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孩子的真相
第10章 孩子的真相
衛淩楚被侍衛叫離這裏。
林婉毓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到父親給她的交代，頓時失笑。
林沐雪那需要人保護，現在她就要死在她手裏了。
林婉毓回神，扭頭，看着在燭光下研究醫術的離洛，故作輕松道，“離洛，你不是說你百毒不侵嗎？怎麽會那天在王府中了春藥。”
離洛擡了擡眸，“是個男人看到……都把持不住，也是中了別人的陷阱，我和你沒什麽，衛淩楚就要和我絕交，要是真有什麽，先不說衛淩楚，在你面前，你我朋友多年，我想我會愧疚死的。”
林婉毓扯了一抹苦笑，“我想幾年前，應該是我錯了！我愛上衛淩楚，是我這輩子的劫難，我成了這個樣子，不還是因為衛淩楚的恨，恨不得我死！毀了我的容！”
說完，她自嘲的笑笑，“我之前還以為，我能帶着我和他的孩子一起過安穩的生活……”
離洛頓了頓手裏的動作，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床上的人，更不知道怎麽去和他說，衛淩楚知道當年燈會的人。
門外。
準備推門進去的衛淩楚，剛好将兩人的對話挺全。
衛淩楚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被打擊的站不穩，他做了什麽?他的孩子，他的婉毓！
看着自己的手，發現上面布滿血腥，他惱怒的一拳一拳打在柱子上，鮮血流出，他覺得不過瘾，更加用力的砸在旁邊的石臺，殷紅的血，濺在他扭曲的俊臉上。
力翔從後面抱住他，“爺，爺你在做什麽？你的手會廢掉的……”
衛淩楚痛苦的癱倒在地，為什麽會這樣？他親手，親手将她越推越遠。
昔日的種種浮上心頭，衛淩楚無力的揪着自己的頭發。
林婉毓……當時，為什麽他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
林婉毓臉上的水泡已經化膿，星眸卻依舊清澈，她似乎天生就可以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走在被困在城中的三萬大軍和百姓的隔離區中，不需要任何言語，所有的人都已經感覺到了力量和希望。
看着恹恹的大軍，她緊咬下唇，一個又一個的戰士沒有倒在戰場，卻倒在這場瘟疫裏，領兵的是一個黝黑的大個子，炯炯的雙目散發着智慧的眼神，他同樣的染上了瘟疫，指着倒地的三萬大軍道，“他們，昔日都是以一敵十的精銳，身上流淌着為東祈奮戰的熱血，可惜現在就要被皇上的一把火燒死了，沒有人會記住他們……”
林婉毓深呼吸，拿出衣袖中的兩顆藥丸，“化水，為他們服下去。”
這是薄荷制成的藥丸，兩顆藥丸化水，藥性根本為零，可是他們卻看見了希望，活着的希望，人有了希望就會堅強的活下去，婉毓放下臉上的面紗，露出被瘟疫侵蝕的猙獰的臉孔，高舉布滿水泡的手臂，“相信王爺，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他是我們心中的戰神，是最重情誼的！”
所有的人一起高喊，“活下去！活下去！”
林婉毓看着這些人又燃起了希望，粉唇露出淺淺的笑容。
之前，她進城中的時候，離洛告訴她，這裏的大人給他一個半月準備解藥，若是制作不出來，這裏的人都會被燒死。
今天恰好是最後一天，她進來了！
剛才說的話，完全就是想将衛淩楚戰神形象在每個人心中。
愛一個人的時候，真的好賤，明明知道他不愛你，卻在臨死的時候，還要為他的聲譽考慮。
一天的時間，在等待中流逝，夕陽的餘晖漸漸收斂的時候，人們看見的不是希望，林婉毓面露痛苦之色，最後的一絲光線就要被雲層遮住，城外的官兵已經準備好了綁着火油的箭矢。
西南太守揚手，“放箭！”
守城的官兵始終不忍放下第一支箭，正在猶豫的時候，太守一把奪過身邊近衛的弓箭，點燃了箭頭，對着百姓射去。
有了第一支，就有第二支，頓時漫天的火箭如流星般墜下。
倏然，一陣狂風，一個黑色大麾俊美無匹的男子淩風飛下，肩膀的大麾卷起狂風獵獵，火箭被卷着飛出城外，衛淩楚臉上滿是剛毅之色，他怒然，“解藥已經做出來，住手！”
夜幕下，他墨染的大麾飛落在地，露出一身玄色衣衫，斑斑的月光，飄然的綢衣，端的俊美無敵，他喘着粗氣一步步靠近林婉毓，從腰間拉下一個布袋，随手扔了出去，衆人皆知是解藥，瘋狂的搶了起來。
混亂中，林婉毓就那麽看着他，直立的看着他，衛淩楚的目光也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他緩慢的走近她，鐵鉗般的大掌握住她的雙肩，隔着面紗啃嗜着她的唇瓣，修長的手指挑開被他濡濕的面紗，輕紗随風飄落，他灼灼的雙目将她所有的意識都焚燒殆盡，再次，他俯頭吻上她，纏綿悱恻，濃郁萬裏。
林婉毓全程傻眼，等她回應過來的時候，離洛正一臉擔憂的給她把脈，最後松了口氣，“沒事了！”
三日後，瘟疫就此熄聲。
恰好趕上了這裏的花燈節。
林婉毓臉上還有幾個痘沒有消下去，全程帶着面紗和離洛站在一起。
城中恢複了往日的生機。
離洛收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為徒弟，雖然瘦，但是很可愛。
林婉毓想起失去的孩子，便讓他叫自己娘。
此時，兩大一小随意走着，林婉毓便計劃着，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她還想着給林家平反，宮怎麽也得進。
身後有一陣冷風，林婉毓轉身，看着了陰霾着臉大受刺激的衛淩楚，蹙眉，起身，拉着孩子的小手，“我們走吧，這裏風大。”
“不準走！”衛淩楚濃眉皺成一團，一把拽過林婉毓的手腕，“我們好好聊一聊，我有話要問你！”
“放手！”林婉毓皺眉，“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我沒什麽好回答你的！”
她掙紮着想要将手抽出。
衛淩楚攬起林婉毓的腰肢施展輕功飛走。
“衛淩楚，放開我！”林婉毓拍打着衛淩楚，看着倒退的景物，又不敢太用力，怕一時不慎自己會掉下去。
衛淩楚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只是抱着她，足尖點地，越飛越快，轉眼，到了一個斷崖，凜冽的風呼嘯着，他放下她，雙手依舊環在她的腰間，啞聲道，“林婉毓，冷嗎？”
林婉毓想要掙紮，雙手用力的推拒着他，拉開自己和他胸膛之間的距離，剛後退一步，腳下一滑，一溜泥沙墜入懸崖，她心驚膽跳。
原本推拒他的手改為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林婉毓美眸迸出寒光，緊咬下唇，“衛淩楚，你想怎樣？”
“我只想，和你好好的聊一聊。”衛淩楚注視着她，一瞬不瞬，他俊美不可方物的臉龐少了平日裏的犀利，落日的餘晖下，美的讓人心悸。
林婉毓眸光變得仇恨無比，身體僵直，想要保持和他的距離，又怕落入懸崖摔的個屍骨無存，一字一句從牙縫中迸出來，“讓開！”
“不讓！”衛淩楚回答的斬釘截鐵。
晚風過，他額前一縷烏發随風飛揚，輕拂着她柔嫩的臉頰，兩人在斷崖上對峙的身影唯美的如一副工筆墨畫，身後薄霧暮霭，萦繞曲延。
“衛淩楚，你就只會這樣欺負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嗎？”林婉毓清眸中隐有水光，那天那個吻，就差點淪陷，為什麽就是不放過她！
“我只要，只要你給我個機會！”衛淩楚悠悠的開口，看着林婉毓的眼神，也多了份豁達。
林婉毓擡首，“衛淩楚，你這是在浪費時間……”
“答應嗎？之前的事，全當我對不住你，你給我一個機會。”衛淩楚神色堅定無比。
“你突然之間是怎麽了？”林婉毓疑惑的看着衛淩楚。
“你就當我腦袋進水了吧！”衛淩楚輕阖林眸，睫毛微眨，仰頭，輕風帶走臉頰上的淚痕，冰涼一片。
林婉毓垂首，“随便你，可是我告訴你，不看見你，我就不恨，一看見你，我就想将你拆骨扒皮！”
衛淩楚沒有說話，只是專注的凝視着她柔美的下颚，半響，幽幽的吐出一句，“我知道。”
寂靜許久，兩人終于往回走去，這一次，兩人之間難得的平靜，一路默默無語，回到西南的驿館。
林婉毓當時想着和離洛回去就行，誰知道，他們居然和衛淩楚一起進京。
回到京城，楚王府。
馬車剛剛落定，管家就帶着一幹人等在大門口迎接。
衛淩楚的侍妾多了很多新面孔，在林婉毓的攙扶下，看見一群環肥燕瘦的女子，如選美般，打扮的花枝招展，衛淩楚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有那麽多女人嗎？
林婉毓則是兩眼望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
為首的一個藍衣女子款款上前，眉目如畫，氣質更是非同一般，對着衛淩楚盈盈一拜，“藍姬參見王爺！”
說完，便伸手打算将衛淩楚從林婉毓手中攙過，卻被衛淩楚一掌推了個趔蹶，“你是誰？”
女子泫然欲泣，看着衛淩楚，又看了一眼身後的管家。
林婉毓一身男裝打扮，松開衛淩楚的胳膊，嘲諷一笑，“王爺是紅顏知己太多，記性不太好，恐怕以後侍候王爺的女子每個人胸前得挂一個牌子！”
衛淩楚怒目，猿臂一揮，再次将身體重量全部壓在林婉毓肩上，“別胡說！我沒見過她！”
說完就朝王府內走去，管家上前跪地行禮道，“王爺，這次您立了大功，皇上賜了十名妙齡女子在王府，奴才自作主張，将主子們安置在楓林苑！”
“看吧，我說我沒有看過她！”衛淩楚靠在林婉毓肩膀上，邊走邊抱怨着。
“沒見過也不要緊，以後會經常見的！”
“你在意啊？要是在意的話，我将她們都遣走！”衛淩楚對着林婉毓的耳朵呵氣，臉上挂着邪邪的笑容。
“別，我現在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我根本就不在意，況且，你遣走了她們，她們靠什麽生存啊？”林婉毓走進尚楚軒卧房，發現這裏一點變化都沒有，房間依舊是極盡奢華。
她一點都不想待在這裏，進宮找到林沐雪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至于衛淩楚說的機會，她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畢竟之前受的屈辱，是因為林沐雪背叛了衛淩楚，所以她不信，那個執着于林沐雪的男人會愛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