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是她曾經的夢想,原來,以前她那麽想跟容岩一起共事,任何一個機會都想争取。如此看來,她白君素也是用心做過事的,上心喜歡一個人也算事,不是麽?
如今想起失憶後和容岩相見的場景,他眉舒目展的問她:“我們見過?”見沒見過他還不知道麽?還是以往在他的意識裏實在輕飄,本不足為重,再見也不過感覺似曾相識?
這樣一想,故事就有意思多了。難怪會覺得雲裏霧裏,事情果然沒她想象得這麽簡單。
符明麗趁人恍惚之際,馬上問:“婚還要結麽?”
沒想到白君素一如既往的清明,幹脆的回答:“結啊,怎麽不結。”
哪裏是清明,是一無反顧的犯傻才對。符明麗苦苦的喟嘆,實在不行,她得去B城找江承煜了,總不能任由白君素犯傻。
抽刀斷水水更流,白君素近幾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有些東西躲也躲不過,閃也閃不開。莫不如順水而下,不到端底怎能知道是如何的水月洞天。
一個物種
白傾城鞍前馬後,比任何一個當事人都要積極。不下兩天就對衆人宣布,宴席已經準備好了,考慮到不是一般的商業宴請,地點就設在家裏。還頗有點兒正式,連菜單都拿來讓白照民和白君素過目,就像款待一個財主。
白照民一臉滿意:“很周全,傾城辦事從來讓人放心。”接着遞給白君素:“君素,你也看看,還缺什麽。”
白傾城這時最能看出面面俱到來。
“是啊,姐,少什麽你說一聲,我再準備。”
白君素沒怎麽看,遞還給她。
“傾城,這幾天麻煩你了。”白君素肯這麽和氣,真是破天荒,接着說:“還得麻煩你一件事,你不是景原的法律顧問麽,過去的時候順便和容岩說一下吃飯的事。”
白傾城諱莫如深:“姐,這樣不好吧。既然容總是你的未婚夫,還是你親自給他打個電話比較正式。”
白君素神色是平日裏的漫不經心:“什麽正式不正式的,将來若真結婚,不就是一家人。我懶着動,反正你順便,就當幫我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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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傾城還是推拒:“姐,這樣不好吧。”
白君素站起來,拍拍她的肩膀:“拜托了。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我上樓睡一會兒。”
看,這就是白家的大小姐,時時刻刻都這麽不争氣,許多年前就算古靈精怪好歹不闖大禍,現在卻自甘堕落成這個模樣。
白照民嘆息不止。
對着白傾城說好話:“你就跟容總說一下吧,你姐那樣……”
“爸,我知道,你放心,我會跟容總好好說。”
江承煜想不出因由,最後怨起天來。不是天意是什麽,他狠不下心對白君素不管不顧,白君素又鬼使神差的從溫起舊情,這些要命的執念若說不是天意作祟,便更加的說不通了。
經濟人忍他很久,再忍不下去爆怒了:“江公子,你大少爺脾氣是否得收斂一下了。就算你是個大牌,可這些工作人員三番兩次的等你也說不過去吧?大家檔期都很滿的,你到底想怎麽樣?”
江承煜簡單收拾兩件衣服,跑路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動作停了一下,又恢複如常。
“我沒想怎麽樣,就是不能讓哪個手欠的折了我家青梅的枝子。”于是他無心再做其他,想要回家修理修理,又不是紅杏,學人家爬什麽牆。
“江承煜,都多少年了,就算是場春秋大夢也早該醒了,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江承煜什麽時候認識白君素的?那丫頭還甩着青鼻涕的時候呢,初見就對他垂涎三尺,讒得要命,跑過來奪他手裏的棒棒糖吃,氣得他眉毛打結,讓她還來。她就立刻将糖放進嘴裏唆了一遍,拿出來還給他,将他氣個半死。倒是個自來熟,第二次再見,她正被穿着開檔褲的小男孩兒抱着親親,她将人推開,一臉正色的指向他:“這是我男人,你再這樣他可揍你。”開檔褲當即吓得哇哇大哭……
這樣一回想還真像一場夢,起源也是久得沒邊,一眼望過去都快看不到邊際。難怪要說春秋大夢,一個時代只怕做不完這麽長的夢。
江承煜痞痞的笑:“你知道我嗜睡。”
經濟人脫口罵:“你大爺的。”
“我大爺不是你爸?這麽公然的罵老子可不像話。”江承煜閑閑的轉過身,倜傥風流的将人看着:“這次你放我一馬,我保證不告你的狀。成交!”
他拿起包閃人,連帶墨鏡帽子戴好。
江承沐痛心疾首:“江承煜,你沒點兒出息了是吧?看不到人家已經被別的男人親了?”
江承煜揮揮手,沒轉身:“只當被貴賓犬咬了。”
“你覺得容岩就值貴賓犬那個價碼?”
“藏獒總行了吧?”就不知江承沐有什麽好争辯,左右不是那一個物種。人家是同學,多麽了不起!已經出了門,想到什麽又退回來:“幫我查一查容岩,祖宗八代都扒一扒,看看狗仔隊還露下什麽。”
江承沐一臉凜然:“這種下三爛的事我不幹。”
江承煜不求他:“那我回去拖我大爺辦。”
“我幹!”
登機之前江承煜給白君素發短信,簡單的幾個字:“哥哥今晚回去。”
這個人就像天外流星,說不準什麽時候炫麗閃過。白君素想給他回過去,那邊容岩的車子已經開過來。管家颠颠上前把門打開,容岩在衆人的注視下下車。
白君素不太敢想,這個人是她少女懷春時的夢想,聽符明麗說是喜歡了又喜歡的男子。看來自己還有些眼光,長身玉立,容色俊朗,舉手捉足皆是大雅風範。能将人迷得神魂颠倒,也沒什麽稀罕。收起電話過去接人:“你今天有口福了,傾城特意為你準備了一桌子的美食,可得好好享用。”視線淡掃而過,笑得自在。
白傾城稍稍扭捏了一下:“還不是應該的。”
“傾城,等你哪一時有心儀的人上門,我也親手為你們安排。怎麽樣?”
白傾城下意識看來賓,笑顏溫婉:“那當然好。”
容岩跟大家長打過招呼,一把将人拎過來:“打算說到什麽時候?上了一天的班,我餓。”
白君素下意識看他掐在腰上的手,他這是幹什麽?在撒嬌麽?
白照民已經意味別樣的請人進去。
那一頓飯吃得還算歡暢,以往白照民就同容岩一起吃過飯,雖然是出于商業應酬,也算很熟悉了。家常話倒很少聊,角色變換實在太快了,前一天白照民感覺見到容岩的時候還得拉下老臉奉承讨好,今天就稱晚輩了,一下倍感別扭。說的最多的反而是業界裏的事。這種話題就像年紀,三年一代溝,不是每個人都有發言權。金玉玉這種敗絮其中的闊太太實則不太懂,最多也就跟風笑笑。而白君素這種出了名不學無術的大小姐便是連笑也不笑,就低着頭吃東西,聽不聽得懂都有一說。
白傾城很出風頭,萬裏江山一點紅,女賓裏唯一的亮點。這幾年她很刻苦,什麽都學,什麽都去了解,就連碩士學位也一起攻讀了兩個。正經算博學多才,基本上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出身了。
白君素不時又想起江承煜的話,他說:“風塵和高雅其實很難辨,有時候女人覺得自己很高雅,在我們男人看來可能就是風塵,唯一的沖動就是很想上。”當時還罵他嘴損來着,現在想起“撲哧”就笑了,感覺還很有道理。
她這一笑不要緊,把整張桌上的氛圍都笑僵了。懵了一下不說話,除了白君素悅耳的笑聲整個餐廳顯得很安靜。而她勾着頭只顧自己笑得歡暢,壓根沒發現桌上什麽變化。
白傾城本來正對一個話題發表獨道見解,就這麽僵死在嘴邊,心裏奮外不爽。
白照民抱歉的沖容岩點點頭,板起臉:“君素!像什麽樣?”
白君素愕然擡頭:“怎麽?”
容岩看出她在玩漂移,似笑非笑的将她的臉扳過來,倒沒什麽責怪:“吃飯也跑神?那幹什麽能不跑神?”
白君素了然,做出一個你們随意的手勢:“你們聊,我不發出聲音好了。”這邊還晾着容岩呢,他怎麽肯,桌子下牽起她的手:“嗯?想到什麽高興的事了?”
白君素大大方方:“想起江承煜了。”他的論斷總是與衆不同,就有讓她捧腹大笑的本事。
容岩不樂了,轉過臉開始吃飯。這個男人可真是率性,高不高興就像她一個直率的小姑娘一樣都表現在臉上。所以才說容岩真是一身榮寵,随心所欲習慣了,從不用在人前收斂情緒。
但就是這一點,也才顯出他內力深厚,是個毋庸質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