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兩人都各懷心事,張致遠明顯能感覺到小情人的異常,對着自己還是會很熱情,但突然間很有度,這個度具體體現在哪,他有說不出來。
自己的戀情似乎陷入了僵局,張致遠翻了書翻了筆記,找不到一個合适解決辦法。
直到酒會如約而至。
小情人第一次穿正裝,透着一股青澀感,白色的西裝襯的起沈煥的身材,貼着張致遠坐進了車裏,“幹爹。”
在笑,沈煥在笑,可張致遠覺得不是那麽回事,沈煥太…有禮貌了。
“煥煥。”張致遠靠在左側,朝着沈煥伸手,沈煥順從的撲到張致遠手邊,“幹爹。”
張致遠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動了動喉結還是未将話問出口。
陪着張致遠見了些老板,沈煥有些心不在焉的,乖乖的喊人,轉頭又忘記了。
觥籌交錯,來認識張致遠的人是一波又一波,沈煥漸漸的放開了張致遠的手臂,從人群中被擠了出來。
沈煥看了眼張致遠的背影,走到了角落裏,應酬陌生人真累,要笑臉相迎,要曲意逢迎。
燈光落下斑駁的星點,沈煥靠在牆上,打量着跟前來來往往的人流。直到眼前一暗,沈煥這才回過神。
“你怎麽在這兒?”語氣不友好,帶着輕蔑和挑釁。
沈煥颔首看着眼前的人,是沈鑰。他沒興趣和他周旋,甚至懶得維持平時的樣子,“滾。”
沈鑰沒料到沈煥這個态度,搖晃着手中的酒杯,繼續挖苦道,“聽說你現在靠着跳舞賺錢?真慘啊,大少爺。”
沈煥瞥了他一眼,不想同他繼續糾纏,正打算離開,又被沈鑰攔了下來,“男朋友找到了嗎?找個男人養你吧,靠着你那點…叫什麽玩意來着,娘兮兮的,賺得了多少錢?”
“滾不滾?”沈煥眼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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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鑰不像小時候那麽怕他,這種場合打人,肯定會被保安拎出去,沈鑰繼續陰陽怪氣的道,“怎麽呢?惱羞成怒?跟爸爸認個錯吧,說你願意跟金家小姐結婚,這不都萬事大吉了嗎?”
沈煥拳頭漸漸捏緊,發火會給張致遠惹麻煩,絕對不能動手。
沈煥緩了口氣,朝着會場裏看了一眼,轉而悠悠說道,“你是野種不是野狗,當個人好好說話,別學狗叫。”
“你…”沈鑰捏着酒杯在微微發抖。
“你不長記性?從小到大,和我獨處你占過便宜?滾…”
話音剛落,沈鑰酒杯中的酒直潑到了沈煥的胸口上,沈鑰氣得手腳哆嗦,“你跟沈家都沒關系了,憑什麽來這裏,該滾的是你。”
這邊的騷動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議論紛紛地打量着角落兩人。
手邊少了個人,張致遠一早就發現了,越過人群,看到小情人一臉落寞的站在角落,張致遠沒上去打擾他,本想放他一個人待會,沒過多久就走過去了個人,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對方突然朝沈煥潑了酒。
張致遠撥開人群,陳助理趕緊跟了上來,被老板的低氣壓逼得有些緊張,“張先生,我去問問怎麽回事?”
“問什麽問?”張致遠霍地轉身看着他,“把他給我扔出去。”
溫文爾雅的張先生,頭次用這麽粗魯的詞語,陳助詫異的問道,“扔誰?”
“扔你,扔誰。”張致遠沒再廢話,徑直走到了沈煥身邊。
兩人之間的氣氛原本劍拔虜張的,張致遠一插進來,沈鑰當即換了個表情,張致遠他還是認得的。
“張總。”沈鑰往後退了一步,他來酒會就是為認識像張致遠這樣的人,忙不疊跟張致遠自我介紹道,“我是…”
張致遠轉身握住了小情人的手,冰涼的,甚至想從他手中逃走,張致遠攥的緊,讓他無路可退。
陳助理心裏在琢磨着自己被辭退的幾率多大,為了保住飯碗,叫了保安來,指着沈鑰說道,“扔出去。”
沈鑰臉色醬紫,“什…等等,張總…”
吳總專程邀請的張致遠,張致遠肯來已經是賞臉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走過來請罪,“張總,這是怎麽呢?”
“吳總什麽人都請嗎?”吳總順着張致遠的眼神看向了沈煥,沈煥胸口被酒水打濕,這個小男孩他剛剛見過,一路跟在張致遠身邊。
旋即又看向沈鑰,這人他有點印象,沈氏的公子,可他哪願意因為沈家得罪張致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先讓人帶着這位去清理一下。”
沈煥不露痕跡的掙開了張致遠的手,跟着服務生去洗手間。
張致遠手上一空,心裏已經開始七上八下的,看着眼前的沈鑰着實心煩,“扔出去,還要我說一遍?”陳助理辦事什麽時候這麽磨磨唧唧的。
吳總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少年了,還不懂張致遠的意思嗎?看來是這個沈家公子得罪了張總的小情人,“叫人請沈少爺出去,張總這事我來處理。”
張致遠點頭,“先失陪一下。”
沈煥剛好從洗手間裏出來,服務生有眼色的說道,“那我先去忙了,張總有事再喊我。”
服務生一走,兩人之間的氣氛過分尴尬,張致遠心裏自責,主動拉住了小情人,說道,“怪我…”
哪能放小情人四處亂走,遭人欺負,在他眼皮下,居然讓沈煥受這種委屈。
沈煥不知道自己怎麽呢?金主爸爸都主動認錯,他應該給他這個臺階下,告訴張致遠他沒事,哪怕他有氣都不能沖着張致遠發。
可張致遠越是低聲下氣,他心裏那些委屈越是翻湧作祟的厲害,固執的掙開了張致遠的手,“我出去轉轉…”
一張口是顫抖的哭腔,眼眶裏都蒙上了一層霧氣,小情人走的快,留張致遠一個人在原地。
哭了,自己是哪做錯了,沈煥居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