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亮晶晶
◎他再理智，最後還是會為你低頭。◎
隔天宋音送來幾條品牌方贊助的裙子,池眠不在，只有沈霧川在客廳裏翻着一本雜志，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銀邊眼鏡,看到宋音淡淡解釋,“眠眠在找東西。”
“哦哦,我等她一會兒。”
家裏的保姆請她坐在沙發上,還問她要喝什麽，宋音禮貌感謝,“一杯白開水就行了。”
沈霧川本來在看雜志,手機響了一聲,是某個軟件的垃圾推送。他打開，準備将軟件的推送關掉,手指點了點,看見了池眠的名字。沈霧川面上怔了怔，只猶豫了幾秒鐘就點了進去。
裏面傳出的是喻嶺的聲音,他緊緊皺着眉頭，考慮到有人在場禮貌性地開了靜音。
但宋音還是聽出來了,“沈導你是不是也看見眠眠的熱搜了，那個喻嶺真的讓人無語,現在糊得只能靠直播維持一點熱度,仍舊不放過眠眠。”
沈霧川将手機倒扣在茶幾上，似乎是不太想看到這張臉。他雖然已然對過去的事釋懷，但是不代表不會嫉妒,不會對那個男人的名字敏感。他一個字沒說，但顯然希望宋音繼續說下去。
“這個喻嶺當年跟我們眠眠合作後就一直在蹭她熱度,還設計眠眠,故意制造一些親密的假象,讓狗仔來偷拍。就是因為這件事，眠眠後來對炒西皮這件事都産生了心理陰影。”
沈霧川怔了怔，“他們沒在一起過？”
“沈導你想什麽呢，我們家眠眠眼光你是知道的嘛，怎麽可能看得上那種貨色。”宋音回想了一下，“剛開始他們關系倒是還不錯，但那時候眠眠單純，不知道喻嶺是故意接近她。後來嘛，眠眠惡心得根本不想看到這人。這都多久了，沒想到這個喻嶺還糾纏不休。”
沈霧川沒聽見宋音後面的話，他回憶起了那個讓他誤會的夜晚，所有的畫面都不過是假象而已，他卻因此耿耿于懷多年，甚至昨天還為了一個路人幼稚地吃醋。
他擡手撫摸着銀戒，眼底浮出幾分暖意，像溫柔的春風拂過未化的浮冰。
笑容越來越深，宋音看到吓了一跳，“沈導你是在笑嗎？”
沈霧川笑起來是真的好看，讓人想到櫻花開遍的四月天。她甚至看呆了，連池眠出來都沒注意。
池眠有些不解現在是什麽狀況，“你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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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他的眼睛仿佛是一潭飄落桃花的春水。
她從來沒見過沈霧川這麽溫柔的一面，一時忘記手裏的東西呆呆地往前走了兩步，“怎麽了？”
沈霧川拽過她手腕，順勢一拉，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
若非旁人在場，他還想做更過分的事。
宋音也知道自己有點多餘，趕緊擡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過了幾秒鐘忍不住從指縫裏看。還以為能看到什麽刺激的畫面，結果根本沒有。
池眠沒那個心思，她拿着一本素描畫冊，質問，“沈霧川，這是什麽？”
宋音投去好奇的目光，什麽？
“這上面畫着的人，該不會是你的暗戀對象吧？”
什麽什麽？沈導有暗戀對象？誰？好看嗎？宋音剛這麽想完，發現自己搞錯重點了，重點是這兩人應該會吵架吧，她好像有瓜吃了。
沈霧川眼底劃過幾分緊張，他伸手想把畫冊拿過來，池眠不讓。她伸手打開，裏面畫着一張張女孩的素描，什麽神态都有，宋音八卦地湊過去，随即瞪大眼，“這畫的不是眠眠嗎？”
很顯然池眠也知道，她質問，“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了？”
她剛剛在裏面找東西，無意翻到這本畫冊時錯愕了很久。在她的印象裏，沈霧川是不怎麽願意多看她的，可是這些畫能看得出來畫的人有多認真。大部分畫都是她的睡顏，好像只有她睡着的時候，他才敢偷偷看她。
池眠也懷疑過，是不是這些都不是他畫的，可是每張下面都有具體時間和沈霧川的英文名。畫冊有些舊，看起來經常翻動。
那些在異國他鄉的日子裏，沈霧川都靠着這本畫冊才能勉強支撐下去，她在他心裏，是止疼藥一樣的存在。
池眠說不上來看到這些的心情，複雜又有些不解。她再回憶，似乎真的找到了一些細枝末節。比如沈霧川從來沒說過不喜歡她，他每次說的都是等你長大了再說。再比如沈霧川回國後，對她的态度好像有些不一樣。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麽了，他突然看自己不順眼。
沈霧川解釋，“随手畫的。”
可是男人耳根都泛着紅，池眠當即鬧了起來，“你随手畫了這麽多，還說不是喜歡我？”
見沈霧川還不承認，她假哭，“你是不是覺得喜歡我很丢人？”
他哪裏敢，“不丢人。”
池眠“切”了一聲，死傲嬌。她拽住沈霧川的衣服，“你喜歡別人還擺臉色，還要不是我，你到現在還找不到老婆呢。”
說完她又笑眯眯問，“我哪裏讨你喜歡？你能不能詳細說說？”
原本想看夫妻吵架的宋音吃了一嘴狗糧，直呼沒意思，趁着兩人膩歪離開了現場。
沈霧川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唇角帶了些笑意，“話多。”
“喂，這是優點嗎？”
她還想鬧，被沈霧川攬過腰，他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讓我抱一會兒。”
……
十月末，池眠宣傳劇回來後沈霧川帶她去參加了一個飯局，聽說去的都是跟沈霧川關系匪淺的朋友，大有一種帶她融入他的社交圈的意味。
池眠原本想挑件比較正式的衣服，沈霧川看了眼，“都不是外人，穿得随意一點就好。”
她思考半晌，換了件溫柔的藍色毛衣。
天氣有點冷，池眠下車後披的是沈霧川的風衣外套，進去之後沈霧川很自覺地幫她把披在肩膀上的外套收了起來。
滿屋子只有一個裴蔓池眠見過，沈霧川一一向她介紹，裴蔓十分上道，“這不是嫂子嗎？舍得帶出來了？”
沈霧川沒回應，只是默默牽過池眠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飯桌上少不了喝酒，菜沒動不少，幾杯酒就已經下了肚。沈霧川舉起杯子，旁邊的池眠看了他一眼，他又慢慢放下來，“抱歉，家裏這位不讓我喝酒。”
衆人開始“噓”他，“什麽人啊，結婚了怎麽就成妻管嚴了？”
任他們怎麽說，沈霧川都沒再動酒杯。裴蔓兀自喝了杯酒，“還想感謝你上次婚禮上幫我。”
沈霧川知道他說的是耿遂的事，“那天就算我不阻止，他也不會鬧事。”
“是嗎？”
事實上，耿遂那天确實是一時沖動，在看到裴蔓的眼神時就已經心死如灰。幾乎是那一瞬間，他知道就算自己搶婚，裴蔓也不會跟他走。
聚會結束後，除了沈霧川都有些醉了，大概是都沒見面，都激動得很，沈霧川攔都攔不住。末了，裴蔓還在拉着池眠說着什麽胡話，池眠無奈地聽着，“你不知道，沈霧川在國外的時候每天都在想你。”
池眠愣了一下，擡頭看向沈霧川，剛好對上他閃躲的眼睛。
“我們幾個可都知道他在等一個小女孩長大。後來他回國了，我們還以為能看到他談戀愛，沒想到他還是寡王一個。有次喝醉了不省人事，我們才知道你談戀愛了，你當時沒看見他那個失戀的樣子……”
“談戀愛？”池眠有些懵。
裴蔓指着她，“你不知道，沈霧川這個人呢特別驕傲，基本不會對別人低頭。就像我們平時有什麽矛盾，他也絕對不會主動跟我們和好。所以呢，知道你對他只是一時興起，我們沈大導演可是很長一段時間都很生氣呢。”
池眠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看了沈霧川一眼。她從來不知道他是這樣的心路歷程，事實上，她那時确實是一時興起，只是後來這些感情才更深了一些。如果換做以前，她也未必非沈霧川不可。
“可生氣歸生氣，最後還不是想和你結婚，還不是接受不了你會和別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他那樣理智的一個人，最後還是會為了你低頭，所以你別管他那副拽上天的模樣，他啊，其實在乎你在乎得不得了。”
池眠又擡眼看了看他，心口猛顫。她咳嗽一聲，“裴蔓姐，你醉了。”
沈霧川上前幫忙扶了一把，原本想找人送她回家，然而沒一會兒她先生就來接了，接過裴蔓的時候禮貌地笑，“謝謝你們的照顧，只是蔓蔓酒量不好，還希望下次幫我看着她點。”
沈霧川點頭，“好。”
送完其他人，沈霧川摟着池眠上了車。池眠腦海裏還在反複循環着裴蔓說的話，她牽住沈霧川的手，晶亮的眼睛看着他，“你以為我跟誰談戀愛？”
沈霧川其實很不想提起這件事，顯得他幼稚，但最後還是掀唇，“喻嶺。”
其實也不止這件事這麽簡單。沈霧川從來沒說過，他無意撞見過池眠提及自己，那時候她說他是個很好的聯姻對象，長得好看還有錢，只有他配得上自己，但是這些原因裏沒有提及一句喜歡。沈霧川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怎麽願意當別人的消遣品。
池眠想了想，“你是不是撞見我跟他在一起，所以誤會了呀？我剛開始是有把他當成朋友的，後來被他設計之後，就再也沒聯系他了。”
“嗯。”沈霧川不在乎了，他知道現在的池眠愛他。不管中間經歷了什麽，只要最後是她，無論等多久都值得。
池眠見他反應冷淡，以為他不相信，緊張地解釋道，“我跟他真的沒有任何關系的，別說是戀人，就連好朋友都算不上。上次你撞見我們……”
“別說了。”
她微張着唇，有些錯愕地看他，沈霧川鄭重其事地捧着她的臉頰，銀戒冰涼，“接個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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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doi一個？】
【撒花撒花撒花】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自從喝了營養液，除了更新，不想幹別的。】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