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卡爾妮亞十分糾結，不去吧，三番兩次拒絕天使會不會讓對方傷心難過？

去吧，可她又不想讓天使承擔消費，魅魔幾乎可以想象道那副令魔尴尬到腳趾扣底的場面。

還沒等魅魔糾結出個所以然，西爾維娅摸出兩張淡紅色為底的紙，表情雀躍：“正好還有兩張早餐券，再不用就要過期了，怎麽樣？”

早餐券？那是什麽？魅魔的知識點還沒涉及到這些，但這一聽就是和早餐有關，大概是看出魅魔的疑問，天使仔細解釋：“用這個券可以免費領取兩份早餐，有時間限制，明天不用掉就沒用了。”

沒用了？！這怎麽行！

卡爾妮亞瞬間丢掉那些什麽糾結矜持，免費的東西可不能錯過，斬釘截鐵的道：“去！”

魅魔從未覺得走在路上如此難捱過，她光顧着不能浪費一次免費食物，忘了她這個天使舍友在西方學院頗有名氣，往日獨來獨往看起來不好接近的天使這回身邊居然跟了一個小尾巴？

那些好奇探究的眼神落在魅魔身上十分熾熱，卡爾妮亞試圖用書包擋住自己，可那些視線無孔不入，她想告訴自己這些視線都是在看天使而不是她，她只是一個順帶的小尾巴，越是這麽想，越覺得周圍人的視線好像越來越熾熱。

魅魔悄悄往天使身邊湊了湊，相比陌生人的視線，還是在天使身邊更有安全感一點。

西爾維娅突兀的停下腳步，淡金色的瞳孔冷漠的掃視人群，具有壓迫感的視線讓吃瓜群衆紛紛避開視線，深怕和天使對視上被找麻煩。

“怎麽了？”卡爾妮亞小聲催促，“到了？”

“沒事，還有一點距離，馬上就到了。”西爾維娅。

天使這麽說，卡爾妮亞也就信了，小小的一只魅魔點點頭，仍舊保持着縮在天使身後的位置當縮頭烏龜。

“卡爾妮亞。”西爾維娅喊道。

“怎麽了？”

“我有點怕。”面色鎮定的天使絲毫沒有自己正在說謊的心虛感，“他們好像都在看我，是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

魅魔擡頭瞅了眼：“沒有啊？”

“可是他們都在看我。”明明西爾維娅的嗓音沒有絲毫起伏，卡爾妮亞卻詭異的從平靜的語氣中評出一絲委屈，“我有點怕。”天使再次重複。

“所以我能牽你的手麽？”西爾維娅提出解決方案，“以前在天堂的時候，只要我害怕，長輩就會牽我的手，我就不怕了。”

加百列：？

沒有看穿天使謊言的魅魔信了，猶豫片刻後很快應下，小聲道：“那可以牽一會兒，等到了食堂就松手。”

“好。”西爾維娅回應的飛快，牽的也飛快，比魅魔大上一圈的手把卡爾妮亞的手包裹在掌心，天使的掌心很溫暖，偏偏現在牽上手後卡爾妮亞才後知後覺的有些羞赫，這樣會不會更加顯眼啊？

事實證明，這樣的确會更顯眼，被天使眼神警告過的圍觀群衆面色頓時奇異起來，但魅魔所有的心神都被卡爾妮亞捏的有些發熱的手被吸引，一時之間居然忘記現在還在大庭廣之下，不知不覺就到了食堂。

這個點食堂人不少，人多了也沒人注意到兩只非人類之間偷偷摸摸的小動作，西爾維娅一到食堂整只天使看着都支棱起來，眼睛發亮的給魅魔如數家珍的介紹她認為最好吃的幾個店面。

卡爾妮亞聽得暈乎乎的，在天使問她要吃什麽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選擇和天使來一份同樣的套餐，果然，在吃的這方面跟随天使的選擇是正确的決定。

魅魔滿臉幸福的吃着熱乎乎的醬香餅，一口一口吃的賊香。

兩人在兩棟一前一後的教學樓告別，雖然課表時間一樣，但天使和魅魔裏的教室卻不在同一棟樓，吃飽喝足的卡爾妮亞心情頗好的找了個位置坐下，拿出課本認真聽課。

等下課後，收拾東西準備回宿舍的魅魔後知後覺的發現頭頂多了一片陰影。

原本空無一人的走廊圍繞了幾個面龐陌生的非人類，神色是如出一轍的八卦：“聽說你和天堂下來的那只熾天使走的很近？”

“據說那只天使以前是天堂執法隊的，殺過不少被通緝的惡魔，哎，那只天使私底下有沒有什麽其他的愛好？”

“對啊對啊，我聽說那只天使變态的很，一點都不像天使，私底下怕是會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愛好，比如折磨折磨惡魔什麽的。”

“你是那只天使的舍友吧？住在一起難道不害怕麽？有沒有看見過那只魅魔虐待魔啊？”

“作為舍友應該知道很多那天使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吧？你看我們都是同族，講講呗。”

這些在魅魔身邊圍繞成一圈的惡魔們神情不懷好意，說到某一點時甚至默契的相互對視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好像诋毀一只天使就能讓他們獲得什麽快樂似的。

卡爾妮亞本來只是在默默收拾東西，可當這些惡魔越說越過分，甚至已經衍生到西爾維娅的私生活，肆意造謠一只從未見過的天使私下有多麽□□不堪，好像自己親眼見過似的。

卡爾妮亞覺得自己作為地獄的一員不應該管這些事，但西爾維娅明明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明明脾氣很好，明明很溫柔，為什麽要被這些人這麽诋毀呢？

抱着書包的魅魔悶頭沖出包圍圈，走到教室門口忽然轉身朝那群還沒停下八卦的人群反駁道：“西爾維娅才不像你們說那樣！”

魅魔跑的很快，直到悶頭沖到房間關上門這才渾身無力的順着門板跌坐在地面，裝着教科書的包被随意丢在一邊，心髒跳動的異常激烈，一下一下宛如鼓聲般強烈。

卡爾妮亞後知後覺的感到害怕，萬一這些魔找她麻煩怎麽辦？會不會在教室堵她？會不會打她？可魅魔覺得自己沒有說錯，明明天使很好，憑什麽要遭受到這些質疑呢？

卡爾妮亞頗為委屈的蜷縮成一團，明明被議論的不是她，卻委屈巴巴的一個人躲在這裏難過。

“卡爾妮亞。”門板被輕輕敲響，卡爾妮亞不用想就知道是天使在敲門，也只有天使才願意和自己做朋友。

“我聽到了。”門口的天使好像還十分開心，光是從這兩句簡短的對話能聽出喜悅，“我很高興你能為我說話。”

“我想看看你，能開門麽？”天使補充一句，“不開門也沒關系，但是我有一點點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