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因為那顆黑蛋還挺大的, 所以李景銳完全沒有想到,巨鱷龍的幼崽會這麽的小,簡直小到不忍直視的地步。一想到之前小說裏面, 對巨鱷龍的霸氣描寫, 再看看眼前手指頭粗細的小家夥, 李景銳總是忍不住有一種幻滅的錯覺。

不過想到這個世界,與他的那個世界有很多不一樣。當初禿毛崽也是小小團, 現在也已經長得又大又壯了。估計這個幼崽用不了多久,也能成長的又大又可怕。畢竟世界與世界的不同,這個世界的物種都十分強悍,随随便便一個都能秒殺人類, 他還是不要以貌取龍比較好。

所以李景銳也沒有太糾結,等到巨鱷龍幼崽自己努力爬出來,他便去廚房煮了一鍋的米粥出來。因為不清楚這種幼崽該吃什麽, 他只能先喂了它一點米湯。

自從他們家有了廚房之後,就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樣搭火竈了。他們家的廚房搭建了老式竈臺, 是那種兩個竈膛可以放兩個鍋的。除此之外,還用泥漿與石頭糊了一個小爐子, 就是那種可以燒煤燒炭的小爐子。

等到天氣冷到零下二十多度的時候,他就把這個小爐子搬到他們卧室裏面。到時候小爐子可以溫着湯,也可以用來做火鍋吃, 還能當做烤火的工具。

如今因為巨鱷龍幼崽的到來,李景銳為了一直溫着鍋裏米粥,只好提前把這個小爐子用上了。不過由于卧室裏的密閉性好, 加上現在的天氣不是特別冷,只能暫時把小爐子放在了主卧的門口。

李景銳家的三個房子,是阿拉伯數字7字型的。主卧也就是有土炕的房間, 與廚房是彼此緊挨着的,也就是7的那一豎。另一個房子便是那一橫,剛好與另外兩間呈現九十度的夾角。

然後李景銳在兩者之間搭了個木棚,原本木棚是為了種一些花花草草,美化環境的同時順便用來遮陽用。但是由于現在的天氣越來越冷了,為了避免開門時被冷風一激感冒了,李景銳便在主卧的大門正對着的木棚下,加裝了一層類似屏風的木板來擋風用。

此時李景銳正縮在木棚子底下,往門口的小爐子裏添加木柴。越下越大的雪花順着木棚的兩邊,一片片的落在了他身上和腳下。由于李景銳就蹲在小爐子旁,那些落下的雪花就很快被熱度融合了。

李景銳一邊在爐子旁暖着手,一邊擡頭看了看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爐子上的火光映照在了他的身上,投下了一層暖金色的溫暖光芒。他下意識的打了哈欠,就把鍋裏的米粥全部盛了,只剩下了一些米湯放爐子上溫着,便捧着一大碗米粥矮身進了房裏。

不等他端着米粥從外面進來,伴随着一陣微冷的寒氣進來的,還有一陣十分好聞的大米粥的味道。小人魚動了動挺翹的鼻子,用不大熟練的語言詢問道:“大米?”

小人魚已經會說人類的語言了,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字或兩個字的往外蹦,但是總比之前不能交流要強上很多了。

李景銳聞言點了點頭,把小人魚的那一份倒出來,又給禿毛崽倒了一小碗。然後從一旁的木箱子裏,拿出一袋麻辣牛肉幹之後,就坐下來開始享受晚餐。麻辣牛肉幹吃多了上火,李景銳和小人魚一人分了一塊,撕碎了放在白米粥裏攪拌攪拌,就是一份十分美味豐盛的晚餐了。

人魚怪是一種雜食動物,他們大多時候都喜歡吃魚,偶爾也會吃一些人類的食物,比如一些野菜和野果子之類的。相較于大多數喜歡吃魚的人魚,小人魚其實更喜歡吃人類的食物,他這一點與大多數的人魚怪完全不同。

就像魚和大米之間,小人魚就更喜歡吃大米。要不是李景銳有金手指在,大米又是比較容易開到的食物,這樣口味特殊的小人魚他還真養不起。

等到夜裏的時候,外面的雪就越下越大了。以往夜裏不管多麽安靜,總是能夠聽到一些聲音的,比如蟲子的叫聲,比如野獸的嚎叫。但是自從大雪開始後,外面的各種聲音就突然之間不見了,只剩下了北風低沉的嗚咽聲,以及簌簌的雪花飄落下來的聲音。

李景銳有點不太适應這樣的安靜,就好像全世界都按下了靜音鍵一樣。弄得他做起事來都忍不住輕手輕腳的,總覺得自己動靜稍微大一點,會打擾到什麽隐藏的怪物似的。

好在家裏不止李景銳一個人,小人魚正在盡職盡責的照顧巨鱷龍幼崽,他感覺到來自李景銳看過來的目光,下意識在沙發床上換了一個姿勢,一擡頭就剛好與李景銳對視上了。

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房間裏只有一根蠟燭的光線,讓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片昏黃光暈裏。小人魚見巨鱷龍幼崽睡着了,拄着竹沙發床滑了下來,一邊無聲的詢問李景銳怎麽了,一邊快速的來到了土炕的邊沿。

最近這段時間,李景銳為了教小人魚說話,同時為了教小人魚一些道理,每天晚上都會給小人魚講個故事。大多數都是一些童話故事,或者是一些成語小故事。偶爾也會教小人魚寫寫字,雖然小人魚學寫字比學說話慢,但是總歸他是學了幾個字,不算是一條徹徹底底的文盲魚了。

李景銳教小人魚的字,并不是這個世界未統一的字。這個世界很多地方的字,其實都是一些象形字,大多數書寫在木頭上或骨頭上,以此來進行文字的傳播。

像是原主這樣還生活在部落裏的人,其實大多數還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文字。他們部落裏的人大多數信奉神明,不管多大的部落都有一個祭祀。這裏所謂的祭祀,在一些地方又被叫做巫或者巫醫。

祭祀手裏的權利非常大,又是象征着神明的特殊存在,以至于很多部落的祭祀,甚至比一些族長還要有權利。在不能保證祭祀質量的情況下,很多祭祀為了自己的私欲,經常做出一些令人發指的事情來。但是由于他代表着神明,哪怕有很多人仇恨他,也不敢冒着觸犯神明的危險,真的與這些身為祭祀的人為敵。

愚昧無知的世界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這種文明還沒有形成的世界。這個世界的人都被捂住眼睛和耳朵,他們所知所聞都是別人說的。比如這個世界有神明存在,比如為什麽那些人可以當做祭祀。大多數的人習慣了不去看不去聽之後,所謂的祭祀存在就成了理所當然,同時也成了那些祭祀的一言堂。

李景銳身為一個穿越來的人,他看到的這個世界與這裏的人是不同的。那些看似影影綽綽神秘的祭祀,在他的眼裏就是一群招搖撞騙的騙子。

他不清楚這個世界,有沒有真正的比較厲害的祭祀。但是根據原主的記憶,原主見過的那些祭祀确實都是騙子,而且還都是低賤卑劣的騙子。

他們以吃人魚當做榮耀,喜歡用虐殺異族來體現強大;他們會利用自己的權利,搶占部落裏漂亮的女人;對于那些不願聽從他們的人,他們會以□□義進行絞殺……

正是了解到無知的可怕,李景銳想要盡自己所能的,把能教給小人魚的都交給他。因為小人魚在他眼裏太乖了,這樣乖的孩子很容易被欺騙的。加上小人魚又長得很漂亮,深知某些人類的劣根性的他,心裏就更加不放心小人魚了。

李景銳把小人魚拖上土炕後,就一如既往的開始給他講故事。因為小人魚受不了土炕的熱度,他大多數時間都躺在被子上的,只有特別冷時才會裹一下。

此時聽着李景銳低沉的嗓音響起,小人魚一雙灰藍色眼眸就眨了眨,慢慢的就有了一種難以抵抗的困意。

因為在李景銳身邊特別有安全感,加上房間裏暖烘烘的,搭配上李景銳低沉好聽的嗓音,對于小人魚來說真的太催眠了。

李景銳見狀有一點無奈,只好起身把溫着的熱水端進來,簡單的給小人魚的尾巴擦了擦,就打算吹了蠟燭準備睡覺了。

結果沒想到小人魚睡着了,睡着的小人魚尾巴特別的敏感,每一次李景銳給他擦尾巴的時候,都是一場特別驚心動魄的事情。

就像此時此刻一樣,他才用濕布碰了碰小人魚的尾巴,小人魚漂亮的尾巴突然朝着他扇來,一尾巴就把他拍倒在了土炕上面。

好在小人魚根本沒有用力,睡着他的只是在迷迷糊糊鬧着玩,不然就憑他這一尾巴直接下去,就能讓李景銳躺床上半個月了。

這不是李景銳第一次被拍倒了,因為小人魚的外表就是個小王子,李景銳一直覺得自己的人設是硬漢,所以每次被小人魚輕輕一下拍倒的時候,李景銳總有一種很難以接受現實的感覺。

李景銳抱着小人魚的尾巴緩了一會,便想要起身把一旁的蠟燭給吹滅了。也不知道小人魚做了一個什麽夢,突然一扭身子整條魚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同時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就鑽進了他的懷裏。

李景銳看了看自己的懷抱,上一刻抱着的還是大尾巴,下一刻就變成了一個毛腦袋。他一臉耐心撥開小了人魚的頭發,露出亂糟糟頭發裏面的一張漂亮小臉,然後找了一根繩子把小人魚頭發綁好。

等他弄完這一切之後,就發現那邊的蠟燭快燒沒了,也沒有沒有起身去吹蠟燭了。而是自己鑽進了被子裏,然後隔着被子握着小人魚的手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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