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齊萱之死
過了約一個時辰後,青雪借着身體不适的借口,離開了長青閣。
她看着長青閣的匾額笑得無比諷刺。
長青閣是注定長青不了了。
果然當天晚上便傳出長青閣的齊淑琴消香玉隕的消息。
夜雖深,但芳華宮中的曲音染卻是坐立難安,毫無睡意。
“讓你派人去請我母親,為何到現在還未來。”
曲音染着急的問道。
“奴已經讓人用最快的速度去傳夫人進宮了,娘娘再稍等一下吧。”
翠萍看着急得團團轉的曲音染,心裏也不好受。
“娘娘,國公夫人來了。”
不多時,一個小太監跑進了禀報道。
“快請進來。”
說罷,曲音染提着裙擺已經疾步迎了出去。
“母親。”
曲音染看着許久不見的母親,忍不住濕了眼。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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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國公夫人看着自己女兒如今的模樣,也心疼不已。
揮退衆人,母女倆忍不住抱頭痛哭。
過了許久,兩人漸漸穩住了情緒。靖國公夫人拿着手帕慈愛的為曲音染擦拭着眼角的淚珠。
“娘已經聽說齊淑嫔的事情了。這件事說起來和你并沒有多大關系。只不過陛下臨走時将這後宮一應事宜
交到了你手中,他才走了沒有多久,就鬧出了人命,還是兩條,怎麽說這個責任你都逃不過去。不過,你也別
傻的将所有事情都攔攬到自己身上。冤有頭債有主,等喪事辦完後,你便去敲打敲打。不過這件事也不能來硬
的,舒太傅和安南王哪個也不是善茬,咱們得小心着。不過你也不用太過于畏首畏尾,畢竟我們敬國公府也不
是吃素的。明白嗎?”
敬國公夫人拉着曲音染的手,心中心疼的緊,自打她女兒入了宮,皇上半年都不見來她宮中一趟,平日裏
敬國公雖然有心提上一兩句,可奈何皇帝壓根不接話。他們如今無比後悔當時做出讓自己閨女進宮的決定。
“女兒明白。娘你放心吧,這件事我定會處理好的。”
曲音染看着敬國公夫人面對她時飽含無限歉意的眼神,強忍着心酸,笑着安慰她。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怪
不得別人。
一個時辰後,曲音染叫來翠萍吩咐道:
“你去收拾下,今晚夫人給我一起睡。”
“是。”
第二日,一大早敬國公夫人便離開皇宮回了國公府。
而曲音染則忙着處理齊萱的後事。
齊家人收到消息後,齊夫人哭的死去活來,暈過去好幾次。
齊遠恭則跌坐在椅子上,一臉呆滞。
他不敢相信齊萱居然已經死了,那個女人進宮之前可是答應過他的,只要他聽她的,她不但不會對齊萱下
手,還會在宮中護她性命。可如今…
“齊遠恭,我問你是不是齊舞那個賤人幹的。我女兒怎麽招惹她了,她要置她于死地。”
齊夫人歇斯底裏的朝齊遠恭吼道,淩亂的頭發,衣裳,哭花的妝容,看不出一絲平日裏精致貴氣的模樣。
“這…齊舞不也小産了嗎?”
齊遠恭低着頭小聲為齊舞辯解道。栀兒這個女人太過狠毒了,他現在還不能得罪她。
“呵!小産,別人不清楚,我還能不知道。齊舞那個小賤人這輩子都不可能生的出孩子。”
齊夫人冷笑着,模樣猙獰。
“什麽?你對她做了什麽?”
齊遠恭一臉驚恐的看着有些癫狂的齊夫人。
“做了什麽?從那小賤人進家門第一天開始,我就不斷讓她吃帶着寒性的東西。後來我知道你想讓她和萱
兒一同進宮的消息後,我就幹脆給她下了絕育的藥,讓她徹底斷了靠子嗣上位這條路。我告訴你齊遠恭,我只
有萱兒這一個女兒,為了她我什麽都幹的出。你找齊舞來給我們添堵,又想讓萱兒給她做墊腳石扶她上位。我
告訴你,齊遠恭,這輩子都不可能。”
齊遠恭不可置信的看着此時滿目猙獰,透着惡毒,瘋癫的女人。他只覺得此時的齊夫人無比陌生,這就是
他的枕邊人,十幾年了,他仿佛從未真正的了解過她。
“你真是瘋子!”
“哈哈哈!瘋子,我唯一的女兒沒了,我能不瘋嘛!齊遠恭就算你不待見萱兒,可她也是你的親生女兒
啊。她如今這麽死了,你就打算不管了嗎?”
面對齊夫人的質問,齊遠恭心口止不住的疼,早過而立之年的他,才只有這麽一個女兒,怎麽可能會不心
疼她呢!
“我…這件事你別管了,我去解決。”
齊遠恭語氣沉重,說完,站起身走了出去。沉穩的步伐中透着一絲堅定。
還未到西關的沈钰,路程剛走了一半,便收到了好幾封信,兩封是太傅和安南王的,一封是曲音染的,其
餘幾封是京城暗衛發來的密信。
看完信,沈钰冷笑一聲,他才剛走出一半的路程。宮中便鬧翻了天。齊萱死了,沈钰還是有點吃驚,畢竟
齊萱平日裏挺低調的,争寵之事也從來不參與,若不提起,沈钰幾乎要忘了宮中還有這麽個人。她的死,沈钰
并不認為是意外。而齊舞小産了,沈钰則更加疑惑了,齊舞他從來沒有碰過,也沒有對她出過手,而暗衛密信
上也說明了,齊舞沒有能力孕育子嗣,那她流掉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沈钰緊鎖眉頭,看着密信陷入了深思。齊萱的死放在一邊先不說,這齊舞到底是如何小産的?他的暗衛說
明了是小産,可這根本是不可能的。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陰謀?這次死了齊萱,那下次又要對誰
出手?如果他現在推一把的話…
沈钰襯着燭光,提筆寫下四字回信:
靜觀其變!
宮中,曲音染處理完齊萱的後事後,便将所有的後妃都叫去了芳華宮,說有要事相商。
畢竟才剛辦完喪事,齊萱也不好穿的太過花枝招展,不然容易落人話柄。
墜馬髻,蘭花簪。
身着一身素色錦衣,裙擺處繡着幾朵白色牡丹,搖曳生姿。
蓮步輕移,姿态萬千,步步生花,傾國傾城!
由于這幾日有些勞累,曲音染眉眼間隐隐帶着幾分疲憊。這樣的她倒是多了幾分柔軟,少了幾分驕橫。
“參見惠妃娘娘!”
看到曲音染出現後,後妃們趕忙全部起身朝她行禮。
曲音染坐上主位對她們輕輕擺擺手道:
“免禮吧!”
“謝謝娘娘!”
衆妃坐下後,曲音染冷下臉色看着衆人道:
“齊淑嫔這件事衆位妹妹們想來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本宮已寫信禀告了陛下,陛下回信,此事交于本宮全
權負責,對于兇手,一旦查出,嚴懲不貸。”
最後四字語氣淩厲,直指舒雅。舒雅原本還算淡定的表情,出現了一絲龜裂。不過很快便恢複了鎮定。她
爹可是太傅,她有什麽可怕的。
看着舒雅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曲音染表情沒變,但心中冷笑不斷,哼!還真以為有個太傅爹就萬事大吉
了。可別忘了,死的可是後妃,君是君,臣是臣,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于是她看着舒雅開口道:
“舒婕妤,那日你在場看着,你就來說說那天的具體情況吧!”
“具體情況?禦醫不是說了嘛,齊淑嫔是因為在水中呆的時間過于久,并且被救上岸後沒有及時清理腹部
積水,再加上高燒發熱才香消玉殒的。若要怪,也只能怪妾身當日只顧着與和安公主争吵,誤了救人的最佳時
機。娘娘若是要罰,妾身也沒有怨言。”
舒雅說完冷靜的看着曲音染,想讓她一個人抗,真當她是軟柿子,可以随便捏啊,她甩不脫,和安也別想
置身事外。
“和安公主的事,稍後會說,現在需要的就是舒婕妤你将那天情況說清楚,除了齊淑嫔,還有齊惠嫔小産
的事。”
“齊惠嫔小産就更和妾身無關了。這些事妾身覺得還是叫禦醫來比較合适,畢竟大家可都不懂醫理。”
看着舒雅無所謂的态度,曲音染心中惱火不已,當着衆人的面就敢這麽不把她放在眼裏,是當她曲音染好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