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床頭無錢
第二十章床頭無錢
清晨,旭日東升。
然而我卻依舊躺在床上不肯起來。首先我需要說明的是我不是不起床,我其實早就醒了好嗎?我躺在床上那是因為我正在思考問題:
一:為什麽我的床頭沒有錢?
二:為什麽我的床頭沒有錢?
三:為什麽我的床頭沒有錢?
慕容白,這個該死的女人!昨天晚上上了我不溫柔也就算了,早上起來不見她人影我也能原諒。但是!但是為什麽我的床頭沒!有!錢?!
她就是去逛青樓睡了女人也要往床頭放辛苦費吧?還有沒有規矩、禮貌了?
我越想越氣,越氣越想。于是就這麽安靜地躺在床上問候着慕容白全家上上下下。正問候到了她祖父那一輩時忽然聽見了慕容白的聲音傳了過來:
“怎麽還沒起?”
聞言,我一把掀開被子,露出我那張人畜無害的臉蛋來對她低吼道:
“你說呢?!”
她走到我床前,歪着頭看了一眼将被子裏地緊緊的我,淡淡道:
“莫不是因昨夜太舒服了,所以你心有不舍?”
我:“......”
這女人能要點臉嗎?!
舒服?
她哪只眼看見我舒服了?明明痛得我死去活來的好嗎?!這麽自我安慰的真的好嗎?!
真!的!好!嗎?!
但是我更想問的是:為什麽我的床頭沒有錢?!
她一襲王袍,十分人模人樣地立在床前。見我不說話,她又繼續道:
“若是如此,我定不會推辭的。”
說着她就彎下腰來動手要來掀我的被子。
我:“......”
這女人真的是不要臉啊!
我說什麽了嗎?!就這麽給我下決定的!掀我被子!以為我怕你啊?!
我立馬就換了一張賠笑的臉:
“別別別......”
她停下了動作,挑了挑眉。
我繼續賠笑道:
“我不舒服......”
她頓了一下,輕聲問道:
“怎麽了?”
怎麽了?你被人壓了早上起床了發現床頭還沒有錢的——你說怎麽了!
“身子好些了麽?”她輕聲道。
我臉上一紅:
“好......好多了......”
明明那個地方還疼的很啊......
這女人昨天晚上是吃了□□嗎捅得那麽用力!
“真的?”
“假的!”我不客氣道。
“疼的厲害?要尋太醫來麽?”
我一聽她的話就急了:
“別別別......”
她生怕別人發現不了我是女扮男裝嗎?
“好多了,我起來便是。”我一邊說着,一邊就掀開了被子。
在發現了慕容白的眼神不對了之後我才意識到我什麽都沒穿......
她挑眉:
“你在暗示我嗎?”
我“......”
暗示你親大爺!暗示你為什麽我的床頭沒有錢嗎?!
“轉過去!”我拉過被子蓋住身子對她說道。
她看了我一眼,涼涼道:
“又不是沒瞧過。”
我:“......”
在我殺人的目光下,她終于識大體地轉過身去了。
我果斷以風一般的速度穿好了衣裳然後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轉過頭來,瞧了我一眼:
“做甚?”
我白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皺起了好看的眉:
“洗漱,用膳。”
我橫了她一眼,依舊不說話。
終于,她嘆了口氣。然後拍了拍手讓宮人進來替我洗漱收拾床鋪。只是在整理床時我瞥了眼被宮人取下來的床單上印有的紅色痕跡時,瞬間漲紅了臉。
在宮人送來早膳後慕容白就讓所有人退下了。當大殿內只剩下我們兩人時,她忽然走到我面前對我伸出了雙手。
“???”我一臉的不明所以。
她語調平平道:
“抱你。”
我詫異地盯着她那張冷清的臉,正在思考着我剛才聽到的話是不是我幻聽了時,忽然目光瞥到了她那雙發紅的小耳朵上。
心裏一喜,嘴上又是一賤:
“你在害羞嗎?”
聞言,她瞬間就是用冷冽的目光盯着我不放。我心裏一抽,同時記起了昨天晚上她這種眼神所帶來的後果......
我真的不是犯賤犯習慣了麽?!
可是為什麽我的床頭沒有錢?!
我被她盯的頭皮發麻,咬着唇瞪着我一雙美目水汪汪地看着她。
半晌,她忽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上前一步抱住了我:
“傻......”
我:“......”
這女人怎麽走溫情路線了?可是這麽溫情的為什麽我的床前還沒有錢?
正想着呢,她就離開了我。然後走到桌邊,拿起了盛有粥的碗走到我面前,站定,面無表情道:
“張嘴。”
我:“......”我聽話的張開了嘴。
哎呀呀,秦國國君親手給我喂飯...好福氣啊。
一邊想我一邊笑彎了眉,她卻開口道:
“笑什麽?”
“沒......沒什麽......”屈于她淫威,我只好收起笑容假裝正經道。
她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過了半天她忽然莫名其妙地問了我一句:
“你怕我?”
我一噎,漲紅了一張臉大聲反駁道:
“誰......誰怕你了?!”
我會怕她?!
笑話!
如果她不拿秦國國君的身份壓着我我會怕她?!誰不知道她是個睚眦必報的女人啊?!
真的是......一點都不溫柔。
聞言,她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我被她吓怕了,脖子一縮就知道朝她幹笑。
等喂完粥,她又是板着張死人臉地過去一邊把碗放了。然後叫來宮人收拾後她就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坐在椅子上看起了書來。
我坐在床邊上,越看坐在那一臉面無表情、冷冰冰硬邦邦的慕容白就越來不舒服。你說她一個一國之君的坐在那兒光明正大地偷懶了,還有沒有人管了?昨天晚上這娘們把我睡了今日早起來又是這麽對待我,床頭不給我放錢也就算了,連銀票都不給我!現下坐那跟個大爺似的......
“你不去禦書房?”憋了半天我還是沒憋住,終于開口問道她。
她翻了一頁書,淡淡道:
“你管?”
我:“......”
說好的賢良淑德呢?!這娘們兒怎麽這麽兇?!
我幹笑了兩聲:
“你今日不忙麽?”
眼睛沒離開書面,語氣平靜:
“嗯。”
我:“......”
不應該啊?前兩天大婚,按理說應該是積壓了不少的公務才對啊......她怎麽就那麽閑呢她?!
我站起身來,走了兩步,還是有些不适。心裏破口大罵慕容白無恥!昨天晚上她是在捅茅廁嗎那麽用力!
“坐回去。”她忽地開口道,目光還是沒從書上移開。
“啊?”我沒反應過來。
她終于擡頭看了我一眼,口氣卻是不容置疑:
“回床上。”
“......”我看了她半天,又想了一下,然後問道她,“你是在關心我嗎?”
應該是吧...可是她幹嘛這麽兇?還有就是,她耳朵怎麽又紅了?
她放下了書,站起身來走到我面前,皺着眉問道我:
“不疼了?”
刷的一下我一張俏臉瞬間就紅了個大半,她這人怎麽越來越沒個正經了?
“我......我......不......”
“好了,”她嘆了口氣,“怎麽又結巴了?”
我:“......”
我心裏翻了個白眼,要是你被人這麽問你也會結巴的吧?她卻是伸手牽起了我的手,淡淡道:
“你不用怕我的。”
“我......”
我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麽卻被門外的宮人打斷道:
“王上......”
慕容白眼底劃過一絲尴尬,卻依舊是冷着聲音說道:
“講。”
“回王上,李毅少将軍迎楚國長公主回王都了。”
聞言,慕容白立即松開了我的手,轉身就走了出去。
“......”我擡手看了看自己剛剛被她牽過的手,上面還有她的氣息,然而她的背影卻已然離開了我的視線。
原來還是會失望呢......
看見她将國事放的那麽重,心裏還是會吃味呢......
沒什麽的,我安慰自己道:時間還很長,我總會等到她的......
一個人呆在殿裏,有些無聊,打算看看慕容白平時看的書,剛翻了兩頁就聽見有人進來了,我擡頭見到來人,十分詫異。
穿着王袍的慕容白見我看向她,她瞥了我一眼,一邊走來一邊說道:
“要沐浴麽?”
“啊......”我完全沒反應過來這個本應去忙于政事的女人對我說的話。
她見我呆呆傻傻的模樣,又是一聲嘆息:
“長生殿後面有一處溫泉,我帶你去,”頓了一下,她又補充道,“室內的。”
我:“......”
我愣着神跟着她的步子走着,一邊走一邊覺得今日的慕容白有些個不同,但哪裏不同,我又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感覺今日的她對我...有點...太溫柔了吧?
到了那間裏有溫泉的屋了,屋裏面積很大,看溫泉的樣子應該是天然的。至于這屋,這樣是順着建造的吧。
“你先去洗罷,”慕容白站在一邊對我說道,“一會我來接你。”
我一聽急忙擺手道:
“別別別......你要是忙你就先去忙吧,我又不打緊的......”
聽了我的話,她卻是皺起了眉:
“誰說你不打緊的?”
“啊......?”我沒反應過來。
她又繼續道:
“你好好洗吧,我......今日無事。”
說着她便出了屋子。
我留在原地瞪着眼看着慕容白離開的身影,她這話的意思是......今日要陪上我一整天麽?其實她,也很體貼的不是麽?
我一邊想着,一邊倒也聽了她話的去溫泉裏泡了個舒服。
哎呀呀...這生活...真帶勁!
洗完澡,出了屋子,只見慕容白只身一人側立于日光之中。她一身黑色長袍,鑲着金邊的衣領衣袖在陽光下反着光。她好看的容顏陷在陽光裏,我心頭一動:
“欣然......”
她緩緩轉過身來,看向我:
“好了?”
我點了點頭。
她道:
“走罷。”
說着便提步向前走去,我也只好屁颠屁颠地跟上。
我大概是知道有個什麽楚國長公主來秦國了,當然我也記得慕容白說的要讓單寒飛入贅楚國的事,為此慕容白還許了幾座城池。更不會忘了慕容白是要讓我出這個頭......
真的是。
不過我現下心裏好奇的是,按道理來說慕容白今日應該是會很忙才對,可是她現下同我一起呆在這長生殿又是幾個意思?
“......”我看着她那筆直僵硬的背影,忽地就有些懷念昨晚的慕容白了,正想着,忽然就覺得一股寒氣迎面而來,她回過身,面無表情地看着我。驚的我一背冷汗,我看着心情很不好的慕容白...怎麽覺得她這眼神是要把我五馬分屍呢。真是喜怒無常的女人。
“嘿嘿嘿嘿......”我賠笑着。
她卻不買我的賬:
“想什麽?”
“我......”我能說我在想昨天晚上你被我壓在身下的感覺麽?雖然只有那麽一小會。
她盯了我半天,就在我以為她要發火時她卻轉移了話題:
“去用午膳罷。”
我一愣:
“可我才剛吃完早飯沒多久啊......”
“怪我?”她挑眉。
我:“......”
我只想知道這個臉厚的女人真的是慕容白嗎?說的是什麽廢話!不怪你難道要怪我嗎?是誰昨天晚上把我捅到昏死過去的?!是誰讓我今日早上痛到下不了床的?!她還真好意思說出口來!我都不好意思聽了好嗎?!
“我吃......”沉默了半天,我才從牙縫裏逼出了這兩個字。
可是還是心裏不舒服,于是我是嘴賤道:
“你是女人麽?”
她橫了我一眼:
“比你女人。”
我:“......”
“你不懂溫柔體貼、憐香惜玉嗎?”我還是不死心地質問道她。
“你是玉嗎?”
我:“......”
用過了午膳後,我本來是要打算去睡個午覺的,但我剛上了床準備躺下時忽然發現慕容白站在床前皺着眉,看着我。
“怎麽?”我不解道。
“這麽心急?”她問道。
這,麽,心,急......
我他娘的瞬間就想歪了!我一張俊臉漲成豬肝色,我破口大罵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你要不要臉了?!你才心急!你全家都心急!別以為昨天晚上我讓你壓了你就可以天天壓我了!流氓!無恥!憑什麽讓你壓我啊?!我壓你了嗎你就這麽猖獗!”
罵完後,後者面無表情地看着我:
“吃完飯後不要急着躺下,胃不好。”
我:“......”
慕容白又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轉身打算出去了,臨到門口她停下了腳步,聲音淡淡的沒有起伏道:
“還有,是你自己說讓我壓也可以的。”
說完後她就走了,只留下我一人徒傷悲。
我“......”
我,為,什,麽,當,初,要,說,那,句,話......
天作孽,尤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次日
當我從床上爬起來,睡意朦胧地開始自己穿衣時,那個昨天名義上是陪了我一天卻是實際上氣到我吐血的人開口問道我:
“這麽早?”
同時也喚退了欲上前來服待我的宮人們。
這時候确實是挺早的,因為這個時辰點裏身為一國之君的慕容白正準備去早朝。但本着睚眦必報的心裏我就是不想順着她:
“呦,怎麽會早呢?雞都起床打鳴了好嗎?”
她點了點頭:
“嗯,雞也在穿衣了。”
“......”她這意味深長的話讓我心窩子都疼了起來。
你們見過哪個作妻子的當着丈夫的面罵他是雞嗎?
我冷哼了一聲,不打算理她。
我鬥不過她我還和她鬥什麽鬥!
剛穿好衣打算出去,慕容白卻又是問道我:
“去哪?”
我十分冷淡且高貴的說道:
“你管?!”
“我管。”她卻如是說道。
然後走到我身前皺着眉說道:
“出宮?”
我:“......”
真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娃。
見我默認了,她嘆了口氣:
“下午早些時候回來,楚國長公主訪秦,有一場國宴。”
我愣了一下:
“國宴?我要出席?”
“你是王君。”她淡淡道,“還有銀票麽?”
我幹笑了兩聲。
“床頭櫃子裏有,自己拿。”她淡淡道,然後便去上早朝去了。
我倒是十分開心的,絲毫不介意那女人拽得要死的語氣。雖然我不是一個以出賣肉體來賺取錢財的人,但是慕容白這娘們終于知道了要往我床頭上放錢了啊!
于是我十分歡快的拿了十幾張銀票,迎着晨曦的光出宮去浪了。
出了宮,到了王都的街上瞎轉悠。這點正好是出早市的時候,我像一個十足的富家公子一樣,一路逛着早市一路陪着那些小商們瞎扯,天南地北一頓瞎說。時間倒也過的快,天大亮後太陽也就出來了。早市散了卻又上了白市,白市的商家們明顯要比早市多,但早市買的卻是些個生活用品,白市賣的又是些日常用品。除了早市白市外,秦國還有夜市與草市。什麽時候出什麽市,哪一個市在哪賣,賣些什麽都是有嚴格的規章制度的。如有違背,那将是處以重刑。
秦國是個等級與刑法十分嚴厲的國家,王、臣、士、農、工、商分層很嚴格,六大等級自上而下管理。每個秦國人一出生就限定了等級,不得越級,而且不同等級之間不得通婚。這樣的國家制度會使效率很高,能齊心做大事——這也是為什麽秦國能立國一百多年不敗而且百姓多尊敬君王的原因。
但同時,這樣的制度也會激起百姓的不滿。加之自古以來,歷代君王都是奉行重農抑商的政策。因為商業的高速發展不利于君王的統治,盡管慕容白在位已然對商業放松了很多,但因為問題積累的太久太多,所以現下秦國商業仍被打擊的十分嚴重。
這麽搞下去的話,要變法會很困難吶......
鬼谷山出縱橫派,縱橫縱橫——縱者為商,橫者為武。鬼谷山的治世之道都是從一個國家的經濟發展出發的。換句話來講,我若是想要在秦國實行變法的話就一定會從商業開始整頓。
可問題是......
秦國百年來都是依靠農業發展富強的,若要推翻他們固存百年的思想去搞個新花樣出來,先不說朝堂上的那些頑固不化的大臣們會怎麽弄我,光是整頓商業,被觸動利益的那些人就能弄得我永不翻身,死翹翹了......
這真的是在玩我啊......
變法會被暗地裏的人搞死,不變法會被慕容白玩死......
我橫豎都是要一死了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