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聽這年齡差,沈煥下意識去看張致遠,張致遠臉色更黑了,盯着王享。

一群人也就王享敢笑,王享尴尬的輕咳了兩聲,識相的岔開了話題,“煥煥好好玩,跟年輕人多認識認識。”

除了沈煥,這群人都不是第一次來的樣子,輕車熟路地走進場地,特別是王享身邊少年,還養了馬在黃坪。

少年和沈煥年紀一般大小,王享給他介紹道,“這是趙總的小兒子,趙玺,比你大兩歲,讓他帶着你玩。”

老是纏着張致遠是不太像話,何況人家還是發小一起出來聚聚。

沈煥詢問着張致遠的意思,張致遠點頭,“去吧。”

趙玺似乎在這群人裏很吃得開,人人都喊他一聲趙公子。趙玺笑着跟沈煥打招呼,“我陪沈煥去馬棚裏選馬。”

一路上趙玺很客氣,自我介紹了一番,沈煥才知道,他是房地産公司老板的兒子。

到了馬棚裏,趙玺随口一問,“黃坪是不是來了新的馬匹。”

跟着來的負責人沖他點頭哈腰的,“是來了,趙公子,您自己養的那匹了。”

趙玺往馬棚裏掃了一眼,“不是我騎,這位是張總帶來的人。”說罷,趙玺一指,“就那匹吧,沈煥你看怎麽樣?”

沈煥不懂,有趙玺幫他選,他還落得自在,“行。”

負責人看了一眼,眉頭緊蹙,“這…這馬…”

負責人話未說完,便被趙玺打斷了,“走吧,還有那麽多人在等着了。”負責人把剩下的話咽進了肚子裏,叫人牽着馬跟上。

回了場地,沈煥和他們不同,頭一次騎馬,雖然有教練牽着,心底還是有些膽怯。

一旁的人催促道,“沈煥,快點啊,讓這麽大群人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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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唧唧的話越來越多,“張總的幹兒子就是面兒大。”

頭次來,怎麽的都得和人打好關系,何況确實是自己耽誤大家時間。

沈煥有些為難,“要不你們先走吧,別管我了。”

剛剛兩人獨處時都客客氣氣的趙玺突然開口,聲調都降了幾個度,“那可不行,到時候張總會覺得我們孤立你。”說完,嘴角帶着笑,一副要看沈煥出醜的樣子。

身旁的人也連連應和,沈煥眼眸一沉,趙玺沒看着那麽和善。

身邊回頭看了一眼,張致遠和幾位老板坐在遠處說話。又聽到趙玺刻薄的聲音,“想找張總求助還是告狀啊?還真是小白兔了。”

沈煥不想給張致遠惹麻煩,耐着性子說道,“你們先走吧,我自己來,不用等我。”

旁人帶着嗤嗤的恥笑聲,趙玺像是笑夠了,覺得無趣,“算了吧,沈少爺不給這個面子,我們只好先走了。”

一聽趙玺的話,衆人都唏噓着。趙玺眼皮一擡,看了眼旁邊的教練,他正虛套着手上的缰繩。

“走啦。”趙玺說的急,猛的又是一鞭子,身旁的人也着他跑了出去。

十幾匹馬一起動,教練還來不及反應,沈煥騎着的那匹馬突然也跟着往前跑,還試圖閃人。

教練一驚,“把缰繩抓緊點。”

這邊是驚天動地的馬蹄聲,張致遠本來就不放心沈煥,朝着這邊一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煥煥!”

馬在原地打轉,踢着前蹄想将人甩下來。

張致遠朝着場子裏跑,王享等人也跟着下來。

沈煥在馬背上被颠的七葷八素的,聽見教練讓他抓緊點,什麽都無法思考。

可他那能和馬的力量匹敵,手上實在抓不住了,稍稍一松力,人就被直接抛了出來。

張致遠見人被颠了下來,下意識去接,混亂之中兩人都滾在了地上。

沈煥有些茫然,別過臉,張致遠正一臉焦急的喊他,“煥煥!有沒有哪摔着!”

“幹爹。”少年木讷的回應了一聲,緊接着搖頭。

馬場負責人吓得哆哆嗦嗦,帶着人過來看看張致遠的情況。教練牽着馬說道,“怎麽會讓沈少爺騎這匹馬,這不是新來的嗎?”

“這匹馬還沒熟悉我們這兒,有馬群一跑容易受驚。”

張致遠現在哪有心情去怪罪是不是馬的問題,摟着沈煥前後檢查了一遍,“煥煥,有沒有哪疼?”

沈煥有些回過神,“沒有,幹爹。”

張總都下場子,趙玺那群人也趕忙回來了。趙玺一臉關切的問道,“沈煥沒事兒吧?”

馬搖搖晃晃的靠着缰繩束縛着它不亂跑,沈煥一聽到趙玺的聲音,整個人徹底清醒了,正好張致遠将他扶起來。

沈煥看了眼教練腰上的馬鞭,又看了眼馬上的趙玺,一用力掙開了張致遠的懷抱。

張致遠還來不及反應,沈煥一把扯出教練腰間的鞭子,朝着趙玺就揮了過去。

使出了十成的力氣,鞭子應聲打在趙玺側腰上,嗤的一聲,上衣襯衣都開了條口子,裏邊的的皮肉瞬間透着殷紅。

趙玺一聲慘叫出來,沈煥還未停手,又是一鞭子甩在馬屁股上,馬沖開人群往外跑,趙玺疼的尖叫,一心想看腰上的傷,無暇顧及缰繩,直接被甩了下來。

衆人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吓得目瞪口呆,前面那些人都下意識從馬背上下來,戰戰兢兢的看着沈煥,生怕沈煥對着他們來一鞭。

這幫人誰不是養尊處優的,哪怕是做小情人,都是錦衣玉食的供着,嘴巴皮子還算厲害,真的動上手了,一個個慫得厲害。

“煥煥。”張致遠低聲喊道,心裏默默琢磨着,這劇本他會。

小情人撒潑得寵着,不管是不是他的錯,人前一定要給足他面子,教育是他倆私下的事。

沈煥挑着眉嘴角帶着笑看着前面這群人,聽到張致遠喊他,收起了笑容回頭。

哪料到小情人回過頭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軟着聲音,帶着委屈的哭腔,“幹爹,疼。”說完,舉着手給張致遠。

王享也是頭回見性子這麽烈的小情人,這小東西還有兩幅面孔,打人那股脾氣勁兒瞬間沒了,跟着張致遠裝小白兔,也不問問趙玺是誰的人,先打了再說。

沈煥手掌處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劃傷,鮮血順着手腕往袖口裏倒流。

張致遠一驚,握着沈煥的手,解開他的袖口仔細看了看,幸好只是手掌受傷。

“還有沒有地方受傷,給幹爹看看。”

張致遠一心急,說話的語速都比平時快。

小情人哭哭唧唧的說沒有,喊着手疼,張總也跟着一唱一和的心疼的要命,王享看了眼狼狽的趙玺。

得,張致遠擺明了護犢子,那個被打的今天怕是惹到祖宗了。

王享眼看着趙玺被人扶起,面色凝重的先開口說了他幾句,“怎麽回事,煥煥才來你們就欺負人是不是,還不給人道歉。”

趙玺哪受過這種委屈,沒料到這小白兔是個隐藏很深的心機婊,疼得龇牙咧嘴的剛想反駁,王享把他一瞪。

張致遠冷着聲音突然說道,“道歉免了,我先帶煥煥去趟醫院。”

留了一群人在原地大氣不敢出,帶着沈煥離開。

沈煥可憐兮兮的被他幹爹摻着,趁着張致遠關心的空檔,往後看了一眼,趙玺一身破敗,臉色醬紫。

沈煥哪是省油燈,明知他氣得要死,還沖着趙玺做了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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