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逃荒中的長姐6

葉歡看嚴執吃完圓子, 準備收攤時,嚴執先動手幫忙收拾。

“這裏我來就好。”嚴執道。

嚴有德也出來道,“大梅, 你就讓他幹,年輕小夥子不多幹點活,白長一身力氣。你跟我到後院來, 糯米蒸熟了。”

這段時間, 到了釀酒的時候, 都是葉歡主要動手, 嚴有德從旁協助。

嚴執收拾完之後,到院子裏時, 就看到葉歡卷起袖子, 露出白皙的兩截胳膊。

葉歡餘光瞥見嚴執, 喊道,“嚴捕快,你去給竈膛添點木柴,今兒中午, 我們紅燒鯉魚吃。”

嚴執哦了一聲,乖乖地去添柴。

嚴有德看着兒子的背影, 嫌棄地吹了吹胡子,心想頗沒用了這個兒子。

把糯米攤開晾後, 葉歡去廚房時, 嚴執正幫着洗米。

葉歡看了眼, 雖然嚴執浪費了好些, 但她還是耐着性子教了他,“你倒水的時候,要用手擋住一邊, 這樣米才不會随着水流走。”

嚴執學着做,“這樣嗎?”

“嗯。”葉歡開始殺魚,從她到嚴家起,嚴家的夥食都還不錯,一開始她以為是生意好了的緣故,後來才知道是嚴執每天去買菜。

葉歡中午做了三菜一湯,她在嚴家吃得飽,這段日子氣色好了不少。

嚴有德也胖了一些,拿起筷子後,看了眼葉歡,又看看嚴執,故意道,“大梅啊,今兒個有媒婆來找我詢問,得知你還沒有說親後,想給你介紹幾戶人家。你要不要去見見?”

雖然有人會打趣葉歡是嚴執的未來媳婦,但他們沒真的定親,嚴有德便對外說是逃荒來的親戚。

這些日子,葉歡有都能幹,街裏街坊的都看在眼裏,而且小姑娘長得又好,便有不少人家看上葉歡,托嚴有德幫忙說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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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有德在吃飯時說出來,就是故意激嚴執。

嚴執聽到這話,果然頓住。

葉歡下意識看了眼嚴執,随後小聲道,“掌櫃的,我還沒存夠錢呢。”

“錢不錢的不要緊,你要是從我這裏出嫁,我就認你當女兒,咱們……”嚴有德還沒說完,嚴執就放下筷子,拽着葉歡往外走。

嚴有德看着嚴執走得匆匆,得意撇嘴,“臭小子,老子還不懂你!”

嚴執把葉歡拉到後院,什麽女兒不女兒的,他爹就是故意氣他。

“大……大梅。”嚴執還是有些變扭,但他深吸了一口氣,“大梅,你嫁給我吧。”

說完,嚴執歪頭看向別處,從耳根漲紅到脖頸。

葉歡倒是沒意外嚴執會說這個,她笑着問,“嚴捕快,你為什麽想娶我?你是喜歡我嗎?還是覺得家裏需要一個人?”

“我……”嚴執哪裏說得上來這些,他爹說得對,他一開始就注意到葉歡,漂亮姑娘雖然多,可葉歡的眼神很純粹,他每次看到就心慌意亂,“我覺得是……喜歡。”

他頓了頓,“我嘴笨不會說話,但你嫁給我,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吃苦。”

“那成,這話我記下了。”葉歡點頭道。

嚴執看葉歡要走,急了,“你還沒說嫁不嫁呢?”

葉歡哈哈笑了下,踮起腳跟,輕輕地捏了下嚴執滾燙的臉頰,“不嫁你,我記下你的話做什麽。”

葉歡松手後,就跑了,留下嚴執一個人,心都快跳出來。

兩個人的酒席在十二月中的時候辦了,嚴家這個冬天生意好,宴請的席面也頗為豐富。

新婚之夜,洞房花燭,葉歡體驗到了武人體力上的強勁。

次日一早,葉歡起來的時候,嚴執已經熱了昨兒剩下來的菜。

嚴有德昨兒太高興,還宿醉沒起來。

嚴執頭一回娶媳婦,才知道有媳婦暖被.窩的好,主動給幫忙布菜,“這幾日,攤子就別擺了,縣太爺也準了我三天假,我陪你出去逛逛。”

說着,嚴執連粥都幫葉歡盛好。

葉歡點頭說好,兩個人吃了飯之後,先去了城隍廟祈福。

在城隍廟的時候,葉歡看到了在送子觀音像前跪拜的二蘭。

“菩薩保佑,願我一舉得男。”二蘭雙手合十,對着佛像再三許願。

葉歡看到後,拉着嚴執繞開走。

“其實,我之前去查過胡東耀。”嚴執如實道。

“查到什麽了嗎?”葉歡問。

“雖然查到胡東耀之前的姨娘死得蹊跷,但胡家知道具體情況的并不多,還一個是她們和胡家都簽了賣身契,就是送去官府,都不好多管。”嚴執想到二蘭也有了身孕,有些猶豫,“方才聽你妹妹的話,她好像也有身孕,要不要提醒一下她?”

“哎,提醒的話,我之前就說過了。”餘光瞥見走過來的二蘭,葉歡話鋒一轉,“不過你這麽說,我到底不安心,就再說一次吧。”

話音剛落,二蘭就走到了葉歡跟前。

二蘭看到她心心念念想嫁的嚴執,如今卻和大姐牽手,臉色陰沉得可怕,“大姐,你們這是?”

嚴執主動道,“我們已經成親了。”

“成親?”二蘭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葉歡,“大姐,虧我們之前還覺得你是個好的,原來你早就看上嚴捕快,所以才不攔着我嫁給胡員外!”

葉歡:……她攔了那麽多次,是選擇性忘記了吧。

“二蘭,我怎麽沒攔你?你怎麽可以這樣說?”說話時,葉歡牽嚴執的手微微用力,“從你嫁給胡員外後,我就一直擔心你,剛才還想提醒你一些事,你怎麽能這樣說我?”

嚴執皺眉道,“對啊二蘭,你這樣太傷人了。”

二蘭被嚴執說,心痛得很,看着嚴執和大姐牽住的手,更加怨恨大姐。

她深吸了一口氣,“行,我一個人說不過你們兩個。”

“但大姐,你也別太得意了,不過是個窮捕快,一日三餐指不定連肉都吃不起,怎麽能和我現在的日子比。”

“你們不知道吧,如今我已經懷有身孕,員外給我在梧州城另外買了宅子,我不用再伺候那個母老虎,還能自個兒當家做主。”二蘭炫耀地舉起手,給葉歡看她的金戒指,“我這一輩子的福分啊,是大姐你永遠都不會有的!”

“二蘭,你真覺得胡員外另外給你買宅子是好事嗎?”葉歡勸道,“另外安置,那就是外室,外室可比妾還不如啊。”

“什麽外室?你少亂說!”

二蘭呲牙道,“大姐,你別自己得不到,就嫉妒我。啧啧,看你們穿的窮酸樣,以前是我瞎了眼,覺得嫁給嚴執是好的,現在看來還是我更好。罷了,不同你們說這些,反正你們不喜歡我,往後過不下去,可別來求我。我可不會認你們這種窮親戚。”

得知三柱和四柱跑了的時候,二蘭最開始有擔心一會随後是松了一口氣。

因為她知道胡東耀不喜歡三柱和四柱,沒了這兩個累贅,她才能更好的得到胡東耀的寵愛。

葉歡最喜歡聽劃清界限的話,她深吸一口氣,“二蘭,這話是你說的,往後可別後悔!”

“應該是大姐別後悔,等我當了胡家的夫人,你才別想着來抱我大腿。”二蘭看到貼身丫鬟找來,不想再多說,轉身走了。

嚴執抱住葉歡,氣憤道,“娘子莫氣她的話,你說得對,咱們好心提醒并沒有用,是福是禍,讓她自己受去吧。”

葉歡并不生氣,反而很高興能在嚴執跟前和二蘭劃清界限,這樣以後就不用糾纏不休,但還是難過地抽泣兩聲。

因為這次和二蘭的談話,之後的一段日子,葉歡發現嚴執更忙了一些。

男人有上進心是好事,但捕快的俸祿怎麽樣都不會太多,要過好日子,葉歡覺得還是要把生意做好。

好在有之前開酒樓的經驗,半年的時間裏,葉歡就盤下了隔壁的鋪子,把酒肆擴大了一倍。

以前的酒肆,除了擺酒缸的地方,給客人喝酒的地方很狹小。

如今擴大了鋪子,客人喝酒的地方寬敞起來,加上葉歡這個主廚的手藝好,每日除了賣酒,吃飯的人也不少。

不過半年的時間,嚴家生意瞬間紅火起來,還請了兩個跑堂的小二幫忙。

而嚴執還是在縣衙當捕快,但因為葉歡時常讓嚴執帶酒帶菜去縣衙,嚴執的人緣很是不錯。縣太爺馬上要調任,走之前,推薦嚴執去軍營當武教頭。

這日嚴執回來後,便和葉歡說了這個好消息。

葉歡聽了很為嚴執高興,“去了軍營,便有機會往上升,就是武教頭辛苦了一點。”

家裏生意好,卻沒人鬧事,很大原因是嚴執在縣衙做事,別人都忌憚着。

嚴執說不怕辛苦,“能有這個機會,很是難得,辛苦一點也無妨。若是這兩年能升個千夫長,往後好歹是個官爺,娘子說話更有底氣一些。”

“我現在說話就很有底氣了。”葉歡道,“你快去洗一洗,明兒早些去比較好,軍營裏武教頭有好幾個,咱們剛去,和他們打好關系才行。”

嚴執不是個圓滑的人,他想不到去奉承別人,但葉會提前幫他想到。

這一輩子,葉歡并不求大富大貴,但也想要個舒心日子。

次日一早,葉歡就給嚴執打包了一籃子的涼菜,讓他帶去給其他同僚嘗嘗。

送嚴執出門後,嚴有德從廚房出來,看到葉歡後,猶豫道,“大梅啊,你過來一下,爹有個事想問問你。”

葉歡和嚴有德去了正廳,這會酒肆還沒開業,小二也沒來,只有他們兩個人。

“胡員外出了意外,你知道嗎?”嚴有德皺眉道。

葉歡搖頭說不知道,她整日忙活着酒肆的事,沒有閑工夫去關心胡家的八卦。

雖然外人不知道葉歡和二蘭的關系,但嚴有德是知道的,他嘆氣道,“胡員外下鄉時出了意外,馬車翻下山崖,人被救起來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這就是前幾天的事,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你妹妹知道後動了胎氣,生了個兒子,但馬上被胡夫人給抱走。聽說胡夫人還要收回宅子,把你妹妹趕出去。”

“這個事吧,我聽了後雖然覺得是報應,但未免有些太慘,畢竟是你妹妹,所以和你說一聲。”

嚴有德是個老好人,葉歡一早兒就知道嚴有德心善,不然當初也不會收留她。

但二蘭這種人,葉歡并不心疼。

不過在嚴有德面前,葉歡不好表現得太冷漠,嘆氣道,“之前我和嚴執在城隍廟遇到她,本想勸她小心一些胡夫人,可沒想到她反而罵我嫁了個窮捕快,說我嫉妒她。”

“雖然我不指望她有什麽好處給我,但……罷了,我去看看她吧。”

嚴有德聽到“窮捕快”時,臉就放下來了,他本來還想說若二蘭實在沒地方去,接回來也可以,但現在不想了,“若她實在太難,給點銀子也可以。不過她名聲不好,你莫讓人知道了。”

葉歡點頭說好,換了衣衫後便出門去了。

但她沒打算真的去找二蘭。

路過二蘭的宅子時,看到有幾個婦人在不遠處指指點點,便湊了過去問怎麽回事。

有人認出葉歡是嚴家酒肆的掌櫃的,馬上熱情地說起八卦,“嚴娘子還不知道吧,這裏原本住了胡員外的妾室,但胡員外死了,原配要把這個妾室趕出去。”

“那妾室人呢?”葉歡問。

“聽說那個妾室跑去胡家了,說給胡夫人當牛做馬都可以,只求胡夫人收留她。”有人出聲道,“倒是一位能屈能伸的,這種時候還回胡家,那胡夫人是個出了名的母老虎,又豈會讓她好過。”

葉歡倒是不意外二蘭會回胡家,因為二蘭的兒子在胡家,只要有兒子在,二蘭都會抱一線希望,畢竟二蘭可不是個普通女人。

事實上,二蘭确實是為了兒子回胡家。

她剛生完孩子沒幾天,卻在胡夫人的院子裏跪了一整天。

胡夫人剛和賴嬷嬷看了孩子過來,胡夫人滿意道,“雖然早産了半個月,但那孩子哭聲嘹亮,是個身體好的。”

這些年過去,胡澤的身子一直不太好,胡夫人心中也有數,如今能有個嬰兒給她養,麻煩得胡東耀又死了,對她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

賴嬷嬷點頭說是,“只要夫人親自養大,那就是夫人的孩子。”

胡夫人就是這樣想,看到院子裏跪着的二蘭,冷哼一聲,甩袖進了屋。

“夫人,二蘭您打算怎麽辦?”賴嬷嬷問完後,建議道,“老奴覺得,斬草要除根,老爺生前那麽寵愛她,還是讓她一塊兒去陪老爺好。”

胡夫人卻覺得讓二蘭就這麽死了不解氣,“二蘭那個賤人,以前哄得死鬼另外買了宅子,還想扶正上位。就這麽讓她去死,太便宜了她,也便宜了死鬼。我可不願意看他們做鬼還在一起。”

想了想,胡夫人笑道,“既然她那麽想留在胡家,就讓她留下來吧。我要讓她親眼看着,她的孩子喊我娘,卻不認她,是種什麽感受。”

院子裏的二蘭,跪到快沒有意識,等聽到有人說她可以留下,才閉眼暈了過去。

往後的三個月裏,二蘭在胡家的日子十分煎熬,還沒出月子,就被胡夫人折騰着整日幹活。

二蘭心中想着兒子,再苦再累,也要咬牙撐下去。

直到她聽說兒子被燙傷,是被胡澤給燙的,便動了狠心。

胡家多了一位小公子,胡澤知道後,便有了危機感。

他知道自己是個廢人,雖說母親還是日日都來看他,但不再說希望他好起來,撐起胡家門楣的話。

胡澤知道母親有了新的希望,所以想要殺了親弟弟。

但他太弱了,連打翻茶水的都歪了,只燙到弟弟胳膊的一點地方。

胡夫人知道後很是生氣,但還是沒有訓斥胡澤,只是讓胡澤好好休息。

“娘,你不要我了對吧?”胡澤看着母親,眼眶含淚,“你有了新的兒子,所以不再要我這個廢人了吧?”

胡夫人被兒子這麽一說,心頭立馬泛酸,“你瞎說什麽呢,你弟弟是你弟弟,他又不是我親生的。我最喜歡的,還是你能好起來啊。”

胡夫人心裏還是疼兒子,她也希望兒子能好,可那麽多年過去,兒子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她不得不為了自己的晚年着想,另外收養二蘭的兒子。

胡澤哭了兩聲,便喘不上氣來,他伸手想握住母親的手,胡夫人馬上握住他。

“娘,我只有你,你別抛棄我好不好?”

“傻孩子,娘永遠都會疼你的。”胡夫人跟着哭道。

安撫了兒子好一會兒後,胡夫人看兒子面色不好,讓他先休息。

胡澤乖巧答應,但等胡夫人走後,卻立馬露出一抹狠色。

絕對不能讓弟弟活下去,只要有弟弟在,娘就會慢慢忘了他。

胡澤聽到下人說過好幾次,弟弟身體很健康,是他天生就不能比的健康。

胡澤嫉妒弟弟,又忌憚弟弟,他一定要想辦法殺了弟弟。

胡澤昏昏沉沉地睡下,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開門聲,才艱難地睜開眼睛。

等看到進來的是個臉頰瘦得凹陷的婦人,嫌棄道,“誰讓你進來的?那麽醜的丫鬟,管家是不想幹了嗎?”

“公子,你嫌棄我醜?”二蘭走到床沿。

“你難道不醜嗎?死魚眼睛,顴骨那麽高,快點換個好看的來!我才不要……嗚嗚……”

不等胡澤說完,二蘭就拿起枕頭悶住胡澤的臉。

胡澤久病床前,力氣小得像兔子,二蘭輕輕松松就按住胡澤。

“你嫌棄我醜,我就讓你死得更醜!”二蘭低聲笑道,兩手青筋暴起,越來越興奮,“只要你死了,胡家的一切都是我兒子的!”

過了會,等胡澤不掙紮了,二蘭才慢慢移開枕頭。

确認胡澤死後,她手一抖,手裏的枕頭随之落下,才感覺到害怕。

二蘭忙把胡澤翻了個身,制造出胡澤臉朝下睡覺,把自己憋死的假象。

做好這些時,二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再三查看了屋子裏的情況,才蹑手蹑腳離開。

次日清晨,丫鬟來給胡澤洗臉時,才發現胡澤斷氣了。

“啊!”

一聲尖叫,驚動了外邊的人。

等胡夫人趕到的時候,胡澤已經被翻了過來,面色鐵青,眼睛瞪得像銅鈴大。

一口氣沒上來,胡夫人暈死了過去。

胡澤病得太久,胡家人雖然嘴上沒人敢說,但大家心裏都沒明白,胡澤随時都會死。加上大家都不喜歡暴脾氣的胡澤,雖然有人發現一些不對勁,但沒人在這會提出來,因為他們都盼着胡澤死,這樣給大家都省一個麻煩。

等胡夫人醒過來的時候,下人們已經準備好靈堂用的東西,只等胡夫人下令布置。

賴嬷嬷拉住胡夫人的手,哽咽道,“夫人節哀啊,雖然大公子走了,但您要保重自個兒的身子,往後二公子還得靠您撐起胡家啊!”

胡夫人沒什麽力氣地搖搖頭,“賴嬷嬷,你說若是調換一下多好,為什麽不能是澤兒有個健康的身體?”

賴嬷嬷想說這就是命,但到了這會,多說只能讓人更多抱怨,還不如先哭一場。

胡家這裏一個月裏辦起第二場喪事,外邊的人聽說後,都說胡家最近撞邪了。

葉歡聽到的時候,并沒什麽感覺,胡東耀的死,她拍手叫好,但她沒見過胡澤,所以聽了就忘。

臨近冬日,天氣越來越冷,嚴執在家裏的時間漸漸變多。

有嚴執在,葉歡釀酒時省了不少事,有體力活讓嚴執去做就行。

這一日的糯米剛蒸好,嚴執就搶着把糯米晾平。

等他把活幹完後,就讨好地朝葉歡看去。

葉歡拿面巾幫嚴執擦臉,“你在家裏,倒是幫了我不少忙。接下來幾個月,怕是要更辛苦你了。”

嚴執沒聽懂葉歡的暗示,笑着說沒事,“體力活本來就該交給我,娘子不必操心。”

葉歡笑着說了句傻瓜,嚴執先是不解,随後看到葉歡是笑着說,心裏松口氣的同時,好奇問,“娘子,你是有什麽好消息與我說?”

葉歡點點頭,拉着嚴執坐下,讓嚴執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腼腆道,“我有喜啦。”

“什麽?”嚴執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但路過的嚴有德聽到葉歡的話,眼睛瞬間亮了。

嚴有德沖過來,激動問,“大梅,你有孩子啦?”

葉歡說是,“爹,你要當祖父了。”

嚴有德看兒子還呆住,用力拍了下兒子的頭,“傻小子,你還愣着做什麽,快點去買只雞回來,你娘子有喜,你要當爹啦!”

嚴執這才回神,狂喜道,“我……我這就去買!”

往外走兩步,又回來,“娘子,除了雞肉,你還想什麽?”

葉歡說想吃糖葫蘆,還有醬肘子。

“行,我這就去買!”嚴執飛快地跑了,到了院子,不忘回頭大聲交代,“我很快就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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