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上船

◎一只暈船的花妖◎

“殿下,請上船!”

花妖滿腦子都是快上.床,等她随姬玉進到船舫,見到公子們都落坐在竹席上,案桌邊都有美姬伺候,她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發現這兒人挺多,就是沒床。

這沒床要怎麽搞?

在竹席上?

這恐怕不舒服吧!

花疑惑,不解地到處探頭探腦。

這一晃悠,還真讓牡丹妖看出了一個公子将手暧.昧地伸到一個美姬的裙下,只不過有木制雕蘭案桌格擋,旁人看不見清他手上的動作。

那美姬定力那叫一個好,還能分出心神給他倒杯竹酒佳釀,一張芙蓉玉面,臉色未變分毫,嬌滴滴地倚笑着給門客喂酒。

“太子殿下來了。”

呂梁身穿一身素黑暗袍,腰上系一塊南紅瑪瑙組佩,佩上的瑪瑙竹節管連接着不同明色的玉髓珠,色彩鮮麗,而他用來挽發的簪子又簡單至極,不過是一根細長的苦竹銀簪。他同太子打了一聲招呼,繼續吹奏口中的骨排簫。

花妖對漂亮的東西,向來移不開眼,她蹲到呂良身邊,盯着他腰間的組佩看了會兒,又移到他手中的樂器上。

這種樂器花妖從未見過,它是由十三根長短不一的長管構成,牡丹精湊得近了,好似聞到一陣淡淡的腥味。

她要妖力一探,才發現這竟是禽鳥的腿骨做成的。

凡人竟然将鳥的腿分骨做成東西吹,有這種閑功夫,把它們做成烤骨頭吃不好嗎?

這些公子真是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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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再次不解,她蹲在呂良身邊仔仔細細觀察過了。這人除了腰上的組佩好看,臉不如姬玉,腿也沒有姬玉長,那處也沒姬玉長。

牡丹妖嫌棄地從他身邊飄走,等她再次回到姬玉身邊,發現他面前圍了好多人,都是争着要給他獻樂的樂師。

男女皆有,手中拿的多是聞瑤看不懂的樂器,她唯一能分辨出來的也就只有箜篌,這還是因為狐姬娘娘擅彈箜篌,給她的弟子們都傳授過一二。

奈何聞瑤天生不是那塊料,彈奏出來的箜篌根本不成曲調,毫無美感可言。

她只覺着這些樂師彈奏地都挺好聽的,至于好聽在哪兒,花說不上來,做不到根本如姬玉、公子呂梁一般點評他人。

可能她就只适合吃吧!

牡丹妖郁悶地吃了一顆姬玉桌上的桂圓,正想溜去離姬玉不遠的地方盤腿修煉,一個美姬給姬玉倒茶時,竟不小心将水撒到了他的下袍上。

“殿下恕罪,奴給您擦幹淨。”

美人攥着帕子,伸出柔荑就要給姬玉捺水。

這麽薄的帕子能吸什麽水,這女人分明就是想占周太子便宜。這種撩人的低級手段,牡丹妖早在夜摩天就看到師姐們在勾搭仙人時使用過,靈不靈的就要看男人的定力。

姬玉的定力,花妖不知道,也沒見識過,但她就是不喜這別有用心的美姬對姬玉動手動腳。

牡丹妖瞪了她一眼,美姬頓時手筋一麻,輕叫了一聲,蹙眉用另一只手捂着手腕。

美姬:“???”

明明親近周太子的機會就在眼前,偏偏自己卻不争氣。

她緊咬牙,還未抓住落在男人膝上的帕子,姬玉就用手擋住她說,淡聲說:“不必擦了。”

公子呂梁道:“船舫內備用幹淨的衣裳,你帶太子殿下過去。”

他指的是一個面容清秀的樂師,手中同呂良一樣拿着一支骨排簫,人站起來算高了,但仍比不過姬玉。他瘦得跟一只青竹似的,腰肢比女人還纖細,花妖覺得只有自己輕輕吹一口妖風,都能把這人吹倒。

花搞不通這人為什麽要把自己瘦成這樣?

活着不能難受麽?

樂師朝太子行禮:“在下皙念,扶殿下更衣。”

他伸出清瘦的手指,扶姬玉去到一間雅室,不過是更衣之地,服侍的美姬足足有十人,她們統一着粉裳羅裙,玉.胸半露,發插蝴蝶蘭銀簪,各個貌美動人,體态婀娜,靜靜侍立在竹美人屏風前。

只是姬玉是瞎子,看不到這些美景,全入了花妖的眼。

這船是公子呂梁包的,他府內的樂師又照呂梁的令将姬玉引到這間美人窩,其用意當然不言而喻。

這種名為更衣,實際上是幹颠.鸾倒鳳的事,牡丹妖早就見師姐們和仙君做過。花妖初初以為她們是去更衣,還跟着去過,結果聽到他們的動靜,牡丹妖才面色緋紅地溜走。

這畫舫雖大,可聞瑤受禁制所困,不能離開姬玉太遠,她是真不想自己走都走遠了,妖又被彈回來,被迫觀看全程。

花妖道:“姬玉,你屋裏有好多姑娘,她們半露着奶.子,是要伺候你上.床嗎?”

姬玉:“??”

好多姑娘,跟他.上床?

下一刻,他就聽到屋內的美姬齊聲參拜,卻如阿瑤所說屋裏站了許多伺候他的女人。

姬玉冷聲:“讓屋內的所以雜人出去!”

皙念道:“可是……她們若是走了,又有誰來服侍殿下?若殿下……介意女子,那由念伺候殿下如何?”

“孤說了,所有雜人出去!包括——你!”

“宗人羽,你進來!”

樂師皙念見太子臉色不悅,聲音更是冷得如冰一般,讪讪退後一大步。

門外的宗人羽一臉納罕,這種更衣之事他一向不做,殿下忽然喚他進去做甚?

等他一打開門,見到屏風前的美姬都半露着玉團,咚地又把門關上了。

姬玉不得已朝外再喊,讓宗人羽進來。

宗人羽猶豫一下,紅着臉推開房門,……殿、殿下。”

皙念讓美姬留下一件白袍,領着一群美人出了。

公子呂梁見皙念不過出去半刻鐘的時間沒到,就領了美姬回來,他盤坐在席上問:“他沒一個看得上的?”

皙念低頭給他斟了一杯酒:“公子,太子姬玉是個眼盲之人。縱使再美豔的美人,他也看不見,獻美之法對他不管用。”

“方才,他一進屋內,就将我和美人趕走,只讓他的侍衛進去。”

呂梁:“只讓侍衛進去?”

皙念:“太子并無斷袖之癖。他不過是提防之心太重,只讓宗侍衛近身而已。”

呂梁:“獻美不管用,那就換個法子,父親說了,讓我先與太子示好,今天他肯來赴我的宴,目的已算達成一半。這些美人,他不喜歡,那就給別人。”

他朝美人們示意,美姬便按着公子呂梁的旨意伺候客人。

雅室內,姬玉由宗人羽給他更衣後,臉色和緩許多。

花妖沒有偷窺男人身子的癖好,就從屋內出來,站在船欄前看魚。可她才站了不久,花妖就覺得頭好暈,渾身不舒坦。

花搞不清楚自己的狀況,就飄到屋內同太子說:“姬玉,我、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覺得頭好暈,胸口還惡心難受。”

聽這症狀,她該不會是暈船了吧?

姬玉目露疑惑,鬼……也會暈船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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