人再看人臉色,倒是更好一些。不過你往後有稱心的人,也可以來找哀家,這一次,哀家一定幫你好好把關。”
葉歡點點頭,又哭了兩聲,适時地停住了眼淚。
出宮後,葉歡一身輕松,解決了霍祺,又拿到和離書。既然霍祺先不義,她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回到公主府,葉歡讓人拿來她的藏酒。要好好喝一頓。殿外的人以為葉歡是傷心買醉,只有葉歡和芍藥知道,她這是高興的。
而霍祺,則是煎熬等待。
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他期待能知道霍家的消息。
一日複一日,他被關在這個小院裏,外邊的人根本不搭理他,他也沒機會再傳消息出去。
就這麽過去二十日,有人來帶霍祺出去。
霍祺大半月沒打理自己,胡茬邋遢,走出院子時,問,“可是要帶我去天牢?”
“等你到了便知道。”統領面無表情道。
霍祺牽着兒子,上了馬車,确實到了天牢。
剛走進天牢的大門,霍翎便哇哇大哭。
霍祺抱起兒子,哄了兩句,被統領催着往前走。這樣的場景,他早就有所預料。
但等走了一會,統領帶着他停在一處天牢前,看到天牢裏被捆住手腳的爹娘,霍祺瞪大了眼睛。
“為何會這樣?”霍祺大聲喊道。
統領把霍祺推進天牢中,“為什麽會這樣,你們自個心裏清楚。最後兩天,你們一家子就待在一塊,最後說說點家常話。”
鎖上天牢的門後,統領便走了。
霍覺靠在牆角,他的兩條腿都被打斷,這會根本動不了,艱難地睜眼看了下霍祺,眼底露出沉重的痛楚,“你……你知不知道,你害死全家了!”
霍祺搖頭,說不知道,“我明明格外小心,卻還是被皇上的細作發現。後來我拖溫蕙給你們送了消息啊?”
“什麽消息?”李氏披頭散發地搖頭說沒有,“除了蓋了你印章的假信,我們什麽都沒收到。若是提前知道送銀子的隊伍是皇上的人假扮,以霍家軍的兵力,又如何會讓我們一家人在這裏見面。”
霍祺拍了拍臉,确認不是做夢,瞪大眼睛道,“不是的,我真的讓溫蕙拿印章去城西打鐵鋪送信,要說的話,我都藏在印章裏。你們不可能沒收到啊,除非……”
霍祺恍然大悟,這才想到,葉歡沒聽他的話去城西打鐵鋪,消息自然也傳不到漠北。
霍祺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愣在原地,絕望到眼淚都流不出來。
李氏站起來,“啪啪”打了霍祺兩耳光,“你是糊塗,還是腦子壞掉了。身邊出了細作不知道,還把那麽重要的事情交給溫蕙,我再三叮囑過你,不要和溫蕙說實話。”
她指着囚牢裏狼狽的霍家人,大聲罵霍祺,“看看這些人,因為你的無能,你的失誤,讓我們全家人都要死了!溫蕙早就對你無意,你還骐骥溫蕙能救霍家,她怕是早就和太後上下一氣!”
“霍祺啊霍祺,你為何如此糊塗?”
李氏仰頭大哭,“我們霍家,真的要完了麽?”
霍祺被母親的話罵懵了。
他愣愣地道,“不應該啊,溫蕙不是這樣的人,怎麽會這樣的?”
碎碎念了一會,霍祺突然笑了,他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好笑。不管溫蕙怎麽樣,現在糾結也沒用,重點是他們霍家都被判了死刑,一個也不剩。
從京都假扮霍祺的隊伍,到了霍覺軍營後,先騙霍覺說遇到追殺,霍祺在後面斷後,再把看似裝銀子的馬車趕進霍家軍營。等霍覺看信的時候,他們點燃馬車裏的炸藥,炸毀軍營大門,也炸斷了霍覺的兩條腿。
霍家軍沒了主帥,又遇到突襲,根本招架不住。
張欽帶着士兵沖進霍家軍營,很快便取得勝利。
而霍覺一家,也被張欽押送回京城。
皇上細數霍覺罪證,當說到漠北差點被攻破後。朝堂上無一人敢再幫霍家說話。
而霍覺和李氏也沒反駁的餘地,就這麽被皇上判處死刑,三日後問斬。
同時,皇上還加封張欽為骠騎将軍,得知張欽本來就是武将世家出身,不過後來被奸人陷害,皇上又幫張欽平反,并另賜府宅。
張欽從宮裏出來時,并沒有去皇上賞賜的宅子,而是先去公主府接妹妹。
少年将軍,年輕有為,一身铠甲威風八面,張欽到公主府時,好些宮女都看呆了。
葉歡讓芍藥給張欽倒茶,讓人去喊張玉,她笑着和張欽道,“當年幫你的時候,只知道你可能讀過書,不曾想會有今日這麽大的本事。我那五兩銀子,倒是很劃算。”
張欽起身再次和葉歡行禮,“當年微臣和妹妹流落街頭,多虧殿下出手幫忙,這份恩情,張欽會記一輩子。往後殿下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微臣絕無二話。”
“皇上不是讓你代替霍覺鎮守漠北麽,你往後守好漠北,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說到這裏時,看到張玉進來,葉歡停住不再說了。
張玉看到哥哥,眼眶濕潤,過來抱住哥哥,“大哥,我好想你啊。”
張欽也很思念妹妹,看妹妹長高不少,面色也紅潤,便知道在公主府過得不錯,又拉着妹妹給葉歡行禮。
“你不用那麽客氣,你解決了霍家,也算幫了我大忙。”葉歡笑道,“你也應該累了,帶着張玉先回去休息吧,你們兄妹許久沒見,應該有許多話要說。”
走之前,張玉又給葉歡磕頭道謝,再歡喜地跟着哥哥走了。
送走張玉,葉歡心裏也輕松一點。
她确實很意外張欽能那麽厲害,不過這樣也不錯,張欽成了大将軍,卻欠她一個人情,指不定以後能用到。
從霍家被判死刑後,葉歡就沒出門。
眼下霍家處在風口浪尖,她卻啥事沒有,別人肯定好奇為什麽。
一直等到霍家斬首那日,芍藥問要不要去刑場,葉歡又拒絕了。
“砍頭的場面太血.腥,還是不看了,反正我去不去,結果都有。”葉歡淡淡道。
芍藥點頭說是,“反正您拿了和離書,和霍家也沒關系了,往後自個兒過舒心日子便好。”
“是的,往後咱們自己過。”葉歡期待道。
不過,葉歡雖然沒去刑場,但派了人去給霍家人收屍。太後說霍家人都死了,幫忙收屍是做給其他人看的,顯得她不會太絕情。
故而葉歡的人,等斬首結束後,幫忙把霍家人的屍首運到城外埋了。霍家就此,便結束了。
葉歡後來才知道,霍祺在獄中便瘋了,具體為什麽并不知道,只聽臨安說霍祺被押上刑場時瘋瘋癫癫,一會哭一會笑。
但臨安說都是霍家活該,就算功績斐然,也不該目無法紀,太過嚣張總要倒黴。
霍家一滅,葉歡便主動請求去橫山的寺廟為皇上太後祈福。別人以為她這是看破紅塵,但只有葉歡自己知道,她純粹是想出去玩玩,省得每次出門,別人看到她會說起霍家的事。
一年後,葉歡回到京城時,大家對霍家都忘得差不多。
皇上感念葉歡祈福辛苦,又給葉歡賞賜了不少田地。
葉歡自個兒的名下,不僅有宅子和商鋪,還有上千畝的土地,一年的租金便夠她随便揮霍。
葉歡有錢,又得太後喜歡,開始有些男人想靠她上位。
不過葉歡看得清,外邊那些男人對她沒有真心,她若是想和男人喝酒,邊去小绾管裏找幾個可心地玩一玩。作為有錢有勢的富婆,沒必要再吊死在一棵樹上。
倒是後來,張玉有來和葉歡試探過,問葉歡為何不再嫁,話裏話外都提到她哥哥。
葉歡剛開始有點意外,她雖然救過張欽,但和張欽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她還大張欽六歲,實在沒動過這個念頭。
“哎呀,我就直說了。”張玉心裏藏不住事,“就是我哥哥托我來問問您,覺得他怎麽樣?”
“殿下,我哥哥說,您是他見過品行最好的姑娘,不管您之前如何,他願意用後半生的功績,讓你繼續當人上人。”張玉一開始不理解哥哥為何會看上長公主,後來仔細一想,确實也沒有比長公主更好的人。
葉歡聽得面頰微熱,但她還是很清醒,她現在是長公主,張欽是鎮守漠北的将軍。若是她嫁給張欽,必定又是一樁聯姻。
而且她對張欽,确實沒什麽感覺,畢竟才見了幾次。
這一次,她還是想做個獨美的富婆。
“張欽挺好的。但張玉你應該清楚,若是我和你哥哥成親,會被朝廷綁定成更深的關系。我不想再被婚姻束縛,現在自己就很好。所以不管是誰的求親,我都拒絕了。你也和你哥哥直接說,我不會再嫁了。”葉歡道。
張玉惋惜道,“來之前我也覺得您不太可能同意,畢竟你們就見過幾次,但我心裏又有些期待。您放心,我會和哥哥直接說的。”
張玉回去後,就給哥哥寫信,說明葉歡的意思。
等張欽收到信之後,倒是沒意外這個結果,但他就是想試一試。那日他搶了葉歡的玉佩,葉歡卻放了他,自此心裏便有個不可說。
不過這樣也好,他和葉歡的身份,也确實不适合成親。那他就鎮守漠北,當是對葉歡的回應。
之後的許多年裏,葉歡每年都會收到張欽的禮物,在張欽回京述職的時候,兩人也會帶着張玉一塊見面喝酒,就像三個朋友一樣,不再說其他。
而葉歡沒了婚姻這層枷鎖,太後和皇上經過霍家的事,也沒有讓葉歡再嫁的意思。
她在京城自在又逍遙,一直到老了,身邊的好友也都在,宮裏的賞賜每年都有,無一人敢不敬她。
這一次,一樣圓滿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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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的童.養媳1》
“哪裏來的無知村婦?”
“面黃肌瘦,穿成破破爛爛,竟然說是探花郎原配,真是可笑。”
“就是,今兒是探花郎和尚書千金大喜的日子,來了這麽個乞丐,還帶着個孩子,真是晦氣。”
……
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葉歡虛弱地睜開眼,便發現她自己躺在一處府宅門口。
府宅的牌匾寫了“金府”兩個字,并挂了紅布,門上貼了喜字,應該是在辦喜事。
“咕咕。”
葉歡肚子空空,突然叫了起來,而她邊上蹲着的一個小男孩,也餓得咕咕叫。
葉歡揉着腦袋,接收了原劇情。
她這次,穿進一本童.養媳文裏。
原主十歲被爹娘賣到王家,給三歲的王廣泉當童養媳。
王家有幾畝薄田,原主需要每日跟着下地幹活,日曬雨淋的,本來還有些白的皮膚,曬得又黑又糙。
等王廣泉十八歲時,王家父母讓他們成親,但王廣泉并不喜歡原主。
王廣泉在縣城讀書,看過花樓裏細皮嫩肉的姑娘,便嫌棄家中幹瘦的原主。
後來王家父母相繼去世,王廣泉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寫點字掙錢還不夠他交學費。原主便更勤快地幹活,幫地主家幹長工,男人的體力活她也幹,一直供着王廣泉讀書。
後來王廣泉進京趕考,原主滿心期待王廣泉能考取功名,她才能苦盡甘來。
但她一直沒等到王廣泉回來,別人說王廣泉已經中了功名,但不要她了,原主不肯信。
左等右等,沒等到王廣泉來接她,她反而擔心王廣泉出事,帶着兒子走來京城。
可剛到京城,就看到王廣泉迎親游街的隊伍。
原主當即傻眼,跟着隊伍沖到金家,卻被金府下人攔住,罵她是乞丐亂說話。
原著裏,原主被趕走後,并不死心,日日都來等王廣泉。
好不容易見到王廣泉,卻被王廣泉數落,讓她不要耽誤他的前程。讓她拿了錢走得遠遠的,兒子也不要。
原主傷心欲絕,好在兒子是個體貼的,六歲的小孩怕她難受,從不提王廣泉的事。
就這麽過去兩年,原主慢慢接受現實,王廣泉卻又來了,要和她搶兒子,原因是金家小姐不能生育,又不允許他納妾。
原主不忍王廣泉絕後,在王廣泉的哭求下,同意帶着兒子回去。自此,兒子成了金小姐的兒子,她只能是兒子身邊的一個嬷嬷。
這樣的日子憋屈又壓抑,直到金小姐的婢女和王廣泉珠胎暗結,金小姐有了其他地方指望,便悄悄害死原主的兒子。
而原主被趕出王家,流落街頭。依依向物華 定定住天涯
後來原主遇到一個好心人,在莊子裏幫人做事,才得以活下來。但兒子死了,原主心如死灰,每日跟提線木偶一樣幹活,毫無活力。
直到二十年後,王廣泉滿頭白發地找來,說他看透世俗,其他人對他都不真心,一直惦記着原主,問原主願不願意再和他一起生活。
原主在王廣泉的軟磨硬泡下,不僅原諒了王廣泉,還跟王廣泉回去了。
“腦子進了水的蠢貨!”葉歡看完劇情,忍不住低聲罵道。
四周圍的人群還沒散開,大家都在嘲諷葉歡得了失心瘋,清風霁月般的探花郎,怎麽可能會有一個乞丐夫人,還有個六歲大的兒子,說出來都讓人笑話。
王澤護在母親跟前,皺眉瞪着衆人,“你們不許這樣說我母親!”
“我們就說你娘怎麽了?”
“對啊,你們母子這般不要臉,還不能讓人說嗎?”
“我看你們就是看今兒探花郎成親,想來敲一筆錢,探花郎若是有如此粗鄙的原配夫人,我把頭剁下來給你們母子。”
“就是,一對騙子,臉皮真夠厚的。若你娘真是探花郎原配,那今兒探花郎和金家小姐成親了,金家小姐豈不是成了妾室。可真是贻笑大方!”
……
王澤小臉通紅,他明明也看到父親騎着馬,還穿着大紅喜服。自個的父親長什麽樣,他絕不會看錯。
可父親不僅不搭理他們母子,還讓人趕走他們,王澤小小的拳頭緊緊握住,恨不得這會能沖進金家和父親理論。
但他現在,連金家大門都進不去,還要被一群人嘲笑。
王澤眼眶紅紅的,委屈到想哭。
葉歡艱難坐了起來,看着金府門口的家丁拿着木棍走下來,她從包袱裏拿出一張婚書,小心翼翼地張開。
“各位父老鄉親,你們說我是乞丐,我确實乞丐不如。可我為什麽會這樣呢?”葉歡擠出兩滴眼淚,抽泣道,“為了供夫君讀書,我沒日沒夜地掙錢,一手老繭。本想着夫君高中後,能讓我舒服一點,可左等右等,卻等來了夫君另娶他人的消息。”
小說裏,原主并沒有在這會拿出婚書。
因為拿出婚書,就證實王廣泉騙婚金家,原主當時還對王廣泉心存希望,不想弄臭王廣泉的名聲。
但葉歡現在身無分文,還帶着一個六歲孩子,如果就這麽離開,一個是咽不下這口氣,還一個她真要帶着兒子去當乞丐。
既然王廣泉不仁,她也不義。
“大家都看看啊,這婚書有着官府的印章,可辨真僞!”葉歡說着,摟住邊上瘦小的王澤,“我可憐的兒啊,你父親連你都不要了,我們母子該怎麽辦啊。”
衆人看葉歡說得真切,有人上前看了看婚書,“已,這婚書還真沒造假。”
“讓我看看!”又有人圍了過來,“對啊,婚書上的籍貫名字,都和探花郎一樣。難不成這婦人說的都是真的?”
“不可能吧,若婚書是真的,探花郎已經和金家小姐拜堂,那金家小姐豈不是成了妾室。”也有人質疑說不信,但等他再三看完婚書後,尴尬道,“婚書還真沒錯。這麽說來,金家小姐變成小妾了?”
堂堂尚書家小姐,卻成了妾室,本來看葉歡熱鬧的人,卻改成看金家的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