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成為女皇的第三天
Beast。
足以将這個世界上面絕大多數的存在全部都碾壓過去的、絕對的居于最頂尖的強大兵器。
只不過是撕裂開空間露出通道,這對于它們來說并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雖然按照常理來說想要精準的定位沢田殇雪的位置似乎并不是多麽容易的事情,但是……
我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
“……藥研。”
我輕輕的低呼了一聲,将魔力源源不斷注入到手中的這把名為【藥研藤四郎】的短刀上面。
這是我的藥研。
是兄長大人唯一遺留下來給我的遺物。
本丸在我和沢田殇雪的那一場戰鬥之中被徹底的毀掉,她奪取了兄長大人和刀劍之間的契約,除了我身邊的藥研之外,其他所有的刀劍付喪神都被她強行轉換成為了暗堕的刀劍帶走,成為了她麾下的力量。
又或者說是牽制我的某種存在也不一定。
到了最後,唯一留下來給我的也只有兄長大人的遺體,還有因為契約之間的沖突而變回了原形的藥研。
我将兄長大人埋葬,取了他曾經戴在耳上作為聯絡器的耳釘,自此擔負起了曾經屬于他的職責。
兄長大人不在了,沒關系,我還在。
我将會是繼承兄長大人的職責之人。
這個世界,我來替他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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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是那樣的熱愛着這個世界啊。
魔力繼續不斷的注入進了藥研藤四郎之中,終于達到了那一個足夠他變為人形的閥點。黑發紫眸穿着甲胄的少年站在我的面前,那一雙紫水晶一樣的眸子裏面有着傷感,也有着久別重逢的喜悅和看到了自己照顧着的孩子長大了的欣慰與悵然。
“姬君。”
他低下頭來,朝着我笑了笑,像是遠山的月和曠野的風。
我張了張嘴,覺得這一幕竟然恍若隔世。
“藥研。”
我念了一聲他的名字。
“……藥研的話,可以感覺到那個女人把大家都帶去了哪裏吧。”
我問他。
“藥研,幫我指出在空間之中行進的道路。”
因為彼此之間的聯系并沒有切斷,所以,如果以藥研為錨點的話,的确是可以反向追溯到已經變成了暗堕刀劍、不得不聽任沢田殇雪的命令的他們究竟在哪裏。
“是,姬君。”
藥研低下頭來。
我知道的,他從來不會拒絕我的任何要求。
“藥研。”
我低低喊了他一聲。
“我們去……帶他們回家。”
我們去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有了藥研指路的話,要定位到沢田殇雪的落腳處在哪裏也并不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她不肯解除自己和刀劍之間的契約,是為了膈應我,卻是不知道她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竟會變成了自己給自己挖的一個坑。
“姬君……”
藥研伸出手來,替我扶正了發上簪着的鶴望蘭。
“可以再一次的看到您毫發無損的站在我的面前,實在是太好了。”
藥研輕聲的說。
我則是有些愣怔的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一朵花。
被施展了魔術的花朵違背了自己的花期與規律,即便是過去了好些天,卻半點不見枯萎的跡象。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遺忘掉了這一點,但是……
老實說,在回想起來一切之後,我的确是不知道應該去如何面對梅林,于是索性也就把這一切都放下暫且不表。
我将花摘了下來丢給藥研,讓他随便處理一下,反正不要礙着我的眼也就夠了。
“您不要它了嗎?”
藥研問我。
“明明看上去……應該是對您來說很重要的東西才對呢?”
“嗯,不要了。”
我回答他。
“你随便找個地方放着就好了……你那是什麽眼神?”
我一擡頭,就看到藥研在用一種仿佛是洞悉了一切的目光望着我。
……那目光太奇怪了,我沒有辦法準确的用語言去形容出來,但是我知道,它讓我渾身上下都非常的不自在。
“不,沒什麽。”
藥研垂下眸去。
“只是在想……您也長大了呢。”
“藥研,我們說的大概不是一件事情。不要把精力放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面。”
“是,姬君。”
藥研低下頭來,貌似很順服的樣子,但是以我對他的了解,這位看上去冷靜自持的本丸醫生的心裏面說不定又在想許許多多的事情了。
我記得藥研這種的應該是被叫做“腹黑”來着……
不過算了,這是藥研的自由。
眼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果然還是沢田殇雪那個女人。
*****
有了藥研的指引,要在空間亂流之中走出來一條通往沢田殇雪所在之地的通道并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當BEASTⅥ撕裂開了空間,我的雙腳堅實地踏上那一片土地上面的時候,依舊是從心底感受到了無比的憤怒。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沢田殇雪為了激怒我而故意修建成這個模樣的,亦或者是她原本就是征用了哪一個倒黴的審神者的本丸……但是,這裏太像了,和我曾經生活了不少年的那一座本丸實在是太像了。
“啧,沙條愛歌,你還真的像是一只甩不掉的蒼蠅一樣的煩人啊!”
之前在時之政府的審神者大會的時候給沢田殇雪造成的傷勢看上去不像是這麽一天兩天就可以恢複的樣子,不過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和烏紫色的唇,我卻有一種由衷的喜悅。
嘻嘻,你越慘,我就越開心啊。要知道魔女是沒有任何的同情心的。
“不過,沙條愛歌,你還真的是有勇氣呢。上一次在時之政府的時候是我沒有想到你也在那裏,所以棋差一籌;這一次,在我的領地裏面,我倒是要看看你又能夠怎麽樣。”
沢田殇雪高高的揚起來自己的下巴這樣說着,看起來就像是一只驕傲的天鵝。
只可惜我這樣不懂欣賞的人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抓住那一只天鵝,掐斷她的脖頸,看着鮮血汩汩的流出,大概才可以籍此平息一點點我心裏面那翻湧着的惡意和怒氣。
沢田殇雪的身邊有大量的橘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了起來。那火焰看上去很是寬廣,澄澈,僅僅是這樣看着似乎都可以讓人感到心曠神怡,有如頭頂那一片高原的天空。
那……是叫做大空之炎吧?可以察覺到上面有着與世界的基石相互連通的氣息,雖然是很微弱的聯系,但是能夠和基石挂上邊這本來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也難怪她可以在瑪麗蘇聯盟裏面一路混到了如今的地位,時之政府之前派去讨伐她的審神者們似乎也都全部折戟。
但是。
也不過是,與基石有着那麽一點點的微弱的聯系罷了。
我直接連通着根源。
我就是根源。
根源與基石共同構成了世界,一為魂而一為骨,原本是分不出一個高低的才是。但是眼下,我是根源的本體,是完整的存在,她沢田殇雪卻只不過是基石上面分出來的一縷淺薄到近乎是沒有關系的一小股分支……
班門弄斧,可不就是如此?
“小六。”
我拍了拍自己身下的BEASTⅥ,它那六顆頭顱其中之一上面的小皇冠閃亮了一下,接着便有凄厲的風雨從天而降,把這些火焰頓時全部都撲滅了。
“等等?!”
沢田殇雪看上去對于自己的落敗十分的不可置信。
“那可是大空之炎……怎麽可能只是被雨水澆在了上面就會熄滅啊!”
我微微的勾起了唇角。
“可是,你又怎麽知道,我的小六是那樣普通的使魔呢?”
不如說,能把BEAST當做是普通的使魔,這應該是多麽的狂妄愚昧而又無知的人啊!
“小六。”
我微微的提高了聲音,喊了小六一聲,那猙獰的第六獸瞬間暴起,六個腦袋上面的皇冠接連不斷的、此起彼伏的亮了起來,閃耀着光芒。
而伴随着這些光芒,風暴、驟雨、烈火、雷霆全部都在同一時間出現,這之前看上去還風和日麗鳥語花香的本丸在一瞬間就像是堕落成了可怕的煉獄深淵。
“沢田殇雪,你是不是一直都弄錯了一件事情?”
我端坐在第六獸的頭頂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據說你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我們的來歷、身份、背景……甚至是我們的未來。”
“但是,既然你知道這些的話,你為什麽沒有深刻的去想一想,站在你面前的名為【沙條愛歌】的少女,以及她所驅使的第六獸,究竟都是什麽樣的存在呢?”
*****
沢田殇雪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個金發的少女。
沙條愛歌究竟是什麽?
在沢田殇雪那已經對于上一世為數不多的記憶裏面,她記得的是眼前的少女對于亞瑟。潘德拉貢那扭曲的愛戀,還有她的求而不得。她知道眼前的少女是聯通了根源并且可以和英靈抗衡的人類,但是因為自己并非是精通于魔道的存在,所以沢田殇雪也就并沒有将這個事情放在自己的心上。
畢竟沙條愛歌不過是一個女配罷了,她甚至連女主都不是。在沢田殇雪的定義裏面,沙條愛歌=戀愛腦=癡漢女=炮灰女配。
只是現在……沢田殇雪終于是隐隐約約的意識到了,沙條愛歌或許并不像是她想象之中的那樣。
如果可以給沢田殇雪一個機會,讓她可以和穿越之前的那一個還是生活在現代的普通人類少女帶一句話的話,那大概就是……
月球表面……全是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