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5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從門縫射入室內的時候,瑾兒抱着小雪兔在床上又翻了個身,翻的小雪兔都郁悶了,搭拉着腦袋不理會瑾兒斷斷續續的叨唠聲,自顧自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補覺。

“龐澤說今天要帶我出去玩的,怎麽還不來呢?”

在木瑾兒問了第五十八遍之後,小雪兔終于有了反應,翻起眼睛瞥了她一眼,其實确切的說是瞪了她一眼,然後把兩只長長的耳朵再次耷拉下來,把耳朵堵的更加嚴實了。

木瑾兒被它的這個小小的舉動給逗笑了,越發喜愛的把它往懷裏送了送。嘟着嘴也打起了盹。

這樣的結果就是睡過了頭,龐澤來後,看到她還在睡,也沒讓桃兒驚醒她,只是駐足凝視了房門很久,說了句:“讓她多睡會吧。”就走了。

醒後知道狀況後的木瑾兒,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不停的抱怨桃兒:“死桃兒,臭桃兒,你怎麽能這樣哇,你為熟麽不叫醒我哇!我的出游啊~啊~啊~!”

說完她就雙手捂着臉,撅着嘴巴,又一屁股倒回床上裝死。

“小姐,對不起嘛,是大少爺沒讓我叫你的,所以~不關桃兒的事啊。”

桃兒剛替自己辯解完,龐澤就邁着方步踱了進來,板着臉道:“桃兒,你現在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昂!”說完他還不忘挑挑眉毛,用三角眼斜睨着桃兒。

桃兒忙擺手解釋:“少爺,桃兒可絕沒有這樣的膽子,桃兒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話還沒說完,桃兒便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完了完了,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怎麽有點頂嘴的味道?

沒有辦法只得扭着頭,皺巴着臉,朝着木瑾兒的方向擠眉弄眼了半天,結果人家老先生一點幫自己的反應都沒有。

過了一會,龐澤實在憋不住,“噗嗤”笑了。

桃兒臉頰有些微紅,“少爺!您又捉弄桃兒…!”

“我也就剩下捉弄捉弄了,有爾音在,誰能怎麽樣你呢。你們啊,都快被她慣壞了。”說完他就寵溺的用手揉了揉木瑾兒的腦袋。

這種撫摸方式,讓木瑾兒感覺自己俨然變成了小雪兔的角色,于是不再裝死,坐了起來:“哥,那今個咱們,還能出去嗎?我自從生了病到現在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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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澤知道她又要和自己苦訴衷腸了,所以趕忙打住她的話,悄悄的在她耳邊小聲說:“等到晚上,我來接你。”

木瑾兒了然的笑了笑,也趴到他耳邊小聲的叮囑說:“一定啊!”

桃兒看着兩個人鬼鬼祟祟,也不敢多問,只得默不作聲的去沏茶倒水了。

就在兩人談的起興的時候,小雪兔扭着小屁股,費勁巴拉的爬到了木瑾兒的腿上。用臉蹭了蹭她,示意她忽視了它。

看着毛茸茸,憨态可掬的小兔子,木瑾兒心裏軟乎乎的,獻寶似的捧在手心給龐澤看。

本來龐澤以為只是一只普通的兔子,但當看到小雪兔的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時,他愣了一下,吶吶道:“窟布森林的雪靈兔?”

意識到這一點後,猛的掌風運氣,向兔子面門劈過去,想治它于死地。虧着瑾兒眼疾手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龐澤!你幹嘛啊!”木瑾兒有些惱了。

龐澤沒有和她解釋,只是連連的問:“這是誰給你的?它有沒有對你造成過什麽傷害?你……。”

木瑾兒有些生氣,哪裏讓他有機會問完,本來想說是別人送的,現在索性就說是撿來的。而且還陳述了小雪兔的屢屢乖巧表現。

聽她說完,龐澤的表情明顯的有些緩和,但還是警惕的瞅了雪靈兔一眼。看着被氣的面紅耳赤的木瑾兒,龐澤有些讪讪地說:“乖,爾音,別生氣。”

“哥,只是一只兔子而已,你幹嘛那麽兇!”木瑾兒還是不太明白,這個馬背上長大的男子,為何如此緊張。

龐澤沉默了片刻,道:“大半年前,我有幸見到了一位來自窟布森林的老者,他的家在叢林的深處,早就聽聞那裏滿山是玉,還有一種奇特的生物,人們都叫它‘雪靈兔’。”

“相傳是上古神獸的後代。它有着通體雪白的絨毛,任何污穢之物都不能濁其身。有一對具有神奇力量的眼睛,一只擁有大海的湛藍,代表神秘的黑暗,一只擁有湖泊的幽綠,代表無限的奇跡。”

木瑾兒不敢置信的把小雪兔擡到自己的眼前,在對視了幾秒後仍舊覺得它只不過是擁有波斯貓眼睛的兔子而已。

“哇,小兔子原來你是神獸啊,啧啧,真是了不起啊!”木瑾兒唏噓不已,眼睛直冒光。

“爾音,你有所不知,雪靈兔是很罕見的一種兔子,整個窟布森林僅此一只。傳說它有着極其強大卻未知的能量。”

“這些上古神書上都有所記載。唯獨有一點是人們所不知道的,“雪靈兔”它還有個名字叫做“審判者”。

到底是地獄的審判者還是神界的審判者,這些都不由命定,而是在它們長成後的某個階段自行修成。也就是說這一天沒有定數,因而他們有着未知的危險,所以我……。”

“哥哥,小雪兔真的很乖很可愛的,一點危險都沒有,不信你摸摸它。”木瑾兒便托起小雪兔,拽着龐澤的手輕輕的放在它光潔的毛皮上。

小雪兔想來是剛剛受到了驚吓,在他的掌下還有些微的顫抖。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無辜而委屈的望着木瑾兒。

她微微眯起笑眼,擡頭望上龐澤有些微出神的眸子,“怎麽樣,是不是很柔軟。你看它很怕你呢。”

說完便将小雪兔寶貝似的抱在懷裏,安慰着:“乖哦,不怕啊,哥哥不會傷害你的。”淺淺的梨渦挂在唇邊,挑眉反問,“對吧哥哥。”

龐澤望着這樣純淨的笑靥,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待回過神來才搔了搔頭,對吧?對吧什麽呢?

木瑾兒轉身望着碧藍如洗的天空,有些出神的問:“哥哥……,你信命嗎?”

龐澤被問的有些莫名,卻仍舊很認真的回答着:“不信!”戰場上的一切都靠的是實力,他只信努力,不信命運。

“是呢,我以前也是不信的。”她所在的那個世界,有着無神論,不科學的便被叫做迷信,“可是現在我卻信了……。”而且是極信的。

此時的妹妹表情有些落寞,有些變化不明,那副模樣不似一個十四歲的少女所應有的感傷與成熟。

“每個人都有着各自的命定軌道,即便我們使出渾身解數去掙紮,哪怕能夠偏離一絲一毫,但最後仍舊會回到同樣的終點。”

木瑾兒低頭注視着小雪兔的眼睛,“我們的相遇,我和它的相遇,或許都是命中注定好的。”

“更何況你也說啊,雪靈兔的未來,不由命定,而是靠它們自己在成長過程中自行修行。這樣可比命中早已注定要好很多。我會好好撫養它長大的!”

木瑾兒說這話的口吻,仿佛是立誓要做個好媽媽。

當她說完這些話後,雪靈兔的眸子亮了亮,沒有人發現裏面還有些許的晶瑩。

它蠕動着小身子,使勁伸着小腿支撐起身子,吧唧親了木瑾兒一口。然後眯着眼睛,拿小腦袋蹭了蹭她的臉頰。木瑾兒被它蹭的有些癢,便咯咯的笑了。

龐澤看着這樣的妹妹,仿佛真的已經不認識,她還是那麽的有生命力,只是現在的她變得像一縷初春的陽光,給人帶來溫暖,和一種由衷的安詳。

令他欣喜的同時,又令他有些驚訝。驚訝的不僅是她剛才的言辭,更是她那剎那仰望天際的神傷,讓人感到一種不符合年齡的蒼涼和平靜。

“既然你那麽喜歡它,那就暫且留下吧,只不過如果它有什麽異樣,你一定得及時傳達給我,以防後患,明白嗎?”龐澤最終還是妥協了。

“好的,哥哥放心。”雖然答應着,但是木瑾兒的心裏卻盤算着小九九。奸奸的眯起狐貍眼笑了笑,她的寶貝才不會讓別人咔嚓掉呢。

又坐了會,直到一輪皎月爬上漆黑的夜空,他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本以為會再見到那個谪仙般的少年,可是那麽些日子過去,都未見過,想來應該是府上的一位稀客吧。

可是小兔兔還沒有起名字呢,叫什麽好呢?小白?白白?白雪?

木瑾兒自顧自開心的嘀咕着。懷裏的小雪兔卻是滿頭黑線,心道:就算自己通體雪白也不至于每個名字都離不開白吧?這麽小白的名字,還不如叫自己白癡呢(囧- =、)。

最後,小雪兔忍無可忍,兩只小爪抱着腦袋無奈的搖啊搖。

無法只得拿出小爪子,在木瑾兒的掌心輕輕滑動。起初她也沒在意,以為它只是在抱怨自己起名的水準太低俗。

小兔子在心裏嘀咕,這個小女孩怎麽就這麽白呢,擡起小蹄子,“啪嗒”打了嘀嘀咕咕,不停叨唠的木瑾兒臉頰一下。

她低頭迷蒙的看着仍舊撓自己掌心的小兔子,定睛一看,原來它在寫字,眼睛眨了又眨,赫然是“七夜”二字。

木瑾兒不敢置信的看着它,訝然的半張着嘴說不出話來,就差沒把它給甩到牆上當雪餅了。

轉念一想這可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神獸啊,真是撿到寶貝了,還是只有文化的神獸呢!嘎嘎~!

“七……夜……?”木瑾兒小聲的,質疑的叫了一聲。

小兔子,洋洋得意的笑了,笑的木瑾兒打了個激靈,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厮通人話!那自己豈不是在這兔面前鬧了不少笑話?

“啊……!”仰天大叫一聲,她不圓滿了,極其的不圓滿了……!

可是這小兔卻是極其圓滿自得的,終于不用叫爛七八糟的名字了,還是“七夜”好聽。

它還模糊的記得五百年前,爹爹給自己取名字的時候還說什麽,“怨恨罪孽的眼光絕不會出現在第八日的清晨。”

到現在他都還沒有明白這樣深意的話和自己有什麽關系。不過想想那個臭楚琅非要叫自己什麽“菲颦”,真恨不得在他那張淡淡然的臉上拉幾粒小黑球球。

哼,我堂堂上古神獸七夜才不屑當什麽“妃嫔”呢!又不是有斷袖之癖!

它想着想着,憤恨的直咬牙齒。這時遠在皇宮大殿中的某人,冷不丁的打了好幾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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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七夜”: 怨恨罪孽的眼光絕不會出現在第八日的清晨。就像內在想的那樣,七天七夜,倘若聖潔不蘇醒,那就永不再生,自絕在七夜中最深的黑暗裏,和死去的花兒一起回到童貞。——來自“度娘”(百度知道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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