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乞丐
武浩繼續往定禪宗的山下走着，他也沒沒有一個确定的想法，腦海中仿佛有兩個思維，在一直争吵着。
一個聲音好像在說：“凡人便于掌控，不會惹是生非，對現在的你而言，用處更大。”
而另一個聲音則反駁道：“只要給予的足夠的利益，就能将修士納為己用，有修士作為仆人，就算是葛長老不在場，也能保護你的安危。”
這可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要真論兩者的好壞之處，恐怕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定禪宗山下五百裏外，就有一座小村子，村子裏住着約莫五六十戶的人口，因為靠近定禪宗的關系，所以這小村子的規模，逐年來越來越大，隐隐有趕上附近的小鎮的趨勢。
村長姓李，是個花甲年的老者，一把胡須好似白雪，披挂在颌下，随着近些年村子的發展，他這個老村長的日子也慢慢富裕了起來。
李村長正坐在村口的椅子上，嘴裏叼着一根煙管，眯着眼，吧嗒吧嗒的抽着煙葉子。
他的餘光瞥到了武浩的身影，急忙從椅子上翻身下來，恭恭敬敬的走到武浩跟前。
“诶，這位上仙，您降臨小村子，不知道有什麽需求的？”
李村長活了這麽多年，對于判斷他人身份這種事情，卻是從來沒有失手過。
他固然不能直觀的察覺出武浩身上的靈力波動，但從紀雲的身上，李村長卻是感覺到了與那些仙長別無二致的氣質。
武浩正處于天人交戰的關頭，忽然被李村長的聲音拉回了現實，他看着老村長道：“這是什麽地方了？”
李村長連忙揖手道：“回禀上仙，這裏是定禪宗山下一百裏外的青牛村，我是這裏的村長，李長根。”
武浩點了點頭，擡起頭在村子裏四處掃視了一下：“老村長不用管我，我只是下山采買些東西，路經此地，打擾到你了。”
李長根連說不敢，能夠面見仙師，已經是他畢生修來的福分了。
武浩草草的與李長根道了別，而後便邁入了青牛村內，村子裏凡人都充滿了好奇心，在他們的記憶中，仙師只是存在于故事中的人物，卻沒想到，他們竟然也有見到仙師的這麽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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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浩沿着碎石子鋪陳出羊腸小徑一路前行，行至村口的一個破廟前，忽然聽見廟子裏傳來一陣咳嗽的聲音。
“嗯？”
他好奇的停頓下來，而後小心翼翼的走入破廟內。
原來是幾個十四五歲的乞丐花子，因為受了些風寒，正在破廟裏修養着。
這第四個乞丐中，有一個蓬頭垢面的小乞丐，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但雙眼水汪汪的，乍一看好似兩顆寶石，明亮而清澈。
武浩心中一動，腦海中争執不下的辯論，終于在此刻有了決定。
他試探着走上前去，沉重的腳步聲便令得四個乞丐具都清醒了過來。
“你是誰！”
四人中最是年長的那人，忽然從地上抓起一只竹棒，警覺的抱在懷中，看向武浩。
武浩道：“你們受了風寒，若是不及早治療的話，可能會加重病情，甚至有死亡的危險。”
那個抱着竹棒的乞丐吼道：“你騙人，我們以前也是這樣活下來的。”
武浩搖頭道：“久病不治終成疾。我就可以幫你們。”
這時，那個雙眼明亮的小乞丐忽然搶着說道：“你真的能幫我們？”
武浩點頭道：“當然，但我的幫助不是義務的。”
與其糾結于到底是選擇凡人好，還是選擇修士好，倒不如從娃娃抓起。
這些乞丐雖然身子單薄，但他們流浪在村子裏，挨餓度日，不但韌勁極好，而且還具備一定的生存能力。
杜宅雖然大了一點兒，但是能夠用得上傭人的地方也不多，都算不上什麽力氣活。
而且這些乞丐漂泊無蹤，也根本不可能存在被人收買的問題，兼且他們現在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武浩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若是能夠将這四個乞丐救下，他們必然會感激自己，到時候稍加調教，便有成為心腹的可能。
但領頭的那個乞丐卻是一臉的狐疑，看向紀雲的目光中，仍舊充滿了警惕和不信任。
“嗚嗚，哥哥，阿二的額頭好燙。”
就在僵持的時候，那個雙眼清澈的乞丐猛地一下哭了出來，被她抱在懷裏的那個叫做阿二的乞丐，年紀也不小了，此刻正蜷縮着身子，在她懷裏瑟瑟發抖。
阿大一轉身，看了一眼阿二的情況，整個人都慌了神。他當然知道阿二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若是不及時治療，很有可能就撐不過今天晚上。
但他們是乞丐，乞丐哪裏有錢呢？
他們四人都受了風寒，只是阿二的身體一直以來都最差勁，所以才成為第一個撐不住的家夥。
阿大想到這裏，雙眼也不禁微微有些紅腫。
他急忙的丢下了竹棒，強忍着的眼眶裏的淚水，看向武浩道：“你真的能幫我們嗎？”
武浩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我能救你們，但你們需要為我服務十年，十年之後，你們想去任何地方，我都不會阻攔。”
武浩有着信心，十年之內，就能夠将實力提升到足以自保的境界，到時候，對于傭人的需求，也就可有可無了。
“十年……”
“好，我們答應你。”
阿大沒說話，阿三卻搶先一步喊叫了出來，最終他也只好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四人最年輕的，也已經十二三歲，足以完成對杜宅的日常維護，至于生火做飯，洗衣拖地這些工作，更是手到擒來。
武浩當即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四粒噴香的白玉藥丸，遞給了阿大道：“這是我煉制的丹藥，你們四人一人一粒，服用之後，自然就藥到病除，等休息好了之後，便随我一同上山吧。”
“上山？”
阿大一臉的茫然，他知道，在這附近只有一座山住着有人，那便是定禪山。
武浩看出了阿大的心思，笑着颔首道：“正如你所想的那般，我确實和定禪宗有些關系，不過我并不是定禪宗的弟子。”
“你們都收拾好了吧，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們就離開這裏。”
外面的天色也已經慢慢暗淡了下來，走了這麽多時候，竟然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到了傍晚。
阿大四人服用下丹藥之後，立刻感覺神清氣爽，體內的種種不适，居然好似一掃而空，尤其是方才還昏迷不醒的阿二，現在也都生龍活虎的。
“謝謝你。”
阿大髒兮兮的臉上露出一絲會心的笑意，能夠看着其他三個人都康複，是他最大的心願。
武浩道：“我叫武浩，年紀和你們也相差仿佛，我的府中正好缺少一些打雜的下人，今後你們就跟着我吧。”
武浩原本還在凡人和修士之間猶豫不決，但在見到那對母女，以及眼前的這四個小乞丐之後，心中便有了決斷。
修士不是憑空而來的，在成為修士之前，他們都是一個個凡人，而對于武浩來說，想要将一名擁有資質的人提升為修士，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
他身上有着不少的寶貝，別說制造幾個煉氣期的修士，就算是幫助人突破到更高的境界，都綽綽有餘。
與其考慮修士和凡人的好壞，不如收服幾個比較忠心的人，至于實力，等到日後自然可以慢慢提升。
而阿大這四人，就十分符合武浩的想法。
一來他們都是乞丐，舉目無親，二來他們都處在危急關頭，正是需要人幫助的時候，若是能夠在這個時候雪中送炭，不愁他們會背叛自己。
踩着星月，武浩便領着四人往定禪宗的山上走去。
四人還是第一次踏足定禪宗的山門，對于四周的景物，都顯得很是好奇，尤其是擡頭見到山中氤氲的景色時，更是歡欣雀躍，宛如脫離了樊籠的金絲雀。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遙遙的便見到了杜宅的輪廓，阿大等人的情緒，此刻也逐漸穩定了下來。
“嗯？”
武浩等人尚未靠近杜宅，便見到大宅的門前，一個婦人正抱着一個女娃，猶豫不決的來回踱步。
“是她們。”
武浩忽然記起了白天的時候，在下山的路上曾經見過的那一對母女，看來她們已經去過了定禪宗，否則也不會來到這裏。
“兩位，你們怎麽來了？”
武浩匆忙走上前，看着神色疲倦，已是十分勞累的中年婦人說道。
婦人向着武浩一福，道：“讓您見笑了，我和小女雖然去了定禪宗，但是已經錯過了定禪宗收徒的日子。”
婦人當然是知道定禪宗收徒的日子早就已經結束，但她卻仍舊執意要帶着小姑娘上門拜師。
這其中難免有些什麽事情是我所不知道。
但既然此前已經許下了承諾，便不能言而無信。這母女兩人來此，想必也是無處可去，但又不好意思打擾的武浩，便一直在門前徘徊。
武浩想到此處，不禁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想必兩位也沒什麽地方好處，不如就在我的府中先住下來吧。”
他看向身後阿大四人，替雙方相互介紹了一下，婦人見到四人具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卻都是蓬頭垢面，不禁動容。
小姑娘興許是因為連番趕路，實在太累了，便倒在母親的懷裏睡了過去，神情中充滿了與世無争的稚嫩之氣。
武浩解開了宅子的大門，将幾人迎了進去，而後吩咐阿大四人在後院自行尋找住房，叮囑了一些事情後，便引着婦人來到了大廳。
兩人在大廳中坐下的，婦人将懷中熟睡的正酣的小女孩換了個姿勢抱着。
武浩道：“大娘，我見你幾次欲言又止，想必是有什麽話，不方便當着阿大他們說。如今只剩下你我，大可敞開了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