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我得帶他回家見家長啊——

顧向晚處理完林霧和鐘白的事兒,早早撲回了哥哥的懷抱,緊接着就收到了陸江冉要跟諾諾求婚的大驚喜,重新從哥哥的懷抱裏爬起來幫着發小張羅求婚現場。

之前自己給顧東庭弄得那個表白兼生日專場,陸江冉是暗地裏出力最多的人,幫他布置,籌劃。

這次,就當是給傻兒子聘娶媳婦了。

顧東庭是千般不願意,他打發小顧總去出差,剛回來還沒把人抱熱乎呢就又被借走了,自己美名其曰感謝他,實則悄悄去和自己的小男朋友碰面,也來幫着籌劃。

諾諾是個貓奴,而陸江冉家的貓按顧向晚的話說就是貓祖宗,連陸江冉這個鏟屎官都不給摸,顧向晚強行摸了一把被撓了一爪子,從此與此貓無緣。但是這個貓祖宗啊,他肯給宋阡諾摸。

宋阡諾第一次到陸江冉的私宅做客的時候,這貓祖宗就舔着爪子蹲在門口,一臉不屑的看着鏟屎官陸江冉開門,宋阡諾進門的時候眼睛就圓了。

喵嗚一聲就往人懷裏拱。陸江冉一驚,怕他再像抓顧向晚一下給宋阡諾也來一下,把貓提着後頸提了回來。

貓:“喵嗚-?……”

宋阡諾一見貓就笑,結果陸江冉一把提了回去,自己都還沒摸到呢,小聲問他:“我能不能摸摸貓啊。”

陸江冉心軟了,這時候,貓也适時舔了舔他的手,雖然眼神不太友好,但這也是這貓祖宗第一次向鏟屎官服軟。

陸江冉把人帶到貓爬架旁邊,給一人一貓試了試化學反應,發現貓不撓人,還特別粘諾諾,就把他倆放一塊兒玩了。

“諾諾不喜歡這種太粉的花,你找一種配得上她那種氣質的花打底作主題。”

顧向晚看着那一堆花花綠綠重色彩的花,眉角一跳。他覺得陸江冉把自己找來幫忙真是個正确的決定。

“什麽花比較襯諾諾?”

“木槿花。”顧東庭終于說話了。

“木槿花?”顧向晚眯着眼回憶了一下木槿花的樣子,有了個大概的輪廓,但還是掏出手機搜索木槿花的花語和寓意。

木槿花的花語是永恒的美麗,溫柔的堅持。

花樣本身也大氣溫柔,确實很像。

陸江冉聞言已經跑去買花了,留下顧東庭和顧向晚兩個人一起規劃場景和布局。

“顧總對旗下藝人很關注啊,連人家配什麽花都知道。”顧向晚在圖紙上勾了幾筆,畫了個框架,皺着眉頭看了許久就把紙揉掉扔開,又抽了一張紙過來。

“小顧總也不遜色,都高三了,女同桌成績下滑了一點一點給人家往上補,比自己學都用心。”

顧東庭把他揉了的那張紙撿起來,展開鋪平了之後,用其他顏色的筆改了幾個地方又遞還給顧向晚。

顧向晚接過紙,對着自己正在畫的圖紙改了幾筆,嘴不饒人道:“哪裏哪裏,不及顧總風流倜傥。”

顧東庭看他畫錯了一個地方,順手改掉後還嘴道:“彼此彼此,哪抵小顧總年少多情?”

趙歸彥在旁邊都看傻了,二人針鋒相對,咄咄逼人,自己被老大叫來送個東西都不知道怎麽開口,站在旁邊惶惶不安。

“顧總,您要的東西。”喬柏柳好不容易逼着顧東庭把趙歸彥叫來了,可不是為了讓他傻站在這兒看着兩人拌嘴的。

顧東庭擡手接過來,看了喬柏柳一眼,順嘴就問道:“歸彥,你們兩人進展如何了?”

趙歸彥還是不經逗,一句話問的他臉紅心跳,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

顧東庭笑了,把人留給顧向晚,自己跟喬柏柳往外走。

“進展如何啦?喬總。”顧東庭接過喬柏柳遞的煙,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

“在一起了。”喬柏柳神色如常,嘴角卻不自覺的往起挑。

“怎麽答應的?這才幾個月啊?”顧東庭側着腦袋想了一會兒,到現在簽了合同兩個月,比起自己和顧向晚二人迷迷糊糊耽誤了這麽多年,終歸是好的。

“耍流氓呗,他最受不了我耍流氓,每次都把他逗得面紅耳赤的,可好玩了。”

喬柏柳看了看跟顧向晚一起研究布置的趙歸彥,嘴角就開始揚,眼裏的喜愛和寵溺根本不帶遮掩,大大方方的昭告全天下,這個人我喜歡。

“你打算什麽時候來我這兒簽合同?喬股早就跟我說,想把股份給了兒子,最近忽然不說了,還總是往公司跑,一來就跟我要趙歸彥,你們最近是幹嘛呢。”

喬柏柳聞言遲鈍,緩緩道:“歸彥爸媽不同意,我爸着急啊。”

“他爸媽不同意?”顧東庭有點驚訝,他對于這些事都不知道。

“對啊。他帶我回家那天,他媽媽還問我說,能不能把柏夏和歸彥撮合在一起,我聽了我都快氣死了,後來還是歸彥說他有對象了,說他對象是個男的,給他爸媽都吓壞了,當着我的面就跟歸彥吵起來了。”

喬柏柳取了根煙放在嘴裏叼着,遲鈍了好一會兒,忽然沒來由的問顧東庭道:“歸彥跟着你的這幾年,狀态怎麽樣?”

顧東庭以為喬柏柳是被岳父岳母否定了心裏憋着氣才沒說話,問題跳轉的太快,顧東庭道:“他在我這裏很好,一直很忙碌,但是對得起他生活的空白。”

喬柏柳盯着窗外看了很久,久到顧東庭已經要走掉了,他才開口說:“從小的時候,因為我欺負他,其他的小孩兒跟着我欺負他。他不想出去和他們玩,他的媽媽會勸他,怎麽樣都會把他送出來。”

“他說他活了半輩子只為了一個身份,他是父母的孩子。”

“母親不會在乎他跟小朋友們玩的好不好,不在乎他們有沒有發生矛盾,兒子是不是真的開心。”

“父親不善于表達,對他的事情從來不過問,卻在知道他性取向的時候訓斥他,責備他。”

“而他,在安撫失控的父母的情緒的時候,也沒有把我的名字說出來。”

“他和我說是因為,這是他的家事,不應該成為捆綁我的原因。他要自己和他們溝通,教會他們,讓他們接受我。”

二人久久無言。

顧東庭忽然想到,自己和向晚該怎麽和父母坦白。

顧東庭幼年失母,楚江月為了不讓他覺得難過,對他比對親兒子還好。

不僅不責怪父親曾經擁有過一位前妻,還對人家尊重有加,對人家的兒子多加寵愛多加管教。

可自己還給了她什麽?

他把人家唯一的兒子騙走了。

她唯一的希望被自己磨滅掉了。

還有父親,是否能夠接受自己的兩個兒子在一起了?

顧東庭扭頭去看還在認認真真改圖紙的顧向晚,嘆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那就讓父親和後母的怒氣全撒在自己身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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