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封魂（15）
“知道知道, 我們良好市民有協助警方辦案的義務嘛！”
劉暢笑道：“這位警官，你說話的口氣，倒是跟你們隊長有點像。”
餘曉光一怔, 柯洛洛已經随手拍了一下劉暢道：“你別賣關子, 知道了什麽，就快點說嘛！”
“這也就是你吧, 換別人我可不告訴他！”
劉暢神秘兮兮的說：“王老說了, 兇手下次犯案，應該是在小樹林或者是森林公園這樣的地方。死者身上會穿着綠色的衣服。”
柯洛洛頓時瞪大眼睛道：“真的嗎？他怎麽知道？！”
“要不咱們幹嘛來請教王老啊？”
劉暢笑道：“這不就是從金木水火土五行裏推算出來的嗎？加上三年前那起，現在已經是四起案子了，再來就只剩下木了。”
餘曉光道：“這不就是網上的說法？有什麽根據嗎？”
“就是！”
柯洛洛撇嘴說：“我們焦隊說了，這個兇手根本不懂什麽五行陰陽。”
羅明遠轉頭看了一眼柯洛洛道：“你們隊長怎麽知道？”
“當然知道啊！死者身上穿的衣服……”
柯洛洛脫口而出，見餘曉光看她, 馬上反應過來道：“哦, 涉及案情的細節, 我們是不能說的！”
劉暢笑道：“理解理解。你們還要問王老嗎？我看王老也挺忙的，要不咱們一塊走吧。”
柯洛洛也想回去, 餘曉光卻道：“焦隊安排了, 咱們怎麽也要再請教一下王老。”
“那我們先走了啊！”
柯洛洛就沖劉暢和羅明遠擺擺手, 跟餘曉光一起上去了。
然而，他們兩個人問起王繼峰，王繼峰卻說, 根據網上的案情信息，該到“木”了, 至于怎麽有關, 他卻說不好。
柯洛洛有些奇怪, 回來就跟焦旸說了, “頭，你說王繼峰這老頭是不是有點怪呀？他跟劉暢和我們說的怎麽不一樣？”
焦旸想了想道：“其實差不多是一個意思。就是從五行之中木這個方向來設想。劉暢是記者，口才好，會做一些引導性的提問……”
“焦隊！”
柯洛洛一聽就噘起嘴，有點委屈的說：“你這是說我們口才不好，不會問了？！”
“不是，你們口才好也沒用。”
焦旸道：“你們是警方的人，王老肯定會謹言慎行，不便多做揣測。正好你們碰上了劉暢，得到的這些信息，心裏有數就行了。”
除了這些似是而非的方向之外，暫時沒有新的線索。
焦旸之前叫專案組梳理幾位受害人圈內的背景信息，卻意外有了一些收獲。
原來最後一名受害人林旭成，他居然是一位著名的網黃。對，沒看錯，是一位網黃，而不是網紅。
林旭成公開的職業是一位銷售員。然而，在網上，他卻有另一重身份。
他是位頗具知名度的一。這個圈子無依無靠，由來已久。條件稍微不錯的一，基本都會被人追捧。
林旭成年紀輕輕，長相不錯，身材高大強壯，還有一身健子肉。據說活好還有本錢，最近在圈內，簡直是炙手可熱。
所以，他就借着身為銷售員到處出差的機會，全國各地的約，每次收費不低，還有一個在外人看來十分無法理解的癖好，那就是拍片。
而且，看角度與他所拍攝對象的鏡頭感，還不是偷拍，都是每次明着拍的，對方還都樂此不疲。甚至經常有人在論壇公開發帖，主動要與林旭成約戰。
在外人看來，自然更加證明這個圈子的奇葩。
然而常在河邊走，也有濕鞋的時候。
這個林旭成，就曾經得罪過兩個人。
一個就是之前專案組的幹警們在網上扒拉出來的，那個網紅順順子，也就是做直播帶貨的男主播劉順明。
之前兩人約的時候，林旭成也拍了片兒，劉順明戴了眼罩遮遮掩掩。
可他畢竟是個小有名氣的網紅，視頻一流出去，就被人認了出來。
本來劉順明否認了一波之後，也沒怎麽當回事。可是他卻被同行舉報了。
劉順明被人舉報了之後，在網上被屏蔽了好一陣子，直播室都差點被封。
所謂斷人財路，有如殺人父母。劉順明想辦法解封之後，除了在直播間大罵舉報的人，自然也在心裏記恨上了這個林旭成，多次公開說過要叫他好看的話。
林旭成得罪的第二個人，那更厲害了，是個十八線的小明星李首一。
這個小明星雖然沒有露臉，然而衆多粉絲還是憑借聲音和他身上的特征，将他認了出來。
這一下更麻煩，藝人畢竟是公衆人物。流出這種視頻，就是醜聞了。導致這名小明星被直接軟性封殺。
這位小明星雖然沒有說過什麽，可在一般人看來，明星那可比主播掙錢多多了。既然那名男主播都恨的咬牙切齒，藝人自然更不可能放過林旭成了。
焦旸就叫侯希勇他們聯系一下這兩人，先做筆錄看看。
劉順明矢口否認，一口拒絕到警局來做口供。
本來劉順明有時間證明，焦旸只是想側面了解一下林旭成的情況，但他這态度引起了警方的懷疑。焦旸就讓柯洛洛等人再仔細調查一下，劉順明最近的行蹤。
誰知，這一查就查出了問題。
柯洛洛是女生，以前就經常在直播間賣東西。
她看了劉順明的直播視頻，就感覺劉順明回答問題的時候，反應不太對，口型基本都對不上。一次兩次的，說是網絡延遲很正常，但劉順明又不是超級大流量或者頭部主播，粉絲能擠爆，經常這樣，就是有點看不起申城的通訊運營商了。
也就是說，這家夥可能是在錄播。柯洛洛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後，馬上興高采烈地去向焦旸報告。
焦旸笑道：“不錯，這就算是發揮你的優勢了，如果真查出問題，就給你記一功！”
柯洛洛沖他吐吐舌頭道：“這可是你說的啊，我要獎勵！”
焦旸見她故意做出一副財迷的樣子，只覺得這個情景有點熟悉，不由看了她一眼。
柯洛洛說出來，心裏也有點驚訝。她還從來沒跟男人這樣過，就好像撒嬌的樣子。不過學校裏那幫同齡男生都還是小屁孩的感覺，當然不值得她這樣。可焦隊這種靠三十的男人，就成熟穩重了很多。而且，焦隊還有超越年齡的氣場……也許是因為肩膀上的兩杠一花？柯洛洛，原來你也是個俗人。不過，也不對啊，她家明明……
柯洛洛察覺到焦旸的目光，不由臉上一熱，扭頭就跑了，“我去找證據！”
焦旸看到她臉上冒出來的一層紅暈，心裏有點詫異。獎勵……他們家陸教授可是說過，這詞有潛在含義來着。不過，現在的孩子什麽都說，親都成了個普通稱呼了，也許就是随口一說。
方賀等人迅速出擊，找到劉順明團隊的幾名工作人員查證，果然得知，劉順明有幾次直播是錄制的備播帶。
劉順明的工作室就在申城。焦旸就直接帶着侯希勇和餘曉光上門去了。
餘曉光按了好久門鈴都沒動靜，侯希勇不耐煩的拍門道：“家有人嗎？再不出來就撬門了啊！”
“誰呀？”
好半天才有染了一頭黃毛的瘦弱男人來開門。
劉順明穿着一身半透明的真絲睡衣出來開門。他打着哈欠道：“誰上午來找我啊，不知道我直播到半夜嗎……”
他還沒說完，看到站在門口的焦旸等人，先是一愣，繼而眼前一亮道：“三位警官，你們這是怎麽來的？”
侯希勇掏出證件道：“有點事想問問你。”
劉順明一邊把三人讓進去，一邊偷偷打量焦旸道：“這位警官上回好像沒見過呢！”
“這是我們焦隊長。”
侯希勇道：“就你上回那點兒嫌疑不夠見他的。這回行了，說說吧，你為什麽隐瞞認識林旭成的事？”
劉順明不解道：“哪個林旭成啊？”
侯希勇說了林旭成的全名，劉順明還是沒印象。
侯希勇瞪眼道：“你小子跟我裝蒜是不是？！”
“等一下。”
焦旸道：“他的網名叫勇猛的香蕉，這下你認識了吧？”
“啥香蕉啊！”
劉順明撇撇嘴說：“就那根金針菇呀！”
劉順明擡頭看了看焦旸，頓時又眉開眼笑道：“警官，那我知道林旭成是誰了，您接着說。”
焦旸道：“他死了，你知道嗎？”
劉順明一愣，“我的天哪，原來之前那個在旅館裏吊死的男的就他呀！這我還真不知道，您看，我壓根就不知道他真名叫什麽。”
焦旸打量了一下劉順明，“你曾經在直播間裏公開放話，要叫他好看，這個沒錯吧？”
“警-官！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吃這麽大的虧能不放兩句狠話找回場子嗎？”
劉順明拖長了音調道：“真要說我殺人，你們這可是冤枉死我了！咱們警察同志不早都調查過了嗎？死人的時候，我都在上直播啊！”
焦旸道：“但是我們仔細調查了你的幾次直播，發現有用錄播帶備播，再篩選問題充當直播的情況。”
劉順明臉色一變，支吾道：“那我就是懶，一次錄好幾次的帶子嘛！其實……其實我當時，也都是在現場坐着的，就是直播太累了找點輕巧……”
焦旸沉聲道：“你團隊的其他四名成員，剛才都已經做了筆錄，證明你這三場直播，都不在現場。我們也拿到了備播的帶子，狡辯沒有任何意義。劉順明，你最好馬上說實話。這幾天晚上，你都去了哪裏，在幹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