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谷主他不想被挖心(完) 簡單結尾+新

要說京城中現在最熱鬧的事,便是福親王剛收的義女不日就要成婚。

聽說還是皇上親自賜婚的,只是這成婚對象好像只是個江湖人士,在京城一無權二無勢,讓不少人惋惜,說這個江府二小姐好不容易被接回來,被福親王認作義女還沒怎麽享福就要嫁給一個草莽的江湖人,當真不是個享福的命啊。

珍兒将近日聽到的回來一一講給江懷夕聽,講完還十分不忿,道:“這些人真是無聊,什麽不是享福的命,要是讓他們看到昨日擺滿了整個前廳的聘禮,裏面無一不是當世珍!寶,看他們還會不會這樣說。”

江懷夕倒是不怎麽在意,不久她就會和他一起離開這是非之地,這裏的繁榮富貴就留給別人吧。

“不過小姐,聽說大小姐和上官炎的婚事也定在那天呢,大小姐她是不是故意的啊,會不會出什麽亂子?”珍兒有些擔心,這段時間大小姐是挺風平浪靜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憋什麽壞招。

“無妨,她想鬧便鬧吧。”江懷夕并不覺得江月現在有那個膽子,她若再掀起波浪,怕是和上官炎的婚事真的不成了。

江懷夕猜得也沒錯,江月的确沒有這個膽子,改變婚期只是因為江月心裏不甘心罷了,其他方面就算了,婚事上她怎麽也要勝一籌。

兩個女兒都要出嫁,江尚書自然要備兩份嫁妝,當嫁妝清單送到福王府的時候,恰好謝蕭也在,看到福親王臉色不好他便伸手接過清單看了看。

數量很多,但是質量嘛...

“這江忠怕是老糊塗了,夕兒才是他的親生女兒啊,怎麽這麽偏心!”福親王氣得拍桌,心裏慶幸自己把人接過來了,要是真在江府繼續住下去,那得受多少委屈。

“不行不行,本王得再給夕兒添些嫁妝,不能讓那個女人比了去。”

謝蕭看着他風風火火地下去添嫁妝笑了笑,拿着清單向江懷夕的院子走去。

江月以為自己嫁的是王爺,怎麽說排場也應該比江懷夕的大才對,可是當天,十裏紅妝,奇珍異寶,绫羅錦緞...她樣樣也比不過。

就連皇上,都是只去了福王府證婚,讓人如何甘心。

婚房中,丫鬟們膽戰心驚地低着頭,桌上的瓜果點心被掃落一地,可見這位王妃是個不好相處的主。

上官炎進來的時候,一個碗碟向他襲來,他閃身躲開,那碗碟立馬就穿過門飛向了外面,碎裂的響聲讓他嘴角的笑意徹底消失幹淨。

Advertisement

“王爺...”房間裏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江月扔出碗碟的手還停在半空,感受上冰冷刺骨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的手顫顫地收回,抿唇偏過了頭。

“你們下去。”上官炎走進來,臉色難看。

丫鬟婆子們有點猶豫,這大婚的流程還沒有走完呢。

“怎麽,本王使喚不動你們了?”

“王爺恕罪,奴們這就出去。”婆子惶恐,帶着丫鬟們連忙退出去。

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江月見上官炎還看着自己,不自在道:“你看着我幹什麽,我剛剛又不是故意的。”

上官炎彎腰将地上的碗碟撿起,臉色平靜地将它放在桌上,凝視了江月良久才開口:“如今既已成婚,你便是本王的王妃,這個府上的任何事你都可以做主,但是有一點本王要提醒你,再多的感情也是會漸漸消耗掉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房門重新打開,上官炎走了,江月望着房間門口出神,心裏知道上官炎今晚是不會再進這個房了。

.... ....

翌日,謝蕭和江懷夕收拾妥當,正在向福親王和王妃辭行。

“說好了,年底必須要回來。”福親王再三挽留不成,退而求其次,讓兩人年底怎麽也要回京來一趟。

“嗯,一定。”謝蕭笑着保證,牽着江懷夕的手上了馬車。

嫁妝聘禮都留在了福王府,帶的東西并不多,就算差什麽,謝蕭也會找人去買來補上。

十五一路上嘴角就一直翹着,就跟自己娶了媳婦似的。

天氣已經開始熱起來,珍兒将馬車的窗簾撩起,看着外面慢慢掠過的景色驚嘆:“小姐,這裏的景色可比京城的好看多了。”

大概是看慣了這個地方,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覺得一切都新鮮好看。

江懷夕也撩起另一邊的窗簾,迎着和煦的風向外看去,正想看看某人在什麽地方,一簇豔麗的花束突然出現在眼前。

擡頭望進男人笑盈盈的眼裏,江懷夕伸手将花束接過來,笑得甜膩:“謝謝夫君。”

謝蕭收回手勒住缰繩,掩飾性地咳嗽兩聲,道:“房間已經叫人收拾好了,等到了你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嗯。”江懷夕低頭聞了聞手上的花,很香,讓她覺得這一切有點像一場夢。

“夫君...”

“嗯?”

江懷夕低垂的眼眸微暗,“你說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一直嗎?

謝蕭沒想過,也不敢想。

可能這一世一過,下一世又是一個新的世界,新的人和物。

下一世還有沒有一個叫江懷夕的人,謝蕭不知道,所以他不敢保證。

許久沒有聽到回答,江懷夕擡頭,看見了男人眼底的迷茫,她抿了抿唇:“沒關系,以後夫君喜歡上別人的話...我也可以寬容大度的。”

“诶?”謝蕭反應過來,趕忙解釋:“你誤會了,我只是...只是不敢保證下一世我們還能在一起。”

他有點猶豫要不要将事實托盤而出,不知道說了會不會對這個世界有什麽影響,又或者對知道的人不利。

而江懷夕則愣了下,心底升起愉悅,笑道:“原來夫君已經想到下一世了啊,能有這一世夕兒已經滿足了。”

謝蕭不滿足這一世,他有種預感,下一世他們還會再見的。

雖然有預感,但是謝蕭還是害怕下一世遇不到,所以傾盡一切對江懷夕好。

可惜,到了四十歲他的身體就開始快速老化,也許是因為身體以前過濾過太多毒素,一到後期副作用就出來了。

謝蕭躺在床上,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時不時能看清床邊人的樣子,她好像在哭又好像沒有,他聽不真切。

他感覺到另一個世界有人在呼喚他,可是有點舍不得離開。

他努力地張了張嘴,有沒有說出來他沒聽到,只覺得說完那句話後眼皮子已似千斤重,再也無力睜開了。

“喂,謝蕭,謝蕭?”

“不會這麽脆吧?這麽就暈了?”

那人嘆了口氣,彎腰拉住手臂正要将人扶起來,下一秒地上的人卻突然睜開眼,一下擒住了他的胳膊。

咔嚓——

是胳膊脫臼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謝蕭你妹啊!”

慘叫聲瞬間響徹籃球場,讓原本不注意這邊的人都看了過來。

謝蕭睜開眼反應了一會兒才驀地放開面前人的手臂,坐起身打量着四周。

人很多,成群結隊的藍白相間校服,十幾歲的男女熙熙攘攘,只有他待的這個地方顯得空曠些。

再仰頭看了看萬裏無雲的天空,刺眼的陽光讓他眯了眯眼。

好暖和,他離開的時候是凜冬,冷得他清醒的時間很少。

“喂,你沒事吧你?四十五度望天裝什麽憂郁,還不趕緊陪我去醫務室。”

剛剛被卸了胳膊的男生疼痛感一過就半吊着一只手再次彎腰,另一只手想去扯謝蕭卻伸到一半停下,瑟瑟地收回有些生氣:“你妹的,不去就把醫藥費賠給我。”

本來就是看他在這邊孤零零的,好心好意地過來陪他玩,現在好了,好心當做驢肝肺,還賠上一只胳膊。

真是晦氣。

接收完身體記憶的謝蕭閉了閉眼,壓下了心底的悲傷,再次睜眼時眼裏陰郁了幾分。

“抱歉,剛剛想起一些不好的事。”謝蕭站起身拍了拍校服褲上的灰塵,看向剛剛被他卸了胳膊的人,又看向他脫臼的地方,皺眉走進兩步。

“你...你幹什麽,我跟你說,我可是跆拳道黑帶,再過來我可就不客氣了。”男生見他過來連忙舉起還能動的另只手橫在胸前,氣勢堆滿,身體卻很誠實地往後退去。

謝蕭像似被逗笑了,似笑非笑地兩步做一步将手按在男生身上,瞬間把人給制住,然後幾乎是一瞬間,在男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謝蕭一手按住他脫臼的上方,一手握住他吊着的胳膊往上一擡.....

下一秒,慘叫聲再次響徹操場。

“啊啊啊....”

“謝蕭!我跟你沒完!”

圍觀了整個經過的同學:… …

這是神馬謝蕭?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謝蕭嗎?

還是說,這人深藏不露?

衆人想了想以前和謝蕭相處的日子,暗自搖了搖頭。

不是他們不相信,而是歷史太難忘記。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