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17)

息地離去,從此這個房間裏,再也不會有人等待着米彩虹回來,露出甜美的笑容,抱着她的胳膊撒嬌,露出小貓一樣的表情。

米彩虹有一剎那的恍惚。

這三年來,仿佛大夢一場。

“主人,是否将他捉回?”米修羅悄然出現,隐藏在米彩虹身後,詢問道。

“你覺得呢?”米彩虹回頭問道,卻見米修羅一臉嚴肅道:“他欺騙了主人,罪該萬死。”

“傻修羅,”米彩虹低低笑道,伸手拍了拍米修羅的腦袋:“這世上,并不是以我的喜好為律的。”

“在修羅心中,主人就是一切。”米修羅擡眼望着此刻有些恍惚的米彩虹,輕輕說道。

這話帶着暖人心的力量,讓米彩虹望向遠方的目光終于收回。

“修羅,你真好。”米彩虹微微笑,緊緊摟着米修羅韌性十足的腰肢,将頭埋在那一襲黑衣之下。

米修羅受寵若驚,僵硬着身體,終還是不熟練地緩慢拍打着米彩虹的後背。

米彩虹此刻心中卻生出了無限惆悵。

東方洛,你知道麽,我本以為,我會和你一起流浪到死。

東方洛,你可知道,你在我心中,乃是獨一無二。

東方洛,你又何曾懂我?!

作者有話要說:東方洛這小萌娃都走了。。。某媚想念小王子了,大家想不想?

125喝醉,試探

米彩虹仰着頭,俯趴在沙發上,微眯着眼,晃蕩着手中的水晶高腳杯。

杯內有紅酒,微一搖晃,便有醇香氣息從杯中湧出。

米彩虹低頭輕輕聞了一口,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笑容,但那一雙向來清澈的眸子卻越發迷離了。

她已是喝了不少酒的模樣。

一旁江随也不阻止,只微笑着,靜默着,看着米彩虹将這不知多少杯的紅酒送入口中。

“米小姐有什麽煩心事可否告訴江随?”江随眉眼含笑,溫順地替米彩虹将空空的酒杯倒滿。

“我為何要告訴你?”米彩虹挑眉睨了他一眼,但卻又是這一眼的風情讓江随不禁呆了一呆。

此刻眼前女人面頰酡紅,平日裏眸子裏刺傷人的冷漠被迷離占滿,嘴角只勾起淺淺笑容,卻有種說不出的魅力,江随此刻突然很想伸出手去,去撫摸這女人的臉頰嘴角,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媚态橫生的女子,确實在自己眼前。

“你為何要跟蹤我?”正當江随怔忪想着,米彩虹猛然回頭,臉龐逼近江随,雙眸眯起直視江随,呵氣如蘭。

撲鼻的紅酒味道混合着女人特殊香氣,讓江随臉部熱度瞬間升溫。

他微微偏過頭去,染上紅暈的臉頰在下一秒恢複如常,只是睫羽下眸子裏的慌亂卻洩露了一絲真相,他溫柔一笑,道:“米小姐非要将江随想得如此不堪麽?江随只是恰好在酒吧看到米小姐,不忍看你醉倒街邊,才攙你來了羅密歐,米小姐若是覺得江随跟蹤你,可真是冤枉江随了。”

這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這長袖善舞的男人一番圓滑說辭卻也是滴水不漏,但米彩虹又豈會信?

他羅密歐旗下酒吧在Z市可排上前三,那般高眼光下,又怎會流連米彩虹當時所在三流小酒吧?!

米彩虹聽到這番話,低低笑了起來。

“我雖然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但你真當我傻麽?連跟蹤和偶遇都分不清?”米彩虹将喝空的酒杯随意扔在柔軟華麗的地毯上面,将暈乎乎的腦袋靠在沙發上,阖着眼簾,嘴裏漫不經心地說着。

江随臉龐微僵,蹲□子,撿起米彩虹丢在地毯上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猶如說着夢話的米彩虹,良久,輕聲道:“米小姐,你喝醉了。”

米彩虹漸漸地不說話了,呼吸卻越來越放松,竟好似睡着了的樣子。

江随輕輕地坐在米彩虹身邊,望着米彩虹酡紅臉頰,眼神複雜,目光落在那雙因為喝了酒而顯得格外瑩潤的唇瓣時,微微閃動,他屏氣,頭慢慢低下去,正要吻下去,門卻不合時宜地被敲響。

江随不悅眯眼,低頭深深凝視米彩虹的睡顏,才快步起身去開門。

門只被打開一條縫,就被人大力推開。

赫然卻是一臉冰冷怒容的卡莫總裁林之望!

林之望身後站着江随助理,他一臉苦惱,一看就知不是林之望對手。

林之望此次來,确實是硬闖進來。

他給米彩虹打電話,卻是一自稱Lucy的女子接的電話,說彩虹姐不在家,這單純女子又豈是林之望的對手?三言兩語便套出了之前打電話給米彩虹是羅密歐裏江随接的電話,米彩虹大概是在羅密歐。

羅密歐是什麽場所林之望豈會不知?他将自己送給米彩虹米彩虹都不要,如今卻是去了那歡場尋歡作樂!

心中不忿之下,林之望便帶着保镖闖進羅密歐,單單那豔壓羅密歐所有牛郎的容貌就已足夠讓人走不動路,一路有專業保镖掃路,脅迫着助理就帶到了江随辦辦公室門口。

“是你?”待見到這羅密歐幕後老板容貌時,林之望大吃一驚之後,只剩冷笑。

“讓開。”林之望冷笑推開江随,一眼就見到了倚靠在沙發上昏睡不醒的米彩虹。

“江随,你膽子真不小啊!”林之望快步走到米彩虹面前半蹲下,仔細瞧了瞧确認米彩虹是睡着而不是昏迷,才轉過頭來沖着江随咬牙切齒道。

江随揮揮手,讓助理退下。

助理心頭腹诽,此情此景,可真像家中大房來捉...奸啊......

将門合上,江随才一臉平靜道:“林之望,你膽子才不小,竟然敢鬧到我羅密歐來!”

這一怒,那張緊繃着的娃娃臉,卻又顯出另一種不怒自威的神色,倒絲毫不讓林之望。

林之望眯眼冷笑,那張豔麗臉龐端的是風情萬種,他低頭,眸光在望着米彩虹的時候,卻又溫柔似水,一只如玉纖細的手輕輕撫摸米彩虹微燙臉頰,轉過頭來對着江随輕聲道:“江随,你怎麽也敢勾引公主?”

“林之望,你真是可悲,你瞧見沒有,你心心念念的公主,寧願來找我,也不願去找你!”

“林之望,你想做彩虹公主的男寵,你盡可去做,可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

林之望面色平靜望着江随,聽到江随的話嗤笑一聲,俯身輕柔地吻了下米彩虹的臉龐,才道:“江随,你還以為你幾句話就能讓我暴跳如雷?江随,你才真是小看了我。”

“你以為誰都能做公主的男寵?我告訴你,江随,你不配!”林之望挑眉說道,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顯然,這兩個人,段次接近,且,早就相識。

“配不配,可由不得你說了算。”江随不甘示弱。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林之望挑釁地望着江随,好似捉住了他的死穴,緩聲道:“如果讓公主知道你是那個人派來的,公主會作何感想?”

江随驀然變色,眸光如刀射向笑得一臉挑釁的林之望,深吸了口氣,竟是不在乎地輕輕笑了起來。

“就算知道了又怎樣?林之望,你該知道,這個人,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彩虹公主不會背叛的人。”

“你得意什麽?”林之望不屑道:“你不過是那人的一條狗!”

“那又怎樣?”江随竟是絲毫不在意被林之望這樣鄙夷說道,他微笑,道:“總比你這娼,妓要好。”

林之望眯起桃花般秀美的眸子,眸光危險。

江随昂首對視。

半晌,林之望轉過臉去,細細凝視米彩虹,似要找到自己活下去的信仰,他淡淡開口:“那又如何?公主曾說過,我是他的人。”

他說着,竟是幸福地勾起嘴角,面色流露出懷念的神色,“這就夠了。”

“而你,永永遠遠,公主都不會看你一眼!”

江随顯然沒有料想到當年會沖動地為彩虹公主割腕自殺歇斯底裏的林之望如今會如此神色平靜。

當年,知道林之望過去的人,早就不在了。

林之望抱起米彩虹,動作之輕之柔仿佛對待一個瓷娃娃,走出房間,江随表情晦暗不明,望着那秀挺背影離開自己視野,未去阻止。

他今日,有些沉不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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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林之望緊摟在懷中的米彩虹,在離開房間之時,便悄然睜開了雙眼,只是那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卻再下一瞬靜悄悄地閉上。

這世上,只有米彩虹想醉,沒有人,能把她灌醉。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一個bug,總是将江随打成江流......有位同學提出質疑,這很好,本文色調,某媚一直強調,是偏陰暗,好吧,本來也許應該有很多H.....但河蟹實在嚴重,某媚也就一一删了,其實H一直是暗黑文的不二法寶啊法寶......捶地中。。。大家都看出來了,米彩虹這女人,十分糾結,當然,不會一直糾結下去,因為,某媚實在舍不下這些美男。。= =

126抉擇

林之望坐在沙發上,懷中,是貌似酣睡的米彩虹。

那摟着米彩虹的姿勢,從羅密歐回來,就不曾變過。

他癡癡地凝望着米彩虹酣然睡顏,白玉的纖細指尖輕輕拂過米彩虹的眼角眉梢,微燙面頰,瑩潤雙唇。

他慢慢地俯□子,将頭埋在米彩虹頸項,深深呼吸着米彩虹身上獨特氣味。

他渾身顫抖,雙眸緊閉,仿佛害怕得厲害。

可是,他又在害怕什麽呢?

如今的林之望,名聲,財富,地位,權力,什麽都有了,他此生追求,也在他懷中,他還在害怕什麽呢?

半晌之後,他才慢慢平複,身子顫抖得不那麽厲害了,卻仍将頭埋在米彩虹頸項,仿佛他此刻汲取的,是他生活的全部動力,他生命的全部歸宿。

他摟着米彩虹的手臂如此緊,緊到仿佛睡夢中的米彩虹也蹙起眉頭,睜開眼簾。

“林之望,你又發什麽瘋?”清清冷冷的女音還帶有絲絲酒後的沙啞,拂過林之望耳畔,卻意外地讓他心情平靜下來。

旁人說一萬句話,都抵不上他的公主一句話。

果然,果然是這樣。

林之望緩緩擡起頭來,對着米彩虹揚起一抹凄迷的笑容。

米彩虹一愣。

林之望那張臉,如何笑,都是極美的。但此時這笑容卻不同于往日林之望刻意在她面前所展露的妖豔魅惑,他纖長卷翹的睫羽輕輕顫抖着,一雙含情眸子仿佛蒙上一層白霧,顯露出任何人絕不可能看到的,脆弱的一面。

“公主......”飽含着某種絕望意味的吻在米彩虹尚在怔忡間已覆上米彩虹唇瓣,米彩虹皺眉,剛想推開,卻見林之望已然緊閉上眸子,一雙唇,極冷。

她心內嘆了口氣,一雙準備推開他的手,還是慢慢摟在林之望的腰間。

唇齒纏綿,最是醉人。

林之望本以為米彩虹會拒絕,是故那一吻迅疾猛烈,卻不料米彩虹不僅沒有拒絕,反而溫柔地回吻着,似乎,還帶着某些安慰的味道。

自找到米彩虹以來,林之望所看的米彩虹,總是冷漠的,無情的,或者帶着不耐煩和厭惡地對待自己,何曾這樣溫柔地回吻?

一時間林之望只食髓知味将米彩虹摟得緊緊恨不得将她揉進骨子裏。

良久,米彩虹才推開林之望。

林之望将頭靠在米彩虹頸項,吃吃笑了起來。

這男人本就雌雄莫辯生的一副妖孽氣質,此刻更是眼含春水,頰生媚色,一雙白玉臉龐媚态橫生,端的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公主,你可記得之望盼你這一吻,盼了多少年了?”林之望喃喃說着,眼波染上幾許迷離的色彩。

很久很久之前,米彩虹,确實溫柔對待過林之望。

但那溫柔,只持續了很短很短的時間,且包裹着某些讓林之望絕望的東西,但那時,他早已離不開這個女人了。

那時的林之望,只心中癡想就算是替身也罷,只要這個女人,不要離開自己,不要再抛下自己就好,卻不曾想,那女人那時,眼中早就沒有了自己。

“林之望,你這個瘋子。”米彩虹輕聲道,眸光平靜。

“瘋子又怎樣?誰敢說之望是瘋子?”林之望不以為意,聽到米彩虹說他瘋子反而甜蜜地笑了起來:“之望只做公主的瘋子,好不好?”

米彩虹眯眼看着眼前的笑靥如花,微垂下眼睫,慢慢起身。

“公主今晚就留在之望這裏不好麽?”林之望一把捉住米彩虹手臂,身子便如蛇般纏了過去,仰着一張雌雄莫辯的臉龐,幽怨問道。

米彩虹默然望着眼前林之望幽怨小臉,就在林之望心中忐忑暗罵自己忘形之時,輕輕笑了起來。

她伸出手去輕輕撫摸林之望柔軟細膩的臉頰,語氣輕輕:“我記得我當初說過,我要的是你全部的愛,你往後的一切,都屬于我,但你沒有我的過去,你必須抛棄,必須忘記,這話,你可還記得?”

林之望驚異地望着米彩虹,點點頭,不明公主此時為何會說出這番話,心中正思量,卻又聽米彩虹說道:“現在開始,你忘了這些話吧。”

林之望心頭大驚,臉色瞬間慘白:“之望做錯什麽了麽?公主不要之望了麽?”

米彩虹微笑着撫上林之望的柔軟長發:“我沒有不要你,我若不要你,早在你尋我的時候就離開了,又怎麽會留到現在?”

林之望得到米彩虹回答,心中大定,卻又委屈問道:“那公主是什麽意思?叫之望忘記是什麽意思?”

林之望的世界裏,只有米彩虹。

公主,你怎麽會不懂?

“我從前告訴你必須愛我,心中眼中腦子只準有我,即便是身體,也只有我一人能碰得,現在想來,這對你,似乎不太公平。”

林之望慌忙搖頭,兩只手攥得緊緊,關節都已泛白:“怎麽會!之望有公主就夠了,之望只要有公主就夠了!”

“聽我說完,”米彩虹微笑着打斷林之望的話,繼續說道:“我性格強勢,向來喜愛柔媚型的男子這你知道,所以這些年,你刻意讓自己柔媚成一汪春水,這話,我沒說錯吧?”

林之望默然不語,米彩虹這話,确實不假,他心中只有一個米彩虹,所以,從一開始,就刻意将自己變成米彩虹喜愛的類型,只是不知米彩虹今日提起,又是什麽意思?

“你心腸狠辣城府極深,又能隐忍,我當日見你,就想若将這人放在商界政界,怕遲早也會成就一番事業,現在想來,我當日卻沒說錯。”

米彩虹在拍賣場初見林之望之時,這人狼狽一身,卻蓋不住那雙困獸猶鬥的求生雙眼,此人容貌有三分像那人,卻只有這雙求生欲,望強烈的雙眼,獨獨不像那人的冰冷孤高。

只是當時的米彩虹,心思不定,滿心懊悔痛苦,見了那人相似的臉,心中歡喜卻又時常陷入痛苦,才會那麽快,那麽快地厭倦這個百依百順的男人。

“之望能夠擁有眼前一切,全靠公主,若沒有公主,之望根本不可能成為如今卡莫總裁。”

林之望說這話只有真心,絲毫沒有說謊,若沒有當日米彩虹花費心血調,教,當年在拍賣場作為奴隸養只能爬行的無名奴隸,又怎麽能成為如今氣質高貴舉手投足皆有氣度的卡莫總裁?

“後天固然重要,先天,也不可忽視,我當日給你的,你早就百倍千倍回報給我,如果這是一筆生意,我算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成功的投資者之一了吧。”

米彩虹當日從拍賣場帶回林之望,以她身份尊崇,不消她動手,一個低賤奴隸就乖乖送入她手中,沒花費絲毫,如今林之望身價,高到米彩虹當日都未曾料到,若說這男人沒有心機沒有城府沒有頭腦,米彩虹都是不信的。

“那又怎樣?”林之望癡癡望着米彩虹臉龐:“之望的一切,都是公主的。”

米彩虹嘆了口氣,轉過頭來望着林之望,認真說道:“你的一切,并不是我的,我當日抛棄米彩虹身份時,根本沒念到你,你的一切,是彩虹公主給你的,并不是我。”

“不,”林之望固執地看着米彩虹,忍不住心動捉住米彩虹清涼手掌,細細摩挲:“在之望心中,公主就是公主。”

“林之望,你還是不懂麽?”米彩虹微蹙眉頭,任林之望捉住自己手摩挲,正色道:“你若還是這般,我會很累,你也會很痛苦。”

“之望不會痛苦,只要公主在之望身邊,之望就不會痛苦!”林之望搖頭否定。

“可是你心裏也清楚,我心裏,根本沒有你,我也不可能,在你身邊。”米彩虹直視林之望,打斷他的話,或者是,他的臆想。

林之望咬着下唇,垂下眼簾,心中只覺這句話如同一柄刀子,直插內心。

“所以,我讓你忘記之前我說過的話,”米彩虹抽回被林之望捉住的手,起身,走至門口,道:“林之望,我覺得你今後,大可将眼界放得更大些,或許,這世上,有一個人,癡癡望望盼着你。”

說罷,便快步離去。

林之望愣愣地聽着米彩虹說完這番話,待清醒過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為毛某媚,就喜歡欺負這些老實孩子寧。。。。= =

127後日

米彩虹靜坐于滿室黑暗之中,微垂着臉龐,表情不定。

她細長的手指尖輕輕地敲打着面前茶幾,在這安靜的環境下,發出一聲接着一聲沉悶的響聲。

月光灑下來,指尖前,是殷紅的訂婚請柬。

訂婚請柬樣式大方,鑲以華麗金邊,和代表愛情的鮮豔玫瑰花朵。

米彩虹慢慢将身子靠在沙發上,雙腿收攏,抱膝,仿佛又在發呆。

月光,照某人的話來說,是太陽的殘影,死亡的光束。

長時間沐浴這種光束,是會讓人産生悲觀絕望情緒的。

米彩虹卻是不在乎的。

她此時只是在想,後日,就該是那個看似脾氣火爆性格強大,內心卻怯弱無比的火爆小子的訂婚宴了。

她最近嗅到了不安全的味道。

似乎,這個城市,不能呆下去了。

有些東西,能丢棄的,就要丢棄了,就像過去三年那樣。

只是過去三年,她一直丢棄不了的,是東方洛。

她本以為東方洛會是她一輩子帶在身邊,不離不棄的傻娃娃,卻不料情況陡然轉換,那個只有米彩虹知道自己用心去呵護的傻娃娃陡然變成算計自己孩兒性命的狠毒少年時的那種感覺,米彩虹心情确實有些複雜。

米彩虹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東方洛走後,她就經常重複這樣的動作。

她身子當年被東方圖下毒,曾一度虛弱到連基本攻擊術都無法施展,後來好不容易調理好了,也只不過是當年七成而已。

這具削瘦身體,似乎總是容易疲倦。

過去三年,米彩虹一感疲憊,東方洛總會第一時間依偎過來,幫米彩虹揉捏按摩。

那些特殊的,極容易去除疲憊的按摩手法,米彩虹現在想來,想必這就是東方家的某些秘術了。

可笑她總以為這孩子失去記憶,對他百般憐惜。

米彩虹嘴角一哂,将頭靠在沙發上,決定不再去想東方洛了。

她并非東方洛所說那麽無情。

三年,足以讓她心頭騰出一塊地方留給那孩子。

是他自己否認,是他自己不要。

“媽咪!”黑暗中卧室傳來米寶寶迷茫的大叫聲。

這孩子身體最近在米彩虹調理下已然好了大半,只是那份不安全感卻依舊十足,每回夜裏夢驚總是大叫媽咪。

未等米彩虹起身,米寶寶已經赤足跑出卧室,看見坐于黑暗中的米彩虹。

“媽咪在這做什麽?為什麽不睡覺?”米寶寶伸出雙手,自然而然地撲進米彩虹懷抱。

他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打了一個可愛的哈欠,說話都帶着些含糊不清。

米彩虹将下巴抵在這孩子額角,微笑着說道:“媽咪在想,明天我們去香港,該帶些什麽東西才好。”

“香港?”米寶寶将頭往米彩虹懷中又靠了靠,眼睛都沒有睜開,迷糊問道:“就是有迪斯尼的那個地方麽?”

“嗯,寶寶想去,媽咪可以帶你去。”

“才不要,寶寶不想去。”

米寶寶快速否認,讓米彩虹詫異不已。

“為什麽?”

黑暗中,某個孩童的聲音在這灑着月光卻依舊讓人心生涼意的暗室格外清晰。

“寶寶想跟媽咪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

米彩虹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微阖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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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端木耀辦公室

“老板,你休息一下行不行啊!你都連續工作兩天了诶......”Jenny苦着臉将咖啡端給端木耀,嘴裏發出小聲的嘀咕。

端木耀劍眉蹙起,仿佛不堪Jenny的唠叨,擡起頭來,只淡淡掃了那妮子一眼,卻讓那妮子立刻噤聲不敢多說。

Jenny之前見過端木耀在米彩虹面前開朗模樣,因而現在才更驚異這才短短幾個月時間端木耀竟是轉變成這副模樣。

死氣沉沉,脾氣古怪,喜怒無常,終日埋首于工作。

愛情的力量,果真那麽強大麽?

那時在巴黎廣場之上,他在她面前如傲嬌小貓,只需她輕言安撫就呈現出她們可能這輩子都不能見到的端木家繼承人外界傳聞脾氣暴躁的那如此可愛的一面。

如果,耀少後日果真訂了婚,那麽,那一面,是不是再也不會出現?

Jenny愣愣地看着端木耀埋在文件下的臉,心裏竟然開始期盼這場訂婚宴不要舉行。

“你還有什麽事?”除了米彩虹,端木耀從來不喜歡工作的時候身邊有別人,覺察到Jenny還沒走,端木耀擡起頭來,淡淡問道。

“耀少,你這樣Red看了會很難過的!”Jenny望着那張面無表情看起來格外憔悴的臉,脫口而出道,話出口就立刻後悔,那個女人如今已成了禁忌,她怎麽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Red?”端木耀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嘴角卻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冷笑道:“她會難過?我告訴你,她根本不會難過!”

Jenny只覺如今冷笑着周身散發着暴戾氣息的男人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耀少,她不明白為什麽一提到那個女人耀少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她不敢停留,只讷讷說不出話,低頭快步走出房間。

端木耀本是死水般的心湖卻被Jenny一句話攪動起陣陣漣漪,再無法平靜,想起那張清冷面龐心頭就止不住湧起他現在所憎惡的情緒,端木耀狠狠将手中簽字筆摔在牆上。

“老板,你都不會好好說話的麽?”

“老板,你這樣吼來吼去,很吵。”

......

耳邊仿佛又傳來很久之前那個女人的話,那把清冷嗓音仿佛就在耳畔響起。

端木耀氣急,捏緊拳頭,離開桌面,走到那落地窗前,望着窗下芸芸衆生,深吸了口氣。

一想起那個女人,現如今心頭浮現的竟然不是憤怒而是疼痛?

他當初到底為那女人付出多少他如今才算是知道!

後天就要訂婚?

開什麽玩笑?

無由來感到厭惡,仿佛一場永遠不會結束的噩夢。

端木耀手撐在落地窗前,心尖止不住地疼。

米彩虹,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首頁的歌叫做quiet inside ,有位同學已經寫出來了,更新如此慢實在抱歉,看到yls同學投的霸王票,不禁汗顏。。。某媚到底慢到什麽程度才讓乃下如此狠心投下這些票票。。。。摸頭。。。過幾日會日更。。。。。

128香港之行(1)

端木家在香港的影響力,前已說過,可謂第一豪門。

是故這次訂婚宴,雖吸引了香港衆媒體的全部眼球,但保密功夫,着實做的不錯。

或者說,沒有端木家的允許,香港是沒有媒體敢冒着被封殺的危險報道某些消息的。

所謂一手遮天,端木家在香港的影響力,确實如此。

能夠擠進十大家,已經證明了這香港第一豪門的實力。

而此次端木家和周家的意思,都是訂婚宴當日大肆操辦,好讓平靜了許久的兩大家族,好好熱鬧一番。

但很顯然,端木耀并非這麽想。

明日就是訂婚宴,端木耀卻連續工作了20多個小時不止。

那張本該是神采飛揚的俊美臉龐好多天不曾用心打理,下巴積滿胡茬,一雙本是極為迷人的星眸也沒了往日的精神,萎靡不振。

“你這副模樣,去談生意,別人也會笑話你!”端木啓越看越是生氣,心中只覺自己英明一世對女人不假辭色,怎麽生出個端木耀這麽個癡情種?!

“你少管我!”端木耀緊蹙眉頭,雙眼由于過度勞累,有些酸澀,他看也未看坐于對面面色不悅的端木啓,閉着雙目,一只手支在桌面上,揉了揉眉心。

“你是我兒子!我端木啓唯一的兒子!我不管你誰還能管你!”端木啓敲打桌面,那張已顯出蒼老但卻仍舊矍铄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怒其不争的神色。

端木耀再不服他這個父親,他終究是他的兒子。

血,畢竟濃于水。

端木啓相信,端木耀總有一日會站在自己面前低下他桀骜的腦袋,發自內心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父親。

而不是現在的死老頭。

端木耀擡頭凝視端木啓,忽而發出一聲冷哼。

“死老頭,你別逼我。”他此刻聲音平靜,下一秒便低下頭繼續看文件,仿佛方才那句極為冷靜的別逼我并非他所說。

端木啓卻因這話渾身一滞。

他目光有些震驚地看着眼前這個自己自認為熟悉到骨血的兒子。

似不敢相信。

端木耀向來于內于外都是一副桀骜暴躁的形象,即便入了商界脾氣有所收斂也還是一副心機外露的模樣。

他對自己這個父親說話從來都是用吼的,何曾這麽平靜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端木啓所震驚的是,這句話背後,方才所表現出的讓他震驚的威脅之意。

那威脅之意如此明顯如此冰冷,仿佛你若再逼下去,下一秒他會使出讓你害怕的東西。

他有這個實力。

從巴黎回來之後,端木耀,似乎,變得比從前多了些東西。

那些東西在他心底,給這個向來火力十足的孩子,加重了一抹暗色。

只是不知這抹色彩,到底是好是壞?!

浮沉一輩子的端木啓此時竟也是拿捏不穩,終還是深深望了一眼埋首于文件的端木耀,走出辦公室。

“Jenny,端杯咖啡。”端木耀望着被合上的門,站起身來,對着電話道。

Jenny迅速就将咖啡端了過來。

格外聽話乖巧。

她剛才看到那不怒自威的端木家家主鐵青着臉走出去,想着肯定是耀少氣的,自己可別在這個時候觸耀少黴頭啊......

正想着,卻不料口袋中的手機猛地響了起來。

站在端木耀身後的Jenny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尴尬着把手伸進口袋卻不料直接把手機帶了出來恰好摔在了端木耀腳邊。

端着咖啡的端木耀無語地看了眼這個做事莽莽撞撞的小妮子,蹲下來,視線卻在觸及到那仍在吵鬧着的手機顯示屏上的名字和號碼時,凝聚成一股風暴。

他捏着手機,眉頭緊皺,那目光更像是在瞪着手機。

直到電話響了好多聲,他才冷着一張臉将電話塞到Jenny手裏,冷聲道:“接電話。”

Jenny戰戰兢兢接過手機,心裏想着到底是誰的號碼讓耀少這般驚怒?!卻在看到電話號碼的時候明白過來。

分明是Red的電話嘛!

難怪!

Red你想害我麽,Jenny一邊腹诽一邊按下接聽鍵。

卻是一把男子聲音。

“請問您是這位小姐的朋友麽?”

“呃,是啦,怎麽回事?”Jenny心想難道Red的手機被偷了,她轉了轉脖子卻發現端木耀竟然貼在她身後皺着眉聽電話?!

天啦,這真的是端木家唯一繼承人幹的事情麽?!

“這位小姐在酒吧喝醉了,她手機上只有你的號碼是香港的,你要不要來接一下?”

“喝醉了?”Jenny嘴角抽搐看着臉色瞬間鐵青的端木耀,幹巴巴地問了句地址。

“耀少,那我......去接Red了?”Jenny看着端木耀臉色,小聲問道。

“不,” 端木耀把手中杯子嘭的一聲按在桌子上,咖啡四濺,他冷冷道:“我去接。”

“呃.......”在Jenny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端木耀就抓起衣服沖了出去。

“Red,明天就是耀少訂婚宴,你來的真是時候啊......”Jenny嘆了口氣,認命地收拾被端木耀弄上咖啡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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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有個地方,向來是泡吧的不二選擇,那就是蘭桂坊。

這條位于香港中環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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