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看笑話BaN

◎我只是想抱你去床上◎

這話,二福晉不敢與旁人說,只敢與四福晉私下議論,她們雖是妯娌,但從前也是表姐妹,雖說四爺是庶出,但大福晉管家忙,三福晉跟着三爺在外地,她也就與這個庶出弟弟的媳婦走的很近:“……我琢磨了一夜,可算是琢磨出來了,額涅身子骨并沒不好,為何今年單單不辦壽宴?我看啊,分明就是怕老三媳婦回來。”

“額涅從前就偏心,愛屋及烏,先前因為咱們對那個納蘭氏不冷不熱發脾氣,又是把自己的廚娘送過去,如今因為她,連壽宴都不辦了……”

懵懵懂懂的四福晉也是聽二福晉說起,這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這也是與當年康熙年間九子奪嫡一事有關系,當年納蘭揆敘出爾反爾,受牽連的可不止李榮保一個人,還有三福晉的阿瑪,當年三福晉的阿瑪因這事被康熙帝發落,死在了流放路上。

可想而知,三福晉會有多恨初瑾。

恨之入骨。

若太福晉過壽,三福晉肯定是要回來的。

三福晉的年紀比初瑾大上近二十歲,若到時候真鬧起來,家裏雞飛狗跳不說,初瑾還能在三福晉手底下讨到什麽好處?

***

初瑾雖不知道太福晉不過壽到底是何緣故,可隐隐約約也猜到這事兒與自己有關系。

鶴兒直說去問問孫嬷嬷。

可對于這位孫嬷嬷,初瑾并不是十分喜歡。

按理說此人在富察府十幾二十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很清楚,可不管初瑾問什麽,都是含糊其辭,不願多談的樣子。

初瑾搖頭道:“去問孫嬷嬷,還不如直接問九爺好了。”

鶴兒皺皺眉,低聲道:“這個孫嬷嬷,的确是不像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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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是想說她的壞話,這些日子在院子裏還到了些風言風語,說九爺從前不管內院,院子上下都是孫嬷嬷說了算,如今來了您,說什麽一山不容二虎。”

“哪有這樣的事兒?您是正兒八經的主子,她算什麽?”

“如今瞧來,她對您好像不大敬重。”

從前她在紫禁城可沒見過這樣的事兒。

初瑾早就感受到了,笑了笑道:“捧高踩低乃是人之常情,雖說太福晉喜歡我,但整個富察府上下,太福晉誰不喜歡?太福晉還能有幾年活頭?重要的是九爺喜不喜歡我,旁的人喜不喜歡我……”

鶴兒卻覺得氣憤的很,冷聲道:“難道就叫她這般嗎?實在是太過分了。”

對于鶴兒,初瑾是很喜歡的,只覺得皇後的眼光很好,笑着道:“你放心好了,我心裏有數的。”

主仆兩個正說着話,傅恒就回來了。

如今用相敬如冰來形容他們是再合适不過,兩人都不算是健談之人,再加上傅恒日日早出晚歸,兩人每日所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

今日傅恒似在外頭喝多了酒,步履難得有些踉跄,連腳下的門檻都未注意到。

還好初瑾扶了他一把,關切道:“九爺,你沒事兒吧?”

傅恒搖搖頭,掃了桌上的飯菜,這才意識到她還在等自己,忘了自己已非孤家寡人,沒差人回來說一聲:“以後你不必等我回來吃飯的……若是你閑來無事,可以邀請從前朋友來家中做客的。”

初瑾笑着說好,吩咐小廚房煮了醒酒湯過去。

待醒酒湯煮好,初瑾已經用過了晚飯,卻見着孫嬷嬷端着醒酒湯在外發號施令:“……你們一個個湊近去做什麽?九爺已經睡下了。”

這等在傅恒跟前露臉的事兒,她從來不假手于人。

初瑾一個眼神掃過去,鶴兒不由分手就将孫嬷嬷手中的白瓷碗接了過來:“嬷嬷受累了,這等小事兒我來就行了。”

這是孫嬷嬷讓初瑾很不喜歡的一點。

沒有分寸感。

孫嬷嬷經常不知會一聲就沖進屋子裏來。

當下,她臉色有些難看。

初瑾掃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記得嬷嬷吩咐過,九爺不喜歡屋內有太多閑雜人等伺候的。”

她的言外之意是什麽,已經很明顯了。

話畢,她帶着鶴兒直接走了進去。

傅恒已經洗澡歇息下來,他極愛幹淨,春日的天兒依舊每日洗澡,想必是飲多了酒的緣故,一時間忘記自己每日是睡在炕上的,直接到了床上拉了裘被蓋下。

初瑾輕聲喊了他兩聲。

巍然不動。

初瑾只好讓鶴兒端着醒酒湯出去。

等她洗澡過來時,見傅恒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索性抱着被子直接去了炕上。

睡習慣了寬敞柔軟的拔步床,突然睡到炕上,初瑾多少有些不習慣,想着傅恒比自己高上許多,也不知道這些日子是怎麽睡的。

不過唯一欣慰的就是窗外月光皎潔,夜色十分好看,仔細嗅來,好像還能聞到院子裏芭蕉葉的淡淡清香。

來到這世界至今,初瑾對如今的日子勉強還算滿意。

日子嘛,總是越過越好的。

她蜷縮腿,什麽時候昏昏沉沉睡過去都不知道。

夜裏她睡得并不踏實,迷迷糊糊之間好像有人将自己抱了起來,她睜開眼一看,自己正躺在傅恒懷裏。

四目相對。

多少有點尴尬。

好在如今尚是夜裏,牆角擺着八角宮燈,昏昏暗暗,看不到傅恒的窘态。

傅恒覺少,從前夜裏也曾打量過初瑾幾次的,只覺得這人睡覺踏實,不曾想一抱就醒了:“我,我的酒已經醒了,看你在炕上睡得不舒服,所以想抱你去床上。”

初瑾順勢從他的懷裏下來,站在他跟前,一下就清醒過來:“睡得的确是不大舒服,你比我高一個頭,可想而知你睡得更加不舒服……要不以後我們一人睡一晚上炕上吧,也免得你總是睡不好。”

傅恒自然不答應:“炕上臨近窗邊,夜裏有風鑽進來,你睡炕上會着涼的。”

他低頭瞧了眼,朦胧月光下依舊可見初瑾那白淨的腳丫,隐隐約約可見指甲蓋還是淡粉色的,連忙挪開頭道:“時候不早了,你去床上歇着吧。”

他趕快回到了炕上。

初瑾沒辦法,只能重新躺回床上。

可接下來,她卻是怎麽都睡不着,似乎聽見傅恒在炕上也是翻來覆去的,猶豫好一會兒才道:“那個……你要不要來床上睡?”

一瞬間,傅恒以為自己聽錯了。

初瑾也覺得有點窘迫,好在隔着帳幔,看不到她已經泛紅的雙頰:“我想着你一直睡在炕上也不是長久之計,容易被人發現不說,也會染上風寒的。”

“這床這麽大,睡兩個人,蓋兩床被子也是綽綽有餘。”

傅恒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炕上睡得的确不大舒服,不是腿撞到案幾上就是頭撞到牆上。

他想了想,起身就抱着裘被過來了床上。

兩人靜默無言。

初瑾似乎連手放在哪裏都有些不知道了,只聽見傅恒淡淡道:“時候不早了,睡吧。”

初瑾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聽見身側人傳來均勻的呼聲,她尋思着明晚上自己睡覺之前是不是也該喝兩杯酒?

反正睡不着,她索性打量起傅恒來。

她知道傅恒長得好,仔細看來,發現他也是十分耐看的一個人,鼻梁高挺,眼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垂了下來……也難怪京城裏面那麽多世家姑娘想要嫁給他。

最關鍵的是,他身邊一直都很幹淨。

沒有姨娘,也沒有通房丫鬟,甭管那些丫鬟長得多好看,多嬌豔,都不會多看一眼。

若說唯一一點不好,那就是不喜歡她……

胡亂想着這些,初瑾連自己什麽時候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都不知道。

等着她再次醒來時,傅恒已經走了,連同着她身邊的被子也被收了起來,就好像他不曾來過一樣。

孫嬷嬷瞧見初瑾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當着丫鬟的面更是說起了原先太福晉打算給傅恒定下的章佳氏,直說章佳氏性子柔順,得富察府上下老小的喜歡。

初瑾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她不在意,不過當她聽說章佳氏尚未定親,已經認了太福晉當幹娘,過幾日太福晉壽辰也要上門拜壽時,多少也來了點興趣。

尋常女子若碰上這種事兒,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再登富察府的大門,想當初傅恒與章佳氏的親事私下已經說定了,就差宣告衆人。

從孫嬷嬷的描述中,初瑾還知道這位章佳氏閨名叫做若蘭,出手大方,知書達理,溫婉賢淑……恨不得将天底下所有褒獎的詞語都加在章佳若蘭身上,這讓初瑾對這位章佳若蘭倒是有幾分好奇。

到了太福晉壽辰這一天,初瑾如願以償見到了這位章佳氏。

章佳若蘭模樣不算出挑,可一看就是大家閨秀,步履不急不緩,語速适中,姿态優美,就連給太福晉俯身祝壽時脊背都挺的筆直筆直,富察府上下都十分喜歡她,拉着她的手噓寒問暖。

章佳若蘭也不怯,一個個回話:“……我原打算早些過來的,只是前些日子染上風寒,所以來的遲了些,還望諸位嫂嫂莫要見怪。”

說着,她這才看向初瑾,握着她的手道:“這位就是九嫂嫂了吧?原先我就聽人說你容貌出衆,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當日沒能趕上你和春和哥哥成親,你不會怪我吧?”

春和哥哥?

這般親昵的稱呼,初瑾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她知道這兩人是青梅竹馬,可……當衆這般,是不是有些不妥?

當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們兩個面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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