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到他是最失落的一個,一會兒,他也疲乏地下線了。

藍河回了趟主城,事情都做完了卻仍沒有睡意。

怎麽了呢,自己究竟哪裏得罪他了呢。他努力地回想着今天副本的每一個細節,卻仍然抓不住頭緒。

眼前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道并不存在于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但他就是呆呆地看着,好像這項行為本身附加回血的效果,慢慢就能回複心情。

“藍橋!”正出神,迎面走來了只用刀不用叉。

藍河在電腦前笑笑,打起了招呼,“這兩天寒流,你那兒冷不冷?”

“我在北方,有暖氣啊,哈哈!”阿叉笑道,“你呢,不是還在上學嗎?”

“嗯。其實挺不習慣的,明明這麽南氣溫還那麽低,濕冷濕冷的,還沒暖氣。幸好住宿舍,有人氣兒,還行。”藍河回答。

“宿舍是不錯啊,熱鬧。室友也都打榮耀嗎?”

“打。”藍河不禁笑了起來,“現在還在那兒鬧騰着呢。公會都不一樣,還有去打二十的,就是想睡也得給薅起來。”

“今天那事兒,別放心上啊。”扯了一會兒,阿叉突然說,“說句心裏話,打副本不就是玩的個齊心協力,人比人氣死人,那小子也太想不開了。”

藍河笑笑,也不回答。

“阿叉你不睡?”半晌後,藍河問。

“這不是怕你多想嘛,嘿嘿。”阿叉見早被識破,也就不再遮掩。

“哪兒會啊。我覺得多半是我今天接初練的話接得太多了。而且,最後那boss沒注意觀察遠程的站位。現在想來,說不定我一直都擋着他了,那輸出的确是夠不順,也難怪要噴我了。”藍河想着,“等他上了跟他道個歉不就完事兒了,世界上哪兒有那麽多小肚雞腸的人。都認識了這麽久了,不會不信我。”

阿叉扛起戰矛:“你看得開就好,要我說也是這麽回事兒。而且他今天輸出墊底,哪兒能都怪你頭上去。”說罷笑笑,“走了啊,不比你們年輕,我可得睡去了。”

“明天見。”藍河向他道別。

05、

初練代表隊沒搶到boss,并不代表藍溪閣也愁雲慘淡。

第二天他一上線,工會會址那兒俨然延續了昨天的狂歡架勢。

“嗬,怎麽了這是?”被人群感染,藍河情緒也高昂起來,問向跟自己走在一起的筆言飛。

“哼哼,不知道吧。昨天我和大春打的二十人本,出了個吊墜!”筆言飛的得意洋洋從每個字的縫隙裏冒了出來。

“啥吊墜?”藍河好奇起來。

“叫神無之鑰!沒聽過吧。”筆言飛昨天顯然做足了功課,“裝備自帶技能,三十六小時CD的原地半血滿狀态複活,不掉經驗不掉裝備。”

“本裏也能用!?”藍河頓時顧不上控制音量了,他實在沒想到是這麽逆天的特效。

“好像是不能。競技類地圖也不能,只能網游野外用。”筆言飛老實地回答。

藍河想想也在理。

但即便有諸多限制,這也是樣可遇不可求的極品橙裝。況且在首殺開荒期就刷到,這運氣,聽聽都覺得逆天。

“我摸的哦!快誇哥紅手!”筆言飛辮子簡直能翹到天上去。

“行行行,就你紅!”藍河嗤笑,“也不知道是誰前天拖着我哭黑,說刷了一個月露溪都刷不到玉晶石——”

“靠,我喊你一聲哥求你別提了 !”筆言飛控訴,“哥現在一點也不想要了,咱換個話題講講,比如這逆天的吊墜啊……”

“歸誰?”藍河順勢問。

筆言飛高深莫測地閉上了嘴。“年輕人,要學會圓滑,這麽直白,怎麽在社會上混?”

“呵呵。”藍河笑笑。

“想要?”筆言飛引誘道。

“不想。”藍河一秒答道。

筆言飛愣了愣。

怎麽,這小子今天心情不好?平時藍橋對這些東西興趣還是很濃的,從沒這樣拆過他的臺。難道這吊墜真的讓他覺得不能拿?不至于吧,又不是什麽幾百萬的銀裝,運氣好點兒的誰都可能碰上,以後時間長了還指不定能刷出多少來呢,也就現在稀罕點兒了。

筆言飛這邊百思不得其解,角色在原地踏了半天步。

“言飛?”藍河走了幾步見筆言飛不過來,疑惑地喚了句。

筆言飛回過神來,啧了一聲,老實交代了,“大春說,等大部分人升到70了,開次公會活動,打擂臺。這吊墜就做獎品。”

“挺大陣仗啊。”藍河驚訝。

“那是,咱藍溪閣幹啥不是挺大陣仗。”筆言飛得意。

“會長不參加?”藍河覺得憑春易老的實力,拿個第一還是沒什麽懸念的。

“那必須不。但是其他人可都參加!我覺得你把錢壓我身上,一定有得賺。”筆言飛深沉道。

藍河想了想:“那我還是壓我自己身上吧。”

“喲,剛才還說不想要?”筆言飛嘲笑,藍橋剛才果然是在虛張聲勢。

“吊墜是不太想要,但是想揍一揍你們。”藍河說。

“……旋冰!!!”筆言飛終于看到曙光旋冰,像看到親人一樣激動不已,“藍橋現在越來越嚣張了,剛說要揍一揍我們!”

曙光旋冰驚訝,“走啊開房去!你1v我們2!”

“旋冰再召一堆出來!讓他感受一下被碾壓的滋味!”筆言飛惡狠狠地攙和。

“怎麽了啊藍橋,有心事?”曙光旋冰看藍河的确不太對勁,不再開玩笑。

“……”藍河吃了一驚,不作聲。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昨天的事都過去了,自己也都想開了,甚至深夜還有阿叉來安慰自己。一覺醒來心情平靜,看着高昂的人群還一度笑了出來。他并不覺得今天的自己和以往有哪裏不同,可是在筆言飛和曙光旋冰一起問向他時,他卻一下子覺得委屈起來。

“心情不好就別勉強自己。”筆言飛說道,“今天的計劃本來是組隊升級,不過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你要是覺得累,就下線休息吧。”

曙光旋冰也贊同:“不管出了什麽事兒,你瞎擔心也沒用。要是不好意思跟我們說,就去跟你朋友講講。如果是昨天副本的什麽事兒讓你不爽了,找入夜或者初練彙報去呗,你們昨天不是在一起嗎?”

“嗯。”藍河低低地應了聲,兩人這幾句話就讓他心情好了不少。

“也別上太晚了,等着你來揍我們呢!”筆言飛臨別贈言。

藍河想了想還是沒下線,找了只不太熟的隊伍就下五人本刷經驗去了。畢竟這兩個月他張揚得聲名鵲起,公會裏的人大多認識他而他不認識人。

此時的四個隊友三漢子一妹子都對他崇拜得狠,各種求指導求勾搭跌打滾爬求包養,會暖床會做飯還會洗衣裳。

藍河微笑着挑起了指揮的大梁。這幾個人技術水平比起他确實是差一截,他也就順勢教了些他能教的。

一晚上在歡笑中渡過,最後幾人互相道別,妹子嘻嘻哈哈地說藍橋你聲音真好聽有機會再一起玩。

忽然間他好像捉住了些什麽東西。不再是那種肆意的激情,而是一份更為平穩的滿足。

06、

說是擂臺賽,其實打得并不正式。一周後春易老在公會頻道裏發了那個吊墜的信息,并打了兩個字——擂臺。

接着由叽叽喳喳的筆言飛代替,一邊介紹了下規則,一邊提前宣布了一下獲勝感言。一時間幾千人的嘲諷刷了藍河的屏。

藍河忍不住笑出來。

規則也就幾句,修正場單挑,贏的人守擂。每人一次挑戰機會,每晚共打兩小時,十點到十二點。玩家們的PK不比職業選手,沒那麽多講究,也沒那麽多消耗。對上菜點兒的,按筆言飛的水平,就算在臺上打三個小時,只要不是尿急或者餓虛,都沒什麽懸念。

所以這說白了也就是場藍溪閣上下的聯誼。畢竟即便和高手在同一個公會,普通玩家和職業玩家平時的接觸也很有限。不少人摩拳擦掌就想與之一戰,一整周都熱熱鬧鬧。

藍河一直想找機會和那個槍炮師說說清楚。

這些天他想了很多以前沒想過的東西——包括他算不上謙虛的态度,說話也懶得思前想後的習慣,甚至仗着私人關系好,從不委婉地否定一個比他更有權力的團長。

有些東西想得太複雜就會變了味,藍河不喜歡也不會去這樣做。畢竟是個男生,心思再細也有限。平常要是誰說,藍河啊你知道嗎隔壁班abcd都讨厭你,他假想中的自己一定大手一揮——“管他們幹蛋!”

但是真的遇上了,藍河只覺得無法釋懷。

當着人面說和私底下說真是不一樣的,正因為他沒有特別帶着惡意去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