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已經很努力了

她在故意刺激我!

她現在這副模樣就像是僥幸得了頭彩,得意至極。

一想到這個女人将會取代自己的位置,跟席商衍比肩一輩子,我便覺得異常的堵心。

我望着她,挑起了眉毛:“我很好奇,你被綁架這件事,怎麽不繼續追究責任了?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裸照發到網上去嗎?”

佟言盯着我,突然笑得更肆意了。

我瞬間了然:“看來,我猜的沒錯,那只不過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罷了。”

佟言這次沒有否認,唇角的笑帶着一股勝利者的姿态:“只可惜,你說什麽,衍都不會再相信了。”

我哼笑了兩聲,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愚蠢,兜兜轉轉還是把自己給轉進去了。

而我的敵人卻已站在了高峰,揚起了勝利的旗幟。

“其實,我倒覺得程昱炀這人不錯,我勸你還是好好珍惜眼前人吧,別到時候被自己折騰的竹籃打水一場空。”

佟言朝門外瞧了眼,說的話,看似在為你好,其實言外之意很是刻薄。

“還有,我也認識幾個心理醫生的,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下?

聽說,抑郁症發作的時候很痛苦的,死了倒還好,萬一半死不活呢?受罪的可是你身邊的人。

你好好養病,我勸你啊,以後還是少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衍已經把你所有的聯系方式都删了,既然已經離婚了,那就最好斷的幹幹淨淨的。

我可不像你,當我成為席太太的時候,我對小三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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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次來是跟我宣示主權來了!

她的一字一句無不在告誡着我不要再對席商衍起任何不該有的心思!

我不得不承認,她比我要狠。

“佟言。”

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那一刻,我出聲叫住了她。

她回頭看我,下巴微擡着,眼神中透着一絲輕蔑:“還有事兒?”

我告訴自己,不能認輸,就算心裏再難受也不能在佟言的面前表露出來。

“我被綁架的事兒也是你做的吧。”

佟言聽後聳了聳眉毛:“你沒有證據。”

我冷聲道:“你我心知肚明就好。我這個人雖不是有仇必報的,但被綁架這件事,我絕不可能忍。

我若是你,就會非常珍惜現在的美好時光,因為,有時候幸福會長出翅膀,說飛走就飛走了。”

佟言朝我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

“顧婉兮,你好像還是看不清楚現狀,你的話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絲毫威懾力了。

我看啊,你是真的病了,而且還病的不輕,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喜歡一個瘋子的。”

佟言走了,臨走時望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挑釁。

程昱炀進來的時候,我正在‘自我反省’,我摸着自己的臉,朝他急切地問道。

“我是不是像一個瘋子?”

程昱炀立刻否認道:“你怎麽會這麽想?你只是生病了,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而已,等你把病治好了,就還是那個人見人愛的兮兮。”

我有些激動:“那我現在這樣子,是不是特別惹人讨厭?”

程昱炀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頭,笑着回道。

“不會,喜歡你的人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都會喜歡,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我認識的那個兮兮。

她活潑開朗,她總是在為別人着想,她的優點有很多很多……

他們不了解你,可是我了解啊。

我認識的兮兮,已經足夠堅強了,這麽多年來,你一直都在跟心魔做鬥争,你從未想過要放棄。

還有,你一點兒也不花心,只有我知道,你為了愛他,承受過什麽。

你把他當成是心裏的救贖,可他卻一再地往你的心上插刀。

你答應跟他結婚的時候,我便知道,你肯定嘗試着想要重新接受他,哪怕他在外面有女人。

兮兮,不是你不好,是他不配!

你為什麽不能回頭看一眼,只要一眼,你就知道,我比他更愛你。

我知道,阿姨的死給你帶來了很大的打擊,你說你一閉上眼就總是會想起她死時的慘狀。

所以,你不敢睡覺,到了晚上,也總是會留一盞燈。

如果是我,我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待在一間空蕩蕩的屋子裏。

還有,你說你怕疼,如果你不願意,我絕不會讓你再承受一次生子之痛,雖然我很喜歡小孩子,可我願意為了你去做丁克。

愛一個人,是付出,不是傷害。

兮兮,你能不能也給我一次機會?”

我咬着下唇,鼻子莫名地有些發酸。

我不是一個瞎子,程昱炀這麽多年的等候和付出,我不是看不見,我只是怕對他不公平。

我的心裏明明還裝着別人,在我将自己的心徹底清空之前,我并不打算讓另外一個人進駐。

“對不起。”

我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我心裏很清楚,我跟席商衍已經不可能了,但有些公道,我勢必還是要讨回來的。

我沉默了良久,糾結了良久,最後補充了句。

“你能不能給我一些時間?”

程昱炀喜形于色,從他的聲音中就能辨別出來。

“我都等了這麽久,不在乎再多等些時日。

當然,在此之前,我一定先陪着你把病給治好,我要你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地嫁給我。”

嫁人?對我來說,好像還有些遙遠。

跟席商衍的這段感情,已經讓我對婚姻和愛情失去了一切憧憬。

我想,只要能戰勝病魔,活下去就好。

但抑郁症若是那麽容易治療,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人因為它而喪命了 。

出院後,我很配合治療,可效果似乎不太明顯。

我時常會一個人從天黑坐到天亮,不管我怎麽催眠自己都沒用。

肖靈已經給我換了一種藥,我吃過後感覺并沒有什麽作用。

我經常睡眠不足,以至于我的神經衰弱的更嚴重了,甚至有時候反應也特別的遲鈍,別人往往叫我好幾聲我才反應過來,一句簡單的話我也要想很久。

程昱炀一有時間就會來陪我,給我帶一些好玩的好吃的,我知道他是想要讓我開心。

我也總是陪着假笑,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快樂。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我的存在給別人帶來了負擔。

我會良心難安,我會過意不去。

而有關席商衍的一切,我再也沒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過,程昱炀和我爸也從未在我面前提起過這個名字。

我雖跟他離婚了,但他還算大方,贈予我的財産他一樣沒要,除了我們結婚後住的那套房子。

我突然記起,那套房子裏好像還有我的東西,而且鑰匙也還在我身上。

對于不屬于我的東西,也是時候還回去了。

我抽了個時間,打車回去了一趟。

屋內已經落了灰塵,想來,席商衍也很久沒有回來過了,他甚至都沒讓人來打掃,我想過不了多久,這裏一定會被遺忘,亦或者是被他給賣掉。

我并不是一個會做家務的人,可我卻鬼使神差地接了盆水,将房間徹底打掃了一遍。

天色已漸黑,我竟然在這裏待了将近四個小時。

我坐在沙發上,并不想離開,因為我很清楚,一旦今天離開了,以後便再也進不來了。

我對這裏還是有些留戀的,雖然這裏的回憶并不是太過美好。

從六點坐到晚上九點多,中途,我接了程昱炀一通電話,我并沒有瞞他,我出來的時候,也告訴我爸說,我來這邊收拾行李了。

我說,我想一個人在這裏待會兒,并且再三保證我不會做傻事。

我知道,他們都在擔心我,我也不想讓他們失望。

我懷裏抱着的是媽媽的一張照片,我拿着桌布擦了一遍又一遍。

我已經很努力了,努力不讓自己倒下,每當我心力交瘁的時候,我都會告訴自己,我不是在為我一個人活着。

程昱炀的電話又打來了,說在小區門口等着。

我慢悠悠地站起身,将媽媽的照片裝進了包裏,然後拉着行李箱就往門口走,剛走到玄關處的時候,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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