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傅自喜也轉過頭怔怔地望着夏傾,“為什麽?”

夏傾沒有解釋,繼續說着:“總之,不管是誰的老二你都只能問我。”

“我可以問夫人麽?”

“只有我。”

雖然不懂,不過她還是聽話地點點頭。

“你弟弟我見過的麽?”也許她見過,但她忘記了,她記性本來就不好的。

說完這句,好像夏傾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沒。”

“那他多大了的呀?”

“不小了。”

“他怎麽都不回家的?”

“傅自喜,你這麽關心它,是想見它麽?”夏傾的眼神變了,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又覺得他變得可怕了,随即把剛剛的好奇縮了回去,怯怯地說:“不的。”

她怕他弟弟跟他一樣喜歡欺負她,她是肯定不要見的。

夏傾勾了勾嘴角:“膽小鬼。”

這小白癡還有點危機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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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自喜這下不敢問了,端端地坐着。

到了吃飯的地方,夏傾對着霍叔說:“你先回去吧。我跟她等會打車回去就好。輪椅也不用了。”

“可是少爺……打車的話,下車後你還要走好遠。”

“沒事,就當複健了。”

搭電梯的時候,碰巧是無障礙電梯。

傅自喜望着電梯裏的鏡子,想起孔銘瑤說的夏傾喜歡照鏡子,于是在鏡子裏打量着他。

夏傾原本垂着頭,不經意瞥見她的注視,“你看什麽?”

她又忘記了方才車裏他盯着她看的危險模樣,好奇地問:“夏傾,你為什麽不照鏡子?”

“神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腦子有病麽。”

這女人怎麽這麽煩!一整天問東問西的。

傅自喜聽了這話,收回視線,沒了剛才的好奇,有點悶悶地說:“我腦子沒病的。”

夏傾習慣了她的反駁,每次說她傻子什麽的都要回一句“我不是。”

全世界都知道她就是。

他沒再理她,自己出了電梯,去了包間。

傅自喜默默地跟在後頭。

夏傾點完菜後見她還是一聲不吭的,心裏也不舒服。

待服務員出去,帶上門後他說道:“傅自喜,你還覺得委屈了?你不就是個傻的麽。”

“我不是…”她堅持着,一臉要哭不哭的。

其實她自己也懵懂地知道自己跟別家孩子不一樣。小時候大家都會背着書包去上學,可是她沒有。

有次傅自樂做作業的時候,她爬到她的身邊,瞧着一本叫數學的書,看得暈乎乎的。

她羨慕地跟傅自樂說:“自樂,你好厲害呀,我都看不懂。好笨的。”

傅自樂停下筆,微笑着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留着的餅幹渣,說道:“姐姐才不笨。而且姐姐不用懂,有我呢。”

不止自樂,爸爸媽媽都說她是個好孩子。

她記得以前在家裏的小區玩,本來是玩得好好的,可是突然有一天,來了個小胖子。

他糾集了好幾個調皮的男孩子,經常玩着玩着就沖出來吓她,她怕死他們。

有次小胖子狀似正經地跟她說:“你腦子有病,要去醫院!不要傳染給我們。走開!”

他們罵她,還撿起石頭扔她。

她嗚嗚地哭着跑回家,問媽媽她是不是有病的。

媽媽很溫柔地幫她擦去血跡,抱着她說:“我家自喜最好了,是他們不懂事。自喜不哭,要相信媽媽,你不是笨的。”

晚上爸爸回來了,也是摸着頭稱贊她乖。

她相信爸爸媽媽和自樂,她不是傻子。

夏傾以前也經常嘲笑她,她也怕,就躲着他。

下雨的那晚過後,他有時候會很溫和。

她以為他不覺得她傻了,願意跟她親近了的。

夏傾見着她又要哭,于是站起來,坐到她旁邊。

“好了,別哭。你也太愛哭了。”

被他這麽一說,她的眼淚還真掉下來了。

這女人果真不能勸。

“你再哭我就欺負你了。”說完他的手直接覆上她的胸。

她立刻吓得不敢哭,縮着身子躲他的手。

“不哭了。你別……”

夏傾覺得她這樣拒絕着他的觸碰,很不爽。

越不爽就越想虐她。

而且他的手沾上她的胸也舍不得馬上離開,于是又開始抓着她的胸揉。

她卻是怎麽閃也逃不了,求着饒。“夏傾…別這樣…”

“別躲,就讓我碰一會兒。”

傅自喜想哭又不敢哭,雖然現在隔着衣服捏得沒有下午那般痛,可是她也覺得不舒服,只能不停地說:“我沒哭了的……”

夏傾挨近看她的臉,想起下午她對着他笑的樣子,突然說了句:“傅自喜……你對着我笑一個。”

她無助地看着他。

夏傾自己也覺得這話說得莫名其妙,于是捏了一會後就收回了手,坐回了自己位置。

傅自喜趕緊把衣服拉好,不敢擡頭看他。

菜上來的時候,她看着菜覺得好餓,可是夏傾沒動筷,她又不好意思。

夏傾随後讓服務員拿來了兩個米飯,遞給她一碗。

“吃吧。”語氣倒是平和。“你愛吃多少飯就吃多少。”

這個傅自喜,說得好聽點,有個愛好是喜歡吃飯,說得難聽點,就是個飯桶。

傅自喜把飯接了過來,這才偷偷瞄了他一眼,随後往自己嘴裏扒着飯。

她的吃相确實不太好,不過夏傾已經習慣了,也沒多在意。

她覺得這頓吃得很飽。

她愛吃米飯愛吃肉,夏傾都給她照顧到了。

她都搞不懂他到底是對她好還是不好了。

吃完飯回去的路上,夏傾突然看到了什麽,讓司機把車靠邊停一下。

然後說:“傅自喜,過來看。”

傅自喜湊了上去,朝車窗外望去。

遠處有個摩天輪。

“想不想去玩?”他回頭看她。

她也看着他,沒有回答,可是眼睛裏有着向往。

“你想去我就帶你去。”

聽了這話,她的眼裏又有了亮光,輕輕地點點頭。“想的。”

那個摩天輪原本是市裏搞大型活動時建造的觀景平臺,後來活動結束後就對市民開放了。

因為建造得華麗,而且地段不錯,收費就昂貴些。

大部分都是游客或者情侶才會來。

夏傾從沒來過。

他不讨好女伴,而且談的是成年人式的戀愛,一來二去就直奔主題,也不興搞這種浪漫。

剛剛途中看見了,就覺得這種玩意那個小白癡肯定喜歡。

夏傾讓司機把車開到那邊,領着傅自喜下了車,買了票就牽着她上去了。

傅自喜望着外面,感覺自己在緩緩升起,這種感覺讓她又驚又喜。

她又覺得夏傾對她好了。

夏傾倒沒留意外面的景色,他就看着傅自喜的笑。

他不是沒見過她笑,其實她對着很多人都會笑,但是一轉到他這邊就會變成那副白癡的樣子。

“傅自喜。”

“嗯?”她轉過頭來,還是笑着,亮亮的眼裏滿滿的都是他的倒影。

“你可要抓緊扶手。”

夏傾說完上前一步,侵近她的臉。

傅自喜對于他的靠近下意識地想往後退,他伸手扣住她的腦袋,吻住了她。

夏傾吻得很溫柔。

細細密密地吸吮她的唇瓣,再舌尖舔舐着她的牙齒,輕輕勾動她的舌,有節奏般與她的舌繞着圈兒。

傅自喜愣住了,睜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他也沒閉眼,眼裏有着她讀不懂的暗湧。

漸漸地,他越探越深,不管她舌頭怎麽躲,他總是能追來。

糾纏了一會,夏傾覺得她都快不能呼吸了,才松開她。

“慢慢呼吸。”他自己的呼吸也是略微急促的。

她大口大口地喘氣,望着他說不出話來。

那眼睛濕漉漉的。

夏傾等她順了氣又貼上去,“閉上眼睛。”

這次他稍微用力了些,勾着她的舌頭往外滑,含住她的舌頭,又吸又舔。

傅自喜不知所措,死死閉着眼,動都不敢動,唯有緊緊地握着扶手。

夏傾對她吻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是稍稍離開一會就又覆了上去。

從開始的溫柔,到最後的重壓,把她的唇吻得紅豔豔的。

傅自喜想着是不是因為剛才她吃太多,而夏傾沒吃飽,所以才抓着她啃。

從摩天輪下來的時候,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

原先比他們早上去的有對情侶,下來了後還沒走,在那邊說着什麽。

一看到夏傾跟傅自喜,兩人笑得有點暧昧。

這對情侶的座廂跟夏傾他們的座廂正好隔着一個空的座廂。夏傾開始吻的時候,他們就瞧見了。

後來他們下來了,往上看了下,那對人兒還在吻得難分難解。

摩天輪一圈是十五分鐘,他們計算了下,那兩人從還沒到頂就開始吻,一直到快降至地面,足足七分多鐘。

感情也太好了。

夏傾無視這對情侶的眼光,拉着傅自喜就往外走。

“夏傾。”

“幹嘛!”他的語氣不是很好,他覺得剛剛的意亂情迷真是魔怔了。

“我沒看到最頂上的。”那時候夏傾正把她咬着不放,她就沒見着。

夏傾頓了腳步,回過頭來,已經一臉平靜。

“行吧,那就再坐一次,你這次好好看,別東張西望的。”

“我剛才也好好看的。”

“閉嘴!”

第二次,她果然不敢再看他,一直看着外面的景色。

夏傾也不看她了。

總算是看完了全程。

回去的車上,傅自喜已經犯困了,她平時睡得早,一到點了就打瞌睡。

夏傾把她摟了過來。“傅自喜,你再忍忍,就快到了。你要睡過去了我不管你的。”

她揉揉眼,應着好,靠在夏傾的肩膀上。

的士開不進去夏家,兩人下了車還得走一段路。

傅自喜跟着夏傾,困意襲來,也就沒了之前的多話。

走到夏家的時候,夏傾才開口;“你自己回房睡,別旨意我送你。”

“嗯嗯。”傅自喜游了摩天輪,還在歡喜中,也不在意他兇巴巴的話,臨走前還對着他笑着說:“夏傾,謝謝你。”

夏傾掉頭就走。

這傅自喜也就笑起來眼睛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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