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事要辦】
“簡先生，聽說楊陽地産最近在城西有拿下了一塊地？不知道這次貴公司有什麽打算，是打算用來做什麽用途呢？”
“簡先生，你今年已經三十一了，不知道對婚姻方面是不是會有什麽安排？聽說內地新生代小花慕小蕊多次公開表示對你有好感，請問你們是不是私底下在秘密交往，打算什麽時候公開呢？”
“簡先生……”
記者們簇擁着一個男人不斷發問，被問話的男人全程冷着臉在保镖的開道下一言不發離開了商場，很快就跨坐上車揚長而去。
車上，一個面容清秀氣質溫柔的青年看着他的冷臉，輕笑出聲戲谑道。
“簡大哥人氣還是那麽的旺啊，這下弄得我都有點不太好意思了，明明收了你們公司的錢來做宣傳，反而還比不上你的人氣高。”
他像是開玩笑似的說着，眼底卻閃過一抹沒有溫度的冷意。
簡非朔聞言皺了皺眉頭，“不要這麽說，你幫了阿陽很多，這次的宣傳效果也不錯，是那些記者太不專業了。”
他頓了頓，眉間的郁色更深了。
“說到底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勢利，也不知道阿陽到底為什麽非要進去，好好的進公司裏幫忙不好嗎？”
青年微微語塞，臉上的淡笑有些挂不住了。
圈子勢利？那他這個同樣也是混圈子的人是什麽？勢利眼嗎？
雖然早就知道簡非朔這家夥情商很低，但是當面被這麽一提，饒是他也有點挂不住面子了。
只是轉念一想這次的宣傳可以讓他的人氣又上升一些之後，青年還是按捺着不爽依舊笑如春風。
“阿陽只是年紀還小不懂事，圈子裏确實不太好混，之前不是說好了讓他去闖一闖，等他稍微吃點苦頭，自然就知道回來求你了。”
簡非朔聽了眉頭蹙起，半晌才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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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他會知難而退嗎？那都這麽久了，他怎麽還沒有給我打電話？”
他對于寶貝弟弟要進娛樂圈是一千個不贊成一萬個不同意。
只是他這位無意中認識的娛樂圈小明星景元說得有道理——阿陽是不知道娛樂圈水有多深才會心生向往，等他碰過壁了，自然就好了。
但是這時間，似乎比他預期要稍微久了些。
景元被他這麽一問，笑容徹底挂不住了。
這麽久？
簡非陽前前後後進圈也就兩個月的時間，拍戲還不到一個月呢，這叫久？
但是他一看簡非朔的臉色，就知道這個弟控多半是毛病又犯了。
他目光閃爍了一下，腦子裏升起了一個念頭來，緩緩開口。
“他現在還沒有什麽名氣，身邊又有你給安排的助理，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了，要不然，我幫你給他安排一點難處？”
“不……”
簡非朔剛要拒絕，景元就言笑晏晏補了一句。
“你放心，我不會為難阿陽的。要讓他看清楚圈子不好混不一定非要從他身上下手，他不是有一個助理嗎？我稍微為難一下他的助理，阿陽就會知道這個圈子的險惡了。”
他的嗓音聽起來親和極了，“你放心，只是稍微為難一下，我做事有分寸的。”
車裏沉默了許久，過了好一會兒，低沉的男聲才低低地應了一聲。
“那你不要太為難他了，別讓阿陽難過。”
景元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你放心，我保證阿陽不會難過的。”
一個小小的助理也敢動他安插在劇組裏的人，他當然不會留着這樣的禍害繼續呆在簡非陽身邊了。
如果簡非陽和簡非朔和好，那他又怎麽從簡非朔身上要好處？
至于不讓簡非陽難過？
一個助理罷了，只要他走了，簡非陽還會記得這號人嗎？
劇組裏最近有好些人都覺得好像有哪裏和之前不太一樣了，但是要讓他們仔細說是哪裏，卻又只有模糊的一絲感覺罷了。
只有副導演那邊，一天比一天心驚。
上一次盒飯的事情，他最後不得不為簡非陽出頭。
梵清咄咄逼人是真，但是後勤動了手腳也是不争的事實。
他不想為了一個後勤得罪了簡家，更何況梵清這個人也不好惹，只能把後勤給開了，重新提了一個細心的女生專門負責這個。
只是那之後他多少對梵清就留意了起來，他說不上為什麽，就是一種莫名的直覺。
但是越注意他越是心驚。
這個梵清，才短短幾天，他變化也太大了吧？
簡非陽也終于注意到了。
一下戲，他就忍不住圍在梵清身邊打轉好奇。
“阿清，你最近是不是做護膚了？我怎麽覺得你臉色看起來比之前好很多了？”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試圖去摸梵清的頭，“而且我覺得你看起來精神了很多耶，是因為這個發型的原因嗎？”
“男人頭可不能随便亂摸。”
梵清随意一伸手，正好格擋住簡非陽的魔爪。
他看着簡非陽好奇的大眼睛，微微一笑。
“你忘了我說過了，我開始自己做飯調理身體，你這麽誇我，看樣子我這個努力沒有白費了？”
“摸一下怎麽了，哼哼。”
簡非陽嘟囔了一句，倒是真心實意為他開心了。
“那說明你的努力确實有用！真不錯，阿清你可真是一個天才，調理身體什麽的，一聽就很麻煩吧！”
确實麻煩。
只不過比起原本沉疴般的身體，現在被他細心調養了一段時間的身體明顯松快健康了不少，這種鮮明的對比之下，梵清自然不會覺得麻煩了。
不過，梵清看了一眼簡非陽的表情，笑了笑。
“不算麻煩，比起你拍戲來可要輕松多了。”
簡非陽一愣，然後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那是因為阿清是天才，對這些容易上手。我演技不行所以才會不輕松，這不能比的。”
他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進組了之後就他一個人NG的次數最多，這他還是知道的。
原來簡非陽自己也清楚？
那他為什麽非要走演員這條路子？
梵清看着簡非陽的表情，沉吟了一下。
這些天他除了調理身體之外，另一件事情就是在觀察簡非陽。
簡非陽演技天賦很差。
這幾乎是全劇組都能看得出來的事實。
多次NG，導演親自講戲依舊領悟不到位，甚至梵清能看得出來最近導演已經開始自暴自棄，對簡非陽的戲份能睜只眼閉只眼過的，他都不再喊NG了。
但是私底下，誰又能說簡非陽不是這個劇組琢磨演技最認真的人？
簡非陽的戲份其實不是每天都有，就算有，一個男六號又能有多少戲份？
但是簡非陽每天都是最早來最晚走的。
每一次別人在拍戲，他都在認真學習；別人休息，他也在邊休息邊學習。
梵清作為簡非陽的助理，當然把這些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也看出來了，簡非陽是真的在這一方面不開竅。
他想了想，忽然開口。
“說起來，最近好像經紀人都沒有找過你？你的戲份不是快拍完了嗎？經紀人那邊有沒有說之後有什麽安排？”
“啊？”
簡非陽抓了抓頭，然後眼神迷茫道。
“我不知道啊，這個不是拍完戲之後看經紀人安排嗎？應該是繼續給我接戲吧？”
這意思是，經紀人完全沒聯系過他了？
梵清微微沉吟，然後又問。
“那你怎麽想，你想要繼續拍戲嗎？”
簡非陽忽然沉默了。
他捏着手裏的水瓶，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道。
“阿清，我要是說我不想演戲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作？”
明明一開始進圈子是他自己要求的。
梵清左右看了看，随手掏了一張紙巾鋪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他的身邊。
“我要是說你其實不會演戲，那你會不會想打我？”
簡非陽頓時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梵清勾着嘴角絲毫不怯地看了回去。
對視一會兒，兩個人相視而笑。
簡非陽抓了抓頭發，哼哼了一聲。
“你跟着我這麽久，你都說我不會演戲了，那肯定是連你都看出來了。我也不是不懂，我就是學不會別人怎麽演戲，可能我真的不太适合走這條路？”
說着，他眼底難免有一絲失落。
路是他堅持要選的，甚至和一向對他很好的大哥吵起來，現在卻得到這樣的結果，說心裏沒有點介懷，那是不可能的。
梵清看他。
“想放棄了？”
“那沒有。”
簡非陽飛快道。
他剛才還有點失落的表情頓時又充滿了活力。
“沒有天賦就沒有天賦呗，本來我就沒想着一進圈子就能紅。這才哪到哪？才剛剛開始呢！”
他還年輕呢！
梵清看着他這幅模樣，心裏絲毫不意外。
這就是簡非陽，和他預料中的一模一樣。
也就是這樣的簡非陽，才值得他去思考一個問題。
明明有着那種背景的簡非陽，是怎麽做到連經紀人都不在意他的職業發展的？
正想着，他過來後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梵清看了一眼。
巧了，經紀人三個大字在屏幕上躍動。
梵清往外走了幾步，才接起了電話。
“經紀人？”
“怎麽那麽慢才接電話？你是不是在偷懶？算了，那些回頭再和你算賬，這幾天你是不是都在劇組？我這裏有一件事情要你幫我去辦，你聽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