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2)

第50章(2)

,時瑤恰恰誤打誤撞,攻向了它的弱點。

因為那火的緣故,導致食人花的速度放慢。

時瑤沒有戀戰,迅速跟上了大部隊。

眼瞧着快要和殷長夏彙合,殷長夏朝着她伸出了手。

時瑤已經開始喘了起來,立即心領神會的将武器遞了過去。

軟鞭再次襲來時,殷長夏出手狠厲的将那些東西劈砍在地。軟鞭猶如斷掉身體的蛇,在地上扭曲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們終于抵達了芭蕉林!

而這裏,也是魏良團隊的探查之地。

魏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殷長夏那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看到這麽大陣仗的時候,手裏不自覺的抖了兩下。

為了加快探查時間,魏良把那些新人都喊到了別處,讓他們早點記錄完十個植物,便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可不想負責別人的生死,只是把新人當成工具人,也不管他們遇不遇上危險。

魏良獨身一人,本想趁着這個時機,坑害殷長夏一把。

哪知道……

殷長夏先把鬼東西引過來了!

他還沒實施計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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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良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裏,幾乎快要氣到狂氣值爆發。

殷長夏,有毒啊!

他們離玻璃房越來越近了。

看見魏良的身影,殷長夏還朝他招了招手。

如果是平時,魏良興許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可殷長夏的身後,就是追來的一朵巨大食人花,裏面的人頭嘶吼着,都被氣得赤紅了眼,軟鞭猶如觸手般狂舞。

魏良:“……”

救命!

這個招手,好!可!怕!

魏良本來想堵住玻璃房入口的,可對方的反應明顯比他更快,已經鑽了進來,立刻就關上了芭蕉林的隔間大門。

暫時安全了。

他們松了一口氣,還好A館是內圓外方,為了植物更好的生長,館長進行了簡單劃分。

魏良惡狠狠的說:“你搞什麽?”

殷長夏理都沒理他,對唐啓澤說:“還有多餘的武器嗎?給時瑤一把,讓她能自保。”

唐啓澤:“多得是。”

背包一直不離身,唐啓澤很快就掏出一把,遞給了時瑤。

時瑤眼眶微紅,沒想到自己不僅活了下來,還從殷長夏手裏得到了武器。

她手掌都是汗水,有些不敢接過去。

腦海裏考核官的固有印象在此刻崩裂,原來考核官裏面,并不全都是這樣視她們如糞土草芥的人。

時瑤還沒來得及接下武器,便聽到魏良冷冷的嘲笑:“外面的食人花不過是渴望血肉而已,丢幾個新人出去,你自然就能脫身。”

時瑤渾身僵硬,心髒再一次懸吊了起來,整個人如芒刺背。

殷長夏會聽魏良的嗎?

時瑤又陷入了前男友的那些話語當中,對她而言是保護,也是枷鎖和詛咒,令時瑤遲遲無法破開那些鎖鏈。

殷長夏絲毫沒有察覺,懶懶的回擊着魏良:“我自己選的人,要是把她丢出去,豈不是顯得我很沒能力?”

這一刻,世界都仿佛安靜了。

時瑤猛地看向了他,頭一次敢在考核官面前放松。

原來擡起頭,新鮮的空氣會湧入胸腔,整個人都會變得這樣舒服。

時瑤的內心湧起一股酸脹,緊咬着下唇。

這麽簡單的事情,她竟然才發現。

時瑤如今才理解,為何昨天晚上的伥鬼會豔羨她。

時瑤深刻的明白了自己的幸運。

“你不丢也行。”魏良低低的笑了起來,“反正我那兒有幾個,那個叫于志成的,正好潛力不佳,太适合當誘餌了。”

時瑤:“……”

魏良越是卑劣,就顯得殷長夏越是高潔。

往往忽略的事情,在魏良的對比下,一瞬間就更加明顯了。

就像泾渭分明的黑白兩色。

時瑤接過了匕首,飛快的道了句:“謝謝。”

她站在了暗處,不再言語。

王昆有些眼熱,知道自己比不上時瑤,便想着更努力一些。

他也想得到認可。

那把匕首不光只是代表了自保,還有信賴關系。

唐啓澤左右一看,一個眼眶微熱,一個豔羨不已,就知道他們腦補了奇奇怪怪的東西。

唐啓澤:“……”

單純只是殷長夏懶得照看這麽多人而已!

他仿佛窺見了未來,這次的通關游戲當中,那群新人別一個個前仆後繼的成為殷長夏教徒。

随着時間的過去,外面食人花的數量增多了,分貝開始變大,越來越多的鬼物蘇醒了過來。

這裏已經變成了鬼物的天堂!

暗處忽然一支箭射了過來,芭蕉林的玻璃隔門,很快便裂開了一道口子。

魏良這才反應過來:“有人要害你!?”

殷長夏長嘆了一聲,唇角彎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

看着這一幕的魏良渾身僵硬。

他在……笑?

這種恐怖的氛圍裏,竟然在笑?

比起那群張牙舞爪的食人花,還有暗處出手的人,俨然是這樣的殷長夏給他的沖擊感更甚。

魏良嘴唇泛白:“外面有食人花,還有暗中襲擊的人,裏面的芭蕉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這麽多危險……”

殷長夏:“那又怎樣?”

眼前就像是有棋子在自己的手掌之中,輕輕一捏便能将那東西給抓住。

危險、恐懼、卻帶來了陽壽,以及活下去的機會。

他越來越享受這樣的感覺。

魏良:“……”

他很想大罵,明明都已經被逼到絕境了。

殷長夏低聲道了句:“應該到時間了。”

一道光芒閃爍,魏良猛地朝着那邊望去,才瞧見煙霧席卷了外面。

生犀的異香傳來,掩蓋住了裏面的惡臭氣息。

唐啓澤驚得一跳:“鄭玄海!?”

剛剛他們還處于劣勢,不知道該不該出去,現在就扭轉了過來!?

唐啓澤興奮極了,卻依舊死死扼制着自己的聲音,畢竟他們待的地方是芭蕉林。

殷長夏眼瞳黝黑:“看着我逃跑,東躲西藏,還不能使出任何一點反擊的能力,那個人終于等不及了。”

唐啓澤差點哭了:“我還以為這次真的死定了……”

殷長夏笑得露出小虎牙:“昨天被偷襲,有點可恨。”

唐啓澤:“……”

所以你就設計對方?

寒鴉的人慘啊,太慘了。

魏良只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殷長夏簡直就是個禍害,和他待在一起,準兒沒有好事發生。

就算那個偷襲的人,被鄭玄海拖住,但外面可有食人花啊!

殷長夏是在玩命。

魏良退後了幾步,卻不慎看見了芭蕉林裏蘇醒的鬼物:“完了……”

眼前一幕何其壯觀?

一株又一株的芭蕉張開了葉片,裏面的孕婦人頭,已經展現了出來。

魏良害怕極了,當考核官這麽久,還從未遇上過這樣驚人的場面。

他立即便拿出了武器,朝前一劃。

“啊——!”

芭蕉鬼樹朝後退了一步,縱然受傷,根本沒有傷到要害。

魏良手抖的使用了道具,将[聖水]朝前潑灑。

道具是有用的,但對付了一顆,卻對付不了一整片。

更多的芭蕉鬼樹被喚醒。

上面的人頭是整個萬鬼林最邪門的,一顆顆的樹幹全都微微隆起,像是懷孕了好幾個月。那些人頭眼睛暴凸,充滿了怨毒,臉上都有腐爛的部分。

有些人頭是眼皮,有些人頭是耳朵,有些人頭是鼻子。

長長的黑發散落在葉片上,黑色和綠色的對比太過強烈,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一幕驚悚到了極點!

魏良步步緊退,腦海裏思索着到底有什麽道具能抵達。

可沒用……

都沒用!

就算他已經大量囤積,也沒有能直接秒殺芭蕉鬼樹的道具。

所有人步步緊退的時候,殷長夏反倒沒有退後。

他終于在此刻找到了芭蕉鬼樹的提示牌。

“芭蕉鬼樹,以懷孕的婦人為核,在她們生前刨出肚子裏的孩子,将其屍骨埋葬于芭蕉樹之下。”

“婦人鬼魂被吸引而來,被鬼樹捕獲。”

“她們會變得神志不清,比任何鬼物都更加努力的汲取陰氣和血肉,為的是把肚子裏的胎兒養大。”

“殊不知,胎兒早就成了她們的營養。”

“母食子,最為陰邪。”

“而後讓她們母子分離,将嬰孩的骸骨埋于……”

聽到殷長夏的聲音過後,衆人徹底驚了。

這到底是所什麽樣的博物館?

竟然有這樣陰毒的辦法來造就鬼物。

情況越發危急,外面的玻璃已經被沖破了,裏面的芭蕉鬼樹也全都蘇醒。

在這片絕境之中,殷長夏緩緩站起身,戴上了喜面。

魏良:“數量這麽多,不會有用的!”

他剛才的道具已經夠厲害了,根本對付不了!

魏良不相信,殷長夏手裏一個小小面具,還能以一己之力沖破難關?

靠外面的鄭玄海還差不多!

魏良之前還不屑,覺得只要自己有機會,就能奪取鄭玄海手裏的載物。此刻卻被狠狠打了臉,期待着外面鄭玄海會趕過來救他們。

殷長夏垂眸,依舊不為所動。

帶上喜面的他,整個人安靜得吓人。

魏良:“你怎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難道是道具的特殊功效?

魏良看見,殷長夏好像在和什麽東西對話。

他的聲音本就十分好聽,在這種絕望的污泥裏,極其容易受到蠱惑。

別人是被鬼物蠱惑,而鬼物是被他蠱惑。

芭蕉鬼樹已經全部襲來,比昨夜更加兇狠,頭部伸得老遠,底部是食管和胃袋,全都強行的扯了出來,猶如幽魂般湧到了殷長夏面前。

那些頭顱一個擠壓着一個,眼底帶着怨毒,要将殷長夏吞入腹中。

戴着喜面的殷長夏微微仰頭,眼底無波無瀾,語氣卻充滿了蠱惑和溫情。

“我想查明這個博物館裏埋藏的真相。”

“你們孩子的骨頭,被丢到了B館。那是我們下一個即将抵達的地方。”

“我可以幫你們……”

殷長夏在昨夜的試探裏,終于掌控了喜面的用法。

——那是探究那些故事內核,痛苦與共鳴。

——如果不是這樣,就無法産生強烈的蠱惑作用。

殷長夏輕聲低昵,宛如惡魔的誘惑:“我可以幫你們拿到嬰孩的骨頭,和你們埋到一起。所以你們也幫幫我,好嗎?”

他那句幫字,不僅充滿了蠱惑,還帶着幾分強硬的命令口吻。

芭蕉鬼樹那些人頭沒有再朝前擠來,停駐在了原地。

玻璃房內的人在看到這一幕,已經下了一大跳,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此時的震驚。

芭蕉鬼樹的那些孕婦惡靈,突然強烈的掙紮了起來,殷長夏一步步的走了過去:“只要你們想,我就幫你們解脫。”

孕婦惡靈痛苦的流出了血淚,底部卻仍然有一部分同那些樹相連。

她們的表情仍有戒備,不願殷長夏靠近。

“你們要保證?”

“好啊。”

“那就……”

随着話音落下,殷長夏把養靈體質的封印解除,距離極近的孕婦惡靈突然神色呆滞了。

然而僅有一秒,殷長夏又很快收斂了起來。

玻璃房就是個好東西,外面的鬼物又離他很遠,不可能發現養靈體質。

不過其他的鬼物可不能這麽用,在孕婦惡靈心裏,孩子的骨頭和養靈體質是同等作用,且有一定的思考能力。

其他的鬼魂,沒有過多的思考能力。

大約談都沒得談,就會把他活活吃掉。

殷長夏眯起眼:“我拿這東西擔保,這就有資格了吧?”

孕婦惡靈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反抗動作,殷長夏拿起手裏的匕首,猛地揮舞了過去。

芭蕉葉片散落一地,枝幹裏流出了許多液體,葉片紛飛之中,他的手上沒有半點多餘動作,将好幾顆芭蕉砍斷。

孕婦惡靈掙脫了出來,得到了解脫。

此刻她們不停的圍繞在殷長夏的身邊,以殷長夏為圓點,不停的繞着他飛行起來。

[你不能做到的話……]

[就必須留下來!]

殷長夏:“好。”

而玻璃房徹底的破開了,食人花猛地沖了進來,幾只孕婦惡靈迅速飛了過去,為玩家抵抗住了食人花的攻擊。

衆人已經徹底呆愣住了。

鬼物和鬼物打?

前所未聞!

除卻出擊的幾只孕婦惡靈外,大部分孕婦惡靈都還靠在殷長夏的身邊,她們張着嘴微微急促,像是在說什麽話一樣。

然而她們還記挂着殷長夏答應的事,并沒有動手。

[選我……]

[不,選我!]

[讓我成為鬼王吧!!]

衆人吞咽着口水,緩緩站到了殷長夏的身邊。可那些孕婦惡靈還在,他們害怕得快要暈厥,只覺得殷長夏身邊的氣溫都低了。

而殷長夏呢?

他只是站在身後,靜靜看着這一幕,眼神平靜得毫無波動。

身後惡靈亂竄,不像是來索取殷長夏的性命,反倒像是護在他的身邊。

衆人怔怔的看着這一幕,已經無法言語。

他們的腦海裏,不約而同的冒出了一個詞語——

萬鬼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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