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收購公司做老板
從展覽館裏面簽署完合同以後, 陳茉跟着齊楓的秘書, 在鑒證署機構人員的陪同下, 去銀行彙款。
這個年代, 四萬塊的單子還是十分巨大的, 鑒證署也比較重視。
陳茉沒有戶頭, 所以臨時在銀行簽辦了一個。
等到兩萬塊錢真真切切的打到她的賬戶上的時候,陳茉眼睛亮亮的。
前世,兩萬塊錢對她來說,無非就是個普通包包的價錢,從來不曾怎樣在意過。
可這次不一樣。
如今手裏的兩萬塊錢, 可是她努力了将近兩個月, 從香樟木箱的設計稿,到制作完成,以及現在的售賣, 全都是她參與規劃的。
回報與收獲帶來的喜悅, 讓人倍感舒适。
更何況, 現在是1978年, 兩萬塊錢意味着什麽, 可想而知。
難怪靠着樟木箱發家致富的張先生, 能在改革開放以後迅速飛起來, 瘋狂斂財最終坐上大陸改革開放以後第一個首富的寶座。
實在是, 這個行業太一本萬利了!
陳茉花費一年兩千塊的價格, 把後山承包了, 然後香樟樹自然是任她砍伐, 所以香樟箱的制作,無非就剩下人工費。
水牛村的農具制造廠,七八個老師傅們,每個月的工錢能有多少?
按照兩千的本金來算的話,一轉手一百套香樟木箱賣出去,就是四萬,整整翻了二十倍!
怪不得,幾十年後,有位手機屆的大佬曾經說過:站在風口,豬也能飛起來。
她現在,何嘗不是站在風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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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齊先生的秘書告別以後,陳茉和邵琛在傍晚的黃浦江邊,肩并肩散步。
馬師傅以太累了要休息為由頭,率先趕往賓館休息。
江風涼爽,吹在臉上讓人格外惬意,邵琛問道:“突然一夜暴富,是什麽感覺?”
陳茉眯起眼睛,眺望遠方望不到盡頭的水波,歪着腦袋思索片刻,笑道:“感覺……很好。”
這種感覺到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的感覺,真的很好。
邵琛沒說話,靜靜地看着她。
揉了揉因為遠望而略顯酸澀的眼角,陳茉問道:“你打算讓他這樣跟多久?”
自從他們兩個來到這片江邊,身後就有一輛轎車遠遠的跟着。對方顯然姿态放得很低,車速很慢很平穩,安安靜靜等待着。
在留心點觀察,就不難發現,這輛車出現以後,附近的行人,車輛開始一點點減少,或許再過不了多久,這裏就只能剩下他們兩個人。
有能力短時間封鎖江邊大道的人,自然不是來找陳茉的。
他來找的,顯然是邵琛。
作為四九城裏紅色頂級家族的繼承人,邵琛再怎樣低調,來到上海的第一時間,該知道他來了的人,都能知道,也都得知道。
如果再往上走一點位置,朋友圈子再強大一點,就不難發現,最近幾天,上海的紅二代們,都在靜靜地蟄伏着。
因為真正的紅二代來了,他們這群假的,就得暫避鋒芒。
不是猛龍,談何過江?
“我擔心你會不喜歡,而且我也在猶豫,要不要讓你過多接觸到這個圈子。”邵琛無奈道:“一般人知道我來了,自然沒膽量貿然跟過來,但後面那位不一樣,他家長輩,在上海的位置,有點高。”
能讓邵琛說位置高,肯定就是很高了。
那究竟有多高呢?
自然是最高!
陳茉把鬓角被風吹散的碎發撥到耳後,笑道:“原來是這樣,我以為,你是怕現在把我帶出來,以後卻不想帶回家呢。”
這話說的……有點誅心。
邵琛定定的看着她,片刻後也跟着笑了,沒說話,轉身對着後面,随意招了招手。
漆黑色的轎車驟然加速,悄無聲息的來到距離他們五十米的地方停下。
砰--
車門打開又迅速合上,一個身材高挑,模樣英俊的年輕男子從車裏走出來,他的五官很挺拔,眉眼犀利,帶着桀骜不馴的野氣。
然而他此刻,卻規規矩矩的走過來,主動道歉:“抱歉打擾到大少了,上海最近魚龍混雜,家父聽說大少來了上海,特地讓我跟過來看看。”
“我就是過來陪媳婦辦點事兒,讓湯叔叔費心了。”
邵琛擺了擺手,微笑道:“湯臣,幾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拘謹客氣了,什麽大少不大少的,我記得你以前,都是叫我一聲三哥的。”
邵琛在家族裏排行老三,圈子裏有位置的,一般都會上趕着叫聲三哥。
哪怕他們如眼前湯臣一般,都比邵琛年紀大上不少。
二代圈子裏有一條簡單粗暴的規矩,大小不按照年紀排,按家族背景排。
邵琛這樣的,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大的。
湯臣聞言眼神微凝,迅速瞥了一眼旁邊的陳茉,心中雖然已經翻起滔天巨浪,面色卻仍舊沉穩,說道:“承蒙大少看得起,阿臣就厚着臉皮叫一聲三哥了。”
說完以後,湯臣又看向陳茉,主動打招呼道:“嫂子好,我叫湯臣。”
三哥說了,陪媳婦來辦點事兒,那這自然就是嫂子。
陳茉自己可能還不知道,她陪着邵琛剛到上海,就有人注意到了她。
老邵家的獨苗繼承人,剛剛成年沒多久,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高門貴女暗戳戳惦記着,也就這兩年暗流洶湧,局勢不穩定,才沒有及時出手。
沒想到局勢剛緩過來,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可是按照大家猜測的,陳茉其實就是大少身邊的紅顏,真要娶妻,大少何愁找不到更好的?
然而就在剛剛,湯臣親口從大少這裏得到了答案。
想到那群眼巴巴惦記着的姑娘們,尤其是自己的親妹妹,湯臣在心底嘆了口氣。
可惜了,若是能和大少做連襟……
湯臣的思緒到這裏戛然而止。
陳茉笑眯眯的伸出手,神态坦然大方:“你好,我叫陳茉,叫我名字就好,別叫嫂子,某人空口一句話,就想套個媳婦兒回去,那裏有這等好事情。”
此話一出,讓兩個男人都微微愣住,片刻後都笑了。
湯臣伸出手和陳茉握了握,笑的真誠了些:“好,陳茉,你叫我湯臣就行。”
邵琛在旁邊幹笑兩聲,表情略顯尴尬。
如果剛才,他的氣場全開,和平時陽光開朗的少年判若兩人的話,陳茉剛才那句話,瞬間把他打回原形。
湯臣在旁邊看得真切,心裏震驚的同時,也有些佩服。
把大少吃的死死的,這個叫做陳茉的女人,不容小觑。
這個時候,人精一樣的湯臣,如何不知道該做點什麽?
他留意着邵琛的表情,話卻是對陳茉說的:“陳茉,我來之前,聽說你昨天去了一家工藝品進出口公司,還被人給坑了。怎麽說你也是三哥的朋友,我覺得氣不過,就想着幫你把人收拾一頓。”
旁邊的邵琛聞言,唇角不易察覺的彎了彎。
這點微小的情緒,被湯臣捕捉到,讓他心裏頓時松了口氣。
看來這次,大少是極為滿意的。
陳茉聞言看了下旁邊的邵琛,見他沒有反應,于是便問道:“你……怎麽收拾的?”
湯臣拍了拍手。
後面的轎車車門再次打開,兩個西裝革履的黑衣男人,架着一個人走來。
被架着的,正是王馳。
王馳從昨天夜裏被抓,到現在提心吊膽一天一夜都沒睡覺,這群人愣是半點消息都沒給他透露,他苦苦思索,也想不到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麽人,能讓上海紅二代一哥湯臣親自來抓他。
直到她看到了陳茉。
“好吃好喝供養着,你沒發話之前,我可沒收拾他。”
湯臣随意瞥了一眼滿臉灰敗的王馳,笑道:“現在,他的命運就掌握在你手裏了,就算你想把他丢進黃浦江裏喂魚,也就分分鐘的事兒。”
“湯少,湯少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求湯少開恩,饒我一條狗命吧湯少。”
聽到要把自己丢進黃浦江,王馳吓得臉都白了,拼命求饒,見湯臣不為所動,他又把視線對準陳茉,哀求道:“陳小姐,是我錯了,我實在不應該見利棄義,那份利潤分紅協議作廢,我的公司也可以轉讓給陳小姐,求陳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
昨天還趾高氣揚作弄你的人,今天卻苦苦哀求跪在你面前,是種什麽樣的感覺?
其實這種感覺,真的很爽。
陳茉從來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也不會想去理會王馳只是黑了她一把,完全不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她只知道,她現在是強者,有權力決定弱者的命運。
更何況,這個弱者,還曾試圖觊觎過她。
商場如戰場,人生何嘗又不是戰場?昨天你趾高氣揚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今天會跪在這裏哭泣求饒?
“我是老實本分人,對丢人進黃浦江這種事情,就算有心,也沒這膽子,王總這表情,倒像是我有多可怕似的。”
陳茉雙手抱胸,踩着高跟鞋穩穩站在江邊,表情似笑非笑:“不過王總既然願意把公司拱手相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王總放心,我會按照市場價格收購,一分錢都不會少了王總。”
本來還沒想好怎麽處理這個王馳,他的話倒是讓陳茉有了主意。
先在上海收購一家公司吧,算是前期預備人才儲備庫,等樟木箱打開市場,積攢到了足夠多的資本,她就能徹底在上海站穩跟腳,從幕後走向前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