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灰姑娘19
“宿主，你為什麽要自掏腰包給艾拉嫁妝？”系統問道。
之前依莎從庫房點了三萬金幣封存起來作為艾拉的嫁妝，遞交給了艾拉的外祖父公爵一家保管至她成年。依莎這樣的行為，系統十分不解。
事實上，艾拉哪裏還有什麽嫁妝啊！
沒錯，十二年前，瑪麗安嫁給特曼尼伯爵的時候，公爵和公爵夫人是給了她三萬金幣的陪嫁。
但是這三萬金幣，就算瑪麗安再怎麽精打細算、勤儉持家，其中的一萬還是被源源不斷地補貼了家用。
所以五年前瑪麗安病逝的時候，手裏頭已經只剩兩萬金幣。
那幾年的相處已經足夠讓戀愛腦的瑪麗安慢慢控出了腦子裏進的水，看清了特曼尼伯爵的本質。
因此她臨終的時候對艾拉千叮咛萬囑咐，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錢永遠不會背叛她，讓她一定要收好了她留給她的東西，別輕易給了旁人，包括她爸爸特曼尼伯爵。
一開始，艾拉是牢牢記住了瑪麗安的話的。但是後來特曼尼伯爵娶了依莎，艾拉對後母和兩位繼姐十分排斥，生怕父親的心被她們攏了過去後她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就開始順着父親的意思，他想要什麽就給什麽了。
于是，在特曼尼伯爵的甜言蜜語、百般保證下，艾拉一次又一次地松開了手，把錢交給了他做生意。
一千金幣，又一千金幣，兩千金幣，三千金幣……三年多的時間，艾拉手頭只剩最後的五百金幣。而特曼尼伯爵折騰這許久，賠光了錢不說，還丢掉了性命。
系統重複道：“宿主，你為什麽要自掏腰包給艾拉嫁妝？要知道她的嫁妝從來都在她自己手上，根本就沒經過你的手。”
依莎輕笑：“怎麽，你覺得我是個冤大頭？”
系統說道：“難道不是嗎？你就是冤大頭、濫好心、聖母、錢多了沒處花！那可是三萬金幣，整整三萬啊！”
依莎笑道：“三萬怎麽了？不就區區三萬？你是系統，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現在的身家？”
系統說道：“宿主，雖然你現在的身家已經過千萬，但是也不能随便亂花啊。你要一毫不肯放松，才會越來越有錢！越是有錢的人，越是會一毫不肯放松！”
依莎笑道：“系統，你要是個人，肯定是個吝啬鬼！你沒聽過一句話嗎？錢是賺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有些錢，該花，絕不能心疼！否則你省了這麽一毫半毫的，失去的卻是賺上十倍百報回報的大好機會！”
系統不同意：“我只看到你平白無故地損失了三萬金幣，可沒看到你從中得到了什麽好處。依我看，你就是對艾拉同情心爆棚、聖母心泛濫罷了。”
依莎說道：“也許有一點吧，艾拉本性不壞，而且她還叫我一聲母親，我确實不忍心她小小年紀受那麽大打擊。但是抛開感情，從利益角度看，我這麽做也是穩賺不虧的。”
系統表示不解。
依莎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遙望北方那連綿不斷的山林。越過那片山林，就是艾拉的外祖公爵一家的莊園。
“公爵的住處離我們這裏并不算太遠，他們一家的名聲不錯，在圈子裏也是十分有地位的。只是這幾年來，我連與周邊幾座城市的夫人小姐們都有了或深或淺的交情。但唯有他們，不知什麽緣故，不論什麽場合都不曾遇到過。或許，這與特曼尼伯爵有關吧。”
“如今特曼尼伯爵已經死了，他們按着禮數也來出席了喪儀，今日又上門來跟我商量艾拉的事情。我怎麽能放過這個與他們交好的機會？”
“我有預感，與公爵交好，于我的事業大有裨益。”依莎說道。
系統問道：“原來你是為了搞事業啊。但我看公爵夫人還好，公爵和女爵、勳爵對你還是很防備的。你可能根本搭不上這條線，到頭來做的都是白功。”
依莎笑道：“成不成的，試了才知道。要是不試，那才是真正的永遠不成。三萬金幣買這個機會，不虧。”
系統說道：“可要是沒搭上，那就是白白損失了三萬，我還是覺得可惜。”
依莎搖了搖頭，道：“目光要放長遠點。就算公爵這頭不成，還有艾拉那頭。公爵他們以為艾拉能有三萬嫁妝，艾拉自己還能不清楚她其實從瑪麗安手裏只拿到了兩萬嗎？
現在有些事情我還沒告訴她，但是等她長大了，她總會明白她爸爸是個什麽樣的人，也會知曉她的財産早就被虧得所剩無幾。”
“到時候，她還能不感激我嗎？”
系統咕哝：“感激有個屁用！”
依莎大笑：“怎麽沒用了？按照這個世界的劇情線，艾拉将來是會嫁給王子做王妃，将來成為這個國家的王後的。區區三萬金幣，換來交好公爵的機會，已是不虧。再能得到未來王後的敬慕，那更是大賺特賺！”
這幾年下來，依莎已經意識到了除了跟她直接有關的人和事有了巨大的改變，其他的都還是頑固地按照着原本的劇情發展。
比如特曼尼伯爵之死，比如近年女王身體遠不如前，比如立儲風聲越來越強。比如幾年難得一遇的暖冬，比如突然上漲的煤價等等。
那麽這個世界最主要的劇情線——灰姑娘艾拉與王子的情緣，想來也是必定會發生的！
所以依莎決定一改最初的不太願攬責任、對艾拉不怎麽管顧的态度，而是對她越來越上心了。
系統終于明白了依莎的打算，感嘆道：“無商不奸啊！”
不過它又提醒道：“宿主，你本就明白的，童話故事未必真就那麽美好。公主嫁給了王子，從此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這只是寫出來的童話結局。”
依莎點頭：“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不會讓艾拉那麽簡單地嫁給王子。”
系統：“？？”它不明白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再說公爵那邊。
公爵夫人已經摟着艾拉又痛快地哭了一場，女爵和勳爵也是眼眶紅紅，就連一向嚴肅、喜怒不形于色的公爵也是感慨不已。
公爵的宅子終于到了。公爵夫人領着艾拉去了二樓一間朝南的大卧房：“這是你媽媽出嫁前住過的，這麽多年一直都保持原樣，可憐她再沒回來住過。希望艾拉你會喜歡。”
艾拉乖巧地點點頭：“媽媽的房間，我當然十分喜歡。”
女爵感嘆道：“艾拉都十一歲了，我們才第一次接她回來小住。真是……太不容易了。”
艾拉問出了困惑她多年的疑問：“二姨，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們都只是偶爾在趁我外出的時候與我見面，而且從來不邀我過來住幾天呢？
媽媽在的時候，也是很少跟我提起你們。還有爸爸，怎麽從來不說帶着我和媽媽過來探望你們呢？”
公爵夫人欲言又止，良久，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兩家之間有一點誤會，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艾拉你還小，有些事兒你就別問了。”
女爵笑道：“總之，我們和你媽媽的心一樣，都是疼你、愛你的。”催促着艾拉趕緊進房睡會兒，坐了這麽久的馬車肯定累壞了。
十分鐘後……
坐在床頭的公爵夫人确認艾拉睡熟後，起身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剛關上門，就被候在門外的女爵和勳爵兄妹倆吓了一跳。
“你們兩個怎麽在這兒？”公爵夫人壓低了聲音問道，拉着他們下樓說話，生怕吵到了艾拉休息。
女爵不滿地說道：“母親，我不明白，您剛才為什麽不把當年的事告訴艾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