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線索

發現琴酒不止是說說而已,真的把蘇格蘭逼到死局後,我并不慌張。

要問為什麽的話……

實不相瞞,在蘇格蘭赴約前一天我就存了檔。

真要因為琴酒翻車,那我就當場給大家表演一個讀檔重來!

好在最後蘇格蘭沒事,也成功和赤井秀一搭上了線。

最後送到琴酒面前的只有蘇格蘭的手機。

——嗯,完全破壞版。

不止是手機,就連內存卡都被槍打得粉碎。

因為是赤井秀一帶回來的手機和處理了蘇格蘭的屍體,所以殺掉叛徒的功勞,自然也算在了萊伊頭上。

[“不好意思。”萊伊說這話時并非真的感到不好意思,相反明眼人都能發覺,這是他在以這件事挑戰琴酒的地位,“因為追蹤到了逃跑的叛徒,順手解決了……琴酒,搶了你的任務,真抱歉啊。”]

[看似謙遜的得意。]

[作為組織的新星,這樣的态度倒也尋常。]

[畢竟誰不想代替琴酒,成為首領最信任的那一個呢?]

[“作為最先處置叛徒的功臣,我想自己應當得到褒獎?”]

[“呵,前提是你真的殺了他。”]

[“即便你不滿功勞被我搶了,也不該懷疑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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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伊将得意的度把握得很好,既不會顯得太過自滿,又展現了急需首領承認,想獲得更高地位的那一面,“我可是親手殺了他,一槍斃命。”]

[“琴酒,不甘心的話,不如由你親自檢查?”]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琴酒親自檢查的現場。]

[不得不說,死亡現場的僞造技術很不錯,即便琴酒知道蘇格蘭肯定沒事(因為菲尼克斯沒因此找他麻煩),依舊沒法從現場得到蘇格蘭還活着的任何可能。]

[懷疑萊伊?]

[倒也不是沒有。]

[不過琴酒回想了遍萊伊的資料,除了考核時被菲尼克斯親自監督外,完美無缺。]

[再加上,如果有問題……]

[那麽萊伊沒必要刻意挑釁他。]

[太過張揚了些。]

[琴酒暫時放下了懷疑的念頭。]

[至于這場虛假的失敗?]

[承認了又如何?]

[反正是假的,便讓蠢貨們再得意幾天。]

所有人都發現琴酒的心情不太好。

具體表現在他威脅人的次數變多、面對暗殺目标不再廢話直接槍斃,以及和其他代號成員交接時語氣更刻薄這幾個方面。

什麽?

你說他平時也是這個樣子?

不不不。

現在他明顯心情更差一些。

大多數人覺得,這是他沒能抓到蘇格蘭的遷怒。

但總有少數成員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比如貝爾摩德。

“你早該知道,菲尼克斯不會做沒用的事。”金發的美人在視頻內露出調侃的笑意,她提起菲尼克斯與提起其他代號成員沒什麽差別。

不過這也是當然。

貝爾摩德和琴酒不同,她雖然知道菲尼克斯就是酒廠的新首領、那位大人的外孫女,但在她的印象裏,她并未将菲尼克斯和記憶中有好感的小姑娘劃上等號。

更別提,她根本沒見過菲尼克斯的真面貌。

“知道組織真的有‘叛徒’,就讓你這麽生氣麽?”

“她是故意的。”琴酒終于願意開口,“她知道誰是叛徒,但包庇對方。”

琴酒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蘇格蘭成功逃脫才心情差。

他是從蘇格蘭安全回到公安的現實發現,有除了公安以外的老鼠混在了組織,出手幫助了蘇格蘭。

不是菲尼克斯,因為她親口承諾追捕的事她兩邊都不會幫。

更不會是波本,雖然他确實聯系了公安的人幫忙,但他相信自己搭檔的本事,相信蘇格蘭能在被逼入絕境後撐到支援的到來,将這場戲更真實的演下去。

——所以,組織內還有別的老鼠。

而這只老鼠,菲尼克斯和那兩搭檔一定是知情的。

被他們耍了。

這才是琴酒不能容忍的事情。

“那位大小姐總喜歡為了‘有趣’,做些計劃外的事情。”貝爾摩德對這件事倒是不怎麽在意,總歸還在國外的她管不到國內的事,“我以為最早侍奉在大小姐身邊的你,應該早就習慣了?”

琴酒諷刺地笑了聲,“她不說,我也會親自找到那只老鼠。”

貝爾摩德對他眼裏容不得一點沙的性格見怪不怪。

從小當成殺手培養,并在最後轉交給了大小姐的琴酒,會是這種一切以組織為先的性格,真是太過正常了。

在她看來,那位大小姐能面不改色地使喚琴酒做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還三天兩頭拉黑他,把他當普通成員逗,才更讓她佩服。

不過總歸和她沒什麽關系。

雖然三人總是被人齊名比較,但貝爾摩德除了過去的一些經歷和琴酒打過交道,實際和這兩人沒什麽過于親密的關系。

或者說……

如果不是想在菲尼克斯那裏套取某個人的消息,貝爾摩德甚至不會主動和對方接觸。

想到記憶裏那個陪着她的小姑娘,貝爾摩德的眼神溫和了一瞬。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為什麽還沒回日本?”

正想着,琴酒犀利的視線便透過熒幕向她望來。

“任務雖然完成,但‘我’的行程可是很滿的。”

貝爾摩德微笑着,并未變色。

甚至還游刃有餘地朝視頻那頭的琴酒抛了個熱情的媚眼,“總不能剛接手新的身份,就讓身為明星的我退圈吧?明星身份在某些場合可是很實用的。”

琴酒并不搭話,也不知道到底信沒信她的說辭。

即便如此,貝爾摩德也只是加深了笑意,并不害怕他追查。

貝爾摩德不怕琴酒。

不論是在組織的地位還是看在那位大人的态度上,琴酒都不會輕易動她。

所以偶爾,貝爾摩德為了自己的小心思,也會主動觸動琴酒的敏感神經。

比如這次。

按理說她已經可以回國了,理由和行程早就有合适的安排。

但她還是刻意耽擱。

因為她看到了某個消息。

和她一直在找的小姑娘有關。

結束視頻後,貝爾摩德打開了鏡子的暗門。

在鏡子內貼着幾張她和小女孩的合影。

照片內的貝爾摩德和現在的她除了服裝和妝容,可以說一模一樣。

就仿佛,時間沒有在她身上流逝。

而中央的幾張照片是最新貼上去的。

那是某個黑發黑眸的少女,歡快地在海邊散步、開游艇,甚至摸着訓練用槍滿臉躍躍欲試的樣子。

照片并不清晰,因為這是貝爾摩德從監控中截取的。

說是保護也好,還是為了任務善後也好。

貝爾摩德留下這幾張照片後,就把所有監控用別的影像替換了。

[貝爾摩德不知道心裏惦記的那個小姑娘叫什麽。]

[她只記得第一次見到小姑娘,是在那位大人名下的宅邸。]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被那位大人以欣賞的眼光看着,習慣了注入藥物後的痛苦,習慣了旁人屏退後的冷眼旁觀,習慣了不得不接受的這一切。]

[可遇到那個小姑娘,被她擔憂地注視時,貝爾摩德忽然覺得自己并不是習慣了這些。]

[她是不敢不告訴自己已經習慣。]

[在茫茫的黑暗中,只有與黑暗保持同樣的步調,才能不被黑暗吞噬,留下僅剩的自我。]

[“你是誰?”]

[“你叫什麽名字?”]

[“……別管我。”]

[黑發黑眸的小姑娘不到十歲。]

[她身形嬌小,眼神卻很亮,穿着不算差,但也沒有大家小姐的排場……過于樸素的打扮與夠不上仆人的年紀,可能是府邸內哪位管理者的孩子?]

[倒是不怕生。]

[貝爾摩德知道實驗結束後的自己臉色不好,曾經也有被生氣的那位大人趕出府邸,拖着這副身體自己回去的時候。]

[那時她也遇見過附近玩耍的孩子。]

[但沒有一個敢靠近這時的自己,這是孩子趨利避害的本能。]

[偏偏小姑娘不一樣。]

[雖然被問名字會露出為難的表情,也沒有回答她,但小姑娘沒有放着她一個人在花園的石椅上靠着。]

[“很難受嗎?”]

[“滿頭大汗……要不要喝水?”]

[“我幫你拿!”]

[不等她拒絕,小姑娘就跑走了。]

[沒過一會她又回來,手裏端了一杯最普通的白水。]

[即便是小孩,貝爾摩德也不會喝陌生人給的東西。]

[但小姑娘滿眼期待地遞過來時,她又遲疑,最終接過了水杯。]

[貝爾摩德和那個小姑娘其實沒有說幾句話。]

[可有些時候,無聲的陪伴遠比相互訴說來得令人安心。]

[至少那個時候,捧着熱水的貝爾摩德就覺得,有個人陪在狀态不好的自己身邊,遠比獨自一人承受痛苦來得輕松。]

[哪怕只是坐在一起,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你很眼生。”感覺到自己好一些後,貝爾摩德主動和她搭話,“是最近才來這裏的嗎?”]

[女孩遲疑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能不能說。]

[不過到底只是孩子,沒有什麽太大的戒心。]

[“是最近才來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壓低了聲音,“不過等我長大,我就會離開這裏了!”]

[貝爾摩德對此不置可否。]

[如果撞破了什麽普通人不該知道的秘密,小姑娘大概活不到離開的時候。]

[那位大人什麽脾氣,沒人比她更明白了。]

[“如果出去,你想做什麽?”]

[“诶?做什麽……什麽也不做。”]

[貝爾摩德有些意外,但又覺得自己異常喜歡與她交流的時光。]

[“等我離開,我想應該會去各個地方看看。”小姑娘滿臉對未來的憧憬,那是貝爾摩德不曾具備的,對未來的期待,“哪怕什麽都不做也沒關系,重要的是每天都要過得開心!”]

[開心……嗎?]

[真是個簡單過頭,又沒那麽容易實現的願望啊。]

[那個時候,貝爾摩德以為她和小姑娘的交集到此為止。]

[可未來數年,每當她為了實驗出現在府邸,都會在最不想被人碰見的虛弱時期遇見她。]

[每次她都會默默陪着自己。]

[說些日常的見聞,又或者抱怨生活的瑣事。]

[休養生息的短暫時光,貝爾摩德仿佛通過小姑娘,知道了普通人的生活應該是什麽模樣。]

[“即便不喜歡也乖乖聽長輩的話嗎?”]

[有時,貝爾摩德會真心被她逗笑,亦或者用她自己都沒發覺的寵愛目光看着她,“你還真是個乖孩子。”]

[“才不是呢。”小姑娘認真地反駁她,像個小大人,“我可不乖,我超任性的哦!不要以貌取人啦!”]

[貝爾摩德只是笑笑,也不反駁。]

[這時候小姑娘就會氣憤地叉腰,而後見她依舊在笑,便無奈又嚴肅地告訴她“防止詐騙的一百零八種方法”。]

[哪怕這只是短暫的、伴随着身體痛苦的時光。]

[那也是她無法忘卻的記憶。]

[是讓溺水的她得以生存的空氣,也是她在黑暗中難得遇見的熒光。]

[她想,哪怕只是數月一次的相會也好。]

[讓她的“快樂”,再持續得久一些吧。]

[——然而那到底只是奢望。]

[與小姑娘認識的第五年,貝爾摩德失去了小姑娘的行蹤。]

[或許是女孩提早離開了城堡。]

[又或許……]

[是如她恐懼的那樣,女孩再也沒機會活着離開這裏了。]

[好在事情沒有那麽糟糕。]

[小姑娘失蹤的第二年,她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知道了小姑娘還活着。]

貝爾摩德斷斷續續地查證消息,為此不僅刻意接近府邸的主人、也就是現在的菲尼克斯,更是主動跑到各地。

終于——

貝爾摩德再次找到了她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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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貝爾摩德會接近菲尼克斯,是女主刻意以菲尼克斯的身份洩漏自己的消息給她發現,然後等着她接近自己,并在各種試探、利益交換後,将自己的照片給了她(空手套白狼)。

前文說貝爾摩德沒見過江朝,只知道她的身份,是沒問題的。

因為她不知道江朝(小姑娘)就是大小姐,也不知道易容後的菲尼克斯是她。

她印的照片是俱樂部範圍內的(沒錯就是之前女主去夏威夷那次),會發現是因為女主走後沒兩天,她有個任務在那邊,但任務目标被人殺了,要找的資料也沒了。她誤以為任務物品被人拿走,所以警察來之前就查了監控,然後拷貝後替換(監控顯示了任務人藏東西的地點,拿到後她直接走了,沒管案子後續)。

她對江朝有點濾鏡,且這個濾鏡在她知道真相後會更厚。

不過這要等赤井叛逃的劇情後,原著劇情開始的一年前(是啦,都說會搶非CP的羁絆了,當然不能讓貝姐被工藤他們兩句話策反啊)。

女主要讓貝姐被工藤他們救了以後,仍舊選擇自己(這才夠爽)。

明天要開會+培訓,沒時間存稿。

後天一天估計也寫不完,保守估計下章最快也是三天後。

感謝:

讀者“沖”,灌溉營養液 +9 2021-09-22 08: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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