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白慘敗,吐血身亡

李白是明白人,借着三分醉意,搖頭嘲罵程咬金的愚昧。

杜陽眯着眼睛打量李白,那家夥最是淡定,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天性灑脫,對他使用激将法和嘲罵明顯行不通。

似李白這般衆星捧月的天之驕子,心底自有一股渾然傲氣,同時這也是此類人唯一的弱點,只要擊潰了他的傲氣,比武力戰勝他更加有效。

攻他,必須攻心。

如何攻心?

唯一的突破口,便是他最引以為傲的領域。

杜陽望着李白,微笑道:“素聞詩仙大名,可否領教領教?”

李白側頭看着杜陽,一臉不屑與玩味,嘴角扯出富二代慣有的欠揍弧度,悠哉道:“無名小輩,何談領教?若是請教的話,我李白自願指點你一二。”

“請教也行。”杜陽說道。

李白猛灌一口酒:“你先。”

“行,那你聽好咯。”

杜陽沉吟片刻,閉目朝天,徐徐吟詩道:“嗯…………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

李白酒葫蘆一抖,古怪地望着杜陽。

杜陽催促道:“接不上?”

李白微怒道:“你抄襲!”

杜陽攤開手:“證據呢?”

李白道:“這分明是我的詩!”

杜陽道:“你說是就是?我還說是亞瑟的呢,誰信?”

亞瑟撓頭憨笑:“我哪懂這個。”

杜陽指着亞瑟,對李白說道:“你看,亞瑟都比你誠實。我說小白,你能接就接,不能接咱換下一首,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不好?”

李白陰沉着臉:“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杜陽拍拍手:“好,那下一首。嗯…………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接吧。”

李白臉色鐵青:“還說不是抄襲,此詩乃我送別浩然兄于黃鶴樓所著,你是如何得知!”

杜陽不卑不亢道:“我當然得知,因為這首詩是我所著,當年我一個朋友買了包黃鶴樓,一抽是假的,氣不過就上吊自殺了,我把他的骨灰送回揚州老家灑在了南天湖裏,傷感之下吟詩一首,正是此作。”

李白剛動了下嘴唇,亞瑟那二愣子插話道:“抽根假煙就自殺,太傻了吧。”

杜陽搖頭嘆道:“誰說不是呢,跟你差不多。”

亞瑟:“你敢說我傻?”

杜陽:“別生氣,開個玩笑嘛。”

亞瑟:“…*&*……”

杜陽:“%&*%¥”

聽着兩人沒完沒了唱雙簧,李白肺都快氣炸了,怒接道:“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杜陽立刻道:“錯!都說了是南天湖,哪裏有江?你輸了!”

李白氣道:“你——胡編亂造,豈能當真!”

杜陽佯裝出怒極反笑的表情,說道:“好好好,算我走了眼,什麽狗屁詩仙,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罷了,既然你不服輸,那你先來,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論演技,杜陽絕對屬于實力派,全虧在上學時老師磨練的好。

每次老師來廁所抓抽煙的,盡管煙霧彌漫,他們也能睜着眼睛說“沒抽”,當然,老師并非傻的,一個個湊近讓他們哈氣,誰嘴裏有煙味兒就是誰。

他們被逮過一次後,立刻選舉出一名代表犧牲自我,成全大我。老師聞煙味的時候,那名代表直接湊過去親老師一口,其他人再大肆謠傳兩人有搞基傾向。

從那以後,老師到廁所聞到煙味兒也懶得吭聲,解決完就走。

此時的李白就像杜陽初中時的老師,滿肚子墨水無用武之地,只能被牽着鼻子出悶氣。

場間七人紛紛盯着李白,眼神有些古怪,仿佛真把他當成浪得虛名之徒。

不怪他的隊友不信任他,只怪杜陽太無恥。

李白哪裏能忍,再次猛灌一口烈酒,醺醺醉意,長劍起舞,劃出幾道明亮劍光,憤憤吟道:“劍非萬人敵,文竊四海聲!”

“哼,練劍為自嗨,不如把劍扔!”杜陽胡亂編了句。

“哈哈哈,你這算哪門子詩。”李白闊笑。

杜陽咧嘴一笑:“你說了不算,群衆的眼睛才是雪亮的。”

李白看了眼諸人神色,笑意緩散——可是,這他媽叫詩???

亞瑟崇拜地望着杜陽,豎起大拇指。

就連虞姬沉思片刻,都道:“李白,雖然我不懂詩詞,可是你的詞我聽不懂,他的我卻聽懂了,意思是……”虞姬估計想給李白留點面子,沒直說。

李白不服,疾道:“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秋!”

杜陽随口接道:“你持振動棒,不爽不罷休!”

李白怒氣值+1,越疾道:“犬吠水聲中,桃花帶怒(露)容!”

杜陽咧嘴一笑:“你挂葫蘆絲,咪咪帶點紅!”

李白怒氣值+2,暴喝道:“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杜陽氣勢不弱:“借問神将誰最娘,可笑李白愛化妝!”

李白怒氣表開始閃紅燈,猙獰道:“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你答,我看你答!哈哈哈……”

杜陽暗道:不好,李白開始耍陰招!

這兩句是《望廬山瀑布》的後半部分,如果用前兩句的押韻,明顯接不上。

李白的笑聲回蕩在風中,蓋過城池拆遷隊的聲音,笑意暢快,笑聲癫狂。

所有人緊張地望着杜陽,各有所思,從他沉默的表情來看,應該是對不上來的。

良久之後,項羽擺手道:“罷了,杜兄弟不必氣餒,吟詩作對并非你的強項,輸給李白不丢人。”

亞瑟心有不甘:“媽的,真想一劍捅死李白那孫子!”

荊軻拍了拍杜陽的肩膀,安慰道:“不必勉強。”

杜陽看了看荊軻,又望了望每一個人,緩緩說道:“其實我并非對不上,只是……不想把實情吐露出來,這樣對李白來說很不公平。”

嗯?

諸人均疑惑:杜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為何會對李白不公平?

當然,小喬只當杜陽是在替自己開脫,遂氣道:“哼,你不要臉!對不上還故弄玄虛!”

杜陽搖頭嘆氣,問道:“真要我對?”

小喬:“你對啊!”

杜陽又征詢隊友的意思,項羽道:“能對就對,不能對就別勉強。”其他幾人點點頭。

最後,杜陽為難地看着李白,苦笑道:“小白,真要我對?”

李白怒哮道:“老子是李白,不是小白!”

杜陽一臉嫌棄地說:“你看你,急眼了還,記住咱們是讀書人,不能說髒話的喲。”

額——項羽臉紅了。前一刻還滿口髒話連篇的杜陽,此時堂而皇之說出這一番話,讓身為隊長的他都恨不得挖個坑把腦袋埋進去。

不光是他,虞姬、小喬、露娜早已默契地給杜陽貼上了“卑鄙、無恥、下流、小人”等等标簽。

李白的怒氣值已經升到巅峰,快爆炸了,盯着杜陽狠狠道:“你對!”

杜陽道:“你也承認自己錯了?”

李白狂怒:“我讓你對詩!”

杜陽猶豫道:“真對?”

李白:“對!”

杜陽:“好,是你逼我的!——歸途潦漠無處譴,日趙香爐生李煙!”

李白驚愕——改了些詞句?不倫不類,胡說八道!

場間懼靜——信息量太大,有點接受不過來。

杜陽無比惆悵道:“小白,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是你爹啊!”

亞瑟恍然大驚:“我懂了我懂了,李白的乳名叫李煙,他媽是趙香爐!”

杜陽點點頭:“亞瑟,你不傻,你是大智若愚啊。說起來都是陳年舊事,當年我南天湖撒完了骨灰,歸途中路過一座叫泸州的城市,經不住傷感摧殘,用肉體快感來麻痹自己,就到怡紅院風流快活了一晚,哪知小爐爐對我動了真情,說什麽也要替我生個孩子,臨走前讓我給孩子起個名字,我想起那位離世的朋友,就給孩子起名叫杜煙。”

亞瑟道:“不對啊,不是李煙嗎?”

杜陽慘然一笑:“我不能給她幸福,但有人可以,一位姓李的官人替她贖了身,孩子自然随李姓,我也是後來再到泸州才得知此事,故人再遇,重溫舊情,可是……哎,世間難買後悔藥啊。”

亞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這方面我不懂,不過你別難過,世上好姑娘多的是,荊軻妹子就不錯……咦,你兒子怎麽在噴血?”

順着亞瑟所指看去,李白狂噴鮮血,一口大過大口,幾秒就失血過多身亡。

在王者峽谷死個把人比吃家常便飯還正常,諸人只瞥了一眼李白的屍體就回過頭。

“你騙人!”小喬反應過來,指着杜陽說道,“你的年紀才多大,最多十八歲,比我還小呢,怎麽可能是李白的生父!”

額——杜陽怔住了。

完了完了,牛哔吹太大被拆穿了,年齡是硬傷,不是靠胡吹亂侃就能糊弄過去的。

小喬的聲音像一顆導彈,把杜陽的所有謊言轟成了渣。

面對一束束似劍的兇利眼神,杜陽冷汗直冒,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正在此時。

泉水處燃起一道詭異的火光,瞬間又熄滅,再燃起,再熄滅……周而複始。

荊軻舉着打火機,斷斷續續摁着,說:“大家看,這是天賜神火,不是神将技能所釋放出的火焰。”

小喬詫異道:“那又能證明什麽。”

荊軻高深莫測地說:“不懂了吧,他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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