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搞事情 (1)

藺澄偶爾的确是筍到家了, 生怕別人聽不清,那叫一個大聲。

誰還不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了,施嘉年目眦欲裂, 抓着他領帶的手又緊了緊。

藺澄阻止了要上前幫忙的服務生, 嘴上還在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你給我閉嘴!你一個出來賣的你......”

“哈哈!施嘉年你好笑不好笑!大家來評評理啊~”

藺澄大嗓門的蓋過他, “這個人看上我了,糾纏我不說甚至還找我家去了,結果認錯人啊,對人家出手啊,被對方報警抓進去了,因為我看不上他, 他就反咬我一口。”

店內響起“啧啧”的聲響,看着施嘉年很是嫌棄, 心想這人看着人模人樣的,居然做這種事。

藺澄眼珠一轉, 就見一個坐在角落裏的男人, 正舉着手機對着他們,他勾了勾手, “這位帥哥,來, 你過來拍,拍清楚了,拍仔細了, 這個人叫施嘉年, 他......”

他重複着那些話, 施嘉年眼珠一轉, 看向偷拍者, 臉色瞬間更猙獰了,這要是傳到網上再被家裏人知道,他爸能打斷他的腿。

糾結了下後,不甘心的松開藺澄,向偷拍者走了過去。

藺澄欠嗖嗖的閉上嘴,整理了下被抓亂的領帶,和服務生道了聲謝後就拎着他的咖啡走了,渾身上下一根頭發絲都沒掉,毫發無傷的脫離了這場糾紛。

乘電梯上樓的時候,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脖子,快步來到殷澈的辦公室,一張嘴就是帶着哭腔的,“澈哥......”

他拎着咖啡直接繞過辦公桌。

殷澈詫異的轉動椅子面向他,沒等開口,藺澄把咖啡往地上一放,蹲下撲他懷裏去了,“澈哥,嗚嗚嗚——”

殷澈鏡片下的瞳孔往辦公室外轉了下,按下了自動窗簾的開關。

“怎麽了?怎麽買個咖啡委屈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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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哥,我在下面碰到施嘉年了,我根本什麽都沒做,他就掐我脖子,他還罵我是出來賣的,嗚嗚嗚——”

他哭的傷心,擡起頭可憐巴巴的看着殷澈。

“施嘉年?”

“嗯。”

藺澄哼唧了聲,把領帶往下拽,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露出的脖頸上面幾道紅色的手印,紮進殷澈的眼中。

藺澄抽抽噎噎,“他、他上來就打我......”

外面夏曉夏偷偷舉起手機,對着辦公室然後放大,畫面中藺澄的腦袋從辦公桌後面露了出來,離殷澈非常近,衣衫不整,殷澈的手還撫在他的脖頸上。

夏曉夏冷笑了聲後按下拍照鍵。

窗簾這才完全拉上。

殷澈仔細的看着藺澄脖子上的紅痕,眸子裏的冰碴堆積成了冰山,繃着一張陰沉的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施嘉年現在在哪裏?”

藺澄臉上還滿是被吓到的驚恐,“之前還在咖啡店裏,現在不知道,也許不用一會兒,就會上來鬧了吧,澈哥,嗚嗚......”

“你在這裏,澈哥下去看看。”

藺澄抱着他不松手,“不要,我怕他傷害到澈哥,他就是個瘋子,澈哥不要為了我得罪他,只要澈哥沒有事,他傷害到我,我能忍。”

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真的是哭的又可憐又好看。

殷澈心疼的替他擦了擦眼淚,“沒事,澈哥帶着知秋,樓下還有保安,澈哥不會讓人欺負你的,乖,不哭了,等一會兒澈哥就回來。”

“那我也要跟着澈哥。”

藺澄抓着他不松手,“那個瘋子如果真的動手,我還可以保護澈哥,澈哥要是不帶我,我就不準澈哥去。”

殷澈看他是下定決心不會讓自己獨自離開的,藺澄的身手他倒是不擔心,把他自己留下來估計要胡思亂想吓自己。

“好,但是你不準擅自行動,把眼淚擦擦。”

“嗯。”

藺澄擦眼淚的方式都很可愛,爪爪團成松松的拳頭,用手背擦着眼淚,像是小奶狗舉起自己的前爪爪,舔毛一樣。

既然藺澄跟着了,那就沒有必要帶上斐知秋了。

兩人前後腳的出去,殷澈因為氣憤,整個人走路都帶風,臉色更是冷厲,員工們都避着走。

兩人到了樓下,就見施嘉年罵罵咧咧的被幾個人從咖啡店裏架了出來。

衣服淩亂,十分狼狽。

藺澄眼角睨着得意的笑。

“先生,請你離開,不然我們真的報警了!”服務生臭着臉,上班就讨厭遇見這種事情。

偷拍他們的那個男人,捂着臉上的青紫,躲在咖啡店裏不敢出來。

施嘉年手腳并用的打開架着他的人,身形突然定住,脖子發出“嘎吱”的僵硬聲響,向殷澈二人的方向轉了過去。

藺澄立刻伸出自己的手,明晃晃的抓住殷澈的手臂,躲到他身後,但他的身形殷澈根本遮不住他,所以完全就是故意做給施嘉年看的,氣死丫的!

施嘉年看到殷澈愣了下,長白日光下,對方清冷的像是一個假人,渾身上下還有些人氣的地方,就只有被風吹動的金色鏡鏈了。

他恍惚間想起第一次見到殷澈,開學儀式上,對方作為優秀學生代表,上臺發言,那天的日光也是這般好,他也是這幅樣子,清冷矜貴。

和他周圍的那些學生完全不一樣,簡直像是兩個世界,他見殷澈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了。

他锲而不舍的主動接近他,對方拒絕了他多少次他都記不清了,他用了整整兩個學期的時間,才被對方劃入到朋友的範疇。

可是後來他長大了,他有更多的需求,但這些他無法從殷澈身上得到,他撐不住的逃跑了,在國外放縱了幾年後,他心裏最想要的那個人還是殷澈。

所以他回來了,他認為現在的自己更加成熟,他對自己的技術也很有自信,他相信只要經歷過一次,殷澈就會離不開他。

他等不及了,他早已經沒有小時候的耐心,他才會做出那種事情,結果卻是把殷澈推到別人的床上!

想到這裏,他怒不可遏的看向藺澄。

憑什麽!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鴨子,憑什麽能得到他惦記了這麽久的人!

為什麽!為什麽殷澈會抛棄自己,選擇他!

他想不通,帶着一肚子的疑問和憤怒向殷澈走了過去。

藺澄故作可憐的表情下也警惕了起來,抓着殷澈肩膀的手稍微加了些力氣,只要施嘉年有所動作,他就會立刻把殷澈拽開。

施嘉年在距離殷澈兩步遠的地方停下,目光幽怨,“小澈,你知道我這幾天在裏面過的是什麽日子嗎?”

藺澄一聽,這是要賣慘?

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誇張的“啊~”了一聲,“我知道!據說在裏面都會撿肥皂,尤其像你這種長的還有點人樣的,都會格外受大佬的青睐,你撿了他們的肥皂,他們應該會很照顧你吧。”

筍已經不足以形容藺澄了,他是開門送筍——筍到家了。

殷澈的眉睫往下壓了壓,看了他一眼,“別亂說話。”

“哦,我也就是聽說,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他這麽生氣,以為他在裏面發生了些什麽,不然他犯法接受處罰,是多麽合情合理的事情,怎麽還好意思來質問受害者呢。”

“你給我閉嘴!你個賤.貨,都......”

殷澈在聽到某個不堪詞彙時,眉梢向上挑去,“施嘉年。”

他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冰冷,連這夏日的氣溫都降下來好幾度,一種風雨欲來的平靜讓周圍看熱鬧的人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施嘉年停止了對藺澄的謾罵,心痛又憤慨的看向殷澈。

對方眉頭輕蹙,對自己有着疏遠和不齒,比倆人剛認識的時候表情還要冷淡,起碼那個時候他的眼睛裏沒有對自己的厭惡。

“你來這裏是向我要說法的,為什麽要對小澄動手?”

他開口就是為藺澄出頭。

施嘉年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小澈,你為什麽對我這麽狠,對他就這麽好!”

他怒吼着,甩手向藺澄指去,什麽體面和臉面也顧不得了,或者說,時至今日他在殷澈這裏哪還有體面和臉面。

藺澄見他有所動作,手上輕輕一拽,他就和殷澈換了個位置,毫不猶豫的迎着施嘉年的手指撞了上去。

眼皮有所準備的先閉上,在碰到施嘉年的手指後,他立刻慘叫一聲,捂着眼睛往後退去。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發生的快不眨眼,在旁人看來就是施嘉年揮舞着手往他的臉上怼。

殷澈被拽到後面剛站穩,就聽到藺澄的慘叫,整顆心咯噔一下,上前抓住藺澄的手臂,“小澄,哪裏受傷了?”

藺澄的手捂着半張臉,整個人發着抖,“眼睛,我的眼睛......”

殷澈另一只手用力握緊,猛地甩頭向還沒反應過來的施嘉年看去,鏡鏈都充斥着憤怒的晃動着。

“施嘉年,如果小澄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殷澈的聲音十分平靜,但其中壓抑的情緒卻非常可怕,明明是那麽單薄消瘦的身體,此刻卻充滿着毀滅的危險感。

施嘉年如遭雷劈,踉跄着往後退了兩步。

剛才殷澈看他的那一眼,是帶着殺氣的,他憎恨自己到想弄死自己。

施嘉年突然笑了,笑的癫狂。

“小澄,別怕,澈哥這就帶你去醫院。”殷澈的語氣幾乎是瞬間就變得柔軟,扶着藺澄,安慰着他往停車場走去,可他卻慌的走路都自己把自己絆了一下。

施嘉年笑着笑着,視線就模糊了,看着逐漸走出他視線的人。

“殷澈!”

他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可殷澈連腳步都沒為他停頓一下。

“殷澈!你會後悔的!你根本不了解他!他就是個騙子!你一定會後悔的!”

藺澄捂着眼睛的手悄悄用力,聽着施嘉年的喊聲,又故意發出一聲痛呼引起殷澈的注意,“澈哥,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眼淚從他的指縫中流了出來。

殷澈一想到他現在遭受的疼痛,就後悔帶他下來了,都是自己的錯,如果小澄的眼睛出什麽問題......

胃開始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他習慣性的忍受着,“沒有,你從來沒給澈哥添過麻煩,是澈哥給你添麻煩了,他是奔着我來的 。”

被獨自抛下如同笑話的施嘉年,自言自語的嘀咕着,“你一定會後悔的,你喜歡的人就是個心機女表,殷澈,我等着看!我倒要看你是怎麽哭的!”

車上。

“小澄,你先把手拿開,讓澈哥看一下。”

藺澄的手離開時故意往眼球上怼了下,有點疼,再加上他偷偷摸摸的揉了一路,一只眼睛弄的是從眼球紅到了眼皮外。

對自己下手也是夠狠的。

不大敢睜開的眯着眼睛,“澈哥,我會瞎嗎?”

殷澈仔細的看了下,稍微松了口氣,沒出血也沒有什麽傷口,問題應該不嚴重,估計是眼球比較脆弱,所以小澄才會喊的那麽吓人。

“沒事的,不會的。”

“嗯,我相信澈哥,澈哥說我會沒事,我就會沒事。”

殷澈揉了下他的腦袋,“嗯,放心吧,你先閉上眼睛,咱們很快就到醫院,看完醫生就好了。”

在醫院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又拍片又這個那個的,忙活了兩個多小時,最後開了幾瓶眼藥水,讓回家自己上。

藺澄有點心虛,開口解釋,“澈哥,我是不是太誇張了,可我那個時候眼睛真的好疼。”

殷澈臉上密布的陰雲終于散開,絲毫不覺得白跑一趟,一邊仔細的看着眼藥水的說明書一邊道:“沒事就好,檢查一下也安心,你眼睛這麽紅肯定很疼的,不誇張。”

他放松下來,語氣都輕快了不少。

藺澄睜着一只眼睛,心裏有點愧疚,他又讓澈哥為自己擔驚受怕了,抓住殷澈的手臂,“澈哥,你對我真好。”對不起澈哥,我錯了。

殷澈笑了下,把眼藥水放到他腿上,“我還指着你給我養老送終,當然要對你好了。”

藺澄順勢抓住他的手,緊緊的,用那只好的眼睛堅定又深情的看着他,“澈哥的意思是,我們要一輩子都在一起。”

殷澈和他對視了半天,不再像平時那樣害羞躲閃,鏡片下的清冷眸子在思考着,随着眼皮掀起終于下定了決心。

“小澄,一輩子很長的,你現在還小,等你再大一些,或許就會有不同的想法。”

藺澄又沉默的看了他半天,抓着的手握緊又放松,也沒有像平時那樣不依不撓,語氣沉靜溫柔,“澈哥,我知道了。”

我會用一輩子來和澈哥說關于一輩子這件事的,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殷澈心疼他受了傷,和斐知秋通了一通電話後,兩人就直接回家了。

只不過現在的場景有點奇怪。

房間內傳來殷澈輕快的笑聲,藺澄正枕在他的腿上,臉上有好幾滴水滴,不過不是眼淚而是眼藥水。

藺澄被笑的不好意思,鬧了個大紅臉,“澈哥,你別笑了。”腳在床上耍賴似的砸了砸。

殷澈笑的直顫,“我也不想笑,就是、滴眼藥水你怕什麽?躲什麽啊?”

一想起剛才眼藥水滴下,藺澄嗖的一下從他腿上滾到了床邊,然後滾到了地上去,他就笑的停不下來。

藺澄這次是真的慫了,他長這麽大沒滴過眼藥水,這東西也太可怕了,總感覺能杵自己眼睛裏去。

“澈哥!”

狗爪子暗戳戳的在殷澈的腰上撓了兩下,“你再笑話我,我就撓你癢癢了。”

殷澈打開他的手,深吸口氣,把眼藥水瓶給藺澄看了眼,“看見沒,就剩這點了,你要再躲,真就沒有了,還得重新跑趟醫院。”

藺澄一副要慷慨就義的樣子,“我知道,我準備好了。”

單看倆人嚴肅的表情,誰能想到只是滴個眼藥水而已。

殷澈還是不大信他,但是他眼睛紅彤彤的,他也沒辦法上手強制的去扒他的眼皮。

“開始了。”

藺澄“嗯”了聲,努力把自己的狗狗眼瞪到最大程度。

眼前的東西晃晃悠悠了半天,也不出來,等的他心焦,好不容易模模糊糊的凝聚到一起後滴下,幾乎都沒有經過他的大腦,眼皮刷的一下閉上,卷長的睫毛就把那滴眼藥水擋到了外面。

房間裏一下安靜了下來。

殷澈深吸一口氣,不斷想着小澄這是因為自己才受的傷,不可以發火。

藺澄心虛的睜開眼睛,把自己的腦袋又往殷澈的懷裏湊了湊,委屈巴巴,“澈哥,我控制不住。”

殷澈扶了下鏡框,藺澄的眼睛不上藥是不行的,只能想想別的辦法了,忽的靈機一動,但轉念又覺得不太好意思。

他為難的咬着嘴唇。

藺澄就躺在他懷裏,手指惬意的在他後腰上畫圈圈,覺得自己這個眼藥水其實不上也沒事。

殷澈放過自己的嘴唇,下定決心,“你如果,乖乖的把眼藥水上了,我......”還是有些羞恥的說不出口。

藺澄畫圈圈的手停了下來,興奮期待的看着殷澈,難道還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殷澈豁出去了,“我今晚就陪你睡。”

他也不知道這個籌碼夠不夠,最近他和小澄因為種種原因和意外,也在一起睡過好幾次了,現在每天又都親親,估計他對這個已經沒什麽興趣了吧。

心裏自嘲的笑了下,自己怎麽就這麽有自信,給出這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獎勵。

沒等他自嘲完,手上的眼藥水瓶就被搶走了,他錯愕的看了過去,就見藺澄一手用力扒着眼皮,那架勢他看着都覺得眼皮疼。

另一只手狠狠擠了下眼藥水瓶,滴出的量都可以洗臉了,眼睛雖然還是抖了下,但被扒着,抖也沒用,眼藥水終于是順利的滴了進去。

藺澄睜着一只眼睛,得意洋洋的向殷澈看去,“澈哥可不能反悔,今晚要和我一起睡。”

殷澈看着他另一只,分不出是在流眼淚還是在流眼藥水的眼睛,忍俊不禁的笑了下。

心裏暗暗的有些高興,他對和自己一起睡覺還是有興趣的。

兩人的晚餐只能是叫外賣了。

剛吃完飯,藺澄就催促着殷澈去洗漱,然後過來陪他睡覺。

殷澈:“現在才六點。”

“我們可以六點開始準備睡覺,澈哥答應我的,我今天就要六點睡覺。”他抓着殷澈的手臂就開始晃。

殷澈不想被他折磨,就順着他的意思,回去洗漱去了。

藺澄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穿衣服的時候眼珠一轉,把內褲一扔,直接鑽進了被窩,這還不算完,他還故意把空調的溫度調低。

然後抱着手臂,默默等待着獵物上門。

等殷澈洗漱完進來後,打了個哆嗦,“怎麽這麽冷?”

藺澄看着殷澈非常失望,居然不是下衣失蹤的男友睡衣,而是長袖長褲的家居服,澈哥這是在防他!

氣!澈哥居然對這麽單純的他有了防備之心。

“啊——我剛洗完澡太熱了,就把溫度調低了點,被窩裏暖和,澈哥快進來。”

“外面冷這樣,被窩裏能暖和到哪裏去。”殷澈不置可否,關上門,快步往床邊去。

藺澄主動替他掀開被子,不過掀的很有技巧,沒有把自己暴露出來,嘿嘿笑着,“因為被窩裏有我啊。”

殷澈沒有發現端倪,進了被窩,但很謹慎的躺在床邊。

藺澄手快的把人往自己懷裏一撈,就像撈了片羽毛一樣輕易,“澈哥離我這麽遠幹嘛,怪冷的。”

殷澈還沒發現隐藏的秘密,而對于藺澄不穿上衣,他已經習慣了。

現在他枕着藺澄的手臂,整個人都窩在他懷裏,兩人臉對着臉,藺火爐的體溫高的不合常理,和外面的寒冷空氣比起來,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把溫度調高些。”

“不要,澈哥冷靠着我就不冷了,但是我熱沒辦法,只有空調能給我降溫了,澈哥你就體諒體諒我,好不好?”

他一邊說一邊扯着被子把殷澈那邊的邊邊角角都掖上。

殷澈還能說什麽,理都叫他占了,眼睛一閉,“那睡覺吧。”

“澈哥才七點。”

“不是你叫我洗漱完就過來睡覺嘛。”

“我是叫澈哥洗漱完,咱倆安安穩穩的躺下,然後一起看個小電影。”他笑的暗戳戳的。

殷澈聽見後面三個字,頓時緊張起來,“你要看什麽小電影?”

藺澄悄聲道:“少兒不宜的。”

殷澈的耳朵就紅了起來,“我不要看那種東西。”

“為什麽啊?”

“那有什麽好看的,沒有故事邏輯也沒有演技,不過就是兩個人遵循着......”

“澈哥你在說什麽啊?”藺澄一臉的無辜不解,“不止兩個人啊。”

殷澈震驚的瞪大自己的眼睛,沒有了眼鏡的遮擋,眼睛都大了不少,他沒想到藺澄居然這麽重口味。

但這是個人的喜好問題,他也沒有權利置喙。

眼睛一閉,“那我更不會看。”

“可是這個恐怖片是今年最出名的,還得獎了,應該挺好看的,澈哥真的不看嗎?”

殷澈又刷一下把眼睛睜開,“恐怖片?”

藺澄點頭,“是啊,我自己不敢看,所以特意叫澈哥一起看。”

“你不是說少兒不宜!”

藺澄再點頭,“沒錯啊,吓死人的恐怖片,小孩子當然不能看了。”

他說完後,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壞笑着,“澈哥~你不會以為是那種小電影吧。”又一本正經的道:“澈哥,不可以澀澀哦~”

殷澈:“......”

藺澄又湊近了些,兩人的嘴唇都要碰上,他語調暧昧,“澈哥如果想看,我可以陪澈哥一起看。”

“我才沒有想看,我什麽都不想看,既然你不睡覺,我就先回去了,等你睡覺我再過來。”

殷澈一股腦說完,就要掀被子走人。

藺澄壓根沒給他逃跑的機會,手腳并有的把人纏住,學着土匪的語氣,“進了我的房,就是我的人,上了我的床,哪也別想走!”

殷澈只感覺自己身上薄薄的家居服,像是隐身了一樣,對方的體溫呼呼的燒了過來。

藺澄充滿侵略感的目光,像是要把殷澈生吞活剝了一樣,“好俊俏的小相公,留下做我的壓寨夫人吧。”

殷澈臊的眼睛都浸了水汽,“藺澄,別鬧了,你放開我。”

“那澈哥還走不走了,澈哥都答應我今天陪我一起睡的,澈哥不走,我就不鬧。”

兩人無聲的對峙了一會兒,期間藺澄眨了好幾下那只“受傷”的眼睛,讓殷澈的視線一次次被勾去,最後無奈的道:“我不走,看電影吧。”

“謝謝澈哥,澈哥最好了,澈哥最疼我了~MUA~”藺澄頓時歡天喜地,照着殷澈的臉頰就嘬了一口。

殷澈抿了抿嘴,一副有苦不敢言的受氣樣。

兩人側身躺着,殷澈還是枕着藺澄的手臂,不過從面對面,變成背對着他,藺澄的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拿着手機。

“為什麽用手機看?”

“因為我想和澈哥這麽抱着。”

殷澈沒再說話,他這輩子都不會主動去看恐怖片,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真的很怕這些東西。

但是作為一家之主,他不能表現出來。

緊張的盯着距離他非常近的手機屏幕,開頭就是陰森詭谲的音樂突然響起,吓的他這個一家之主哆嗦了吓。

藺澄因為兩人的體型差,即使在後面,也很輕松的就能看到手機屏幕,不過比電影更有趣的是他的澈哥。

第一個恐怖鏡頭出現的時候,殷澈直接閉上了眼睛,身體本能的尋找着有安全感的地方,往後挪了挪。

藺澄擡着腦袋,根本沒看手機,直接盯着閉着眼睛的殷澈,嘴裏還故意驚恐的喊着,“澈哥!你看到了嘛!那個人的腦袋只有一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就見殷澈把自己往一起縮了縮。

他差點沒笑出來,澈哥真的太可愛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

殷澈眼睛再就沒敢睜開過,但是一驚一乍的聲響還是會讓他,時不時的哆嗦一下。

“澈哥,你在看嗎?”

藺澄瞄着到了他期待的重頭戲,故意開口問道。

殷澈閉着眼睛,回答的十分幹脆:“在看。”

“那現在屏幕裏演的是什麽?”

“你不會自己看。”

殷澈說着,只覺得鬼叫的聲音好像停了有一會兒了,反倒是冒出了奇怪的聲響。

“我在看啊,但我覺得澈哥沒有看,所以我要和澈哥對一下。”

“你好煩。”

殷澈沒辦法只能把眼睛睜開了,結果入眼的不是什麽恐怖畫面,而是兩個人接吻的畫面,他怔了下。

藺澄又突然道:“嘿嘿,我逗澈哥玩兒的,是我不敢看,想讓澈哥告訴我現在在演什麽。”

說這話的藺澄,眼睛瞪的溜圓溜圓,視線從手機屏幕移到懷裏逐漸變紅的殷澈身上。

“澈哥,演什麽了?”

殷澈把視線從手機上移開,“沒什麽,就是談話。”

“澈哥,他們的語言好奇怪啊,是什麽古老的語言嗎?我都聽不懂。”

殷澈:“......是挺古老的。”古老到人類的語言還沒形成的時候,就有這種語言了。

“那澈哥能聽懂嗎?澈哥給我解釋一下吧。”

藺澄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但是逗澈哥真有意思。

殷澈飛速的瞄了屏幕一眼,“就是在研究誰才是那個鬼,沒有什麽意義的推理,沒什麽好翻譯的。”

藺澄:原來我澈哥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這麽厲害。

“澈哥,我覺得這門古老的語種我曾經聽過。”

他低下頭,說話時的熱氣直往殷澈的脖頸上撲,“那一晚,澈哥喝醉的那一晚,也是這種聲音,澈哥,你騙我。”

殷澈猛地回頭,震驚的看着藺澄,兩人的距離很近,頭發都纏到了一起。

“澈哥,你比他們好看多了。”

藺澄向屏幕看了一眼,再收回視線,“我還記得那天晚上。”

一個并沒有真實存在過的夜晚,簡直被藺澄利用出花了,“澈哥很好看,任何時候都好看,我記得澈哥的每一個表情變化,我總是會夢到,澈哥會夢到我嗎?”

他真的很幸運,無意中還戳到了殷澈隐藏的秘密。

灼熱的呼吸染紅了殷澈的臉頰和脖頸,視線從震驚到飄忽,僵了能有一分鐘,才勉強從嗓子裏擠出聲音,“我不做夢。”

“那真可惜。”藺澄的語氣很遺憾,放下了手機,把手攏了回來。

虛聲道:“澈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在夢裏,澈哥和我很快樂。”

殷澈的腦袋轟的一下,渾身的血液像是說好了一樣,全湧到了一個地方,夏天蓋的被子就是薄薄的一層。

什麽都藏不住。

藺澄眼珠轉了過去,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昨天澈哥教我的,我是不是要複習一下,回饋恩師。”

殷澈從來沒這麽窘迫,難堪過。

但這明擺着的事情,他想遮掩都無法遮掩,強撐着大腦的清醒,“你的恩師不需要,你放開我,我要去衛生間。”

“恩師需要,而且驗收作業,本來就是老師的職責。”

“藺澄!你......”

殷澈的話被飽滿的唇堵了回去,剎那間他掙紮的力氣就空了,本來就處在快要控住不住的情況,這個吻就如同點燃的導火索。

藺澄是一個出色的學生,明明遇見的是個笨手笨腳的老師,他卻青出于藍了,老師交了的他會,老師沒交的他也會。

并且還帶着他的老師,重新複習了下課業。

只可惜他的老師一向只專注于本科作業,突然又給他加了一個課程,讓他的老師看着兩個摞到一起的作業本有些懵。

沒辦法,只有他這個好學生自己完成這兩科作業了。

但好在兩科作業很互補,寫作業的過程十分愉悅,随着難題的解開,還會覺得興奮刺激。。

殷澈渙散的視線一點點聚焦,從來到這個房間後,終于不覺得冷了,至于家居服的褲子,已經被藺澄扔的遠遠的了。

等他把氣喘勻了後,向藺澄瞪了過去,“你......”

“澈哥,請給這次作業打分。”藺澄聲音低啞,他和澈哥的關系已經穩定的前進了一大步。

殷澈說不出話來,剛才經歷的事情簡直太讓人臊的慌了,他怎麽能,他怎麽敢......

可是他是一家之主,他不能被一個小哭包給拿捏住。

他要冷靜,他要保持住成年人的風度和從容。

而且剛剛的事,他也有責任,他完全都沒有掙紮一下!怎麽會這樣!只是被親吻了一下,就完全被對方牽着鼻子走了。

這簡直就是縱容,就是允許。

所以他才敢這麽大膽,自己好像還有回應一下?

對于剛才的細節,雖然是才發生的事情,但是他也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藺澄看着表情不斷變化的殷澈,甚至覺得他的腦袋頂上冒出了,因為大腦運作過快而飄出的黑煙,心中好奇,澈哥會怎麽回答他。

殷澈深吸口氣,事已至此,他唯一能保住的就是自己身為年長者的體面了,不能讓對方以為自己好欺負。

語氣淡淡:“八分。”

藺澄捋着他頭發的手停了下來,眼睛飛速眨了兩下,“十分制嗎?”

殷澈哼了聲,“千分制。”

很好,成年人的體面還是保持住了,很從容,理性,還有一些無所謂的潇灑。

藺澄:“.......澈哥,你這樣過分了吧。”

“澈哥你要這麽說,我就只能天天複習作業了,争取早日達到及格線。”

殷澈的眼皮抖了下,兩人對視着,暗流湧動。

藺澄又聽見殷澈轉動腦筋的聲音了,咔噠咔噠的在說着,我要怎麽能把這個小笨蛋忽悠過去。

就見殷澈突然十分痛苦的捂着腦袋,“我頭好暈。”

藺澄眉頭皺的一高一低,這演技和他比起來,差了一百個夏曉夏的程度,不過沒想到澈哥居然和他來這招,裝病,是被自己耳濡目染了嘛。

但由于澈哥太可愛了,他也舍不得拆穿,配合着問道:“澈哥,你怎麽了?”

殷澈閉着眼睛,一手揉着太陽穴,“頭暈,心慌,氣不足,最近太不節制了,不能再這樣了。”

藺澄看他在這演,還主動替他揉着額頭,“澈哥,你在哪不節制了?我才複習一次作業。”

殷澈:我在夢裏不節制了,我能告訴你嘛!

“我身體不好,每天親一下已經是極限了。”因為這個我甚至都犯了心髒病,你個狼崽子還不知道适可而止,你是非把我作沒了不可。

藺澄:......

藺澄真沒想到殷澈會主動承認自己身體不好,看來是真被逼的無路可走了。

他眼珠轉了轉,他最近的确是收獲頗豐,該松松魚線了,讓澈哥緩口氣,消化消化。

只有好好消化,才能好好吸收、接受嘛。

“我知道了,是我太過分了,澈哥你別和我生氣,你不是一直說我是小笨蛋嘛,你不能和小笨蛋生氣,這樣你會變成大笨蛋的,以後我肯定注意,我會把澈哥養的白白胖胖的。”

他給殷澈揉着額頭的手,力道輕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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