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8歲的生日禮物
音樂嘈雜，群魔亂舞的酒吧內，藺澄委屈的縮成一小團一直盯着手機看，殷澈在六點鐘的時候就回複他了，說是不能參加他十八歲的生日聚會。
不過現在兩人的聊天記錄停在了他給殷澈的回複上：澈哥，你可以晚點來的，我等你。
殷澈再沒有回複他。
他又嘆了口氣，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和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
直到一個面相有些兇的男人端着酒杯過來，“可以請你喝杯酒嗎？”
藺澄的損友兼死黨劉勝呦吼了聲和其他幾位同學一臉壞笑的瞧着熱鬧，藺澄的臉更臭了，什麽話都沒說只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對面的男人視線一直往上擡最後不得不仰視藺澄，尴尬的收回酒杯，“不好意思打擾了。”人灰溜溜的走了。
劉勝幾人頓時笑作一團還不忘打趣他，“啧啧，大澄子你現在是越來越招人了，就連男人看了你都心動，哈哈~”
又一個同學附和，“誰叫咱們大澄子長的這麽可愛，小圓臉大大的狗狗眼，誰看了不想RUA一下，哈哈~”
藺澄今天特意收拾了下發型把整張臉都露了出來，結果，诶……想見的人等不到……
劉勝又非常迅速變臉的嘆了口氣，“就是可惜長的太高把人都吓跑了，就不能分我十公分。”
藺澄瞪了他們一眼不過沒有一點威懾力，“就你，十公分不夠吧。”說着不知道是在和誰置氣拿起酒杯直接一口幹了。
劉勝捂着心髒倒回座位，“這心給我紮的......”旁邊的同學配合着他演戲，誇張地安慰他。
藺澄打了個酒嗝，抹了下嘴，“我去趟衛生間。”
他從擁擠的人堆中艱難的往衛生間擠着，混雜的氣味讓他不由得皺起鼻子，繞開一對貼着牆壁啃的忘我的男女總算是找到了通往衛生間的路。
暧昧的燈光不斷閃滅，弄的人眼暈，過道兩邊的人随着燈光閃現像是糾纏在一起的蛇，等燈光再亮，他的眼前多了一人，沒等他看清模樣燈又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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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突然撫上了一個手掌，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頓時冒了出來，燈光再亮那人已經貼到了身前，“你身材好棒——”
含含糊糊的聲音膩的像是一塊要化了的肥肉。
藺澄只覺得惡心，“閃開！”
他不夠氣勢的聲音并沒有吓退對方，那手靈活的從他襯衫的兩顆扣子間鑽了進去，燈光再亮，本是兩個人的較量突然多出了第三個人。
燈光打在第三人眼鏡垂下的金色細鏈上，襯的這個長相異域的男人冷冽又矜貴，不待人看清那頂級的樣貌，燈光又不識趣的滅了下去。
“帥哥要一起玩兒嘛~”還是那膩得慌的聲音。
“滾！”聲音清冷的仿佛從冰棱上墜下的那滴水珠，藺澄無辜的狗狗眼瞬間驚喜的向發出聲音的人看去。
耳中傳來一聲驚呼，燈光再次掃過這裏，之前鹹豬手的那位踉跄着往後退去，十分狼狽。
藺澄的眼裏卻只有一個人，即使這個人正用怒氣沖沖的視線看他。
“澈哥，你來啦。”藺澄的尾音喜悅的打着轉。
“走。”
殷澈只回複了他這一個字，藺澄忙不疊的趁着最後一絲光亮抓住從他身邊走過的殷澈，只覺得對方的手出奇的熱，掌心竟還帶着汗。
“我、我怕我們走散。”他連忙解釋，他絕不是別有居心。
殷澈并沒說什麽繼續向前走去，他心裏暗喜緊跟在殷澈身後側，偶爾肩膀還能撞到殷澈的肩膀，他的發絲會掃到自己的下巴，癢癢的......
走在前面的殷澈突然停了下來，他心中疑惑抓着燈光的尾巴只看到一張泛紅的側臉，讓他口幹舌燥的吞了口口水，只覺得握着的這只手越來越熱了。
過了會兒後殷澈又繼續向前走去，身上白色的襯衫好似再發着光，一下接近他又一下遠離他，像是一個抓不住的夢，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中勾着他伸出手，伸出手去觸碰他襯衫下消瘦的肩胛骨輪廓，去觸碰壓在他細密發尾下的眼鏡鏈，把他纏繞住。
這段短短的路不知是殷澈走的晃蕩還是藺澄走的艱難。
好不容易從酒吧出來，藺澄剛呼出口氣，身前的人突然蹲了下去。
“澈哥！你怎麽了？”他頓時慌了，忙跟着蹲下。
殷澈垂着頭整個人發着抖也不回答他，襯衫的領子不再服帖露出一小截脆弱的要折斷般的脖頸，那裏凸起的脊骨頂着薄薄的皮膚透出一抹不正常的緋紅。
殷澈：“開、開車送我回家......”
藺澄眉梢一挑，殷澈的聲音完全變了，像是那冰棱被陽光暖化了般，濕潤的厲害。
“澈哥你怎麽了？”他試探的伸手去碰殷澈卻被殷澈一下打開，導致的結果就是殷澈自己蹲不穩摔倒在地，一直藏着的臉也就暴露了出來。
藺澄伸手去拽人的動作僵住，震驚的看着眼含水色，唇瓣微張，好似連自己的身體都掌控不了的殷澈！
這是澈哥？
這是殷澈！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眼神往下走去，結果更震驚了，殷澈注意到他的視線後露出一副難堪的樣子，平時白的幾近透明的皮膚徹底紅了。
沒了往日裏的冷冽傲氣，簡直是在勾引人去欺負他一樣。
藺澄在第一時間脫下外套把殷澈蓋住，他可不想讓別人看見殷澈這個樣子，輕輕松松就把人抱了起來，這個人這麽多年了依舊是輕的過分，瘦的骨頭都硌人，身上濃重的酒味鑽進藺澄的鼻腔。
“澈哥，你這是？”
“別問，送我回家。”殷澈這幾個字幾乎是在喘/息中說完的，藺澄的喉結滾動了下，這簡直是在考驗他的理智。
自己喜歡的人這幅樣子在自己懷裏。
而且他現在已經十八歲了，他成年了！
他要還是個男人，他就......
他抱着殷澈老老實實的打車去了，心裏哀嘆着自己的沒用，結果卻被殷澈瞪了一眼，他五官深邃，眸子的顏色也淺淡，這一眼瞪的藺澄骨頭都酥了。
“我叫你開車！”
“澈哥、我、我喝酒了，不能開車——”藺澄委屈的解釋着。
殷澈怔怔的望了他半天，再開口有些無奈，“去、去附近的酒店......”
藺澄聽到酒店這倆字腦袋都嗡了一下，他要和澈哥一起去酒店了！他要和澈哥一起開房了！這個十八歲的生日簡直太美妙了！
他激動的抱着人跑了起來，引來無數矚目的視線，殷澈被他颠的愈發腦袋發昏但也覺得這人丢大了，發軟的手指摸索着身上的外套，費力的一點點扯了上來把自己的腦袋蓋住。
藺澄注意到他的小動作，看着他露在外面的一绺頭發只覺得可愛的很。
一溜煙的瞧見了個酒店就跑了進去，聲音宏亮又歡喜，“老板！開房！”
躲起來的殷澈難耐的蹭了下腿，聽見他的話，挂了淚珠的眼睫顫顫巍巍的擡了起來，本意是想掐這個傻子一下卻根本用不上力氣，掐的動作就變成了輕輕的一個撩撥從藺澄的脖頸後滑下。
藺澄渾身都激靈了下，這是什麽意思？挑逗他？邀請他？迫不及待的想和他上/床？澈哥原來是這麽主動的人嘛！
“老板，快把房卡給我！”
老板就沒見過這麽着急的年輕人，小夥子濃眉大眼的長得可可愛愛，看着人畜無害的居然是這種人。
“我們得登記，麻煩把身份證給我一下。”
藺澄把自己的身份證給了他，特別驕傲的一仰頭，“我今天正好十八歲，成年了，我自己的就行了吧。”
“嗯嗯，行行。”
老板也不想耽誤人家好事，登記後就把身份證和房卡給了他，雖然挺好奇藏着的人什麽模樣，但看那西褲和皮鞋難道是男人？
老板“啧啧”兩聲搖了搖頭。
藺澄抱着扭得越來越歡實的殷澈奔着電梯就去了。
“澈哥，我們到房間了，你怎麽了，你是不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說，我一定盡心盡力幫你。”
藺澄把殷澈放下，語氣是掩飾不住的興奮，迫不及待的把殷澈的“保護傘”給拽走了。
他雖然不止一次想象過這幅畫面，可是親眼看到帶來的沖擊還是讓他一下子就支棱了起來。
那化成一灘水的人是他的澈哥！
是他從十六歲開始就喜歡的澈哥！
是那個只會對他以長輩身份說教，欺負他的澈哥！
是那個總是冷着一張臉動不動就生氣的澈哥！
他緊張到伸出去的手都在發抖，小心翼翼的捧住殷澈的臉，“澈哥，你說，你想要我做什麽？”
殷澈一向清冷的眼眸染上了欲/望的色彩，在藺澄的手碰到他後，臉不自覺的往上靠了靠。
這個動作簡直像是在鼓舞着藺澄一樣。
藺澄大膽的動了下指尖摩挲了下他的臉頰，“澈哥，你是想讓我碰你嗎？”喉結滾動着發出咕咚的聲響。
就在他俯下身的同時。
“放水、我要洗澡！”
藺澄動作僵住看着近在咫尺的殷澈，對方也在看着他一副強撐的樣子，淚珠自他鈎子一樣上挑的眼尾滑了下來，加重語氣又重複了遍，“我叫你放水！”
藺澄簡直是在天人交戰，他完全可以要了澈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撐在殷澈腦袋邊上的手繃起了青筋。
可他不想強來......他可不想讓澈哥恨他一輩子......
眼睛憋紅了，心裏委屈着，嘴角向下可憐巴巴的抽了兩下，“哦......”蔫頭耷腦的爬了起來，垂頭喪氣的去衛生間放水去了。
殷澈這個澡洗了足足一個半小時，最後還是他不放心鼓足了勇氣闖進去，發現人已經在浴缸裏睡着了。
藺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殷澈抱出來的，他都佩服自己的定力，上輩子他八成是個得道高僧。
眼巴巴的看着睡着的殷澈像是眼饞骨頭的狗子，從他癟着的嘴角仿佛都能聽見他嗚嗚的哀嚎聲。
最後他在思考了半個小時後脫掉了衣服也鑽進了被窩。
目光愛慕的一寸寸掃過殷澈的眉眼，悄悄撐起身體像是要偷吃糖的小孩子一樣緊張的抿了下嘴唇，這才輕輕的在殷澈的唇上落下一個不着痕跡的吻——屬于他和他的初吻。
他竊喜着偷笑，“謝謝澈哥的生日禮物。”美滋滋的躺了回去。
第二天
殷澈緩緩的擡起眼皮只覺得渾身特別的沉，陌生的房頂還有陌生的味道，提醒着他，他沒睡在家裏。
眼珠瞬間恢複清明像是鋪上了薄薄的一層冰，循着呼吸聲向身邊望去，他還以為會是什麽陌生人結果當他看到藺澄那張臉時——腦子有一瞬間的死機。
偏偏這時對方的眼皮抖了兩下後睜開了。
殷澈這輩子第一次産生逃跑的想法，但顯然時間是不夠的。
藺澄一睜眼就能看見殷澈心裏別提多開心了，差點直接撲過去嘬一口，但好在他沒動并且想起了現在的情況，一秒變成害羞臉，“澈、澈哥......”
殷澈看他這樣子，覺得比見鬼都恐怖。
腦袋飛速運轉但是什麽都想不起來，可是身體沒有任何不适的感覺，尤其是那裏，難道是......
下一秒他更震驚了，為什麽他直接把自己歸到了下面那一個？
“我、我昨晚對你做了什麽嗎？”他不确定的問道。
藺澄的心放回了肚子裏，澈哥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澈哥你不記得了嘛。”他瞬間就紅了眼眶，別提有多可憐了。
殷澈：......
我居然對自己養了三年的娃兒下手了！
藺澄忽的一蹙眉，還像以前那樣軟綿綿的叫他，“澈哥，我腰疼......”
殷澈頭皮發麻！
以前藺澄運動的時候也抻到過腰，撒嬌讓他給上藥。
但現在這個腰很明顯不是那麽疼的。
正這麽想的時候，藺澄又腼腆的接了句，“那裏也疼。”
作者有話要說：
澄澈CP正式登場了，這次我要寫甜文！驕傲！叉腰！（求求大家捧場，卑微jpg）
藺澄：大家好，我是攻
殷澈：大家好，我是殷澈
八十六筆：大家好，我要收藏（混入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