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20)

的人才配的上大小姐,米修羅,你以為,你現在這樣,大小姐還會要你?”

米修羅搖了搖頭,緊抿的薄唇輕啓,聲音沙啞:“主人不會要你的。”

“你還不死心?”那少年無可救藥地看着米修羅,似乎面前的米修羅,不過是個廢人而已。

似乎他認定,比他貌美比他身手好的自己,米彩虹,不可能拒絕。

“你看着吧,這可是家主定下的,你看大小姐回來之後會不會為了你忤逆家主!”

那少年丢下一句話後便離開。

米修羅松開緊攥的手指,吐出一口濁氣。

他方才,聽到那句大小姐不會要你,差點,差點就想要暴起殺人了。

捏斷他的頸子,讓他不要再說了。

他心中,當時閃過這樣的念頭。

但是卻沒有動手。

他在等待。

他只要乖乖等着她來接他就行了。

其他人,都可以不用在意。

少年走時那句話劃過耳畔,米修羅抿了抿薄唇,眼中閃過一絲茫然的虛弱,他比誰都知道米昂在米彩虹心中到底有多麽重要,所以,此刻堅定的心,竟有些不确定了。

主人,我的主人,你會忤逆家主麽?

你會不要修羅麽?

米修羅阖上眼,不願去想了。

若是不要了,便死了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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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家刑堂內,米無憂坐在書桌前,面色冷然。

刑堂執法米無憂,生的一張冷峻的俊臉,絲毫不遜于米修羅毀容前的相貌,一張冷面,冷感十足,單是冷漠注視便會讓人生出冰冷的感覺。

他翻了翻文件,冷眸閃過一絲幽暗,手指微屈,不自覺地敲打起桌面來。

前幾日那少年,奉了家主的命令,聽說,是家主為大小姐定下的新影衛?

确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美貌少年。

大小姐......果然只是失蹤了。

和那些年離家一樣,制造了一場舉世皆驚的劇目之後,才悠哉地回來......

他想的出神,竟是連屬下禀報的聲音也沒聽清。

“你說什麽?”他轉過頭來,直視屬下。

那屬下被這似乎永遠都不會溫暖起來的目光看的低下頭去,低聲道:“執法,大小姐在堂外,馬上就要闖進來了。”

米無憂豁然起身,快步走去。

那屬下卻呆愣了片刻。

他剛才,看錯了麽?從來冷面不茍言笑的執法,剛才真的是笑了麽?

刑堂本是有令無事米家衆人不得騷擾的,米彩虹可不管這些,她可闖過不少次刑堂了,算是熟門熟路,一路上,倒也躲過不少暗樁。

想着米修羅就在裏面,米彩虹腳下加快速度,卻不料面前身影一閃,竟被人給堵住了。

“誰敢攔我?”米彩虹不悅道,擡頭卻看見一張冷峻面龐。

米彩虹蹙眉看了眼前人幾秒,才道:“米無憂,你還想攔我?”

米無憂低頭,面色依舊冷漠至極,一把嗓音也是冷到骨子裏:“屬下不敢,屬下只想問......”

他那嗓音天生就沒有感情,但此刻,似乎,卻含着某些異樣的顫抖,和情緒。

米彩虹卻并未仔細體會,她不耐擺手,打斷他的話,道:“不敢就閃開,米無憂,你把修羅關在什麽地方?”

米無憂攥緊手掌,冰冷眸子裏暗色一閃而過,頭低得越發深,只那把聲音越來越冷:“米修羅乃家主下令關押,沒有家主的命令,屬下是不會說的。”

米彩虹氣急,冷笑,一把抓住米無憂的頭發,将他面龐拉到自己面前,貼近他白皙耳廓,語含嘲諷,道:“當年你在我身下哭泣求饒的時候,怎麽不說奉了家主的令?”

米無憂臉色一陣青白,在外人面前向來永遠都是那副千年冷凍的面龐竟是變了又變。

米彩虹說完這話,便一把将他推開,從口袋中掏出米昂手令摔在他臉上,快步走進刑堂囚室,只留下一句:“比起現在,米無憂,我更喜歡從前的你。”

她心急修羅,卻沒有看到,那張冷峻臉龐閃過的一絲痛苦絕望。

你說從前,從前,你總是會讓我将話講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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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猶如被卸了,癱軟着四肢靠在冰冷牆壁上,腳下還有凝固住的鮮血,胸口透着一股燒焦味道。

這就是米彩虹透過囚室玻璃見到米修羅時的情景。

她的小貓,竟然變成了這幅慘淡模樣。

米彩虹幾乎控制不住心頭怒氣想一把火将刑堂燒了。

深吸一口氣,米彩虹打開囚室大門,走近米修羅。

她腳步向來極為輕的,米修羅仿佛知道是她一般,嘴角勉強扯開一絲笑意,擡眼望去,輕聲喚道:“主人。”

他仿佛一直在等着她。

米彩虹心頭微微顫抖,蹲在米修羅面前,伸出指尖輕觸他蒼白面頰,輕聲道:“還疼麽?”

米修羅看着米彩虹不定面色,想要趴伏跪地,卻怎麽也動不了,只搖頭。

本來很疼,無法說出的疼,但想到你,看見你,就不疼了。

只要你別不要我,我就不會疼。

心不疼了,身體上的疼,算什麽。

米彩虹輕輕将米修羅腦袋拉到胸口,清涼指尖拂過他努力卻只能睜開一半的眼睑,拂過那雙幹涸着的雙唇,米彩虹低頭,輕輕含住那雙唇。

米修羅渾身一震,卻看見米彩虹眸內劃過一絲溫柔,那陌生的溫柔眼神他只在她對待別的男子身上看過,此刻竟是發出在自己身上,怎能讓向來卑微自傷的米修羅驚喜不已?

這一驚喜,卻引發了一連數周超負荷的疲憊湧來,米修羅頭一歪,暈倒在米彩虹懷中。

就像是,他一直撐到現在,直到看到自己,才放松了全部一樣。

米彩虹微微嘆了一口氣,擡眼卻見米無憂不知何時靜立于囚室門口,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他親眼見到她......吻了他的唇。

米彩虹此時見他,竟也沒有了剛才那副生氣的心思,只淡淡問他:“你來做什麽?”

“不過是個醜陋的影衛,大小姐何必為了他忤逆家主?”他聲音冷淡到極點,明明該是為了她好的話,卻聽得她忍不住皺眉。

冷笑一聲,米彩虹反問:“醜陋的影衛?米無憂,你且看清楚我這修羅到底是不是真的醜陋!”

米彩虹指尖劃過米修羅耳後暗扣,咔噠一聲,遮住半邊臉的銀色面具掉落在她手中,妖冶紅蓮便如此暴露在空氣中。

米無憂凝目望去,那紅蓮蔓延半個臉頰,紅得妖嬈紅得放肆,覆在米修羅冷峻的半個面頰上,竟憑空多了幾分詭異的魅惑,卻讓他本是剛硬之極的五官多出了幾分勾人心魄的妩媚出來,哪裏還能看出那紅蓮之下,本該是猙獰的疤痕?!

果真,這般豔麗奪目的風格,這般妖嬈放肆的紋身,果真是她的風格。

難怪當年那麽多女人想要這冷峻影衛。

但這世間,又有誰能夠得到這影衛的真心付出?又有誰能夠駕馭這當年影堂五十年才出一個的影衛天才?

只有她啊。

米無憂倒退一步,眸內風起雲湧,卻盡數被纖長睫羽覆蓋,面上不顯,終還是那副冷漠不幹己的模樣。

米彩虹卻并未回頭望他,只低頭看着自己的作品,羽毛般輕柔的吻落在那朵蓮花上。

“我這修羅,上天入地,只有一個,米無憂,你怎麽會懂?”帶着嘲弄的話語響起耳畔,米無憂再擡頭時,只看到女子略顯吃力地扶着她那影衛,消失在眼前。

米無憂手指攥緊,眸中暗色再也不加掩飾,深深凝視女子早已消失的走廊,仿佛又看到了當年少女嚣張,卻明朗之極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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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無憂番外片段

“你是何人?”少年冷漠地望着刑堂的不速之客,語氣裏卻沒有咄咄逼人的質問,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讓他臉上冰冷的表情有所改變。

“你別管我是誰,”少女擺擺手,圍繞着少年轉了一圈,嘴裏發出啧啧響聲,才繼續道:“你這凍死人的表情,仔細看來,還真是不錯。”

從未被人贊過相貌,少年微微動了動雙唇,吐出的話卻依舊冷淡:“你可知私闖刑堂被執法知道,是要杖刑的。”

“我不管,”少女輕輕一跳,竟直接跳到少年桌上穩穩坐了下來,笑眯眯望着少年冷峻的臉,笑道:“早就聽說刑堂來了個俊俏的小執事,我可是專門來看你的,若是被知道了,你可不能不救我。”

那那副笑眯眯的調笑模樣,哪裏有半分害怕?

只唯恐天下不亂吧。

少年看着少女明豔笑容,向來波瀾不驚的心裏像是被砸了一顆石子,漣漪不斷,一時竟無話可說了。

“喂,今天看也看到了,我要走了。”少女跳下桌子,卻嘻嘻一笑,清涼手掌直接摸了摸少年臉龐,道:“皮膚真好。”

少年臉立刻被火燙了似的紅了,身體猛往後縮,面上再也無法保持能凍死人的表情,仿佛從未被人這樣觸碰過一樣。

少女卻混不在意,丢下一句我還會再來便瞬間消失。

少年緊緊捂住被少女摸過的臉頰,低喃自語:“我不叫喂,我叫無憂。”

我叫米無憂。

米無憂再笨也猜得出這敢闖進刑堂的少女定是米家某位小姐,那日之後,他竟是生出了能夠再見那無羁少女一次就好的念頭。

那少女卻始終沒來,他從小便冷心寡性,難得生出一份念想,卻被澆熄,性子更加冷漠。

怕也是這般冷漠不茍言笑的性子,才讓他被長老選中,來這刑堂做這執事。

那少女再來之時,他一點防備都沒有,只愣愣看着她盤腿坐在自己桌上,好奇地翻弄着刑堂文件。

“不知小姐來刑堂有何事?”他向來冷靜的頭腦竟是再看到少女時無法反應,只說出這麽一句話。

“小姐?”少女偏頭望着他,依舊笑眯眯:“我來刑堂找人啊。”

“刑堂向來關押米家犯錯之人,不知小姐找誰?”他找不出話,只冷着臉,順着少女的話說下去。

“我若找的就是犯錯之人,你當如何?”少女翻夠文件,越看眼前少年越覺得是個不錯的玩具。

“恕屬下難從小姐之命,屬下做不得主。”被少女灼熱眼神盯得有些難受,少年頭越發低了,向來冷漠的話竟也不自覺帶上緊張。

“可是我要找的人,你做得了主啊!”少女蹦下桌子,立在少年面前,低聲說道。

“不知小姐說的是何人?”突然靠近的少女身上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幽香,少年還略帶青澀的臉龐微微偏了過去,眸中慌亂一閃而逝。

“他呀,”少女見少年那副模樣覺得有趣,靠的越發近了,竟是貼近少年白皙耳廓,輕吐一口熱氣,道:“他叫米無憂,你知道他在哪麽?”

仿佛有火燒過身體,少年渾身被這一口濕濕熱氣燒得幾乎全身戰栗,仍咬牙問道:“不知小姐找米無憂何事?”

這玩具,真是有趣,明明耳朵是敏感帶,還在這裝無所謂。

少女邪惡心起,清涼指尖劃過少年冷峻面頰,低聲道:“我找到了他,當然要将他扒光了,好好調、教一番呀。”

少年終于再次破功,狼狽逃走。

作者有話要說:120乃竟然連彩虹有崽了都不知道。。。。。殺了乃。。。。回頭給我看看107—109.。。。乃就明白鳥。。。。萬字算是不成了。。。。米無憂番外沒完。。。想看的。。。點播。。。某媚寫下去。。。。有童鞋問音樂,嗯,Trouble sleeping .....

135琉璃歸來

米昂說兩日後将月璃澈和米寶寶送到米彩虹面前,果真沒有食言。

事實上,米昂是極寵米彩虹的,他答應米彩虹的事情,從未食言。

試想,有哪個哥哥會從妹妹14歲起就為妹妹物色各種美貌男子供妹妹玩樂?

當年迷幻在世,也常常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對女兒的溺愛,到了她也無法理解的程度。

直到後來那件事的發生。

遠話休提。

米彩虹将米修羅安置好之後,便回到房間。

随即便接到米昂電話。

“你的琉璃和你的孩子已經到了,在樓下。”

米家頂層,沒有米昂和米彩虹的允許,是不準進入的。

米昂不喜月璃澈,自然,不會讓他上來,只将他安置在城堡中層的客房。

當年米昂遵米幻之命将月璃澈帶入頂層自己房間內,很顯然連米幻都承認月璃澈有進入城堡頂層的資格,更何況如今他為了她生下孩子,米彩虹實在不懂為何米昂會如此不喜月璃澈。

那塊清澈琉璃,在沒有她的這段時間,似乎過的并不好。

米彩虹輕輕将門推到一半,卻見到月璃澈抱着膝蓋坐在床上,怔怔地望着窗外。

那一頭如墨的及腰長發,泛着黯淡的光,似乎如它的主人一樣,籠罩在一層哀愁裏。

即便如此,仍舊很美。

有一種人,能夠做到無論怎麽樣,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能夠無損一分美貌反而只會讓人體會到另一種風情。

這種人,米彩虹稱之為得天獨厚。

世間只有兩人米彩虹如此認為。

牧羊美少年菲比斯,與眼前的月璃澈。

他只蹙着眉頭,眸光怔忡,便讓人不由生出憐愛之心。

米彩虹微嘆了口氣。

月璃澈全身一震,偏頭而望,眼眶瞬間便紅了。

那副委屈的樣子,着實可憐。

他難道不知道他越是這幅神情,越會激起自己的惡趣味,反而想要欺負他麽?

米彩虹站在門口,面色不動。

月璃澈見米彩虹那副看着陌生人的模樣,心中越發疼痛,眼淚竟然不由自主便湧了出來,不要錢似的啪嗒啪嗒滴在地板上。

梨花帶雨啊梨花帶雨。

“再哭,我便走了。”米彩虹淡淡說道,轉身作勢要走。

月璃澈見米彩虹要走,跌跌撞撞一下子沖了過來,力道之大竟是将米彩虹一下子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準走不準走,你說過找到我就不再離開我的......”伴随着抽噎聲和一連串不準走,肩膀上還有濕漉漉的淚痕,以及将自己緊緊抱住無法動彈的,壓在身上的男人,惶恐的話,讓米彩虹恍惚間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似乎真的很重要。

随即便推開頭緊緊靠在自己頸項的男人的臉,冷聲道:“趕緊起來。”

誰知往常這個向來極聽自己話的男子竟然摟得更緊,抽泣聲更大,透着一股絕望:“不準走......不準不要我......”

米彩虹苦笑不得。

這神仙男子此刻以不雅的姿勢将自己壓在地上還哭得沒有形象,反而讓米彩虹生不出任何讨厭的心思。

“好了,不會走的,你先起來,你把我的衣服都弄濕了,很難受的。”米彩虹拍了拍蹭在頸項上的腦袋,耐着性子哄道。

那頭方才抽噎着将頭擡起來,濕漉漉的眸子包含着委屈望着米彩虹,不信道:“真的麽?”

就像她騙過他很多次一樣。

米彩虹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你看看你把我衣服都弄成什麽樣了。”

月璃澈望着濕了大半的衣服袖子,這才赧然地慢慢爬起來,卻仍是緊緊攥着米彩虹衣袖,生怕她逃了一樣。

這是米家,米家诶!

她還能逃到哪去啊?

果然是個白癡的性子。

米彩虹甩開月璃澈緊緊攥着的袖子,低頭拿着紙巾将衣服上的淚漬慢慢擦掉,一邊淡淡道:“說吧,Rose那件事情到底怎麽回事。”

月璃澈緊緊盯着米彩虹,語帶惶恐:“我和Rose根本沒有上過床,你相信我!”

“那她知道你大腿根有花下腹有疤又是怎麽回事?”米彩虹瞧也不瞧他一眼,只冷冷哼了一聲。

月璃澈咬了咬下唇,将那本就蒼白的下唇咬出了淡淡的血色,才慢慢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可能是那一次。”

月璃澈三年來為了尋找米彩虹,倒也經常出入酒會,有次誤将酒當做飲料,喝多了,當時Rose就在身旁,自然就攙着暈乎乎的月璃澈回房。

喝了酒的月璃澈米彩虹是知道的,幾乎沒有任何辨別能力和反抗能力,那時Rose還想幹脆生米煮成熟飯,卻不料扒光月璃澈外衣和褲子後竟然不知他怎麽會一下子清醒過來将她推出門外。

也是那次,她才看到她心心念念男子腿上那朵妖嬈綻放的花朵,至于下腹疤痕,卻是另有人告訴的。

聽完月璃澈的話,米彩虹反而笑了起來,說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月璃澈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凝視着米彩虹,本是蒼白的臉頰忽然間好似蒙上一層胭脂色的薄紗,他偏過頭去,聲音小而柔:“我......和別人不行的......只有你......”

只有你,這個世上,只有你......

米彩虹一愣,望着月璃澈忽而發出的柔媚神态,蹙眉想了想,大笑起來。

米幻啊米幻,你當年到底送與我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月璃澈見米彩虹大笑,以為她信了自己,也揚起唇角看着米彩虹傻傻地笑。

米彩虹倏然間便不笑了,只認真地望着月璃澈。

眼前男人,實在是脫俗地驚人,一身冰肌玉骨全身上下更是無一處不是精致完美的,他嘴角噙着笑,眼波柔柔地望過來,就讓人覺得好似被皎皎日光照射着,心中最為黑暗的地方也被照到,只餘清澈無瑕。

他此刻望着自己,臉上還帶着未褪的胭脂薄紅,仿佛又是三月桃花般的惹人心動,忍不住就伸出手去摩挲他的臉頰,體驗那種絲綢般的華麗觸覺。

月璃澈從來都知道自己是生的不錯的,但此刻見米彩虹緊緊盯着自己,卻不由羞澀起來,被那只清涼手指觸摸到的臉頰像是被火燒似的灼灼生熱,心中卻是止不住地歡喜起來。

只單單被她這樣認真地注視,心中就會歡喜。

月璃澈一直所求的,并不多。

濕熱的氣息慢慢靠近,纏繞在月璃澈頰側,他竟緊張地無法動彈,濃密得跟小扇子似的卷翹睫羽遮住因為緊張而閃爍不定的眸光,下巴光滑圓潤,如同打磨過的玉石,微微仰起的頸子天鵝般的優雅,米彩虹指尖順着臉頰下滑,捏住他精致的下巴,慢慢靠近,月璃澈緊緊攥着手指,阖上雙眼,迎合着某些他期待已久的東西,一切卻被一聲孩童的叫嚷打破。

如同被撕開了的薄紗。

嘶地一聲。

将月璃澈本是缱绻旖旎的心思盡數撕散。

“媽咪~~~”米寶寶急奔而至,一下子撲進米彩虹懷中,竟是看也不看他的父親一眼。

米彩虹笑着揉了揉米寶寶的腦袋,一下子将本就瘦弱的孩子抱了起來,對着那孩子光潔的額頭親了幾口。

米寶寶咯咯笑,摟着米彩虹頸項不撒手,歡喜地叫嚷着:“寶寶好想媽咪~~”

本該是一家三口共聚天倫的歡樂時刻,月璃澈凝望着眼前米寶寶發自內心的天真笑顏和米彩虹嘴角勾起的自然而然的弧度,竟是心中隐隐失落起來。

總覺得,自己最大的作用,只是生了一個讓米彩虹疼愛不已的孩子而已。

米彩虹眼角瞥過月璃澈那張絕塵小臉上的濃濃失落,微微笑,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月璃澈的頭發,輕聲道:“去吃飯吧,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飯。”

月璃澈猛地擡頭,看着笑得全然放松的米彩虹,慢慢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嗯,說說目前的打算,準備40w之內完結這部現代卷。。。。。

136無話

當年月璃澈曾在米家這座主宅城堡住過短暫的一個星期,因而對這城堡也算不得陌生,只是米昂不喜月璃澈,所以米彩虹只将米寶寶帶入頂層自己房間,讓他與自己居住。

她是極喜愛這個孩子。

自己的孩子,當然要自己來教導,憑月璃澈那白癡的性子,怕也是教導不出什麽的。

“你那天在賓館是誰帶你走的?”

房間內,米彩虹微笑着看着米寶寶捧着慕斯吃的津津有味。

米寶寶歪着小腦袋,粉紅的小舌頭舔了舔嘴角,想了想,才道:“是媽咪的哥哥,讓我叫他舅舅。”

米彩虹拿起紙巾擦去米寶寶嘴角的奶油,微笑着糾正:“不要叫舅舅,要叫家主。”

“為什麽啊?”米寶寶不解問道,将吃完的盤子放在桌子上,在米彩虹懷裏蹭了蹭。

他似乎很喜歡米彩虹的懷抱,只要靜下來,便要窩在她的懷抱裏。

米彩虹摸了摸米寶寶柔軟的頭發,想着這孩子西瓜頭都快到肩膀了月璃澈竟然還不帶他去理發,道:“他是你舅舅沒錯,但是他首先是米家的家主,即便他讓你叫他舅舅,你也不能叫,知道麽?”

米寶寶迷茫地看着米彩虹,點了點頭,道:“聽媽咪的。”

那副可愛的模樣讓米彩虹不禁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自己的孩子,怎麽看都最可愛。

米彩虹面色柔和地想着。

一時間還頗有點溫馨的感覺。

只是這種感覺到了吃飯的時候,就戛然而止了。

原因自然是與米昂共坐一桌時奇怪的氣氛。

菜是米彩虹最喜愛的中國菜,菜不多,種類卻不少,擺在桌子上,既不顯得太多吃不下,也不會覺得太少而不夠,只是,那桌子上,卻只擺了兩個碗,兩雙筷。

米昂面前一副,另外一副,自然是米彩虹的。

但如今卻多了米寶寶,兩幅當然不夠。

瞧着面色淡淡的米昂,米彩虹實在不知自己這高深莫測的哥哥此時心情怎樣。

吩咐仆人再準備一副碗筷,米彩虹望向米昂,道:“家主怎麽了?”

米昂黑曜石般的眸子閃了閃,眼角瞥了眼緊緊坐在米彩虹身旁的米寶寶,眉頭微蹙,終還是只說了一句:“吃飯吧。”

她将米寶寶帶到頂層,他便知道這孩子是她的心頭肉,只是自米幻死後這些年,這頂層,從未有外人踏足,吃飯時從來都是兩人一起,卻被這樣輕易打破。

米昂安靜地看着米彩虹将平日裏喜愛吃的菜夾給米寶寶,低頭溫柔地叮咛。

那副模樣,仿佛她只要有這個兒子,其他人都可以不要。

米昂心頭一陣倦怠,将筷子擱在一旁,徑直離開。

米彩虹擡眼望着米昂離去背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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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昂坐在書房,蹙眉,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翻着屬下送上來的文件,眼睛焦距卻掠過文件,看着書房窗外飛翔的小鳥。

他也曾經渴望自由的生活。

只是那是多久遠的事情了?

久遠到.....想起來便覺得好笑。

這世上,從來沒有免費午餐。

想要得到必須以等同的代價換來。

他曾是米幻精心培養的家主繼承人,精于算計,城府莫測,只一切,在他心愛的妹妹面前,便全無蹤影。

他正出神想着,門卻被輕輕打開,米彩虹望着面無表情的米昂,輕輕敲了敲門板。

米昂轉過頭,淡淡地看了眼米彩虹,又将視線投注在手裏翻了許久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的文件裏。

“你沒吃東西。”米彩虹淡淡地陳述,将手裏小紙盒放在桌子上。

“拿走。”米昂看也未看,薄唇開啓,仿佛賭氣。

很少能看到性子沉穩只照顧自己的哥哥露出這麽孩子氣的一面。

米彩虹輕輕笑了起來,嘴角揚起:“連我親手做的慕斯都不吃麽?”

米昂方才擡頭,黑曜石的眸子緊緊望着米彩虹,唇緊緊抿着,看不出喜怒。

米彩虹自顧地打開盒子,将慕斯放在米昂面前,輕輕笑。

米昂生不生氣,她倒是不在意。

即便再生氣,他也不會對自己發脾氣。

這才是她的哥哥。

米昂眸子微微眯起,看着米彩虹微笑的嘴角,白皙手指拿起湯匙慢慢吃了一口。

他最看不得她這樣笑。

只一笑,他再鐵石心腸,也化為繞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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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無憂番外二

少年拿着筆,木然地翻看着刑堂記錄,那張由于久居暗室而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頰微側望着被牢牢遮住陽光的窗戶,腦海中便不由想起少女臉龐。

心中微動,少年放下筆,揉了揉手腕,正想擡步出門,門卻突然被打開。

那張日思夜想的臉龐便突然地出現在少年眼前。

“好久不見啊米無憂!”少女進屋,臉龐雖是平凡但卻仿佛将整個房間照亮。

一抹淡淡喜色深覆眼底,米無憂臉色卻照常冷漠如冰,只屈膝行禮,淡淡道:“屬下參見小姐。”

他從始至終都不知這少女到底是米家哪位小姐,因而一直稱呼她為小姐。

少女只擺擺手,拉着他手腕将他拽起來,變魔術似地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盒子,笑道:“你瞧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說罷将盒子打開,竟是一塊小巧精致的慕斯蛋糕。

米無憂面色不變,望向少女的目光帶着疑問,少女卻将蛋糕放在他面前,笑道:“這可是我做的,你嘗嘗。”

少年眸色猛然暗了暗,轉頭望着少女笑靥,良久,才當着少女面,一口,一口地,将蛋糕送入嘴中。

他心中震動,卻不曾注意到一旁少女目光中的狡黠。

少年吃完蛋糕,才覺得不對,只看見少女臉龐在眼前晃動,頭一歪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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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再醒時,雙手被束縛于頭頂,動彈不得。

米無憂晃了晃腦袋,望向面前神色自然的少女,竟是不問其他,只問:“那蛋糕是你親手做的麽?”

少女似乎沒有反應到米無憂醒來第一句話竟是不問自己為何下藥下了什麽藥這是在哪裏之類的話,而是問道蛋糕的事,微楞,繼而笑了起來:“自然是我做的,你還真是榮幸,除了哥哥,我還沒給別人做過蛋糕呢。”

米無憂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微阖上眼,便不再說話。

竟是一副随你怎樣我自巋然不動的模樣。

反倒讓少女奇怪起來:“你就不問我給你下了什麽藥麽?”

少年寒冰似的眸子望望少女,只淡淡說道:“你總不會害了我的。”

少女一頓,詫異地看着少年,走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臉頰,笑道:“當然不會害你,只是催,情劑而已。”

只是想拿你做個試驗而已。

誰讓你這麽冰冷自持,那麽像某個欺負了自己好友的小王子呢?

誰知米無憂聽到催情劑三個字,竟勾了勾嘴角:“恐怕要讓小姐失望了。”

“嗯?”

“無憂,性冷,估計,無法讓小姐盡興了。”米無憂淡淡說道。

“性冷?”少女捏起米無憂尖尖下巴,猛然笑了起來。

真是撿到寶了,那豔絕歐洲的凡爾賽牧羊美少年,可不就是個性冷麽?

如此說來,拿米無憂來做實驗真是再合适不過了。

無心插柳啊。

米無憂望着少女反而笑得更加開懷的臉龐,不解,微垂眼睑。

“喂,你不要擔心,”少女說着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根小巧烏亮的皮鞭:“工具可都帶來啦,今天絕對讓你興盡而歸!”

此刻少女,全然不似米無憂之前所見的那副嚣張模樣,而是邪惡的,誘人的,如同——綻放的罂粟。

藥效很快。

少女手裏把玩着小皮鞭,笑眯眯地望着藥效下的米無憂。

那向來如同冰山釋放寒氣的少年,蒼白面頰染上誘人酡紅,連冰冷的眸子都迷離着——仿佛醞釀着一股桃色風暴,他的眼神仿佛沒有焦距,只偏着頭向自己的方向看着,像是為了控制自己不要喘息,他緊咬着下唇,卻意外地添加了一抹平日裏絕見不到的乖巧和脆弱。

這樣的少年,才真真誘人非常。

米彩虹眸子欣賞越盛,嘴角笑意擴大,逼近少年,在少年耳邊輕吐一口熱氣:“無憂,你現在這副模樣,真是讓人忍不住把你吃了。”

少年眸子猛然一縮,卻是覺察到少女一只清涼的小手游離在自己胸口,所過之處,皆燃燒起熊熊火焰。

少女低低而笑,口齒間噴出的濕熱氣息讓米無憂只覺如在雲霧,即便□仍無反應,心中,卻不由燃起一股陌生的欲,望。

米無憂微仰起頭,阖上雙目。

他想擁抱眼前的少女。

不,不止擁抱,還要撫摸,還要親吻......

他正胡思亂想,少女手中那堅硬的鞭柄卻順着少年的下腹,抵在少年沒有反應的□之處。

少女手指靈巧,幾乎瞬間便解開□束縛,讓米無憂那從不曾讓別人看過的□,暴露在空氣中。

少女低頭看着,卻突然笑了起來。

據她所知,少年17歲,而且是刑堂不大不小的執事,職位雖不大,卻仍是有些權利的,哪個少年不想嘗嘗情愛滋味?只要他一句話,自會有人将女人送上他的床。

但此刻看這少年□,白白淨淨,青紫經脈隐約可見,哪裏有被用過的樣子?

看來他說自己性冷,确實所言非虛了。

少女一瞬只覺這總是冷着臉的少年突然異常單純可愛,心中竟起了一股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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