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特級假想咒靈
第三十一回：青行燈。
“是要我們講故事嗎？”五條悟仰起頭來，直直地看着某個點，“之前進來的人也是？”
“是也。”咒靈說，“每人講一個故事就可以離開。”
三盞青燈從黑暗中被點亮，然後晃晃悠悠地飄到三人的身前。
“真是通情達理呢。”沢田麻理率先提起了停留在她身前的那盞燈，“那就陪你玩玩吧～”
“一個？不用講滿一百個嗎？”五條悟也提起屬于他的燈，“你要求好低哦。”
別無選擇的齊木楠雄一臉苦大仇深，還是把燈提起來了。
他傳遞話語的心靈感應對咒靈應該也是有效的吧？畢竟他“說話”的時候都是按照範圍而不是精準到人來傳輸的。
“說多了、會死……死了就沒人會來了。”咒靈回答了五條悟，“一人、只需要講一個故事。”
“那就我先來吧～我要講的是……”
麻理講了在假期的時候遇見的那個慫逼咒靈的故事，很短的故事，所以她說得很快。
“它最後看起來恐懼得要哭了的樣子……咒靈也會有像人類一樣的感情的嗎？”
沢田麻理以問句作為結尾，吹熄了手上的燈。
一陣沉默之後，咒靈說話了：
“因為……是從人類的…感情…中、誕生的……”
“原來是這樣的嗎？”麻理歪了歪頭，舉一反三，“也就是說你們擁有人類所有的負面感情對嗎？”
“……是也。”
咒靈回收了麻理手上的燈，熄滅了的燈晃晃悠悠地飄回了原處。
“下、一個。”
『我來吧。』
超能力者想了想，說了他在小學的時候唯一一次親眼目睹的詛咒。
『那是在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在回家的過程中發生的事情。』
超能力者的記憶回到了過去。
——那是在六年前。
那個時候他和沢田綱吉在同一個班級，而小一歲的麻理則剛上小一，放學時間一般都是他和綱吉去麻理的班級找人，然後再三個一起回家。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年紀尚小，不能很好的收斂自己的力量，除了被彭格列九世封印了死氣之炎，力量沒有一絲外洩的綱吉之外，麻理和楠雄都是讓詛咒眼饞的巨大能量源。
但是巨大的能量源也往往代表着危險，沒有收斂過的力量會自發的保護主人，弱小的咒靈一旦靠近就會灰飛煙滅。
就在這麽一個前提下，一個強大的咒靈出現了。
它的咒力非常強大，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扭曲了三人所在的街道，将他們困在領域當中。
不斷向內擠壓的領域試圖将三人吞噬。
膽子最小的綱吉明明已經滿心驚恐，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卻強撐着顫抖的身體牢牢地擋在了妹妹的身前。
麻理看着哥哥的背影，一臉理解不能的茫然。
而楠雄也顧不得什麽暴露不暴露的事情了，他試圖使用超能力解決這個來者不善、長得還特別辣眼睛的咒靈。
但是在對方的領域內，超能力者的所有攻擊都被閃避了，楠雄就只好退而求次地撐起了一個屏障，避免了領域內無處不在的擠壓。
可是那時候的超能力者才7歲，年紀還太小，在領域不停歇的擠壓下，他的屏障沒辦法支撐太久，破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耗費大量咒力開啓領域卻差點無用功的咒靈改變了方針，決定先從最弱的那個開始吞噬。
是看上去最為普通，卻在咒靈主宰的領域內讓咒靈發現了蘊涵着巨大能量的沢田綱吉。
超能力者立刻叫醒了還在發呆的麻理。
『感情缺失的小混蛋，你在發什麽呆？』
超能力者問她，然後又指了指依舊抖着身體擋在麻理面前的綱吉。
“為什麽？”沢田麻理問出聲，“為什麽要保護我，而不是向我尋求庇護？”
超能力者再次張開了一個新的屏障。
『因為他是你哥哥。』楠雄說。
“哥哥……是這樣的嗎？”麻理想不通，“和……修一、完全不一樣。”
『是這樣的。』小小年紀的超能力者篤定地說，『哥哥就是沢田綱吉這樣的，努力地試圖保護你這個妹妹。』
他又補充說：『就連我哥空助那個德性，他也會想保護我。』
“哥哥……？”
麻理扯了下綱吉的衣角，注意力完全在咒靈身上而沒聽見兩人對話的綱吉顫巍巍地對她說不用擔心，哥哥會保護她的。
“哥哥。”
沢田麻理又喊了一次，她的神色漸漸有了變化，讓超能力者來說的話就是——
這個一直以來都仿佛人偶一樣活動着的小混蛋終于有那麽一點像個人類了。
超能力者的屏障再一次破碎，不過已經比上一次堅持得久了。
楠雄明白這是他的屏障強度在逐步增強。
但是超能力者知道他不需要張開第三個屏障了。
因為沢田麻理有了動作。
她說：
【消失吧。】
在不知何種語言的言靈下，領域和咒靈一起破碎了，咒靈不甘的怒吼讓現在的超能力者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咒靈消失後他們三人就回到了現實世界，危機一解除，精神松懈下來，一直強撐着的沢田綱吉瞬間就暈倒了。
醒來後的綱吉忘記了這件事情，只當作是一個記不清的超級噩夢。
麻理也從此之後，開始了祓除詛咒的道路。
而楠雄自己，也開始學會收斂自己的超能力，減少被詛咒發現的機會。
——雖然他現在還是詛咒眼中的香饽饽就是了。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對門家的小妹妹是個非常不正常的家夥。』
本來以為她感情缺失已經很不正常了，沒想到還有更不正常的言靈。
超能力者描述的時候對回憶做了些修改，只說麻理是用咒言解決對方的，還删掉了麻理發呆、和他對話，以及會暴露他超能力者身份的那些部分。
齊木楠雄以上面那句話作為結尾，然後吹熄了手上的燈。
他放開提着燈的手，讓它在咒靈的操控下晃悠悠地飛回原處。
“好過分！什麽叫不正常！”跟着回憶了一遍過去的麻理不滿地叫喚，“從不開口說話的楠雄有什麽資格說我不正常！”
超能力者撇開了眼，麻理更生氣了。
“我遲早要讓你開口說話！”
麻理磨磨牙，決定了接下來的目标。
看小混蛋現在這個放飛自我的性格，誰能想到她以前毫無感情，像個人偶一樣呢。
超能力者懷念地想。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麻理。
哥哥和好友被襲擊，這就是麻理成為咒術師的契機嗎？
“最後一個是我呢～”五條悟捏着下巴想了想，“我想想啊，說什麽故事好呢～？”
“就講講五條家族和六眼吧～”
五條悟晃了晃手裏的提燈，決定好了要講的故事，這個故事不僅讓麻理和超能力者大開眼界，還通過【說明】讓咒靈更加理解了他的術式，加強了他即将要用的術式的效果。
五條悟吹熄了他的提燈。
“這就是最強的誕生嗎？”麻理激動地鼓掌，“果然好厲害啊！悟的出生居然還改變了這個時代嗎！”
『所以說現在那些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的咒靈都有你的一份功勞嗎。』
超能力者吐槽道。
“诶嘿～”五條悟吐了吐舌頭。
最後的提燈也被咒靈召回。
“故事、我、很滿意、”咒靈說，“你們、可以離開了。”
“這就放人了？”五條悟看着咒靈，“作為特級的假想咒靈，你還真是不太一樣欸～”
“我、從人類述說的百物語中…誕生……我不讨厭、人類，也不會、将人類拖入地獄。”咒靈說，“咒術師，離開吧。”
“百物語、青色燈罩的燈……将人類拖入地獄。”麻理伸出手指點了點下巴，“這幾個元素結合在一起，毫無疑問你就是……”
她慢條斯理地說：“——青行燈。”
咒靈默認了。
已确認咒靈本體為——
特級假想咒靈-青行燈。
“雖然你的作風不太像個詛咒，沒有造成人員死亡，但是……”五條悟跳到鬼屋的橫梁上，和占據了大半個空間的咒靈對視，“你還是得被祓除。”
咒靈巨大的身軀蠕動了一下，居然漸漸消散了。
青行燈撤掉了這一層虛幻的假象，咒力也四處亂竄着，擾亂五條悟的視線。
“嗯？不是吧——居然要跑？”五條悟大喊着，“你還是不是咒靈了！”
“我…不想死，我想……聽故事……”
咒靈的聲音傳來，隐隐約約找不到方向。
“本體在那裏——！”
麻理閉上眼睛，細細感應後又睜開。
她指向一個地方，五條悟立刻閃現過去，呈現出紅色的術式從他的指尖被釋放。
“術式反轉——赫。”
轟隆——！
鬼屋塌了一大半，夕陽的光芒從破碎的天花板傾斜而下。五條悟停在空中，透過房子的缺口看見了外邊的人們都一臉驚恐地癱倒在了地上。
……啊，他把帳給忘記了。
五條悟後知後覺。
和消散的假象一樣巨大的咒靈被術式擊中，倒在了地上堅強不屈地蠕動着。
緊接着，這個巨大的咒靈的身軀，像是玻璃一樣碎掉了。
“這也是假象？”五條悟挑起眉，他摘掉了墨鏡仔細看了看，“不對，是籠罩在本體外面的殼嗎。”
像玻璃一樣碎掉的身軀化作咒力鋪散開來，又重新凝聚，煙霧一般籠罩住了咒靈倒下的位置。
五條悟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些咒力集中在一起，組成了咒靈的本體。
“哦呀。”五條悟的語調提高了一點，“你還真是個不一樣的咒靈啊。”
“欸？”
也看到了咒靈本體的沢田麻理發出了無意義的音節。
只看得到被莫名破壞的房屋和停在空中的五條悟，卻看不見咒靈的齊木楠雄看向麻理，有點疑惑。
這家夥的心聲突然變成了一片空白，發生了什麽事？
“你就是咒靈的本體嗎？”五條悟落在了地上，“為什麽不展開領域？——雖然我也不會讓你成功就是了。”
“……沒必要。”趴在地上的咒靈說，“而且我的領域範圍太大，會把其他人卷進來。”
五條悟繞着它轉了一個圈：“你還真是有趣啊。”
“你。”對着咒靈沉默良久的麻理開口了，“你很喜歡聽故事嗎？”
“麻理～？”五條悟停下來，側頭看她。
“你沒殺過人嗎？”
還沒等咒靈回答，麻理又問了。
咒靈搖搖頭：“沒有，沒必要。”
然後它才回答了麻理前面的問題：“很喜歡、很喜歡、我最喜歡聽故事了、人類要是死了、我就聽不到故事了。”
“欸——”麻理走到咒靈的前面，蹲下來，朝咒靈伸出了手掌，“你，要不要被我驅使？”
咒靈瞪大了眼睛，黑色的眼瞳中兩朵青色的鬼火劇烈地跳動着。
“啊啦，麻理～”五條悟重新戴上了墨鏡，撇下嘴，不滿地說，“你不能看人家長得可愛就想着驅使啊！”
“有什麽不好的嘛？”麻理拖長了調子說，“難得有長得可愛實力又不錯的咒靈欸？拿去保護我哥哥也很好嘛～”
“真拿你沒辦法～”五條悟揉亂了麻理的頭發，“你喜歡的話那就帶走吧。”
“謝謝，悟！”
麻理朝他露出了超級燦爛的笑容。
咒靈分別看了看兩人，然後伸手握住了麻理的手，麻理一用力，将這只趴在地上的咒靈拉了起來。
“多多指教啦～小青行～”
特級假想咒靈-青行燈，被沢田麻理成功收服并驅使。
作者有話要說：
此刻被遺忘的超能力者：……？
揭露了一點點的過去
因為5t5還不知道麻理可以用另一種語言來使用言靈，所以楠雄就隐瞞了這件事
現在的楠雄在5t5眼裏是：被一股力量壓制了咒力的咒術師預備役，懷疑心靈感應是術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