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雲淡風輕
“芙姨娘，小翠的頭七快到了啊！”
巫羽靈輕勾唇角，眼含深意的看着芙姨娘。
芙姨娘看到巫羽靈詭異的笑容，滲的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芙姨娘一臉警惕的看着巫羽靈。
“頭七了，死去的亡靈該回來了！冤有頭債有主啊！”巫羽靈長嘆一口氣，幽幽說道。
聽到這話，一旁的雲兒不由自主的看了芙姨娘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芙姨娘心下雖有些害怕，但卻情依然鎮定，讓人看不出一絲異樣。
巫羽靈看着芙姨娘鎮定自若的模樣，也不禁對她佩服起來。
芙姨娘不打算再跟巫羽靈繼續争辯下去，她上前幾步朝孟湫鶴福了福身說道：
“大人，我那丫鬟小翠死的可憐，求大人為她做主！”
說完輕輕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紅紅的眼眶夾着欲落未落的淚珠，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這件案子本官自然會查清楚，對待犯人也絕不姑息。”
孟湫鶴雖然言語溫和，可說出來話卻帶着絲絲鋒利，讓人心中一震。
“雲兒姑娘莫不是腿軟了？抖得這麽厲害！”坐在一旁的師爺申苌庚看着雲兒似笑非笑的說道。
雲兒擡頭看了一眼申苌庚，迅速紅着臉低下了頭，這師爺雖不及縣太爺俊美，但也是位美男子。
申苌庚看着嬌羞不已的雲兒，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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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站着的芙姨娘聽到申苌庚的話後，隐晦的扭頭狠狠瞪了雲兒一眼。這賤奴若敢壞了她的事，她決饒不了她。
“芙姨娘口口聲聲說要讓大人做主。那麽我請問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巫羽靈上前走到芙姨娘身旁問道。
“當然有，若是沒有證據，大人也不會派捕快前去抓你。”
想到手裏還捏着的那些東西，芙姨娘又有了些許底氣。
“那麻煩大人将證據拿出來看看，就算我是嫌疑犯，可也要給我個辯白的機會不是。”
“好！來人，帶上來。”
“是！”
不一會兒，方勇帶着一個中年胖男子，和一個丫鬟走了進來。身旁的荀二手中端着一個熬藥用的鍋，和一個碗。
“禀大人，人證物證都已帶到！”
“呈上來，給巫姑娘看一下！”孟湫鶴看着巫羽靈眼中充滿興味，他倒要看看這個傳說中的神婆到底有多神。
巫羽靈看着一男一女兩個證人，笑了笑沒說話。走到放物證的地方盯着看了一會兒，突然朝端着證物的荀二笑了笑。
荀二看着巫羽靈的笑容，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別這麽看他，他害怕！
“我知道你叫荀二，對吧！”巫羽靈自以為很溫柔的語氣對荀二說道。
“對~對對！”荀二忙不疊的點頭，心裏慌的厲害。
“你別緊張，我就問句話！”
“不緊張，不緊張。小神婆，你問。”
“你用手碰過這鍋和碗嗎？”
“碰過啊！”這不廢話嗎？不碰，這鍋和碗難道是飛過來的。要不是心裏有些顧忌，荀二都想當場翻個白眼了。
“啧啧啧！完了！完了！”巫羽靈同情的看着荀二，不住的搖頭啊！
“……”荀二突然覺得心裏好慌。
“那~那~那什麽，小神婆，你別這樣看着我，我~我害怕！”
“……你一大老爺們兒居然~唉！算了，不說你了~”
說完，巫羽靈轉身朝前走了，徒留荀二與一衆人滿臉懵逼。
這就完了？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這是想噎死誰啊！
“小神婆，你把話說完啊，說一半留一半的，讓人心裏難受。”
“你難道沒聽見我說，‘原配半死不活’這幾個字嗎？聯想一下，你難道不明白她肯定是被下了毒嗎？有毒的東西你也敢去碰，你是不是想不開了？”巫羽靈邊說邊一臉同情的看着荀二。
荀二聽完巫羽靈的話，想死的心都有了，不，也許他真的活不長了。
荀二絕望的站在原地，突然眼睛一亮，跑到巫羽靈身旁“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将物證在旁邊地上放好，雙手緊抱着巫羽靈的腿，帶着哭腔說道：
“小神婆，神婆娘娘，求求你救救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的黃狗一條，我若是出了事，可讓她們怎麽活啊！你可得救救我啊！否則我是要家破人亡的啊！”
巫羽靈看着緊緊抱着她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荀二，嫌棄的說道：
“松開我，好好說話。”
“不松。你得救我！”說着荀二抱得更死了。
巫羽靈無語的翻了白眼：
“松開我！我就告訴你！”
話音剛落，荀二就利索的松開了她。
“快說！”
“……”
這哪裏來的二貨啊！
“我說上面有毒，可沒說你中毒啊！荀二啊荀二，你還真沒辜負你的名字，你還真是二啊！”
“……你為什麽不早說。”荀二瞪了巫羽靈一眼，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端起地上的托盤，朝巫羽靈冷哼一聲，傲嬌的走了！
荀二表示他是不會原諒巫羽靈的，居然害他出了什麽大的醜，他絕對不原諒她。
巫羽靈：我也沒想讓你原諒啊！
“縣太爺啊！你拿的證據我都看過了，這兩個人，我不認識，這兩樣東西，我也沒動過~”
“你當然不會承認了，不過，人證物證具在，你說破天也改變不了事實，勸你還是早點招了吧！”巫羽靈還沒說完，就被雲兒強行打斷。
巫羽靈不悅的看了眼雲兒，她最讨厭別人打斷她的話了。
“哼！一個下人比主子還厲害。呵！”巫羽靈冷笑着說道。
“我哪有，你別含血噴人。芙姨娘，奴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雲兒向芙姨娘急切的解釋道。
“你的心意，我自然感受的到。”芙姨娘笑着拍了拍雲兒的手背，以示安慰。然而心下對雲兒已經有了定奪。
“大人，這件事情還是盡快解決。好早日還我那丫鬟一個公道。”
孟湫鶴表示贊同的點點頭。
“你兩個過來，看看認不認識那個女子。”
孟湫鶴指着巫羽靈說道。
兩個證人上前，看了巫羽靈一會兒，點了點頭。
“回大人的話，草民認識她。草民名叫吳富，是城中‘回春堂’的老板，這女子兩天前去我那裏買過一包補藥，和一些番木鼈。因為番木鼈不能亂食，草民便好心提醒她，誰知道反被她一頓亂罵。”吳富說完看着巫羽靈，一副害怕的樣子。
“回大人的話，奴也認識她，奴叫菊然，兩天前是奴親眼看到小神婆将小翠推到池塘裏，淹死的！原因是因為先前小翠言語上得罪了她，她懷恨在心，便趁夜深人靜，無人注意之時，對小翠下手。”菊然說完，又從懷中掏出一塊破布來。
“這塊布料就是她衣服上的。因為她離開的時候，衣服不小心被花園中的樹枝給勾住了，所以，讓奴婢給撿着了。大人若不信可以找人對比一下。”
“方勇。”
“是！”
方勇上前拿過菊然手中的破布朝巫羽靈的衣服上比劃了比劃。
“禀大人，這塊布确實是巫羽靈衣服上的。”
“哦？巫羽靈你還有何話要說，本官給你機會。”孟湫鶴依舊是那副溫和有禮的模樣，恰到好處的微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呵！現在我怎麽說都成了辯解，那我倒不如不說。而且我兩天前确實不在家。”巫羽靈面容平和，語氣淡然，沒有一絲緊張害怕。
“那你是認罪了？”孟湫鶴再次問道。
“當然不是，我雖然沒法證明我是清白的，但這不代表我就承認我害了人。四天後，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巫羽靈看着幾人幽幽說道。
“那既然這樣，就先押入大牢，待四天後再發落。”
孟湫鶴說完，兩個捕快上前，還不等他們碰到巫羽靈，巫羽靈便開口道：
“我自己會走！”
說完又看向正得意的雲兒和芙姨娘，朝她倆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芙姨娘，你記清楚了，是你把我弄進來的，日後你可別後悔！”
說完大步離開了。
孟湫鶴看到巫羽靈身影消失後，輕聲笑了聲：
“真是有趣！”
說完站起身徑直走了。
“各位，此案暫時告一段落，退堂！”申苌庚說完也離開了。
後面的雲兒原本還想對申苌庚說些什麽，可她身旁的捕快攔着她，死活不讓她靠近。
“還不走？”芙姨娘冷冷的看着雲兒說道。
雲兒扭頭看到芙姨娘陰冷的眼神，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下，低着頭唯唯諾諾的跟着芙姨娘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