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在驚悚樂園做引路人3
當看到世走上臺後,簡昧腦瓜子嗡嗡的,完全沒聽到世向觀衆說了什麽。
直到簡昧從世的口中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時,他才反應過來。
同時也想起來自己的任務,是做魔術師的助理,協助魔術師完成驚心動魄的演出。
“請臺下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我的新助理——簡昧。”
随着魔術師世的一聲落下,臺下掌聲響起一片。
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簡昧還站在原地微微愣了一下,他發現世站在臺上用眼神示意他上臺一起表演。
随後一想,這有什麽好怕的,簡昧表示自己很樂意應戰,輕輕一笑,他直直走到了魔術師世的身邊,還沖臺下的觀衆揮了揮手。
簡昧一站在臺上,臺下觀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從魔術師身上轉移到了簡昧身上。
臺下觀衆在好奇這位新助理的來歷,臺上人在避着觀衆說悄悄話。
“需要我怎麽協助你?”
簡昧片頭看了一眼魔術師世頭上的帽子,據他所知,通常魔術師最先表演的就是從魔術帽裏逮出一只雪白的兔子或鴿子——原諒他只看過很早很早以前的魔術。
簡昧頓了一下,緊接着道:“我沒有當過托,如果有什麽地方需要我,請跟我說。”
世輕飄飄地看了一眼簡昧,聲音裏帶着笑意,他道:“我所表演的魔術怕是與你以往所見的不太一樣。”
“什麽——”
簡昧想要追問。
但這個時候,世已經開始表演了,他并沒有像簡昧想象中那般從魔術帽裏取出兔子來,而是将頭頂的魔術帽摘下,反手将帽子丢向觀衆席的觀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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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衆的驚呼吶喊聲中,這帽子遲遲沒有落下,有點兒不符合牛頓萬有引力定律。
這就好像是中國式的飛镖,帽子在觀衆席上方不斷旋轉。
“三、”
“二、”
簡昧聽到身邊的世正在數數,他偏頭眼神奇怪地看了一眼世。
“一。”
當世數到一的時候,簡昧就看到觀衆席上方的魔術帽裏面不斷掉落紅色紙片。
再仔細一看,那哪裏是紅色的LJ紙片,那分明就是大把大把的紅色鈔票!
不說臺下的觀衆,就連臺上的簡昧眼睛都紅了,他平生從來沒有近距離見到過如此多的錢,魔術帽內部仿佛取之不盡,大片大片地百元大鈔不斷地落下,引得臺下的觀衆瘋狂争搶。
原本和睦的演出仿佛因為這些鈔票而導致觀衆暴露了本性,臺下的觀衆不斷為了搶奪鈔票大打出手。
方才還有些眼熱的簡昧看到這幅景象的時候,原本不安的心平靜下來,他整個人看到這樣的景象後瞬間清醒過來,簡昧不可思議地望着世。
恰逢這時,世開口了,世的眼眸中一直含着星光,“知道他們為什麽喜歡我的魔術嗎?”
簡昧看到臺下瘋狂的觀衆,他現在似乎已經知道原因了。
魔術師世很享受這種人人為了鈔票而搶奪的畫面,直到欣賞的有些膩味了,他才打了一個響指,那不斷湧出紅色鈔票的魔術帽瞬間回歸到世的手中。
再一個響指,臺下觀衆手中握都握不住的鈔票眨眼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別人的頭發和衣服。
離開了誘惑之後,這些人逐漸清醒過來,他們不明白自己方才是怎麽了,居然會為了錢與別人互毆。
他們趕緊向剛才被自己誤傷的人們道歉,被道歉的人們也有禮貌地點頭回句沒關系,如此無傷大雅的模樣,仿佛方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覺一般。
簡昧問:“這就是你的表演?”
“你覺得不精彩嗎?是我考慮不周,你等着,剛才的表演不過是熱身罷了,”世拿着帽子笑了笑,轉動帽檐将魔術帽戴在了頭上。
握住魔術棒的那只手食指輕輕點了一下棍身,簡昧就看到魔術棒發生變化,一下就變得跟拐杖大小一樣。
就連近距離觀看的簡昧都找不出任何破綻。
不由想到:這真得是魔術表演?
魔術師世用這根變大了的魔術棒敲了敲地面,就拉着簡昧後退了好幾步才停下,口中還道:“接下來,我會請你看一出好戲。”
“……”
簡昧不理解這是什麽意思,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世口中的‘一出好戲’是怎麽回事了。
原本還在相互道歉的人們不知因何原因又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若說剛才他們是為了金錢鬥争,現在他們純粹是為了發洩一下心中燃起的怒火。
我不服你,你不服我的,三三兩兩的人就開始發生碰撞,更甚至還動起手來了。
簡昧沒有想到,打架也會有傳染,周圍圍觀的人被這種怒火包圍的氣氛給帶動了起來,幾人成團,要麽拉架,要麽一起群架。
以往都是臺下人看臺上人的熱鬧,如今完全反了過來,變成了臺上人看臺下人的熱鬧。
一時間叫人分不清到底誰才是觀衆。
就在這種情況最激烈的時候,簡昧身邊的世又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麽會這樣嗎?”
簡昧搖頭,他很少跟人接觸,就連上班的時候他都不跟其他部門的人打交道,準确來講簡昧不喜歡和無關人士打交道,一心只挂念自己,如果說他有什麽不會的話,那就是不太跟人交流。
這也是他為什麽能一眼認定小喪的原因。
許是簡昧的反應和世所期待的不一樣,他沒過多久就厭棄了這種鬧劇,魔術棒(仗)又敲擊了一下地面,所有人恢複常态。
簡昧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的看過魔術表演,于是接下來的表演中,才讓簡昧真正意義上的見識到了魔術的魅力。
同樣的,世也很受用簡昧看向自己時的驚嘆目光,手上的動作不緊不慢。
一場魔術表演才徹底結束。
回到後臺,簡昧詢問世最開始為什麽要觀衆發生暴亂。
“可能是我不喜歡觀衆在我表演的時候不專心吧,”世有很努力的回答簡昧的話,那個時候的記憶太遙遠了,讓他不禁需要回憶才想起來自己這麽做的初始。
“怎麽會,明明你的表演精彩絕倫。”
簡昧贊嘆道。
“你這是在表揚我嗎,謝謝,”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這種話聽過無數遍,但簡昧說得話在世聽來卻別有風趣,他面頰燒紅,并說出了一個令簡昧十分吃驚地話:“你現在還有時間嗎?我想給你介紹一下這裏。”
簡昧挺意外的,當然更多的還是吃驚。
為什麽一個NPC會知道他們是屬外來者?
但此時系統并沒有出現,他的問題只能由眼前的人來解答。
不過這個貌似很早就有預感,從世冒充玩家開始,等等……簡昧突然想起來一個特別嚴重的問題,世是怎麽離開的副本,猶記當時世出現的時候,他們一行人還沒有進入游戲副本的說。
世解釋道:“你可以把我當成玩家,也可以把我當成游戲原住民,嗯……像我這種情況,你們一般會怎麽稱呼?”
“bug,”簡昧脫口而出。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會說是NPC呢,”世笑了笑,并道:“你不用太大反應,這樣會讓我很受傷,好像我是個異類一樣。”
簡昧擡眼看過去,發現世依舊是笑嘻嘻的,對方有一雙笑眼,笑的時候兩眼彎彎,有種陽光少年感。
哪怕對方看上去很高興的模樣,但簡昧還是有感覺到世很難過,似乎正因為他的态度讓對方傷心了。
從來沒有安慰過人的簡昧,他幾度張口,還是說不出來安慰的話。
簡昧猶豫不決的模樣叫世開懷大笑,他随手撕碎了最外面一層魔術師的裝束,裏面是一件休閑服,不過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還是讓簡昧吓得退後了一大步。
世再觀察到簡昧的反應後,簡直愛死了,笑着說:“你真的是太可愛了。”
簡昧默默閉眼,暗自翻了一個白眼。
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手拉住了他,簡昧因為迫不及防地‘襲擊’,緊張地睜開了眼睛,他屬實接受不了世這種一驚一乍的性子,快速收回了自己的手,“抱歉,我要離開了。”
除了和小喪有過親密接觸外,從來沒有和誰拉過手的簡昧反應特別大,留下一句抱歉後,他瞬間脫離了游戲副本。
只留下世呆呆的站在原地。
直到離開了游戲世界後,簡昧這才聯系上了系統。
【……咦,你這麽快就通關了?!】
看到簡昧回來的系統仿佛很驚訝,它語氣有些奇怪,還沒有緩過來的簡昧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出來,他順着系統的話點了點頭,随後想到了小喪,于是道:“你快幫我看看,我現在賺得錢可不可以幫小喪治病。”
【額……那個啥,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呢,現在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
簡昧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眼皮突突,就說:“你先給我說好消息。”
系統語氣強裝歡快:【好消息就是小喪沒事了,你一走我就發現小喪病好了。】
“真的?!”簡昧聽聞此消息,略有些激動。
【真噠,真噠。】
系統刻意賣萌的聲音反叫簡昧有些多疑,後面聯想到那個壞消息,于是便問:“那壞消息呢?”
系統兩只根本不存在的手糾結地擰在了一塊,好在它只是個虛拟智能,只好把實情告訴給了簡昧聽:【壞消息就是……你當引路人白幹了,沒有工資了……】
簡昧垂頭不語:“……”
系統見狀急眼了,以為簡昧現在特別特別難受,正想要過去安慰一下。
結果簡昧擡起頭來的時候,它才發現簡昧現在的心情似乎特別好,反倒被對方安慰了:“我當引路人賺錢不就是為了小喪嗎?而且我擁有在多的錢也不如小喪來的好。”
說來,簡昧一開始也不知道小喪在自己心裏屬于何種地位。
是親人還是情人,從一開始簡昧就把高顏值的小喪當成是他的精神寄托,尤其是在知道小喪失去了意識,還只會粘着他之後,簡昧更加産生了一種想把小喪關起來的沖動。
以前簡昧的心理是,自己只要默默地看着小喪就好;
現在簡昧的心理是,小喪只要平安就好。
他感覺自己心态的最大變化就是,認清楚了自己的目的。
他貌似真的對小喪目的不純,想到十分單純的小喪,簡昧感覺自己就好像變态的大哥哥一樣。
【你能這麽想就太好了,】系統松了口氣,還好簡昧并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
誰知,它剛說完這句話,就聽見簡昧陰險的聲音:“你似乎放心的太早了,讓我想想,那錢你應該怎麽賠給我好呢……”
【你、你不是只在意小喪嗎?!】
系統急眼了,憤憤不平道:【你把小喪放在哪裏,在你眼裏錢比小喪還要重要嗎!】
簡昧笑着說:“你似乎搞反了吧,再說了,小喪要是知道的話,說不定也會站在我這邊。”
“況且,那錢還是我辛辛苦苦賺的,你總不能吞了我血汗錢吧。”
【你真的是令我太失望了,昨天我同事還說我合作對象是朵牡丹花,豔壓群芳、國色天香,現在一看,你哪裏是牡丹花啊,你分明就是朵霸王花。】
“……”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消息,簡昧眯了眯眼睛:“牡丹花?”
“豔壓群芳、國色天香這兩個詞貌似是形容女人的吧?!”
【你管形容誰,反正你不配擁有!】
某系統罵罵咧咧的,顯然真的有被簡昧氣狠了。
“你再給我說一遍——”
徒然清醒過來的系統意識到,它好像惹合作對象生氣了,打晃胡眼:【我有說什麽嗎?我什麽也沒有說啊!】
“……”
【對不起嘛~是我不對~】,系統能屈能伸,當機立撒嬌賣萌道。
“太惡心了,你別說了,”簡昧抖去身上的雞皮疙瘩,他有被惡心到。
沒等系統接着說,他就回到了現實世界。
一個溫暖的身軀一把擁住了他,簡昧先是一頓,伸手回抱對方。
“你可算是回來了,”小喪委屈巴巴的聲音叫人聽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