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小福子一本正經的解釋着，把一頭霧水的慕容沉香給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美人兒啊，哪一個不是小臉白的跟那剛剝的雞蛋樣白白嫩嫩的，我聽從吐蕃那邊跟過來的大夫對皇後娘娘說，要想曬不黑，就不能懶，到哪都要拿把傘遮着才行！”
小福子把自己在宮裏學到的那些保養的法子一一給清雨說了個遍。
等清雨取經完了之後，再擡頭看，這院子裏的工匠已經把活都幹的差不多了。
“公公，等日後入了宮，還真要您多幫襯着些啊，你看在這慕容府裏，我家小姐本就是個不喜與人争個高低的性子，所以才被欺負成這樣，到了宮裏，還不得更舉步維艱了起來！”
小福子在傳授自己那些美容秘方時，也沒少跟清雨普及後宮裏那些勾心鬥角的事，不免讓她開始未雨綢缪，擔憂起日後進了宮的生活來。
“哎呦我說，這大白天的，怎的還有人說起了夢話來呢？！”
福公公還沒來得及應下清雨的話，老遠就聽見慕容凝馨的聲音傳了過來，只好急忙噤了聲，不再搭理清雨，開始忙着指揮工匠們做活。
雖說這小福子是聖上眼前的紅人，也是領了聖旨陪着三皇子南下選妃的，但到底還是個下人，哪怕是在這慕容府裏，還是要謹言慎行，不能沖撞府裏的人。
“福公公，我說這大清早的怎生這樣吵鬧呢，感情是別苑這邊在折騰啊！擾的我那瑤光苑遠遠都聽到了動靜，不得安生了起來。”
慕容凝馨人還沒走過來，尖銳的女聲大老遠就傳了過來。
“慕容小姐，雜家這也是奉了三皇子的命令，不好違抗呀！說這三日後要看到這別苑裏煥然一新的樣子，這不，只能大清早的就擾着各位的清夢了。”
小福子深知慕容凝馨是有意來這別苑鬧事的，更知道這是個難纏的角色，幹脆開門見山就把三皇子的名號給搬了出來，也懶得跟她多解釋什麽。
果然，一聽說是三皇子的意思，慕容凝馨閉了嘴，一副吃癟的樣子，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個不字出來。
“诶，你們這幹完了還有廂房裏面要修整呢，都別坐這不動啊！”
福公公可沒空搭理慕容凝馨，更不想自讨沒趣惹上這麽個麻煩，見工匠們活做完都停了下來，趕忙上前繼續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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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走了之後，只剩下清雨一人還留在原地左右為難着，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你這賤婢，見到大小姐為何不行禮？！”
慕容凝馨高傲的站在院子裏沒動，她身後的丫鬟反而尖牙利嘴的向前走了兩步，到了清雨面前就是一腳，硬生生踹在了她的小腹上。
一聲悶哼，清雨身形不穩一個趔趄被她踹倒在地，愣是沒發出半點聲音出來。
“說你呢，怎生還不說話，啞巴了嗎？”
不等清雨來得及直起身子，那丫鬟作勢又要上前踹上一腳。
慕容凝馨沒說話代表着默許，可不代表屋內的慕容沉香就沒聽到動靜。
在丫鬟那腳還沒來得及擡起的時候，西廂房的木門突然吱啞一聲從裏面被推開了來。
慕容沉香從屋內走了出來，杵在門邊上冷眼看着站在院子裏的一群人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已經快到午時了，慕容沉香站的臉上，恰好被陽光透過樹枝的陰影給遮了起來。
初冬的天，晌午還算是溫暖的，可慕容沉香站在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卻是陰冷的氣息，就連離她還有八丈遠的慕容凝馨都忍不住心裏發怵，渾身上下打了個冷戰。
前一秒還氣勢洶洶的撒着潑的丫鬟，在下一秒見到慕容沉香推門而出之後，動作立刻頓在了那，擡起來的腳遲遲都沒放下。
“清雨，你跪那做甚？”
院子裏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除了枝頭麻雀叽叽喳喳的吵鬧聲，只剩下了慕容沉香說話的聲音回蕩在其中。
“這賤婢真是越來越無禮了，見到主子都不知道行禮，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能教出什麽樣的奴婢出來！”
慕容沉香發了話之後，慕容凝馨才頓時反應了過來，掃除心中莫名生出的那股子寒意，她話中有話故意拐着彎在罵慕容沉香無禮。
“姐姐這說的就不對了。”慕容沉香擡腳從門檻裏走了出來。
“我教的丫鬟，一向只對自己的主子行李，至于貓啊狗啊的無關人士，根本無需浪費時間。”
慕容沉香走到清雨身邊停了下來，雲淡風輕的說完這番話的同時，狠狠瞪了眼之前嚣張的不得了的那個丫鬟。
“倒是墨梅這丫鬟，還是改不掉不分青紅皂白欺負人的習性，若是被三皇子瞧見了她這惡狠的樣子，怕是這時候已經送去慎刑司面壁思過了吧！”
慕容沉香有意擋在清雨跟前，替她遮擋住墨梅與慕容凝馨的視線。
“小姐……”
此時還跪坐在地上的清雨已經紅了眼睛，不光是墨梅之前踹的那腳狠勁太過，還被自家主子這樣袒護着給深深感動了一把。
“你！”聽出她話裏有意在罵着自己是阿貓阿狗，慕容凝馨氣的不輕，推開慕容沉香，朝着還沒站起身子來的清雨就是猛的一腳。
動作太大的她來不及收勢，沒站穩身，在剛向前走了一步的時候，就被慕容沉香一把拽了回來。
一拉，一推，一放。
一連串幹淨利落的動作，在慕容凝馨的腳還沒來得及碰到清雨的身子的時候，就被慕容沉香給推到在地。
來之前的慕容凝馨特地換了件白紗襦裙，不小心跌倒在地的她一下坐在了院子裏新挖的泥坑上，就連發髻裏戴着的金步搖都不小心甩落了下來，一身污物的樣子看起來好不狼狽。
“慕容沉香！！！”
甩開墨梅要拉她的手，慕容凝馨咬牙切齒的喊着眼前站着的只穿了件素白裏衣的女人。
“哎呦！姐姐怎麽這麽不小心！清雨，快去我房裏拿件幹淨衣服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