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34

葉溫言的生命體征已經穩定下來,轉到了普通病房。潔白的牆壁,空氣裏有着淡淡的鮮花的味道,那是蕭寒剛剛拿來的百合,葉溫言醒了,抱着腿坐在床上,他氣色仍舊很差,慘白的小臉兒,消瘦的輪廓,褲管裏空空蕩蕩的,他正擡頭看着窗外,很認真的樣子,蕭寒甚至怕自己吓着葉溫言,他坐在溫言旁邊的床上,開始削蘋果,葉溫言過了很久才注意到有這麽一個人,他好奇的打量着蕭寒的臉,蕭寒察覺到葉溫言的目光,停下來,切了一小塊兒蘋果,放到了葉溫言嘴裏,葉溫言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他小聲說:“今天不上學嗎?”

蕭寒以為溫言在逗他。

過了一會兒他覺得好像不是這樣子。

蕭寒猛喊醫生。

“元帥,夫人的神智就是回到了十歲左右……”

葉溫言這個時候爬過來趴到了蕭寒的腿上,他整個人精致的不敢碰,蕭寒捏着他骨骼分明的小肩膀簡直不知道說什麽,葉溫言頭上還纏着紗布,一定很疼,蕭寒一張禁欲系帥哥臉已經無法掩飾自己的各種心情,這只小狐貍賣了個萌,可憐兮兮的看着蕭寒說:“那個……我頭好疼,不去上學好不好。”

蕭寒到死不忘安思城,他一咬牙問:“你知道安思城是誰麽?”

小狐貍尾巴搖啊搖:“是誰啊?”

蕭寒說:“是誰啊?”

小狐貍:“你是誰啊?”

蕭寒:“……”

小狐貍笑眯眯,桃花眼兒吊起來:“我叫淩淩。Nice to meet you!”

蕭寒一臉高冷,皮笑肉不笑,生無可戀:“nice to meet you too!”

蕭寒想過很多可能,竟然成了這樣。

小狐貍一轉身:“可我怎麽沒見過你。”

蕭寒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距離他十歲已經有二十六年了,他倆結婚了,生孩子了,寶貝兒你這還懷着一個小寶貝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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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要死。

蕭寒面色不改,甚至是沉靜,他很冷靜的摸了摸小狐貍的爪子,說:“我是你哥,我叫蕭寒。”

小狐貍說:“你是不是人販子。”

我,是,你,老,公。

蕭寒氣得不行:“你把你哥我都忘了!”

小狐貍:“是呀。”理所當然。

蕭寒把着溫言的小肩膀晃了晃,溫言笑眯眯的看着他,好像沒有了一切煩惱和憂愁,這個時候他的世界裏只有蕭寒和他,他其實是很幸福的。

不用想很多,不用背負那麽多。

葉溫言累了,又回到床上,說:“我想睡覺,哥哥。”

蕭寒點點頭:“你睡吧,你睡了我再睡。”

葉溫言聽到這句話莫名的很開心,他抱着醫院潔白的被子轉了兩圈兒,就安安穩穩的睡了過去。翻滾的過程中有點兒大的病號服開了一個扣子,露出了一小截潔白如玉的肩膀,烏黑的發散落在枕頭上,長長的睫毛翹起了一個乖巧的弧度,蕭寒嘆了一口氣,給他拉上了被子。

他的手撫摸到溫言的小腹上,溫言舒服的嘟囔了一聲,蕭寒摸摸溫言現在還很平坦的小腹,很溫柔的把臉頰貼了上去,這個男人閉上了眼睛,深邃如刀刻的五官也顯得柔和,頭發散亂在葉溫言的肚子上,他靜靜的聽着,什麽聲音都沒有,卻能感受到另外一個生命的存在。

“你和你爹地都好堅強。”

蕭寒閉着眼睛說,風輕輕的吹過,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百合。

一片潔白之中,陽光就照了進來。給這片冰冷加入了溫度。

“就算你一輩子都這樣了,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

蕭寒笑了笑,坐起來很虔誠的親吻了葉溫言的額頭,葉溫言蜷縮着身體,看起來還是很不舒服的樣子,蕭寒坐了一會兒,看他睡着了,他才蹑手蹑腳的爬上了葉溫言的床,從他身後擁抱了他,他聞着老婆身上的信息素的味道,緊張了多天的心在此時此刻才放了下來。他很累了,他是個人,他也需要休息。

就這麽想着,伴着花香和溫言的體香,蕭寒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寒這人心态特別好,他覺得沉湎于過去的悲傷,不如期待未來的驚喜。

夏逸風坐在書桌前不動彈已經有一陣子了,蘇骥從床上起來,八塊腹肌在他起身的時候凹出了一個好看的姿勢,精壯的身軀仿佛大理石雕像一樣健美,他聚了聚焦,淩晨的時候他就叫他寶貝兒睡覺來着,夏逸風死活不願意,再後來蘇骥困得睜不開眼,他有時候都覺得夏逸風神奇,這貌似還沒睡?

夏逸風開了兩臺筆記本一起用,鍵盤都是半圓形的拼在了一起,屏幕是三個剖面圖,藍色的熒光照在夏逸風的臉上,右邊開了一個計算儀器,數字不斷滾動着,蘇骥看着就頭疼,他媳婦兒就這麽盯着看。

“夏逸風?”蘇骥叫他,夏逸風小松鼠一樣回頭:“啊?”

蘇骥說:“睡覺!”

夏逸風很正經的說:“天亮了,我們不應該睡覺了。”

蘇骥覺得這話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夏逸風說:“我昨天晚上想明白了一個問題,我們一直站在如何攻克暗物質力量的方面思考,其實不然,我們可以在裝備火力上加大劑量……”

蘇骥拉過來夏逸風,打着公主抱摔在了床上,夏逸風咦了一聲,蘇骥就拿被子把他裹得嚴嚴實實。

“困麽?”

夏逸風過了一會兒,沉默着點頭。

蘇骥走過去把窗簾拉上,現在已經五點多了,陽光從窗子外面偷偷的射進來,然後變大光暈,一點兒又一點兒,照得卧室裏溫暖如春。

人們都說夏逸風是個天才,沒錯,他是很聰明,但是他也比常人更加努力。

他願意為自己熱愛的事業獻出一切,就像蘇骥,為了夏逸風可以獻出一切一樣。

于此同時,軍統的警報已經拉響,蘇珧和楚汐打得不可開交。

楚汐從十層樓上仰面倒下去往上開槍,蘇珧躲過去,楚汐已經氣墊落地跑了,蘇珧憤恨的看了看楚汐,對講機裏說:“攔住他!”

“他搶了圖紙!兩張!”

楚汐蒼白的臉在陽光下就像一縷幽魂,他知道他今天兇多吉少跑不掉了,但還是心甘情願的接下了任務,因為這是他最敬愛的父親叫他去做的事情。

做的不好,就只能怪自己了。

想到這裏,他一咬牙,對着迎面而上的帝國軍人就是一腳,他右胳膊已經中彈,蘇珧已經到了樓下,這個年輕的小将軍沉着臉,看着楚汐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他從背後一腳踹上去,楚汐吐了一口血,倒在了蘇珧的腳下。

蘇珧捏着楚汐的下巴:“前輩,沒人教你不能随便拿別人的東西麽?”

楚汐細長的眼睛眯起,整個人都一副破罐破摔的無所謂的樣子,對着蘇珧說:“你還小,你不懂。”

蘇珧懶得和楚汐廢話,示意手下把楚汐按住,楚汐掙紮不過,就眼睜睜的看着蘇珧把u盤拿走。

“關二監,”

“蘇将軍。”這時候有直升飛機降落的聲音,蘇珧眯起眼看着唐笑走了下來,唐笑的态度甚至是溫和的如果忽略天上這些個陸陸續續到來的轟炸機的話,唐笑很謙和的說:“既然你拿回了東西,我也該拿回我的東西,物歸原主是不是這個道理。”

蘇珧笑:“唐先生開什麽玩笑呢,在軍統大門口要人,還弄這麽大陣仗。”

唐笑點點頭:“是我不對,但是我接他回去,總得列隊歡迎麽。”

蘇珧今天準備的兩千步兵,空軍基地要過來還得一會兒,就這一會兒就能把整個場子砸個稀巴爛,他們都不用活,蘇珧還是很知趣兒的:“把楚汐給他。”

楚汐擡眼看了唐笑一眼,呵呵的笑了一聲。

唐笑還是那一身唐裝,看着蘇珧溫和的笑,謙謙君子的樣子,他拉起來楚汐,說:“你跟人家認個錯,不就完了,大老遠的從香港跑過來,我可不是每次都這麽有空。我和軍統沒什麽仇,你又是何必呢?”

何必去當那個男人的一條狗。

楚汐悶着不說話,唐笑按着他的腦袋,楚汐一眼冰冷的看着唐笑:“你當你是誰?”

唐笑嘆了一口氣:“把他腿打斷,就算是給你賠罪了。”

蘇珧從小接受的是軍統的西式教育,加上自己家裏又比較民主,看到這種說打斷腿就打斷腿的人下意識的就說:“不用了!”

唐笑擡起頭來,額前的碎發掃過眼睛,他看着唐笑說:“唐某欠蘇将軍您一個人情。我們走。”

蘇珧沉默了一會兒,在對講機裏說:“全員撤離。”

後面的小副官跑過來,問:“這事兒您和元帥說麽?”

蘇珧說:“就說出了點兒小情況沒事兒了就行,他夠煩心的了別給他添堵。”

實際上蕭寒此時此刻面對着自己的媳婦兒真的束手無策。

葉溫言不僅頭疼,而且還孕吐。

溫言說:“我好難受啊,哥哥。”

蕭寒聽他這麽說更難受,只能幹着急,醫生說要不來嗎啡,這樣對小孩就不好了,蕭寒看着溫言,想如果這個人神智清明的話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說:“不用,我陪他。你們出去吧。”

蕭寒摟住溫言,說:“寶貝兒,你難受就咬我。”

溫言說:“不要。”

蕭寒說:“沒事,你不用挺着。”

溫言說:“我一個人難受就夠了,不要我們都難受。”

蕭寒說:“你試着睡睡,睡着了就不難受了。”

溫言烏黑的發襯得他臉更白,吃不進去飯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他躺下來,蕭寒給他蓋上了被子。

你快好起來吧,寶貝。

作者有話要說: 很抱歉昨天偷懶了,因為出去看櫻花感冒了回來就睡了。

實際上我有點兒卡文,在不停的找資料。

大家清明節都要好好踏踏青,吃點兒好吃的,不要虧待了自己。

要像蕭寒學習,不要沉溺于悲傷的過去,要期待未來的驚喜!

要努力,并且開心的擁有着最美好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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