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裏出現的印記城,做一下簡單的普及和描述

很多事情本來以你的能力都可以很輕松而且迅速地解決,但你卻沒有這麽做。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例如說?”學院長交叉雙手,臉色不變。

“菲利克斯的魔法啃食者事件。既然你能對我的事情了如指掌,那麽就意味着全學院都有你的眼線。對了,我秘密侵入學院檔案室和人偶保管室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吧?”薇奧拉翹起小指指着學院長。而對方不置可否地聳聳肩,“這又意味着什麽?”

“我不相信菲利克斯這種小醜角能夠在你——十九世紀最強的魔術師眼皮底下折騰那麽長時間,而且作為學院長,學生失蹤,人偶被毀,這種事情對于一所學院來說應該是最重要的問題了吧?連赤羽雷真多少都能看出端倪的事件,你沒有理由看不破。而且這個事件似乎在我們來到學院之前就已經開始了……在這段時間內,你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呢,我親愛的盧瑟福先生。”

法師敲了敲沙發的扶手,思索了片刻之後以一種斟酌的語氣緩緩說道。

“對于本學院來說,培養學生自主解決事件的能力的重要性,并不在機巧魔術之下。”學院長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個稍微有點感興趣的笑容,暧|||||昧地說。

“夠了。老頭的缺點就是喜歡倚老賣老,逗狗一樣逗弄年輕人。”薇奧拉不耐煩地說,“這種嚴重的事情還交給學生處理?你不覺得這種事情說出去很秀逗麽?誠然這些學生的确很有能力,但事關學院根本,你這個學院長無所作為再怎麽說也說不過去吧。”

“所以呢?你的結論是什麽?”學院長的笑容終于開始慢慢地消失。

“我的結論是什麽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麽。畢竟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你為什麽放縱菲利克斯做這種事情,難道他以為自己能夠就這麽騙過你的眼睛嗎?他也不是傻子。換句話說,我似乎可以認為,這件事情是在你的默許之下進行的?”

法師盯着學院長平靜的臉,一字字道。

啪。啪。沉默片刻之後,學院長輕輕鼓起掌來,“很不錯,薇奧拉同學。你能想明白這麽多,的确很不容易。”

“沒什麽不容易的,稍微長點腦子的人就能夠想通這件事。”薇奧拉截口道,“不要再試圖糊弄我,愛德華·盧瑟福。”

“事實上這件事情我完全清楚,也在我的默許範圍之內。你的猜測大體正确,但是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有什麽意義呢?薇奧拉同學?”愛德華一臉無辜地攤開手,“魔法啃食者事件被你解決了不是嗎?”

“讓我感到迷茫的是你的立場,我親愛的學院長。你默許菲利克斯胡作非為,但又在夏洛特反叛的事件中給我以幫助,而夏洛特又恰恰和金斯福特家族的計劃有關系,你這種矛盾的做法讓我感到十分地疑惑。”薇奧拉簡單地指出,“你究竟是哪一邊的人?”

“哪一邊呢?”學院長笑了笑。

“就是你這種态度讓我感到最憤怒。”法師冷冷道,“那麽現在讓我們先來思考一下這件事吧,你為什麽默許菲利克斯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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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這裏來就為了和我說這個?”學院長帶着欣賞的表情看向法師,但還是皺起了眉,打算岔開話題。

“其實你和布朗森很像,都是個很現實的人。只不過不同之處在于你很會裝,盧瑟福先生。你考慮的事情只有利益,對吧?我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菲利克斯——不,不如說是他身後的金斯福特家族,恐怕暗中和你進行了什麽交易吧?而且這能帶給你的利益大到可以容忍菲利克斯在這裏攪風攪雨。”

“那麽你在夏洛特的事件中為什麽又給予我幫助?很簡單,你可以在我身上發掘出同等的利益,至少具有這個讓你無法放手的可能性。你很貪心啊,學院長,你保持這麽個模棱兩可的态度,讓我來當出頭鳥被金斯福特家族記恨,就是為了能兩邊占全?不過金斯福特家族和你的私下貿易大概已經終止了吧?”

法師侃侃而談,而學園長的表情如同磐石一般,沒有在她語言的海浪沖擊之下動搖一分一毫。

“終止——什麽的,誰知道呢。但是沒關系,我想要的已經拿到手了。”學院長等薇奧拉說完之後,才慢慢道,“你很聰明,薇奧拉同學,也很神秘。足夠讓我心動的神秘。但是——”

學院長緩緩站了起來,巨大的身軀侵蝕壓迫着周圍的空間,無形的黑暗以他的身體為中心降臨到整個房間內,化作了凝固的山岳壓在薇奧拉的身上。

“對于可能成長起來的毒瘤,我一向的做法就是在它成長之前,連根拔掉。”

——相當明顯的暗示,幾近明顯的威脅。

學院長摘下了眼鏡,玻璃鏡片之後的雙眼黑沉沉地不帶一丁點光亮,仿佛巨大的黑色深淵一般凝視着薇奧拉。

薇奧拉的雙眼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化為了龍類的豎瞳,她針鋒相對地和學院長對視,但冷汗卻早就已經布滿了她的脊背。

——這個人,很可怕。

法師總算是真正領悟到了這一點。而且學院長所作出的威脅,她也已經切實地感受到了。學院長對自己的放縱,完全是基于自己所能帶給他的利益之上的。而且這種放縱是有底線的,一旦自己觸及到了這個底線,那麽這個名叫愛德華·盧瑟福的男人就會毫不留情地将她完全抹殺。

就算她可以用自己的法術逃脫,愛德華也可以轉手去對付赤羽雷真、夜夜、伊呂利、小紫,甚至是——硝子。

薇奧拉完全相信這個男人絕對做得出來這種事。她有信心在學院長的手中全身而退,但夜夜她們卻不能夠。

“讓我們換個話題吧。關于你所給予的符文,我們已經破譯出了一定的成果……”

學院長擦了擦眼鏡重新戴上,然後慢慢坐下。光芒一剎那間又回到了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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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學院長讨論交流了一些關于法師施法技藝的基礎理論之後,薇奧拉步履沉重地走出了這間豪華的辦公室。她也在秘書官拿來的學生名冊之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塞德裏克幻術皮膚下的真面目。

夜會第八十七人,“加速妖精”愛麗絲·巴恩斯達伊。

以及,關于如何處理那些铠甲騎士和其主人們,學院長并沒有立刻給出答複。雖然他已經答應讓夏洛特重回學院并且赦免她犯下的所有罪行,但法師的心情并沒有因此而輕松一些。

學院長,愛德華·盧瑟福——

站在這重重迷霧之後的男人。他的計劃究竟多麽龐大?究竟覆蓋了多少已知的和未知的事件?這次事件會不會也是他在幕後操縱?

如果是的話,那麽學院長為什麽要操縱夏洛特暗殺自己,甚至不惜摧毀時鐘塔?

這個問題甚至不值得一問。那只是簡單的苦肉計。至于時鐘塔——學院的精神象征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在這個男人眼裏完全就是可以随意舍棄的東西而已。

這個她無意識中卷進去的局,究竟該怎麽破?她該怎麽在這錯綜複雜的陰謀算計之中保護夜夜她們幾個?

薇奧拉望着湛藍的天空,突然覺得很是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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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風雨欲來

更新時間2014-4-19 20:32:57 字數:3399

在這之後,學院長召開了全校集會,在這大會上面,夏兒向全校師生低下了頭,為破壞鐘塔、與及引起學校的騷動而主動道歉。

連那只“暴龍”都得低頭謝罪,可見沖擊相當大。

學院長的打圓場也幫了忙。出處不明的傳聞四處擴散,塞德裏克将安麗綁為人質來要挾夏兒一事,已是盡人皆知。**少年溫柔地對待動物的話就會讓人覺得“是個好人……”。因為這種感覺,衆人針對夏兒的敵意也急速消散,風評也開始溫和起來。

然而,這件事并非完滿收場。

被認為是事件首犯的學生、執行部主席塞德裏克·格蘭維爾,當被發現的時候處于軟禁狀态。

正應了薇奧拉的那句話,“如果你們仔細搜索一下的話,應該會找到一臉無辜被綁成麻花樣的,真正的塞德裏克。”

換句話說,真兇……依然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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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把時間倒流回到那一天薇奧拉走出學院長的房間之後。

學院長的辦公室很大,很寬闊。內部也劃分出很多個房間。薇奧拉所在的僅僅是其中的會客室。在她離開之後,學院長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旁邊書房的門傳來一聲細微的響動,門被打開,銀色長發的少女走了出來。

夜會排名第八十七位,“加速妖精”,愛麗絲·巴恩斯達伊。

“你現在知道這個人的可怕之處了?”

學院長身體不動,慢慢地開口說道。

“啊啊,已經完全地領教過了。先是莫名其妙地找到了夏洛特的行蹤,再然後莫名其妙地找到了我的老巢,簡直就像是在我的頭上安了監控攝像頭一樣。如果不是準備充足……”

愛麗絲說到這裏,突然妖豔地笑了出來。

“……準備充足似乎也沒有用呢。”

“正是如此。你永遠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少手段。”學院長點了點頭,一臉深以為然的樣子,“她每一次都能給我們帶來驚奇。”

“那麽,下一步有什麽指示麽?……”愛麗絲垂下頭,長長的睫毛顫動着,她抿起嘴唇,臉上的笑容不減。

“……父親大人?”

學院長沉默了片刻,“不許再對她出手。這是我對你第二次說這句話,也是最後一次。”

十九世紀最強的魔術師以絕對不容質疑的語氣對愛麗絲說道。

——不是愛麗絲·巴恩斯達伊,而是愛麗絲·盧瑟福。

“了解了、我的父親。”愛麗絲臉上的笑容愈加狂狷而冶豔,“您的教誨,我會深深銘刻在心的。”正如那已經銘刻在我心髒上的那魔術回路一般。這是愛麗絲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話。

“我不希望再出現什麽變數。這個女人能給我帶來的利益,甚至可以與神性機巧相比。”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學院長用手指輕輕地敲打着桌面,聲音古井無波,但卻蘊含着無與倫比的狂熱。

“哦?”愛麗絲揚起了眉毛,“您要為了她而放棄德意志的神性機巧麽?”

“如果她能夠進一步向我揭示那魔術的秘密。”學院長篤定道,然後問了一個似乎完全不着調的問題,“你覺得‘魔劍’如何?”

“‘魔劍’?”愛麗絲一怔,似乎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突然轉移話題,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答道:“縱觀整個機巧魔術界,‘魔劍’也足以站在魔術回路的巅峰,現在夏洛特使用‘魔劍’的方式僅僅是小孩子用木棒打人而已,完全沒有能夠發揮出它的真正威力。”

“很好。但是你知道魔劍的來歷嗎?”學院長繼續道。

愛麗絲以沉默應對。

“那個女人,她曾經對我說了一句話。”學院長忽然再次切換話題,愛麗絲眨着眼睛,似乎感到十分的迷茫。

“這個世界上,只有機巧魔術。”

學院長敲打着光滑的桌面,一字字道。

“這個世界上,只有機巧魔術?”

愛麗絲重複了一遍,仔細咀嚼着話中的含義。短暫的沉默後,她陡然驚呼出聲:“難道——!?”

“沒錯,就是那個‘難道’。”學院長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到窗前,負手望向窗外,“這句話的重點,在于‘世界’兩個字。”

“那麽就告訴你吧。‘魔劍’一共有七把,然而現在只剩下了兩把。它并非在此世鑄成,而是在人類尚無法觸及其邊緣的——異世界鑄造而成。魔劍如是,那女人的魔術亦如是。”

“現在明白她代表着什麽意義了?不僅僅是那麽簡單而粗淺的事情,這更代表着人類向異世界探出觸角的可能性。所以,我才會說,她能帶給我的利益淩駕于神性機巧之上。”

學院長猝然回過身,聲音斬釘截鐵,“如果你再敢對她出手,後果你是明白的。”

愛麗絲立刻深深地彎下腰,“我明白了。”

在那恭順而小心翼翼的言辭下,是綻放至無與倫比之鮮豔的惡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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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結束了。

薇奧拉的生活,又暫時回歸到了平靜的日常當中。夜會還在繼續,生活還在繼續。

“真是令人嫉妒呢,姐姐喲。**又增加了一位呢。啊啊,這麽一來夜夜正宮的地位要不保了啊……”

扒着桌沿看向桌上籃子裏精致的小點心,夜夜抹着眼淚,酸酸地念叨道。

“閉嘴,夜夜。什麽正宮**的,不要胡言亂語。”法師揉着青筋暴起的額頭。

“诶,那個,你們之間是那個關系嗎?正宮什麽的……”

說這句話的,是一身女仆裝的安麗,自從那件事情過後,出于與學院長和薇奧拉之間的某種“默契”,金柏莉幫安麗安排好了她在學院內的事情,讓她成為了自己的助手,名正言順地待在學院裏。而自從接受了這份寫作助手讀作女仆的工作後,安麗從此就被某無良教師半強迫性地換上了女仆裝。

而或許是為了表示對于薇奧拉的感謝,在每天下午茶時分,她都會帶着點心來到雷真的宿舍。當然了,也自然會演變成現在這種狀況。

“只有笨蛋才會聽信笨蛋說的話。”薇奧拉截口打斷安麗的臆測,“說起來夏洛特呢?”

“啊,姐姐的話正在進行特訓……”安麗小心翼翼地說。

“特訓?”

“真是的,姐姐已經左擁右抱上了還不夠嗎?”

“閉嘴,夜夜。”

“是的,和西格蒙德進行的特訓,好像是要開發出‘魔劍’的新用法……”

“原來如此。”薇奧拉點點頭,“其實安麗,你真的不必每天都過來的。”

“不,如果這樣能稍微報答一下您對我和姐姐的恩情的話……”

“都說了不必如此……”薇奧拉有些苦惱地按壓着自己的太陽穴,似乎在為自己的行為尋找着什麽理由,“我只是……嗯,只是順手、順手而已。”

在戰場上算無遺策的銀龍少女,此刻卻變得笨嘴拙舌,她找了一個最蹩腳的理由之一,敷衍了過去。

“是、順手嗎?”安麗苦笑了一聲,而夜夜則失落地嘟哝着。

“擊敗那個塞德裏克……不,那個裝成塞德裏克的人,也是順手?”安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只是有些郁郁地嘆息道。

“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法師慌忙想要找個更好的詞彙來安慰她,“說起來我和夏洛特的關系也不錯,嗯,就是這樣,朋友之間互相幫一把也是應該的,沒錯……”

“這樣啊。”安麗臉上露出了一點勉強的笑容,“姐姐能有您這樣的朋友,真是太好了。”說着,她把籃子裏的點心拿了出來放在桌上,“那麽請您慢用,我先告辭了。”

望着安麗離去的背影,法師嘆了一口氣,“我果然還是不大會安慰人。”

“嗯……”夜夜似乎在想着什麽,漫不經心地答應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幽靈樣地跟在安麗身後“飄”了出去。

“夜夜,你去哪裏?”薇奧拉問。

“稍微出去吹吹風……”

夜夜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飄忽的聲音輕輕地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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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離龜寮相當遠的地方,銀發的少女将望遠鏡舉在眼前窺視着這裏發生的一切。

“啊啊,看起來種子被切實地種下了呢。真不錯真不錯。”

少女愉悅地哼着小調,她的身邊是精悍的金發執事。

“愛麗絲小姐,您果然還是不打算放棄嗎?”辛有些猶豫,“可是學院長大人……”

“學院長大人,學院長大人,辛,到底誰是你的主人呢?”愛麗絲眼波流轉,吃吃笑道,“再說了,我為什麽要聽從一個——将我的身體改造成這番醜陋模樣的男人?”說着她舉起右手,活動着手指,柔軟的皮膚下傳來些微的電子音與鋼鐵碰撞的聲音,倘若剝開皮膚,下面就是冷冰冰的、電線交纏的醜陋鋼鐵吧,半機械半人類的可悲存在。

“我明白了,愛麗絲小姐。”辛深深地低頭。

“我以前聽從他的命令,是因為他讓我做的事恰好也是我樂在其中的哪。這次可不一樣了,誰都不能剝奪我的樂趣,誰都不能。”

少女的臉上露出一個崩壞的微笑,“這個學院,這個國家,這個世界,原本就是為了讓我取樂而存在的東西的東西不是嗎?辛,我啊,真是腐爛到底,最沒救的人了,為了小小的愉悅,就連生命都可以拿來交換,你說跟着我這個主人,你是不是非常地倒黴呢?”

“盧瑟福家的執事固然是非常優秀的,但也不是完美無缺,倘若要說有什麽缺點的話,那就是忠誠到死板的地步吶。”

“很好,那麽讓我再愉悅些吧,我就是因為這個才存在在這世界上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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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比較水的一章,從下一章開始,崩壞預定……神展開(霧)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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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硝子來訪

更新時間2014-4-20 21:23:19 字數:4018

日常生活仍然在平靜地進行着。

但薇奧拉仍然敏銳地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她幾乎是直覺地覺得,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有誰還在針對自己而計劃着什麽。

而且,最近這段時間,準确地說是在夏洛特的事件結束之後,夜夜的行為就變得有些反常。和以前最大的區別就是,她不再那麽粘着薇奧拉了,各種各樣的騷擾行為也少了很多,晚上睡覺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動手動腳,雖然都睡在一張bed(我恨點娘)上,但她居然老老實實地躺着,似乎是像是不敢觸碰到薇奧拉的身體一般。

她到底怎麽了?法師這麽疑惑着。

更加反常的事情還在繼續。沒錯,夜夜居然主動要求和雷真一起進行——特訓。在往常,這種事情她連想都不會想。但這一次,她卻不停地催促着雷真進行特訓,拜托芙蕾、夏兒,甚至是洛基來作對手。

“反正都要特訓,不如就讓我來當你們的對手好了”,法師曾經也向夜夜這麽提議過,但這個小人偶卻神情黯淡地拒絕了。

“只有姐姐不行喲。”

……這到底是為什麽。

這件事一直以來都在困擾着她。困擾到了郁怒的地步。

——夜夜,你到底有什麽事瞞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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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真的好嗎,夜夜?”

訓練場上,氣喘籲籲的雷真站在夜夜身邊,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在喘息的間隙中問道。

“……沒問題。”夜夜簡短地回答着,看向訓練場那一頭,拍打着四片翅膀漂浮在半空中的鋼色巨龍,她将手掌伸到自己的面前,五根白嫩的手指握緊又張開,在陽光下呈現出健康的顏色。

訓練場已經變得坑坑窪窪,無論是西格蒙德的光束炮,還是夜夜自身的攻擊,都在不停地蹂||躏着這一塊可憐的場地。

“喂,我說啊。你們這麽拼命地特訓是為了做什麽呀?如果說實力的話已經非常不錯了喲?”夏兒站在西格蒙德的頭頂,雙手叉腰大聲喊道。

“……還不夠。”夜夜慢慢地搖頭。

——還不夠。

——如果想要站在那個人身邊的話。

——還不夠!

“雷真!”

夜夜低喝一聲,雷真深深吸了一口氣,體內的魔力瘋狂地運轉起來。這幾天來的連續高強度戰鬥即使以他的體質也有些承受不住,但在夜夜的執意要求之下,他也只能苦笑着陪她就這麽一直走下去。

“好——吹鳴二十四沖!”

魔力燃燒化為淡藍色的光焰在少女的身上燃燒着。那是夜夜和雷真在軍部修煉的時候摸索出來的戰鬥技巧,根據雷真輸出的魔力質量不同,強化夜夜不同方面的能力。而吹鳴戰法,強化的正是——速度。

身體化為一抹淡藍色的流光,夜夜緊緊地盯着懸浮于空中的那龐然大物。

——要變得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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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來很困擾呢,我可愛的小薇奧拉。”

這是一個相當懶散的午後,夜夜和雷真在訓練場上揮灑着汗水。

而薇奧拉則在宿舍裏研讀着自己的法術書籍。這就是她平靜的日常。

打破這平靜的是一個慵懶而嬌媚的聲音,法師甚至來看都不用看,就能夠确定這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

“你看起來還是和以往一樣的閑,硝子。”

薇奧拉沒什麽好氣地放下手中的書本,看向推門而入的紅衣美女。

“啊啦,被小薇奧拉這麽說,我可是會很傷心的喲?”

“我完全看不出來你哪裏傷心。”

“哎呀?小薇奧拉想要看一下嗎?”

仿佛是挑釁般地,硝子咯咯嬌笑着挺了挺胸部,薇奧拉的額頭上崩開一條青筋。

“夠了。硝子,你來這裏究竟有什麽事?”

“小薇奧拉——你知道‘魔王’吧?”

“夜會的勝出者,不受任何道德倫理拘束,可以取用魔術師協會內的所有資源,自由進行研究的魔術師。據說是這樣,你和我說這個要做什麽?”薇奧拉比起眼睛背誦一般毫無感情地快速念出一大段話,然後睜眼瞥向臉上笑容不變的硝子。

“沒錯,魔王可以說是站在魔術師之頂點的人物,所以每一代夜會的魔王無一不是受到各個勢力無所不用其極的拉攏。”

“顯而易見——這種話你完全不必和我說。”

“啊啦,小薇奧拉很沒有耐心呢?”

“那是當然的。”

“咦,最近發生什麽事了嗎?”

硝子故作驚訝地掩住口,來到薇奧拉對面雷真的bed上優雅地坐下。

“不要裝傻,硝子,關于這件事你知道的東西并不比我少。”

“是呢。最近夜夜對你很冷淡吧?有沒有很傷心呢?明明那孩子一直以來都是那麽粘着你的。”硝子在雷真的bed上擺出一個撩人的俯卧姿勢,雪白的雙腳搭在bed邊,秀氣的足趾上勾着木屐的系帶,一晃一晃地,紅裙內晶瑩的肌膚若隐若現。

這是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心動的畫面,但只可惜對薇奧拉沒有任何效果。

“在我面前擺出這種姿勢是沒有用的,你這癡女。我現在不想和你扯皮,有什麽想說的就快點說吧。”

“哎呀,很無情呢,小薇奧拉,不懂人心呀。”硝子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擺出那種臉也沒有用。”法師不耐煩地皺起眉毛,“如果你只是想來騷擾我,那麽可以回去了。”

“你就不想知道夜夜反常的原因?”硝子抿嘴笑道,從衣袖中取出煙袋自顧自地點上,貌似很享受地深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青色的煙霧缭繞在空中,就如同硝子此時的笑容一般暧||昧。

法師的眉頭明顯地跳動了一下。她瞪着硝子,嘴唇蠕動了片刻,最終自暴自棄般一臉挫敗地低聲道:“說……”

“什麽?我聽不到。”硝子側過頭把手攏在耳邊。

“說給我聽……”

“你的聲音太小了。”

“說給我聽!”

“啊啦,求人就是這麽一種态度嗎?這可不行喲小薇奧拉。”

薇奧拉漲紅了臉怒氣沖沖地看着她,硝子玩味地擺弄着手中的煙袋,“如果你不想聽的話我就走了哦?”

“請……”

“風、太、大,我聽不清——”

“請告訴我!混蛋!這樣你總行了吧!你這家夥!”薇奧拉幹脆跳了起來,紅着臉大叫道,狠狠地把書本摔了過去。

“啊啦,雖然還是有點不滿意……”

“你給我出去。”

“好吧我告訴你。”硝子坐起身來,抿嘴一笑,“夜夜啊,很努力地在訓練着自己呢。”

“所以呢?”薇奧拉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說重點。”

“她是想站在你的身邊啊,小薇奧拉。”硝子嘆息一聲,用煙袋指着法師,“你為什麽就是不明白她的心情?”

“如果說只是站在我身邊的話,那她已經做到了。”薇奧拉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我指的不是這個意思……”硝子嘆了一口氣,“你知道嗎,那孩子一直都想要站在你身邊和你共同作戰,保護你。”

“她已經和我共同作戰過了。”法師冷冷地打斷硝子的話。

“那不一樣。”硝子的聲音驟然提高了,她厲聲呵斥道,“如果是那種戰鬥的話,每一次都只會更傷那孩子的心而已。她并不想一直仰望着你的背影,一直在你的保護之下,你為什麽就不能給她一個肯定自己的機會呢?”

薇奧拉沉默着,她的嘴唇顫抖着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抿起的唇阻隔了一切話語。

“你為什麽……就不肯讓她來保護你呢?你為什麽就不肯接受夜夜對你的心意呢?為什麽只把那孩子當作需要保護的弱者?為什麽不給她任何機會,自己獨自一人來面對所有的危險?小薇奧拉?”

硝子的話語惡狠狠地撞擊在法師的胸膛上,她忽然粗暴地截口道:“夠了。硝子,那樣的話我和其他人偶使有什麽區別?這和把夜夜當作工具來使用有什麽區別?她是我的妹妹,需要保護的妹妹,我所珍視的妹妹,僅此而已,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夠了!不再需要更多,這和你所說的沒有任何關系!”

聲音越來越大,直到最後,薇奧拉甚至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惡狠狠地俯視着硝子,雙眼在不知不覺之中化為了豎瞳,充滿怒意的話語從牙縫中一字字地迸出。

“開什麽玩笑,這當然有區別!”硝子也站了起來,針鋒相對地和她對視,而且硝子在身高方面更是有着明顯的優勢,這樣一來俯視者和被俯視者的位置就完全對調了,“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而使用夜夜的力量,和接受夜夜自願奉獻的力量當然是不同的!那孩子的心意已經向你明确地傳達過了,為什麽你就是不明白!”

“對,我不明白,我是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你沒有資格來說我,硝子!”

“我當然有資格——我是她們三個的母親。”

硝子輕蔑地看着薇奧拉。法師突然窒住了,裹挾着熾烈感情的話語就這麽被硝子輕飄飄的一句話堵在了喉嚨中。

她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固執的笨蛋……”硝子放緩了語氣,雙眼中開始隐隐有水光晃動,“告訴我——小薇奧拉,你真的珍視夜夜嗎?你真的重視她?你真的在用她希望的方式去愛她?”

“那是當然的!”

連想都不用想,薇奧拉幾乎是在硝子說出最後一個字的同時就脫口而出,但話語剛剛出口,法師忽然卻感覺到了一陣迷茫。

——不。

——或許不是。

仿佛失卻了全身的力量一般,薇奧拉喃喃地自語着,“不,這、我不明白,明明只要保護就好了,為什麽我會這麽迷茫?”

法師怔怔地後退兩步,頹然坐下。

什麽叫做“珍視”?

什麽叫做“重視”?

什麽叫做“愛”?

“你是我最珍貴的寶物,夜夜。”法師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她為什麽忽然開始懷疑起了這句話?

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明明自己的心中本來沒有任何迷茫的。

對,自己是正确的。

——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一丁點都不允許。她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寶物,最為珍視的存在。

自己是正确的,自己一定是正确的,自己必須是正确的,倘若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那麽就等同于在否定自己之前的所有感情。

這是絕對不能夠被允許的。

——絕對不能。

“硝子……”

法師低吟出聲,緩緩地擡起頭來。

“我,沒有錯……”

“我、沒有錯!”

薇奧拉猛然睜大雙目,似乎要掙脫什麽枷鎖一般地猛烈地站起身來,那狂暴的動作連硝子都不由得為這氣勢所懾,後退了兩步。

“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嗎,小薇奧拉……”

硝子眯起眼睛仔細地打量着她,法師毫無懼色地瞪了回去。忽然,仿佛繃緊的發條突然松了下來,硝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擺出一副無聊的姿态轉過身,喃

法娘都來自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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