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二具屍體
“你好午陽同志!”兩個部門的負責人先後跟我握着手。
“我姓姜,大家喊我小姜就行了!”我跟人寒暄着,同時也在提醒他們午陽只是我的名,姜才是我的姓。
“局長...”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一個警察手裏拿着文件夾快步走了進來。剛剛緩和下來的氣氛,在這一刻又變得凝重了起來。
“混蛋!”黃局長接過文件夾看了一眼,随後擡手将它摔在桌上怒罵了一聲。
“半個小時之前,紅旗小區頂層清理儲水箱,又發現了一具無頭屍體!死狀看起來,跟之前那具一樣。都是脖頸斷裂的地方留有齒痕,現場也沒有發現血跡和搏鬥的痕跡。值得一提的是,死者的家,就位于水箱所在的那個單元!”刑警隊隊長拿起文件夾翻看着,然後開始對在座的人通報起案情來。
“出現場,屍檢,拿出方案來。我就住在局裏,什麽時候破案,我什麽時候回家!”黃局長雙手搓動着臉頰,有些頹然的對大家說道。
“午陽,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端起面前的茶杯,将裏面的茶水一口喝盡,黃局長起身問我。
“那就去看看!”我起身跟随着衆人朝會議室外走去。
“這是一個跟他們打好交道的機會,如果能跟他們成為朋友,今後有什麽麻煩我就不用去麻煩黃小夭了!”坐進了警車,一路朝着紅旗小區駛去。車上沒有人說話,我也在暗自盤算着自己的事情。倒不是想要刻意巴結他們,而是我在擔心劉曉筠。如果今後她有什麽麻煩,我總要幾個能鎮住臺面的朋友幫忙才行!這是個人情大過規矩的社會,我沒有能力去改變它,唯一能改變的只有我自己。
“讓一讓,大家不要圍觀了,沒什麽好看的啊!大爺,您還往裏擠?當心晚上吃不下飯!”我們到的時候,樓頂已經擠了不下百人。先行趕到現場的警察們,正扯着警戒線勸退着圍觀的人們。可是越勸,人家越想湊過去看個仔細。有不少人,已經開始高高舉起手機尋找着拍照的機會。
“把人都趕下去!”黃局長對随行的警員下令,然後自己則是越過警戒線朝水箱那邊走去。
“撈起來!”等警員将圍觀的人徹地驅散,并且将通往樓頂平臺的門給關上之後,黃局長才讓人下到水箱去起屍。屍體不知道被泡了多久,慘白的皮膚上滿布着皺褶。兩個警員就那麽用肩膀将屍體給頂出了水箱,然後幾步跑到一旁去吐了起來。屍體的背面被人剖開,裏邊的內髒都已經消失不見。整個屍體就只剩下一具皮囊而已。
“死者的家屬呢?可以确定他的身份麽?”屍體散發着一股子如同死魚般的腥臭,黃局長捂住鼻子問身旁的警員。
“死者張立,就住在這一棟一單元702。我們已經安排警員在安撫死者的家屬,局長你要不要下去看看?”一旁的警員中有人答道。
“我下去看看情況,午陽你在這裏看看現場。有什麽想法,稍後可以跟我細說。”黃局長點點頭,拉開樓梯道的門朝下走去。這是一幢高七層的樓梯房,已經投入使用有十幾年光景。
“姜,你說什麽變态才幹得出這種事情來?”刑警隊的警員遞了一支煙給我,然後捂着鼻子甕聲問我。雖然在樓頂的,可是屍體上的那股子味道,卻始終揮散不去。我将香煙點上,蹲到屍體旁邊看着他脖子上的那些咬痕,然後張開嘴用手摸起自己的牙齒來。說實話這幾年比這惡心的場面我也不是沒見過,所以對于眼前的這具屍體,我其實比身邊這些警察更有耐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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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呢?”幾個法醫過來采集着數據,刑警隊的警員則是看着我納悶着。
“左側門牙朝裏數第三顆缺了!”我指了指咬痕,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對警員們說道。一聽這話,法醫急忙核對了起來。
“槽牙也缺了兩顆...”法醫在那裏補充着記錄。
“什麽人會缺牙呢?”我問他們。
“正常情況,老年人!”他們的眼神一亮,随後又開始記錄着。
“先查各大醫院,包括小門診,看看最近有沒有人去摘過牙齒的。然後讓片警逐家排查,主要對象是60歲以上的老年人,有符合案情情況的,先記錄下來...”警員很快将這裏的情況彙報給了局長,黃局長當機立斷安排起排查工作來。
“就沒有,什麽別的情況?”黃局長始終認為,這件案子不是人做的。他看了看我,追問了一句。
“暫時還沒有!”我聳聳肩答道。
“沒有人會用口,将人的脖子生生啃掉吧?你說會不會是那個東西做的怪?”黃局長對我說出了他的想法。
“這幾天加強一下犄角旮旯的巡邏吧,我個人覺得,這件事不會就這麽完了。”我對黃局長提着建議。主幹道和新校區都有監控,案犯不敢在繁華的地段下手的。只有那些沒有監控的老舊地帶,才是他出沒的絕佳地段。一句話,說得黃局長又愁眉苦臉起來。
“老李不會不做了吧?”當晚,排擋一條街裏,幾家麻辣燙的老板站在門口閑聊着。
“不做才好呢,有他在我們的生意全被搶光了。”有人叼着煙,看着自己店裏的食客們笑了笑。
“那倒也是,咱們哥幾個可要聯手,就算老李不做了,咱們也不能讓下一個主接着做麻辣燙。這一行的蛋糕就這麽大,多一個人分,咱們可就吃不飽了!”有人提議着。他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通,通!”晚上兩點多鐘,麻辣燙先後關門歇業。老李的店鋪裏,隐約傳出了一陣剁排骨的聲音。
“這個老李,大晚上不睡覺剁什麽呢。老東西打算明天開張了?”老李隔壁那家店的老板,被吵得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睡吧,明天一大早還要采購呢,他剁不了多一會兒就消停了!”老板的媳婦打着哈欠,将頭埋進被子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