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四月份的時候,《心淵》正式殺青。殺青那天晚上唐亦帥請劇組的衆人吃烤全羊,專門在附近找了個專業烤羊的師傅,在片場的空地上擺了幾張桌子,四頭羊穿在鐵爐裏滾燒,肉香混合着孜然味四溢。

衆人還買了一箱啤酒慶祝殺青,宮骁自然是不會再喝了,坐在一邊喝着椰汁。

劇組衆人情緒高漲,羊肉烤好後紛紛伸着筷子去夾,一大盤羊肉很快就見了底。唐亦帥往宮骁旁邊一坐,道:“別那麽斯文嘛,再不去搶就沒啦。”

“我這兒還有呢,而且羊肉我吃不了多少。”

“那我幫你叫點飯?”

“不用啦。”

宮骁偷偷打量着唐亦帥的側臉,這次殺青之後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面,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宮骁:“唐……”

唐亦帥:“等等,我電話響了。”

唐亦帥站起接電話,說着說着就走遠了,等到他再回來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了,他又被自己團隊的人拉上去喝酒。

宮骁周圍沒有人,他遠遠地看着唐亦帥的背影,心想反正說什麽也沒有意義,看着他也只會讓自己難受,不如早點回去休息,便和裴姐說了一聲,放下碗筷離開了。

晚飯結束後,唐亦帥才四處尋找着宮骁,卻沒看到他的身影,問裴姐有看到宮骁嗎,後者說他早就回房車休息了。

裴姐:“有事兒嗎唐導?那我去把他叫來吧。”

“不用了,也沒什麽,我微信上和他說就行。”

裴姐點點頭,回頭對周宇彥道:“宇彥,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周宇彥喝了點酒,倒不至于醉,這點酒量正好幫他睡覺,最近他有些失眠是真的。他朝着自己的房車走,卻意外地發現有個人早就等在了他的房車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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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星靠在門邊玩手機,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周宇彥來之後,他放下手機,對他微微一笑,說:“請我進去坐坐吧?”

周宇彥冷着臉:“我要休息了。”

“我不會待太久的。”

“我明天公司還有事,不像你那麽閑的。”

“明天之後咱倆就一時半會兒不會見面了。”郝星笑道,“今天晚上就縱容我一下吧。”

周宇彥才不相信這個人說到做到,他想來找他給他增加壓力還不容易麽?

周宇彥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地開了門,郝星反手就把門壓住,直接走了進來。周宇彥怒道:“你別得寸進尺。”

“你給我的哪止‘寸’啊?”郝星眯着眼睛道,“你要想拒絕一個人就不要表現得這麽暧昧,吊人的技術這麽好,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除了我還勾着幾個野男人。”

周宇彥很明顯的生氣了,郝星明知道這麽說他會生氣還是在刺激他的神經,就好像可以從裏面得到快感似的。

周宇彥冷冷道:“那請你出去。”

“對我這種人你就不該用‘請’。”

“滾出去。”

“這樣說多好?簡單明了。”郝星毫不在意地笑了,“可我也沒說我會聽你的。”

就在周宇彥忍不住快要揮拳揍他的時候,郝星卻抱住了他,低頭靠在他的肩上,沉默了半晌。周宇彥本該推開他的,可他呼出在耳邊的氣息是那樣的熟悉,一下就讓他回想起了幾年前的熾熱。

郝星:“我想和你做。”

郝星總是這樣,讓周宇彥不懂他到底是不是認真的。他好像對一切都不痛不癢,就算被他冷言相向他也絲毫不傷心沮喪,好像所有的事情笑一笑就可以過去一樣。

幾年前分別的那天晚上郝星只是和他說了一聲恭喜,一身輕松地離開,随後便再也沒有了聯系。可他又哪裏知道那天周宇彥在酒吧裏喝了一晚上,就為了可以徹底地把他忘掉。

周宇彥覺得自己快要成功了,可郝星還是再次出現了,并且來勢洶洶,讓他前功盡棄。

剛才喝的那點酒的作用開始上來了,周宇彥覺得愛上郝星這種感情上太過于游刃有餘的人辛苦的會是自己。但是做愛這件事就不一樣了,愉悅是雙方的。

周宇彥覺得自己明天多半就會後悔了,但要是人可以百分之百抵擋住這些明知道自己會後悔的事,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麽多遺憾了。

周宇彥沙啞道:“那就來吧。”

郝星看上去并不驚訝周宇彥會答應他,這副早已預料到的模樣更讓周宇彥覺得厭煩了。

周宇彥沉聲道:“但這并不代表什麽。”

郝星盯了他半晌:“聽你的。”

郝星低頭吻他,擒住他的舌頭,碾壓他的嘴唇,再用舌尖去頂弄他的口腔壁。周宇彥閉上眼睛,睫毛卻忍不住輕輕顫抖。郝星的吻總是這麽猛烈,每次都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

周宇彥的口中被郝星攪得盛滿了唾液,被他牽出銀絲。郝星的手習慣性地去撫摸周宇彥的肩骨,被硬起的性器頂起的胯部緊緊地和周宇彥貼在一起。

周宇彥被郝星摁在床上,下身的衣物被很快地脫去。周宇彥也和郝星上過很多次床了,按理說羞恥心早該抛棄,可時隔這麽幾年,還是在片場的房車裏,被拉開大腿的一瞬間,周宇彥的腿根還是不住地戰栗。

郝星不急着去撫慰他,而是又湊上來親吻他的嘴唇,好像怎麽吻都不夠似的。私密的股間被郝星的手掌輕輕地摩擦,嘴唇上也被奪走了主動權,周宇彥被郝星唇舌掠奪的口中溢出一點難耐的呻吟,壓抑已久的身體在他面前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被點燃了火焰。

周宇彥平日裏好看得冷靜疏離的臉此時被不斷高漲的情欲蒸騰出一層粉色,沾着水霧的眼睛也好、挂着晶瑩津液呼出濕熱氣息的翕合的嘴唇也好,性感到了極致。

郝星感覺胯部越發漲得難受了:“你這模樣讓其他人看見了還得了?”

被他這麽一撫慰,周宇彥才意識到自己心裏到底壓抑多久了,那酥酥麻麻的全是欲念。他伸腿把郝星的腰勾過來,摟住他的脖子吻他,隔着郝星的褲子用赤裸的皮膚去摩擦。

問誰可以被這雙又長有直的腿勾過來還能無動于衷?郝星無比享受被周宇彥渴求的感覺,他的吻移到他的下巴、白皙的脖子和肩膀。

周宇彥忽然推開一點距離:“明天我還要拍照……別弄我脖子。”

郝星難得的聽話,說了一句“那就在看不見的地方吧”,把周宇彥的腿擺開托着他的臀拉到床沿,低頭在他貼近股間的大腿根不輕不重地留下了一個牙印。

周宇彥的手擰緊了床單,被這細微卻刺激的撫慰給沖昏了頭,腿根顫抖不止,被拉開的角度太大又酸又軟,想要合攏卻被郝星的手給按住,只能咬緊牙齒,氣音混雜着低吟還是從唇間流露出來。

郝星吻了一口他的大腿,抓住他的腳踝讓他把小腿折起來,摸了摸他渾圓光滑的臀部,低笑道:“忍什麽?我還沒聽過你叫嗎?”

周宇彥紅着眼角,他主動抱起自己的膝蓋方便郝星為他擴張:“這裏……隔音不好……”

“也是啊,這是個問題,那你得好好忍住了。”

周宇彥的确是很久沒有好好地體會過性的樂趣了,成名以後自然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自由,他也想過再找一個像郝星這樣比較固定的床伴可是他又怕對方會偷偷留下照片和視頻,這些東西在娛樂圈幾乎是致命的。

一來二去周宇彥始終是一個人,自己撫慰自己自然是沒有兩個人來得那麽酣暢淋漓。

上一次是什麽時候他也記不清了,許久不曾被人觸碰過的地方正緊緊抵抗着來者的入侵。擴張的過程漫長又有些難受,期間郝星不停地在吻他,後方的手指則打着圈撐開那個小道。

等到把穴肉伺候得足夠松軟了,郝星才把周宇彥也軟了的身體翻過來,解着自己的皮帶。周宇彥被郝星剛才一刻不停的吻弄得有些晃神,聽見皮帶扣清脆的聲音才突然回過神來。

他回頭,看見從郝星褲子裏蹦出的性器,粗大的傘狀前端和顏色頗深又實碩的柱身,基本可以想象插進來會是什麽結果。

周宇彥的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他上一次這麽緊張還是時隔多年第一次在某個晚會上看到已經出道的郝星的時候。

周宇彥抛開自己心底裏的那些說不清的情感,這個時候也不需要任何做作扭捏。他跪趴起來,挺起臀,方便郝星進入。

郝星知道周宇彥在床上是什麽樣,說他熱情也好浪蕩也罷,反正他喜歡他這副不做作的模樣。

性器進入的時候周宇彥還是感覺到了疼痛,腸肉被他一點點頂開,深深地研磨着他的腸壁。黏膩的稠液被從穴口擠出,在臀部上扯出絲線。

郝星完全進入的時候長出了一口氣,太緊了反而有些難受。周宇彥撐在床上,因為身體內部鼓脹的感覺而輕輕呻吟着,但他又覺得很滿足,還想讓郝星再進去更深的地方。

郝星不給他太久喘息的機會,雙手抓住他的腰臀,拔出自己再重重地頂入。時隔多年他還是這麽熟悉他的身體,輕易地就找到他體內那個柔軟的凸起,用龜頭去碾壓摩擦,周宇彥身體立刻就癱軟了,聲音都變得破碎動情起來。

交合的位置不斷滲出體液,郝星的沖撞讓周宇彥的膝蓋都被磨紅。身體逐漸被打開之後,周宇彥身體的每一處都開始不受控制的向外滲着可愛的液體。不停流出的腸液讓郝星的進出變得更加容易了起來,被快感逼出的眼淚也大顆大顆的滾出來,更不用說早就已經濕透的性器,口中濕潤的唾液讓他只能不停地吞咽,吞咽的動作卻總是和郝星抽插的動作重合,他只能洩出仿佛被嗆到的嗚咽聲。

郝星頂弄得他快要魂飛天外了,他咬着被子忍住聲音,不然叫聲恐怕會傳到不知道哪裏去。

周宇彥不明白和郝星做愛為什麽就這麽舒服、這麽爽,他都變得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了起來。

郝星扳開他兩瓣白皙的臀肉,性器和着濕淋淋的體液往裏抽送,周宇彥有一聲沒一聲地呻吟着,腸道被他插得收縮,緊緊地咬着那根肉柱,發出羞恥不已的水聲。

周宇彥很快射了一遭,床單被有些濃稠的精液打濕,好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真槍實彈被插射的感覺,猛烈的快感讓他忍不住張嘴想叫,卻只能硬生生地憋住,喉嚨裏溢出微弱的聲響。

郝星被他緊縮的腸道裹得喘息了一聲,将他翻過來,雙腿駕到肩上,繼續大開大合地操幹。周宇彥的雙腿勾緊他的脖子,高潮後酡紅的臉頰和輕輕顫抖的皮膚都繼續讓郝星欲望膨脹。

周宇彥模模糊糊地看到郝星一下一下插進自己的性器,他這才發現原來他是戴了套的。這樣清楚的視角讓他有些羞恥,但這也在一刻不停地提醒着他郝星的存在,不僅僅是身體的接納,他的心也裏也有這兩個字。

郝星把他扶起來抱在懷裏,讓性器更深入些,恨不得連根部也塞進去。周宇彥咬着他肩上的衣服呻吟,被郝星向上頂弄,深處敏感的腸肉酥酥麻麻的泛起快感來,那快感過于刺激,炸開在他的骨髓,讓他只能胡亂叫着,精液射得郝星滿身都是。

郝星緊抱着周宇彥的腰,在他耳邊說:“你喜歡我嗎?”

郝星以為周宇彥被操昏頭還可以從他嘴裏聽到一兩句好話,結果周宇彥抱着他的脖子就把他重新拉倒在床上,沙啞道:“別問這些了,再來操我一輪。”

郝星眉頭一皺,一股怒意油然而生,既然說也說不通,那就按照他說的來好了。郝星發狠頂他,周宇彥咬着嘴唇承受,身體被塞得越滿心裏卻越空。

周宇彥在淩晨四點多鐘的時候醒過來了,郝星正蹭在自己的後背熟睡。郝星戴了套,身體裏沒什麽太濕的感覺,但還是有些未幹的黏意。

周宇彥料到了,他現在确實開始後悔了。沒忍住又和這個人上了床,那不是一切都又回到原點了嗎?這好幾年的堅持自己往他身上一跨就都忘了。

周宇彥喜歡郝星,他從未這麽喜歡過一個人。

他不是沒想過和他真真正正地在一起,可是他冷靜下來之後卻覺得恐懼。同性戀在現在這個圈子裏混不下去,周宇彥舍棄不了這個圈子,說他享受矚目與喜愛也好、愛慕虛榮也罷,他絕對不可能抛棄現在的事業。

周宇彥身上都是鎂光燈的味道,他的一言一行都要考慮代價,他好幾次因為工作疲憊累到差點昏倒,他還患有纖維肌痛。

在這種狀況下他沒有功夫去想其他任何事,一心一意地把心思撲在工作上已經快把他的精神和身體榨幹,更不要說去和同為公衆人物的郝星戀愛,還要去承擔那些可能的風險。

無孔不入的惡意和輿論讓周宇彥害怕,他可以因為那些惡毒的謠言而連續失眠一星期最後不得不去看醫生,這些都是大衆不知道的,他沒法鼓起這個勇氣去抛開一切和郝星在一起。

他也不能拿郝星的事業來冒險,這種決定一旦做好了周宇彥就該和郝星從此陌路,那還不如連喜歡他都不要和他說。

可是,周宇彥還是沒能忍住。他緊緊地裹住自己的被子,最後還是決定不再貪戀這種感覺。

他推了一把郝星,把他推醒,沉聲道:“你該走了。”

郝星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一看:“才四點多……你叫我幹嘛……”

“難道你想大早上在大家面前從我房車裏出去嗎?”周宇彥冷冷道,“你來我這兒的事情還有別人知道嗎?”

“林哥知道。”郝星說的是他的經紀人,“我和他說我和你喝點酒聊聊,喝完就回去睡覺讓他別找我。”

“那你走吧。”

郝星沉默了好一陣,突然翻身抱住郝星,擡高他一條腿,稍微有些硬意的性器又抵在那個還有些黏糊糊的小口上,作勢就要往裏頂。

周宇彥的腰還軟着,身體也沒有任何力氣,驚叫道:“你又幹嘛?”

“反正一會兒就要走了,再讓我操你一輪呗。”郝星暗暗地笑道,“這不是你幾個小時前的原話嗎?”

“嘶——啊……!別擠進來…郝……”

“好?那我就進去咯。”

剛被欺負過不久的身體還處于敏感之中,現在不管是什麽東西進來都會有些酥癢。周宇彥抓緊他的手臂,喘道:“那你戴套……”

郝星退出來戴上套,他确實還是舍不得讓周宇彥過後吃苦,就着這個姿勢按着他又做了一回。

這次之後周宇彥徹底沒力氣了,嗓子都只能發出模模糊糊的聲音。郝星最後吻了吻他的眼角,穿上衣服離開了。

周宇彥蜷在床上,被郝星親過的眼角隐隐發燙,似乎要把他的汗液蒸發。周宇彥知道自己不該再縱容他了,身體記不記得他是一回事,至少心裏不能再想着他了。

兩周之後,郝星讓人買了有周宇彥專訪的那期雜志,雜志上的周宇彥性感而迷人,淩亂風格有性暗示意味的造型讓人遐想非非,會有很多粉絲因為這一張照片就買好多本雜志吧。

這就是那天晚上周宇彥說的他第二天要拍的照片?

他不信周宇彥在拍的時候沒有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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