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點就要問小U了。只要她問,小U就會猜到她指的那個人是誰。所以她沒問。

她很想問,那麽如果對方還有結婚,只是有未婚妻呢……

第十三座島:離開?留下

快到中午時,同事們陸續出去。姚以清收拾好東西準備出去吃中飯,有人敲了敲玻璃門。“朋友,一起吃餐飯可以嗎?”

她看到成學站在門外,馬上想到了小U說過的話。于是笑着說:“好吧,我也正好有話要說。”

“我們想到一快去了。”成學樂滋滋地說着。

成學開車,兩人來到一家有情調的西餐廳。成學請姚以清坐好,他來點菜。姚以清一直想找個時機把話說明。直到兩個人的菜都上齊,她剛要開口,成學示意她再等等。

成學去關了包廂裏的燈。打開門,服務從外面推着一輛放着生日蛋糕的推車進來。蛋糕上晃動的燭光映到她的眼裏。只是一瞬間,她的心裏被成學的誠意打動。“我向小U問了你的生日。不知道你那裏是過那種的。我就按着你身份證的生日給你過一回生日吧。”

姚以清連自己的生日也忘了。除了她的父母,還沒有人會刻意記住她的生日。

“感動了嗎?感覺我的用心了嗎?還有,這是給你的禮物。”他像變戲法一樣,從推下車拿出包包。“小U說,你喜歡這個牌子的包。我就送你當做是生日禮物。能收下嗎?”

成學等着姚以清的回答。

姚以清想說她感覺到了,但是——“成學,我真的不值得你費心思。”心又是一陣的揪痛,“我的心裏住了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多餘的地方給你。”

好像成學知道她會這麽說,“沒關系,只要還有一根針的縫隙,我就有機會。”

飯還是一起吃了,但是姚以清食不知味。成學也看出來,并不勉強她。他送的包,她也沒收下。

“你愛上了不能愛的人嗎?”

姚以清沉默了一下,“并不是說不能愛。只是時機不對,在錯誤的時間裏遇到了正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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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快要決定你們能不能留總公司了,對嗎?”

姚以清發現這是成學第二次向她提起留在總公司的事。她想成學大概是聽曹波說的。“是的。”

“你怎麽想,想回H市,還是留在S市。”

中午回來之後姚以清一直有些暈暈乎乎,如果她想選取擇逃避,她只要接住成學抛來的橄榄枝。可是她不想……

小U說經理好像跟姚以清有仇,動不動就讓姚以清留下來加班。每次都是橫生的意外,本來已經準備下班的人,就會被叫去做這做那的。想着法的用各種名義讓姚以清一個人留下來加班。

“小姚,你不會是做了什麽對不起經理的事,所以他才會故意折騰你吧?”小U見經理離開,才輕聲問姚以清。

“是啊,小姚,要不你就直接問經理,我哪裏做錯了事,就直說呗,這樣折騰人,還不如讓你回分公司得了。”其中一個同事打抱不平地說着。

姚以清只是說了句:“我想回H市的分公司。”

“說起來,我們來也有段時間了。說是說幫忙,可總不能一直幫下去。工資拿的是分公司的,可是幹的活卻是總公司的。不公平。”小U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生活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姚以清還是想到了經理讓她單獨留下來加班的原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姚以清看看陳斯的辦公室。他那裏的燈滅着。她才松了口氣。心想也許是自己多心了。今晚上他不會出現。她才收拾好東西走到公司門口。因為很晚,她就打算走到大路口去攔出租車。

只是當她走到一處牆角邊時,突然被人拽住她的胳膊拉到一邊,她被那人貼到牆上。姚以清馬上感到是誰。“陳——”

“別說話。”他豎起食指,攔在她的唇上。“就讓我好好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姚以清就讓陳斯抱着,與那天緊緊的擁抱不同。今天他的雙臂很是溫柔,只是輕輕地摟着她的腰,彼此靠在對方的身上。不需再多的語言,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意。

姚以清的心一直在慫恿她,說吧,說你喜歡他,說——“陳總……我——”

陳斯卻輕輕地推開她的身體。說了句:“等我的消息。”說罷,他快步離開。

等他的消息?姚以清不明白,為什麽要讓她等他的消息。等什麽消息?

姚以清也不知道她在等什麽。只是這段時間她都沒有留下來加班,就算有,也只是做了沒多久,就可以回去。

白天時,經理說到一件事,如果想留在總公司現在就可以遞申請。

小U只是說了句:“我早就遞了。”

姚以清搖頭,她還是不想留在總公司。

日子又過去幾天,這段時間姚以清都沒有看到陳斯,聽說他出差去了。小U從外面跑進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了句,“決定,決定出來了。”

在文件傳達到各人手裏之前,正式的留任通知挂在了總公司的通告欄內。小U看到只有姚以清一個人被留在總公司。

幾個人約好辦公室的同事,說好要舉行送別宴。姚以清也被邀請去。可是她看出小U心裏對她有成見。因為那家店離公司不遠,所以辦公室裏的人都是走着去的。姚以清跟上小U的腳步。

“小U,怎麽了?”她發現小U有些不對勁。她想想可能是因為留下在總公司名額的事。“要不我去說說,把我的名額給你。”

姚以清的話還沒說完,小U就回了一句:“不用。就算我不留在這家公司,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其實我想回去H市。”她輕聲說了句。

小U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走到前面的人群裏說笑。

男男女女一共十來號人,一起吃着飯。幾個要走的人,當然就是今晚的主角。姚以清發現自己的處境很尴尬,說是送別宴,那麽她算什麽。

“小姚,你真幸運,能夠留在總公司,那麽我們以後就是正式的同事了,為了新同事,我敬你一杯。”說話的是辦公室的一個男同事,H君。此時正拿着倒滿了紅酒的酒杯,向姚以清敬酒。

姚以清不好推辭,只好說了句:“以後請多關照。”

“一定,一定,小姚是美女,怎麽能不關照。”H君笑着說。

“我們經理肋理最關照小姚了,經常讓她加班。”一個女同事插了句話。“還有羅經理,經常問起小姚的事。”

“小姚,顧助理是可以,可是你要真要當心羅經理,他是有家室的人……”

姚以清看了眼說話的H君。

說着說着,又說到了陳總。“聽說陳總現在又是單身了。我們的競争對手又多了一個啊。”H君,單身男青年。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想找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做老婆。要說這家公司的名聲和待遇都不錯,唯獨他連個女朋友也無法固定。

“好像是因為生孩子的事。他未婚妻不肯生。”

“女人做再強,還是要回歸家庭的。”

“那是你們男人的想法。”一個女同事說。“女人為什麽不能做強人,為什麽一定要相夫教子,三從四德。”

關于女主外還是男主外的事又讨論一會兒,話題又回到了陳斯身上。“那些姑娘們都會擠破了腦袋想擠到陳總跟前來吧。”

“我們這裏就有好幾個。”這位女同事還煞有介事地數起了在座的幾位女性。有家室的和有男朋友們的被排除在外,手指點到了姚以清時,停頓了一下,“小姚,你有男朋友嗎?”

小U突然插了句話:“小姚很吃香的,現在正被人追着。”

“這樣,那我就不把你算在內了。”

席間,姚以清的手機響了。是條短信。因為是串數字,所以也不知道是發過來的,只是簡單地問她在哪裏。這串數字看着眼熟,曾經打過她的電話。姚以清便回道:在某某地和同事一起吃飯。

那邊又回過來一條,在某個商店門口等你。十分鐘之後見。

姚以清知道自己該走了。“對不起,臨時有點事,先走了。”

“不跟我們去K歌了嗎?真遺憾。拜拜。”

“拜拜。”姚以清招了招手,向在坐的各位說了聲再見之後便離開。

“小姚是不是臨時有約會啊?”H君說。

“H君,你是沒戲了。小姚是名花有主的人。小U和小姚住一間,最有發言權。”

小U說:“可是小姚沒有接受追她的那個人。”

她走到某某商店的前面,沒有看到預想中的那輛車。正想着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對面駛過一輛車,沖着她閃了閃車燈。沃爾沃,是陳斯的車。姚以清穿過馬路,走到路的另一邊。

陳斯搖下車窗,說了句:“上車,帶你去個地方。”

姚以清乖乖地坐上陳斯的車,猜不到陳斯會帶她去哪裏……

第十四座島:風起?之前

陳斯一路開車,帶着姚以清出城,到了一個離S市不遠的江南小鎮。小鎮的晚上很安逸,連人的心也會随之靜下來。陳斯帶着姚以清到一家茶樓,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窗邊就是河水。姚以清很喜歡這個小鎮,秀氣的江南,細細的雨水。

“我想你也聽到了一些關于我的傳言。”陳斯說話時一直看着姚以清,可是姚以清卻一直看着窗外。他發現姚以清沒聽他說話,他只好沉默不語等着她回神。

“我發現你好像很喜歡看外面的風景。”

姚以清這才回過頭,莞爾一笑。“是的。我很喜歡看風景。”

陳斯也跟着笑。“我和李曼分手了。”

姚以清一怔,低下頭。“希望不是因為我……”

“先聽我把話說完……”

陳斯講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愛情故事,從兩個人的相識相知,到現在卻以分手而告終,如同一幅畫卷,慢慢呈現在姚以清面前。只是陳斯哪裏知道,以清聽着他說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陳斯找她,真的只是讓她當一個聽衆。如果只是這樣,早前就可以明說,根不本用像現在這樣,暧昧不明。“陳總的愛情之路真像個美麗的故事……”姚以清沒發現自己說話時有些尖酸。

“所以我說……如果是你該有多好……”陳斯溫吞地說着。

她才平靜的心再也泛起波瀾。“陳總,能告訴我實話嗎?為什麽你要找我,公司裏的很多人,你随便找一個……”

“因為我們比較熟悉。”

姚以清很想問他有多熟悉,她并不是一個好聽衆。“讓我留在總公司也是陳總的決定嗎?”

這次輪到陳斯一怔,“不是。”

“那麽我可以申請回到H市的分公司嗎?”

“你去打申請報告吧。”

在回來的路上,姚以清一直都沒有說一句話。她有種被人玩弄于手掌的感覺。而玩弄她的,正是坐在她身邊開車的那位。姚以清還是看着車窗外,看着雨點打在車玻璃上。

車子開回S市已經很晚。雨下得更大了些。

“我向你道歉。”就在快到學院時,陳斯突然說了句。

“停車!”

陳斯馬上靠着路邊停下車。

姚以清不顧天正下着雨,開了車門就站到外面。任由雨淋在自己的頭上。

“進來,會淋壞身體。”

“淋壞身體也比被人戲弄好。”

“你認為我是在戲弄你嗎?”陳斯也下車,正欲走到姚以清身邊。

姚以清往後退了一步。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還是我說得不夠明白。”

“恐怕兩者都有原因,也有可能是我的原因。我是全意錯了陳總的意思。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再見。”

陳斯還沒來得及拉住姚以清,姚以清就轉身跑回學院。

她回到寝室時,小U早就睡下。就沒開日光燈,開了床邊的一盞臺燈。拿了衣物去洗了個熱水澡。洗好之後,就坐在床邊。拿出手機,把他發來的短信一條條的删除。把那串數字拉入黑名單。

良久,才嘆了口氣。原來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啊……

睡下之後仍感到很不舒服,好像有什麽東西一直壓在胸口,悶得透不過氣。早上醒來時,頭仍是暈暈乎乎的。

姚以清看到小U收拾好了東西,那些大大小小的行李,勾起了她的酸意。“小U,你要走了嗎?”

“對,我坐今天的火車回去。”

“我去車站送你吧。”

“還是算了,你好像不舒服,早上一直在說夢話。曹波會送我。”小U頓了頓,說,“其實過幾天我就會回來。我想我會辭職,再回這裏找份新的工作。”小U似乎是認真思索之後才對姚以清說,“小姚,我相信你的人品。但有些時候真是人言可畏。”

平時總是嘻嘻哈哈的小U,突然說起這樣的話,讓姚以清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走了喽。有空可以聊系我。因為我馬上就會回來。我們還是朋友。”小U握了握姚以清的手。“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姚以清真心地說着。她心裏很舍不得小U的離開。小U走了,這裏再也沒有可以陪她說話的人,一起參加培訓,住在同一間寝室總是能培養出深厚的戰地友情。待到要分別時,會很舍不得離開。

“小姚,你啊……”小U笑着說,“我相信你的實力。讓我們一起加油。”

“嗯,加油。”

小U離開之後,姚以清開始思考另一件事,就是房子的問題。人多的時候大家住在一個培訓學院裏,可是只有她一個人,住在這裏怪怪的。雖然她會提交回H市的報告,但還要再等一段時間。趁着今天是休息日,她得去找房子租。

在這點上,姚以清沒想到會遇到一個人,她的經理。經常讓她加班的羅經理。姚以清接到羅經理的電話有些意外。“羅經理?”

“你現在還在培訓學院嗎?”

“在的。”

“這樣啊,我在培訓學院門口,方便來看看你嗎?”

姚以清想不到羅經理找她會有什麽事。非得在休息天來。“可以,可以的。”她挂了電話,連忙起來梳洗了一下。便看到羅經理走到了寝室外。

“羅經理。”

“小姚啊。”羅經理笑着走進寝室,“她們都走了啊?”

“小U剛走沒多久。”姚以清放好臉盆和洗漱用品,看到羅經理去門了寝室的門。

羅經理關了門,搓了搓手。幹笑了幾聲:“小姚對留任的決定滿意嗎?”羅經理笑時眼睛會眯成一條縫,看着姚以清。

姚以清覺得很不舒服。“留任決定是羅經理的決定嗎?”

“多少有點我的成份。小姚。”羅經理一手搭在姚以清的肩上。

她感到全身一陣的雞皮疙瘩,看着羅經理略胖的手,讓她想到白蘿蔔。可是白蘿蔔不會讓她感到惡心。“羅經理……”姚以清動了動肩,示意羅經理把手拿開。

可是羅經理用力的捏了捏姚以清的肩,順着肩摸到了她的脖頸。

“以後就跟着我,我保證讓你在公司裏混得開。”羅經理的手指還碰到了姚以清的耳垂,嘻嘻笑着,說話時嘴角飛出白沫。

“我不明白羅經理的意思。”

“小姚,你是聰明人。何必讓我把話說明。”

“羅經理還是直說吧。”姚以清很反感羅經理的舉動,往另一邊走了幾步,離開羅經理的手。

羅經理笑了出來:“小姚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我都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他也走了幾走,又走到姚以清面前,這回是雙手抓着她的雙臂,猥瑣無恥地笑着,“你跟陳總的事我都知道。陳斯太不解風情,不如讓我來體諒體諒你。我對女人一向很溫柔。”

“陳總?我和陳總之間有什麽事?”

“你看看你,又再嘴我裝糊塗。但是我喜歡你的天真的一面。真不明白。”羅經理慢慢地靠得更近。“不是陳總經常叫你加班嗎?誰都知道加着加着會加到他的車上,也許會從車上加到床上。都說滾床單這種事也實屬正常。誰不想往高處走,誰不想得到更多,你的很好的本錢……”

再傻的人,也聽得懂羅經理的話,何況姚以清不傻。原來是陳斯故意讓她留下來加班的嗎?可是留任的事——“陳總說留任的事他不知情。”

姚以清越發不明白,這裏面究竟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第十五座島:雷聲?隆隆

“對,當不關他的事。全是我的提意。好歹我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人。依我想想,怎麽能讓陳斯一個人得到好處。用完就甩了你。放心,我不是這樣的人。不如……”

姚以清看到響尾蛇吐着信子,豎起了尾巴。卑劣的嘴臉在這一刻完全暴露。“對不起,羅經理,我想你可誤會我和陳總之間的關系,我和陳總只是普通上下級同事。”

“小姚,你這話說得不是見外?如果不是因為陳斯,能讓一個進公司兩個月的實習生就轉正成為正式工?有話還說,你能過考試是因為陳斯向透露了考題……”

“無中生有!含血噴人!”姚以清沒想到別人會在背後這樣中傷她。

“是不是無中生有,含血噴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要不是我極力讓你留下來,恐怕陳斯早就讓你回H市。他想得太好了,就算自己玩厭了,還不肯打發給下面的人。”

“羅經理!請你出去!”

羅經理見姚以清不理會他的話,他也不再跟姚以清客氣,說話更是惡語相加:“小姚,我幫你是看得起你。看看你們這些從校門裏出來的大學生,以為社會是學校那麽好混嗎?如果不是背後有人,你還能呆在這裏。”

“你幹什麽!”羅經理抱住姚以清,姚以清開始反抗。“這是性騷擾,我會向上面投訴。”

“上面?誰?陳斯嗎?”羅經理大笑,“不是你讓他的李曼分手的嗎?為了你這個小騷貨。看不出來你表面清高,背地裏卻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羅經理不再多話。抱着姚以清把她壓倒在床上。

姚以清撲騰着雙手拼命反抗。羅經理畢竟是男人,很快就控制住了姚以清。正在這時,姚以清的手機正好響了。羅經理看也不看,扔到一邊,電板被摔了出來。

“別指望陳斯來救你。他現在根本不會出現。”羅經理一語命中了姚以清的心思。她感到了孤立無援,絕望害怕。

只有一秒鐘,姚以清希望電話會是陳斯打來的。可是陳斯的電話被她拖到了黑名單,根本打不通她的電話。

身上的衣服被羅經理拉起,褲子也被拉開了拉鏈。絕望的念頭充了她整個思維,很想現在來一個,不管是誰都好,能夠救救她。“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只是沒有人會拯救她于水深火熱之中……

“小姚,你在嗎?”門外有人敲門,姚以清聽出是成學的聲音。“我聽說小U回大連了。我就想來看看你,在嗎?”

屋子裏的羅經理按住姚以清的嘴,不讓她發出聲。

“小姚?”看樣子,成學認定姚以清在裏面。“開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面,小姚。”成學用力砸着門,“開門!快開門!”

姚以清趁着羅經理分神,用力推開羅經理,跑到門邊,一把拉開門。“成學!”

“小姚!”成學正好抱住姚以清,“出什麽事!你屋子裏——”他才正想說你關在屋子裏為什麽不出來,就看到一個人蹿出門外,快步奔向樓梯,聽到一陣慌亂匆忙下樓聲。“那人是誰?你——”成學才看到姚以清的樣子。

姚以清整理好衣服之後說道:“我想報警。”

“沒有據證……”

她不吭聲,成學沒說錯。她沒證據,如果說出去,兩個人都不好過。“姑息遷就,他肯定不會就此放過我。”

“辭職?”

“不要,我沒有做錯事,為什麽要我辭職。”

成學只是說了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恐怕他在工作上會故意找你的刺,因為你知道了他的本性,他還會放過你嗎?”

“我要回H市。”因為這件事,姚以清堅定了回H市的想法。至少那裏沒像羅經理這樣無恥之徒。

其實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子,姚以清也預料到了。這幾天她一到公司裏,就感覺同事看她的眼神與平日有些微妙的變化。她并不感到心虛,仍能擡頭挺胸,堂堂正正做人。她進去之前還是熱鬧議論着什麽的同事們,一看到她來,全部自動閉上了嘴巴。一個個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姚以清知道,想要融入這個團體很難。

曾經也有過這樣的事,在她轉正成為正式工的那段時間,一些流言也像細菌一樣在角角落落裏漫延,中傷着她。

“你聽說沒有,她就是靠着爬上經理的床才會留任的,聽說還會升級加工資……”不管姚以清走到哪,都會聽到這樣的話。

“嘻嘻,那是人家有本事,要是你有本事有姿..色,你也可以啊。”

“不行,我有男朋友。她多好,還是單身,也許上着上着,就扶上正位。”

“你在有說什麽,太離譜了……”

“這個世界上,再離譜的事也有。不是說了嗎,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我聽說這些人在培訓學院時就出過事,那時不是還有一個人主動辭職了嗎?搞不好是替死鬼。”

三個女同事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一番私語,完全不會想到,她們口中的當事人就在一門之隔的地方,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她們的談話。

姚以清走到水槽邊,打開水龍頭洗手。水嘩嘩得沖着她的雙手,她一直呆呆地看着。她知道這些傳言的源頭是哪裏。可是她該怎麽辦?是應戰還是逃避……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流言需要時間去攻破,可是她沒有多少時間去澄清。恐怕她也無力澄清……

過了幾天,流言并沒有平息下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就算她在,有些人仍是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就算她不想聽,難聽的話還是會傳到她耳朵裏。

“知道為什麽陳總會和他未婚妻分手嗎……”

單這一句話,姚以清再也不能強裝着無所謂。面對各種流言蜚語,她只想逃離。可是上交的報告被無限期的壓在羅經理那裏,無形中逼迫着她辭職。

陳斯走到姚以清面前,“小姚,你到我辦公室裏來一下。”

頓時辦公室裏一片安靜。看着姚以清跟在陳斯後面,走到陳斯的辦公室。陳斯關上門,卻拉開百葉窗,為的就是讓外面的人看到。

“最近一些傳言……”陳斯沒看姚以清,只是低頭看着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我也聽到了。我不知道是從那裏傳出來的話。”

姚以清沉默不語。

“你的申請報告交了嗎?”

“在羅經理那裏。”

“我知道了。”

姚以清正要開門,陳斯又說了一句:“對不起,給你造成了這麽大的困擾……”

“是我自己的錯……”

在這裏沒朋友,有的只是戴着面具的陌生人。

姚以清的申請報告批下來,在流言面前,她選擇了做逃兵。只是心裏真的很不甘心,她希望自己是衣錦還鄉,而不是夾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到H市的分公司。

東西都收拾好了,這裏沒什麽可留戀的。最後又看了眼培訓學院。來時是春天,走時卻是夏天,擡頭看了眼枝葉茂盛的樹木,還有天空。天藍高遠,讓人暈眩。眼睛一下子不适應,以為看錯了眼前的景物……

陳斯的車停就在她面前。

第十六座島:動車?回程

“要去車站嗎?我送你。”

“行啊!”姚以清現在到是大方說話,她想自己就要離開這裏,以後也沒機會再見到這裏的人,再坐一次陳總的車也行。“我不客氣了啊。”

“聽你說話,好像心情變好了。回H市真有那麽開心嗎?”

“是啊,挺開心的。”正看着車窗外的姚以清才回頭,笑着答道。

只是陳斯說的話,又讓姚以清糾心:“當初讓你來,就是一種錯誤……”

姚以清的心瞬間停止跳動,他這個人,總是在她松手時,又拉了她一把。讓她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陳總,有些話,請你明說好嗎?我不想帶着遺憾離開。還是可以說,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陳斯突然掉轉車頭。

“不去車站嗎?為什麽——”

陳斯再也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開着車。最後停下車時,姚以清也不知道到了哪裏。雖然她來S市有一段時間,但基本就是兩點一線。除了公司和培訓學院,很少到外面去。“我們在哪裏,我怕坐不上回去的車。”姚以清被陳斯拉下車時說着,下車時沒站穩,倒在陳斯的懷裏。

陳斯一手抱起姚以清的身子,一手按在她的腦後,強迫着她。憑着身高的優勢,在她還沒有做出反應之前,對着她的唇重重地親了下去。

陳斯的唇冰冷幹燥,姚以清的唇卻是柔軟濕潤。他一直渴望得到的東西,一但觸碰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再多的沉穩,再多的克制都會在瞬間土崩瓦解。

姚以清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能力讓他失去理智……

“唔……”姚以清只是輕輕地唔了一聲,再沒有更多的抵抗。好像她早就知道,這一步早晚會到來,感情這種東西讓她身不由己。雙手慢慢地抱住陳斯的身體,和她想像中的一樣,他瘦瘦的。他也需要找一個人來依靠……

因為她的動作,陳斯感到了她的默許。就在她再次發出聲音時,舌滑到她的嘴裏。沿着牙齒,挑動她舌上的每一個細胞。

姚以清的回應有些木納,只是張着嘴任着陳斯挑動。陳斯捧起她的臉,誘導着她做出更多的回應。他想要更多更多,只怕她給不起……

良久,陳斯才松開嘴,姚以清就貼在他的身上。第一次感到兩個人的心貼得那麽近。“陳……”

“我以為我一直都是孤獨,可是沒想到會遇到你。留下來好嗎?留下來和我再一起。”

但是姚以清搖搖頭。

陳斯帶着稍有的怒意,再次吻上姚以清。與上次不同,他更加用力,強迫着她配合,動作變得粗魯,他想要更多。“以清……”他把她推到了車邊,吮得她全身都是無力,雙腳發軟,跌坐在後車坐上。

他還不肯罷手,壓到了她的身上。單手就架起了她的雙手,按在她的上方,一手粗暴的扯開她衣服上的扣子,只是她無聲的哭泣讓他停止了動作……

“我以為可以信任你……以為我們是相同的人。”姚以清轉過臉,

陳斯才罷手,痛苦得抱着自己的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對你。我什麽都沒有給過你,卻枉想得到你的全部。”他拉起姚以清,扣上她的衣領。輕輕地抱住她的身體,嘴裏一直喃喃自語着,“為什麽不是你,為什麽……”

本來姚以清是想坐省際大巴車回H市,但是陳斯卻帶着她買了兩個人的動車組車票,陪着她回到H市。一路上陳斯都沒有說話,只是牽着姚以清手,沒有再松開。

姚以清還是看着窗外,只是動車太快,讓她暈眩。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也許僅僅是幻覺……

慢慢地她閉上了眼睛,看到碧藍的天,碧藍的海。海水拍打着金色的沙灘,白色的海鳥在上空飛翔而過。

一直以為自己是孤獨的一座島,卻錯過了島上最美的風景。一直以為只有不停的旅行才是目的,沒想到她也想要一個終點。

大概是今天累了,姚以清才會在不知不覺中睡着。等她醒來時,發現陳斯不在身邊。姚以清笑自己,果然一切都是夢境。他一個總經理,怎麽會陪她一起坐動車回家。

姚以清第一次坐動車。同樣的,人生有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和他的擁吻……

就在姚以清的眼淚要湧出來時,身邊有人遞過來一瓶水。“喝嗎?”陳斯微微地笑着。如同第一次看到他時的模樣,臉上的笑意很是随和。“上車太急了,連瓶水也沒帶。”他說着擰開蓋子,遞給她。

“謝謝。”姚以清接過之後,喝了一口。

“不喝了嗎?”

姚以清低着頭,輕搖一下。不是她不想喝了,而是喝不下更多。一種莫名的喜悅滲向她全身的每個角落,裝滿每個細胞,把心也捂暖了。原來島與島之間的距離并不遙遠。對身邊的這個男人,産生了無限的期待。

陳斯坐好之後,讓姚以清靠在他身上。姚以清輕聲說着:“我還以為這一切都是夢。”

“怎麽會。”

“你知道暗天之島嗎?”

“知道,是薩克島。”

姚以清吃驚得看着陳斯,沒想他會知道,她一直以為沒有多少人會知道關于暗天之島的事。

陳斯的指背輕輕地劃過她的臉:“報導上說薩克島上沒有公共街燈,沒有鋪設道路,也沒有汽車,所以沒有任何城市或鄉鎮中常見的光害污染。天空真的很暗,銀河從一端的地平面延伸到另一端地平面,三不五時就有流星劃過天際,天空中有無數的星子閃閃發光。”

姚以清聽了之後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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