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更令人驚異的是,慕總竟然毫不躲閃,任憑那女保潔肆意撒潑。。。

按理,就他們所見,這兩人在體能上的懸殊可不是一星半點。于女人來說,男人在體能上本就具有先天的優勢。

更甭論是身形高挺健碩的慕總,與眼前這病恹恹,瘦仃仃,弱不勝衣貌似風吹就要倒的怪異女子。不誇張的說,簡直就是大象與螞蟻的差異。。

顯然,慕總是有意為之,帶着明顯默許與容忍的意思。

慕骞堯的兩個助理卻是即時相視一眼後,當下一個馬上向他們這邊跑過來,另一個已反應靈醒的疾步跑去草坪邊關閥門。

職責所在,慕總是他倆的老板,他二人可是不能任人這般冒犯自家老板。

“喂,你這是要幹嘛!住手,趕快給我住手!喂喂,說你呢!你聽到了沒?趕緊的住手!”見狀,對方一位總助在自家波士的眼色下,急赤白臉的快步跟在後頭,邊跑邊朝池語厲聲喝斥道。

池語漲紅着臉,劇烈的喘息。在他們跑至她身邊前,她無力的放下了手頭的水管。

“诶,你怎麽回事啊你?啊!”對方的總助頗是惱火的推搡着池語,疾言厲色的喝斥道:“發什麽瘋呢!”

他用的力不小,池語被他推得身形一晃,險些摔倒。搖晃間,形容甚是狼狽。

那總助繃着臉,還待要再伸手拽她,卻即刻間感受到一股銳利迫人的眸光。他擡眼正好對上慕骞堯冷沉的臉。

這個渾身自頭發絲都淌着水的男人,站姿筆挺,神情不變。絲毫未見不堪。此刻,他正對着他面沉如水,用一種冷涼到凜冽的眸光看着他。

慕骞堯眼裏的冷意,讓這位總助頓時傻眼。他尴尬又着窘,下意識就放下了按住池語肩膀的手。

“慕總!”他讪讪然,口氣讷讷的:“我,我,”他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慕骞堯這般眸光沉沉的瞥着他,讓他倍感壓力,倍感惶惑。也讓他倍感冤枉。。

顯然,他這是淌到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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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來,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瘋女人,對這位慕總來說,着實不是可以任人随意輕怠的人。

诶,只剛才那種情況,人自個的助理都動了,他們身為東道主于情于理,不能不吱聲啊!便是看出慕骞堯對這位女保潔有些個不同,但既然是在他們公司的地界上,無論如何,他們自當要擺出個态度來。

嗐,瞧瞧他這冤屈,還真沒地說理去。。

由此,他原本想要勸說慕骞堯,趕緊去換身幹衣服的話語,也咽回了喉間。這位慕總明擺着是個極其強勢,自有主見的人,此時,他還是不要上趕着找不自在了。。

這時,慕骞堯擺了擺手,拒絕了一旁的陳助理遞過來,欲讓他擦擦臉的手帕。他轉開眼,望向情緒已自剛才的激動中萎頓下來,呆立怔然的池語。他的眸光變得複雜而隐晦。

會失控就好!

老實說,看着她一臉木然的表情,他反而覺得心裏堵得慌。

他看着她,身形不動。

池語則仿若老僧入定般,面無表情木木愣愣的站在原地。她兩眼無神,好似盯着虛空中的某一個點,眼神飄忽,虛無缥缈。象一個無依的游魂。

“慕總,”看着他與這位保潔都不動,只這般站着。關上閥門後趕過來的另一位年長些的汪助理,實在忍不住朝他恭敬言道:“你要不要先去換身幹衣裳?不然,怕是要着涼的。”

慕總全身濕淋淋的,現在雖只是初秋,但這會已是天光漸灰的黃昏,涼風習習,氣溫已經降低下來。他擔心慕骞堯長時間的穿着透濕的衣服,會生病。

慕骞堯依然是随意的擺擺手。

他目不斜視,專注的看着池語,眸光深沉。

半晌後他淡聲開口:“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

池語毫無反應。

他望着她,表情平靜,低低接道:“你得将欠我的債給還清了,才能離開。”

聞聲,池語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些波動。

她看向他,臉上有驚疑,更有着清晰可見的嫌惡與厭倦之色。

慕骞堯定定的凝視她,神态認真。

可她什麽也沒問,神情恢複漠然,淡淡的撇開頭。

“等你還清欠債,從此往後,你與慕家便再無瓜葛。你愛去哪去哪,沒有人會再幹涉你。”他語聲沉沉,表情也變回一貫的冷然。淡眼瞧着她。

池語不吭聲,也不看他。

慕骞堯朝着同樣呆立在一旁,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形容無比窘迫的那一位總助淡聲言道:“有勞與李總知會一聲,今晚的餐會我們就不去了。改天再約時間,我做東,大家聚一聚。”

說罷,也不顧這位總助張口欲言的神情。朝身側年長的汪助理指示道:“帶她去吃飯。”

他說着看了看手上的表,利落道:“八點機場會合。”

語畢,他對另一旁的陳助理說道:“我們走。”

說罷,折身,長腿一邁,率先徑自朝自己的車走去。看到迎上前來的李總一衆人,他面色平淡沒有說話,只微颔首,便在衆人訝然的視線中,朝着先前便打開的車門坐進了後座。

陳助理跟了他幾年,了解自家老板的脾性。當即乖覺的替他關上了門。阻絕了對方欲要開口問詢的意圖。

迅捷的繞到駕駛座,一坐進去便啓動了車子。将一衆人的疑惑,留給了那位已趕過來的總助去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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