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4章

“忘記提醒你們了,殺人狂作為本場boss,受到游戲保護,不到返魂日無法殺死。”

“還有別竄房,竄房會讓號碼牌的規則變弱,殺人狂襲擊的風險也會增加。”

“小崽子們,好好享受你們最後的時光吧。”

鄭玄海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笑着朝着自己的房間裏走去了。

衆人:“……”

這話像是一塊巨石,壓在他們細弱的神經上面。

無形的壓力如影随形、步步緊逼,似刀片般襲來,不給人半點喘息的機會。

一人不遵守規則,全員受難嗎?

他們把目光放到了唐啓澤和向思思的身上,這兩人剛好分配到一個房間。

邱平死盯着她:“考核官說了,別竄房,明白?”

向思思:“……”

她抖得猶如篩子,拿着10號號碼牌的人,今夜必死。

向思思吞咽着口水,結結巴巴的反駁:“考核官說了……可以去搶別人的號碼牌,兩兩一組分配房間的規則,也是給序號末端的玩家生存機會。”

趙雨菲捂嘴笑了起來:“那你去搶啊。”

向思思低着頭,怨恨在這笑聲裏不斷滋長,瘋狂爬滿每一根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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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麽如此倒黴?抽中和唐啓澤一個房間。

但凡如戴嘉、趙雨菲之類,她都可以去搶一搶。

快到十二點了,衆人不甘不願的走入了屋子裏。

殷長夏仍有些擔心唐啓澤那邊,唐啓澤卻朝他擺擺手:“我手裏的號碼牌可是02,不用擔心我。”

殷長夏:“……自己小心,別讓我晚上竄房來救你。”

唐啓澤心口暖呼呼的,像是泡在了熱水裏:“知道了。”

屋內的向思思看到這一幕,指甲都扣入了肌膚裏,留下一圈紅色的半月痕。

她嫉妒得紅了眼,連呼吸也紊亂了起來。

憑什麽在這種恐怖游戲裏,這兩人還要關心對方?

他們不該互相坑害,互相對持,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嗎?

為什麽……她就沒有?

連一個關心她能不能活下去的人都沒有。

殷長夏在此刻也走到了出租公寓內,裏面堆積着許多雜物,全都用白色布料所遮蓋,看樣子已經許久沒有居住了。

殷長夏奮力拉下了布料,屋內便泛起一片灰塵,連燈光下也有這些細微的塵粒飛舞了起來。

灰塵太大,引得兩人悶咳了起來。

夏天氣溫炎熱,門外滿是蟬鳴,知了知了的叫得人煩悶。

殷長夏:“我去洗個澡。”

周迎總算抓住了機會,本想和殷長夏細聊,卻被這一句給堵了回去。

“……好。”周迎呆愣的坐在沙發上,表情有些發苦。

殷長夏走到了浴室,沒一會兒變來了熱水。

白霧袅袅,蔓延在浴室之中,水聲嘩嘩作響,也阻隔了部分聲音。

他便是找了洗澡的借口,故意開了水龍頭,想單獨待一段時間。

殷長夏站在了鏡子旁,平靜的注視着裏面的自己。

“咱們和平相處,怎麽樣?”

不久之後,腦海裏便響起了聲音:[我以為我已經足夠‘和平’了。]

殷長夏擦了擦鱷魚的眼淚:“你這哪裏叫和平?我好幾次控制不住右手,還把周迎給揍了一頓。”

雖然揍得挺爽。

宗昙是做了他想做的事。

但右手不受控制,也算是個禍根。

殷長夏便忽然瞧見鏡子裏,自己的右手忽然動了起來。

原本還在猜測宗昙想幹什麽,哪知道右手便緩慢的放到了自己的面頰上,一點點從眼睛、喉嚨、動脈、到達了胸膛處的心髒。

這動作極輕極緩,觸及皮膚時,引得心頭生出顫栗。

被心情所影響,指尖輕拂處開始發麻。

宗昙可真會玩,所觸及的地方,全是人體身上最脆弱的致命點。

像是在刀尖跳舞。

殷長夏喉頭發緊:“你想怎樣?”

鏡子裏的畫面充滿了色氣,在浴室霧氣包裹之下,有種朦胧、脆弱的美感。

被灼熱的霧氣一沖,屋子裏的熱氣就上來了,連帶殷長夏的體溫也逐漸上升,他的眼尾都像是在泛粉似的。

或許在別人眼裏看來,約莫會覺得他是自攻自受,自己調戲自己。

瘋了!

殷長夏只祈求千萬別被周迎看見這一幕!

跟宗昙相處時,他總覺得是在走鋼絲。

稍有不慎,便會掉落下去,摔入那無盡的深淵當中。

宗昙:[你覺得我想做什麽?]

宗昙那危險的動作戛然而止,廁所的燈開始時明時暗的跳動起來。

窗戶不知什麽時候被打開了,呼嘯而來的風吹散了浴室內的霧氣,整個氣氛由熱轉冷,凍得殷長夏腳趾蜷縮。

右手手指,停在了他纖弱的脖頸處。

殷長夏:“我是來跟你談的。”

宗昙笑出了聲,沒再繼續控制右手。

[和平相處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能談就好!

殷長夏松了口氣:“你說!”

宗昙如冰雪般淡漠的聲音在腦海回蕩:[負責喂養我。]

殷長夏:???

他腦子轉了許久,才明白過來宗昙是向他索要食物。

但是宗昙的‘食物’,是需要通過兇宅轉化。

殷長夏凄苦的喊了起來:“老婆你得珍惜我啊,你看我身體差成這樣,怎麽可能還能喂養你!!”

宗昙:[……]

控訴得他好像是個渣男。

倘若這一幕被上個游戲的喜怒哀懼四鬼看到了,怕不是要吓得下巴都掉了。

他們高高在上,永遠無法觸及的強大存在,被殷長夏兩三句就氣成這樣。

若不是被束縛在殷長夏體內,宗昙覺得自己恐怕就要搞死殷長夏了。

殷長夏擦了擦眼淚:“只有這個條件嗎?還有嗎?”

[當然不止。]宗昙語氣變冷,[在此期間,不得接受那口綠棺裏的厲鬼。]

殷長夏:“當然沒問題,我對老婆一心一意!”

宗昙:[……]

殷長夏:“不過我有些好奇,第二口綠棺裏的厲鬼,跟你有仇?”

宗昙沒有答話。

殷長夏嘟囔了一句:“那好吧,不想說就不說,你滿足我一點好奇心總行了吧,第二口綠棺的厲鬼叫什麽名字?”

宗昙不情不願的回答:[江聽雲。]

殷長夏想起鬼宴那個游戲,總是遭受到第二口棺材的窺探。

心裏好奇的同時,又帶着幾分恐懼。

殷長夏:“那個江聽雲……對了,游戲曾經提醒我,說第二口棺材松動,他難道快醒了?”

宗昙:[大約你再喂我四次……不,三次,他就會醒過來。]

殷長夏:!!

事情嚴重了。

難怪宗昙要他答應前一個條件,原來是第二口兇棺的厲鬼快要蘇醒了。

他又不得不繼續喂養宗昙,還是兇宅之主,便一定會和江聽雲見面!

殷長夏厚臉皮的說道:“我也有個條件。”

宗昙:[呵。]

殷長夏苦口婆心的勸說:“老婆,你做鬼不能這麽高貴冷豔,下次說話別一個字一個字的蹦,現在裝逼的人容易被錘。”

宗昙:[……]

殷長夏:“那我說我的條件了啊,你別激動,冷靜!冷靜!聽我說完呀!”

宗昙覺得自己想掐死他,絕對不是錯覺。

無奈鬼骨都已經和殷長夏的身體緊緊相連,頗有種木已成舟的吃癟感。

若是從前,誰敢給他氣受?

殷長夏:“我每次喂養你都需要花費陽壽,通過兇宅轉化。但你知道我身體賊差了,陽壽還沒多少,你不能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啊。我努力耕耘,你總得……”

宗昙:[我的右手鬼骨,可以幫你延續壽命。]

殷長夏一聽,趕忙向游戲詢問自己的狀态。

[由于您獲得了鬼骨,一次獎勵5天陽壽。]

[玩家:殷長夏。]

[陽壽:6天+X。]

[生命值:評價E(癌症晚期,你極度脆皮,撓你一爪就要吐血)]

[備注:養靈體質(未知)、兇宅主人(1/7)。]

[擁有物:喜面(邪)、怒面(兇)、鬼骨(奇)。]

[狀态:哀鬼的憎恨(我遲早有一日找你報仇!)、冥婚(已完成、boss控制權)、體力弱化+20%(您非常羸弱,身體極差,沒人保護就嗝屁了!)]

殷長夏又看了眼鬼骨——

[鬼骨(奇):掩蓋體質、治愈病痛、壽命增加(增加速度不可測)。]

鬼骨竟然還有這種功效!

自從得到鬼骨之後,他總感覺身體舒服了許多,沒有最開始的疼痛感了。

殷長夏:“掩蓋體質?”

宗昙:[你的養靈體質,在陽壽不夠的時候,那些冤魂只會把你當成美味佳肴,像餓死鬼一般朝你襲來。]

殷長夏也想起了懼鬼反複的說着那句話——

‘可惜他陽壽不夠,身體極差,不然……’

殷長夏吐出一口濁氣:“知道了。”

還是暫時掩蓋的好。

除卻這個,還有另一件事需要擔憂。

殷長夏擰緊了眉頭,頓時變得憂心忡忡。獎勵的陽壽應該是完成正式場游戲後,才會一起結算。

他拿什麽喂宗昙?血嗎?

此刻周迎已經站到了浴室門口,輕輕敲了下門:“長夏,你洗完了嗎?我有事想對你說。”

“馬上!”

殷長夏便沒再問下去,趕忙洗了個澡,很快便打開了浴室的門,“什麽事?”

周迎醞釀了許久,忽然瞧見了剛洗完收拾出來的殷長夏。

他已經和殷長夏有四年沒見了,他的五官似乎長開了。

當初的殷長夏也不至于這樣病弱,膚色病白得不像話,手腕也變得異常纖細,仿佛掐一下就要折斷。

他在游戲裏滿身泥水,衣服和頭發上都沾染了許多。

如今徹底洗幹淨,那張臉才完整的露了出來,介于青澀與成熟之間,好看得有點過頭了。

殷長夏倚靠在門上,雙手交叉抱臂,渾身散發着一股疏遠慵懶的氣場,只是那雙眼睛裏滿是陌生。

周迎心髒刺痛,像是被一把刀狠狠戳來。

“我只是想告訴你,鄭玄海的目的不簡單,還有……他好像隐瞞了一些規則,沒有告訴我們。”

殷長夏:“這點戒備心我還是有的。”

周迎:“……你怎麽樣?”

殷長夏滿是不耐煩:“什麽怎麽樣?”

周迎急忙問:“你的身體!”

殷長夏:“如你所見,跑不能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時不時出點血……”

只是最簡單的陳述,可他每說一句,便讓周迎臉色蒼白。

直到最後,殷長夏竟瞧見周迎眼眶微紅的看着他。

殷長夏的內心沒有任何波瀾:“何必呢?”

周迎:“長夏……”

殷長夏:“我還記得你四年前抱着紀今棠,跟我說——滾啊,都是你把他害成這個樣子的,離我們遠一點。”

周迎更加沉痛得無法呼吸。

殷長夏直直的看着他,表情完全沒有波動:“所以我滾了,四年前我就滾了,那你現在還湊到我面前做什麽?”

十年相識,他、周迎、紀今棠,三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他替周迎和紀今棠扛下了很多,在一起時總是護着他們兩個。周迎是私生子,人人都瞧不上他,最艱難的時刻都是他陪着周迎渡過的。

然而那件事情發生後,周迎連問也不問,就認定了是他的錯。

殷長夏自嘲:“六年青梅竹馬,還這樣塑料情,看來我眼光是真差。”

周迎被怼得手足無措:“……”

殷長夏覺得寒心,也曾一肚子委屈,花了四年才整理好情緒。

就當自己當初瞎了眼。

下一個更乖。

周迎低着頭,雙手死命捏緊,恨不得打自己幾耳光。

四年後的再一次相遇,沒想到殷長夏生了這樣重的病。

他卻不敢告訴紀今棠,只得死死的憋在心底。

殷長夏緩緩從浴室走出,拿起水杯正準備喝一口,哪知喉嚨便狠狠咳嗽了起來,一個用力,就吐了口血。

杯子裏血液漸漸暈開,仿佛一滴墨泅入水中,拉出極長的血絲。

周迎臉色煞白:“長夏!”

殷長夏:“!!”

雖然之前也吐過血,但沒有一次吐得這樣順暢。

殷長夏還覺得胸口的難受消失了不少,恨不得多吐幾口,讓自己變得更舒坦點!

到底怎麽回事?

腦海裏的聲音給了他解答:[鬼骨在一點點治愈你的身體。]

殷長夏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他最渴望的東西,這根兒鬼骨竟然能令他緩慢治愈?

好東西啊!

得到鬼骨之前,他沒想到會對他的身體這樣有幫助。

殷長夏在心裏默默束起大拇指。

宗昙:[……]

然而他這個模樣,卻着實吓壞了周迎。

在周迎眼中,殷長夏就是‘飽受病痛的折磨’。

周迎眼眶微紅:“我不想你死的!”

到底怎麽才能讓殷長夏延長壽命?

但凡能找到辦法,他都願意去嘗試。

周迎:“你上次告訴我,你只剩下一天陽壽了,那……”

殷長夏擦了擦嘴唇的殷紅,沙啞着嗓音:“不用你擔心,我在鬼宴得到了一個道具,增加了五天陽壽,能活到回魂夜前。”

五天?

周迎:“……可那也僅僅只是回魂夜。”

周迎提心吊膽、萬分忐忑,他其實早就知道錯了,只是不肯松口。

直到四年後相遇,殷長夏的病情猶如一根刺破氣球的針,令他完完全全敗下陣來。

當初發生了那件事,導致紀今棠人格分裂。

是他太卑劣了,對殷長夏的惱怒當中,還夾雜了嫉妒,才會報複性的不相信他。

然而直到殷長夏真的離開,周迎才發現殷長夏當初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花了多少的心思。

失去了保護者,那些惡意,便鋪天蓋地襲來——

他吃過了苦頭,才明白那份保護的珍貴。

所以,再次相遇後,他才會如此愧疚。

夜色濃濃,屋外猛灌着熱風,蟬鳴聲吵得人心煩。

殷長夏沒有再理會周迎,而是徑直的走入了裏面的房間。

殷長夏太累了,仿佛閉上眼睛就能睡着,耳旁響起始終滴滴答答的聲音。

還好屋子裏是雙人床,他和周迎一人一張,否則殷長夏寧願去睡沙發,也不願意和他睡在一起。

午夜十二點二十三分,氣溫不斷下降。

明明是炎熱的夏季,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層薄汗,而一到這個時間點,身上也變得涼飕飕的了。

殷長夏裹了裹被子,柯羽安給他的紙團根本沒時間查看。

得找個機會單獨行動!

時針剛指在十二點半,時鐘赤輪便像是壞掉那樣,徹底混亂的旋轉了起來。

門口傳來了響動聲!

殷長夏的手捏得極白,不是說殺人狂會從序號最末端的人殺起,難不成鄭玄海的話都是騙人的!?

心跳加劇,情緒緊張,令他屏住了呼吸側耳聆聽,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響動。

一只手緩緩向他伸來——

躺在床上的殷長夏驀然抖了一下。

殷長夏不安到了極點,已經做好反擊準備,一個聲音陰嗖嗖的在他耳邊響起,像是死人的嘴唇猛然貼來:“阿祈。”

殷長夏:??

媽的,現在的厲鬼都學得這麽聰明?

竟然害人的時候,還敢模仿玩家的聲音!

殷長夏心底冷笑了一聲,絕不上當受騙,已經捏住了匕首。

“阿祈,你怎麽不理我啊。”

殷長夏心頭更冷,厲鬼模仿誰不好,偏偏模仿紀今棠那個病嬌!

殷長夏立即抽出了武器,朝着身後的髒東西刺了下去。

可誰知,殷長夏卻被對方按住了手腕。

一個天旋地轉,殷長夏才瞧見了把自己按在床上的紀今棠。

兩人在黑暗裏對視,一個是冰冷,一個卻是熾熱。

紀今棠像是想要求表揚那樣,面頰微紅的看着殷長夏:“阿祈,我知道你不喜歡他,所以我把他壓制住了。”

鬼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的,難不成……眼前的人真是紀今棠?

殷長夏嘴角牽動了兩下,麻木于當初連瓶蓋都扭不開的紀今棠,現在能這麽強勢的壓着他。

殷長夏:“……你力氣變大了啊。”

紀今棠猛的一縮手,乖乖把人放開:“我力氣很小的。”

殷長夏:“……”

騙鬼呢?

紀今棠委屈巴巴的說:“阿祈,你知道我的,我沒有攻擊性的。”

殷長夏:“……”

我力氣小,我裝的。

我沒有攻擊性,我裝的。

嗯……理解了。

殷長夏:“都過了十二點了,你還敢過來?”

紀今棠:“我是怕你有危險。”

殷長夏:“……”

你才是最危險的!

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外面随時都可能遇上殺人狂的鬼魂,還怎麽喊紀今棠回自己的房間睡?

他恍惚間想起鄭玄海提醒着他們的話,竄房會導致被殺人狂襲擊的風險增加!

殷長夏相信考核官不可能把所有真話都告訴他們,可如今也分不清鄭玄海說的是真是假。

殷長夏頭疼扶額:“算了,你留在這兒吧。”

紀今棠面露喜悅,仿佛殷長夏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于他而言就是莫大的歡喜。

殷長夏:“去和周迎睡。”

紀今棠瞬間搭慫着腦袋,高高興興的表情都僵硬了:“我想和你一起睡。”

這話剛一說出口,那邊裝睡的周迎表情就生出了一絲裂縫。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那邊床上還生出了些許暧昧的響動聲,令人聯想菲菲。

“阿祈,你別趕我了。”

“……那你的手別伸過來。”

周迎心裏更不是滋味,整個人都快裂開了。

他喜歡的人,在夜襲他的青梅竹馬!

而周迎本人,就好像故事外的第三者,躺在床上的時候格外凄慘。

他側身背對着兩人,不由捏緊了被單,氣得快要七竅生煙。

月光幽幽,窗外一片樹葉被風刮着吹了進來,正好落到了周迎的枕頭旁邊。

周迎發誓,他平生第一次見到這樣綠的葉子!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宗昙(呲牙):聽說你們都叫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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