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取經之前先念咒
他下班時，唐姍姍就挂着職業笑臉在他的辦公室門口等他。“袁總監，我們可以走了嗎？”她是希望越快越好，“我的時間有限，能充份利用時間嗎？”
“行，行。”其實他也希望快點把那些東西整好，好讓他住啊！
他現在住的地方，是套90平的小房子，當然家裏是有大房子，可是他不想去住，他說還是一個人住着舒服，愛怎麽着，就怎麽着，也不用受大人的管教。房子是他在出國之前就買的，可是他還是決定出國，因為他實在受不上他媽媽的唠叨和過份的關心。這次他回來，故意沒告訴媽媽回來的時間，不然他媽媽就把他的家都收拾好。他媽媽是太寵他了，總是當他是長不大的孩子，可是這個孩子卻是相當的厭煩被媽媽寵溺。
現在他到是想了，還好是120平以下，不然她……袁沛林看了看她身邊的唐姍姍，這個今天才認識的為了錢什麽都肯幹的新同事，哎，先表同情再說其他。“我說，後來那杯咖啡你…喝了？”他不知道她拿那杯冷咖啡還有什麽用。
“這個噢……”唐姍姍又在嘿嘿地裝傻笑。馬上想到那杯咖啡，怎麽被她處理。她從袁沛林那裏得到之後，咖啡已經冷了，可是冷的沒關系，大不了半價，不對，三折也行，反正她是無本生意。就用微波爐，對，公司裏有微波爐，可是公司裏為什麽會有微波爐呢？也沒人知道為什麽。她用微波爐加熱，最後是三折給賣了。才三塊錢，不過對她而言，就是積小成多。“你去開車時，保安沒說什麽？”
“沒有。”袁沛林莫明其妙地搖頭，他去開車關保安什麽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呵呵呵呵。”他的冷咖啡自然與保安有關。她就左顧右盼得看。
袁沛林就問她：“你看什麽。”
“你家住的可真遠啊。開車這麽長時間，浪費油錢。”
“那你住哪？”他只是随口一問。
“我住……”唐姍姍突然一激靈，“你問我家住哪幹什麽？”
他就說：“随便問問啊。你說我住的遠，意思是你住的很近啊。”他看着唐姍姍，發現她正處于也神狀态。“我說得不對嗎？”
“啊，不，你說得很對。”她又用傻笑掩飾過去。整個公司裏沒有一個去過她住的地方，甚至這座城市裏有很多人不知道還有人會住在那樣的地方，可是殘酷無情的事實就是如此，她不得不住在那裏，她也沒其他好去住了。她的笑裏多少又藏着沒人知道的辛酸。
袁沛林查覺到她的異常，“你怎麽了？”
“不，沒什麽，我只是在想，一會兒你能送我到一個地方嗎？”
“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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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唐姍姍又報了地名。
他就句：“你去那裏做什麽。”
“我的另一份兼職，是輪班的，晚上可以睡覺值班的地方，是我一朋友介紹的，只要有人來，給人家開開門就行。”
這個女人，為了錢啊。可是人家賺得都是辛苦錢。“聽你說的副業不止一個。”
“你聽誰說的！”唐姍姍聽了警覺得說，“我對公司很忠心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袁沛林知道，要讓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就對他說掏心窩話還是不可能的。他也能夠理解。“聽說你爸爸欠了人家錢。不好意思，我只是問問。”他發現唐姍姍對欠債很敏感。“……有多少啊？”
“不多，才60多萬。以現在二環以內的房市來說，只能買個衛生間的。”60多萬是不算多，但是誰都還沒有好心到要無償幫人還債的地步，那種我為你還債，你來做個契約情人的事，只有在韓劇裏才會出現。可是現實裏的她，只是個一心想把債務還清的普通女孩。“我現在差不多還了十來萬。還有五分之一多一點，離目标會越來越近的。”
袁沛林聽了默不作聲。“好，我會送你去的，不然你要坐地鐵也要花錢吧。”他算是摸着一點她的性子。
“地鐵？你說地鐵？就是那種你不用走，後面都會有人推着你前進的玩意？”
她這個形容詞還真是有點怪。“對，有什麽不可以嗎？這裏的地鐵運營結束不是挺晚的嗎？”
“領導，坐地鐵也是要花錢的。最好的辦法就是11路！”
“坐公交車不用花錢嗎？”
“大哥。”唐姍姍要管袁沛林要叫大哥了，“你不是中國人嗎？”她拍着自己的兩條腿，“天然低碳環保，沒有尾氣排放，走路有益身心健康，11路！就是兩條腿，明白嗎？”
原來11路就是指人自己走路啊，袁沛林算是明白了。“我看你說話時對還債還是挺看得開的。”
“那你叫我怎麽辦，與其愁眉苦臉的，還不如樂觀面對，總之都是要還的，為什麽自己要給自己壓力呢。再說了，我掙錢，我快樂！懂不！”唐姍姍才剛嚴肅地說完，馬上換上狗腿的笑容，“所以說，領導，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地方呢，只管說，費用好商量。”
袁沛林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麽公司裏的大多數人都能容忍她，為什麽連朱峰都會讓她去買飲料，他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畢竟每個人都要過日子，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吧。可是袁沛林對唐姍姍的其他副業有了好奇心，她還會有什麽不影響正業的副業啊！
車子又過了幾個紅綠燈，速度變慢了。袁沛林發現唐姍姍在焦慮不安地東張西望，便問她：“你怎麽了？”正巧遇到紅燈，他就把車停下。
這下子她更加的不安，“袁總監，紅燈，紅燈。紅燈就是浪費時間，浪費汽油。”
袁沛林輕笑，待到綠燈時才開了車子。只再開了沒多久就到了，袁沛林住的一小區。“我今天才把行李放到這裏就去了公司，所裏家裏還沒整理過，你——沒問題吧？”袁沛林也是懷疑唐姍姍的能力，他家90平多，整理起也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和體力，再說那麽久沒人住，怕她吃不消。
唐姍姍嗯了一聲，拍着胸品說：“領導，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我可是專業的！”
于是她這個專業的就來到房主人家裏，袁沛林一開門，一股子久沒人住的味兒就竄入唐姍姍的鼻子裏，讓她連連打噴嚏，“我說，袁總監。就沒人先給你的房子透透氣，這麽黴，你今晚就住啊！”
“所以才要請你啊。你不是號稱專業的嗎！”袁沛林看着唐姍姍說。
“我是擔心你的被子怎麽辦，沒曬過太陽睡着不舒服。”
他發現她也挺唠叨，“要不你在這裏打掃，我去附近的超市買些東西回來。”
唐朝姍姍拍着胸口說不得：“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是專業收費的。總監。”
袁沛林出去之後，她就先看了看這裏具體的情況，還有雖然沒人住，但一些必要的東西這裏還是有的，家具、電視、飲水機，“好！那麽就開始吧！”她先做做準備動作，交叉着十指活動活動手指。“我喜歡有挑戰性的。準備開始！”
然後就成了一部上足發條的機器人，從下往下開始打掃，除塵掃灰，擦桌椅，拖地。就看到她的身影在整個房間裏穿梭，等所有的灰都附除掉之後，才去歸置袁沛林的行李，放衣櫃的衣櫃，放衛生間的放衛生間。最後打開櫃門，看到疊在一起的幾床墊被和蓋被，就拿出來，費力的抖了拌，才鋪到床上。最後把床撸撸平，整個屋裏就如同渙然一新。聞着也好多了，不會讓她的鼻子癢癢的打噴嚏。
她拍拍手，對自己的勞動的成果無比滿意。只是袁沛林還沒回來。這個人還真是慢啊！要知道她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她就等着，只是等了一會兒她就沒耐性等了，可是他家的鑰匙在她這裏，如果她走開了，他就會進不來。可是他怎麽還不回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