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千裏一殺

西門吹雪走的時候只有一匹高大健壯的黑馬以及西門傲為他準備的幾塊兒幹糧、散銀子、五千兩銀票與這次追殺人物的所有信息。

西門吹雪騎着黑馬,手中薄薄的紙上寫着那人所做過的事:奸·□□子一十八人、殘害同門五人、屠殺村人一百二十四人,種種罪行,簡直是令人發指。

萬梅山莊離最近的小鎮很遠,西門吹雪雖然騎的是萬裏挑一的好馬,但是,西門吹雪騎了一天的快馬,仍然沒有見到那個小鎮。

地上的積雪随着溫度的加深開始慢慢的融化,西門吹雪呼吸着清冷的空氣卻突然有那麽一種天高任鳥飛的感覺。

自由對他來說已經變成奢侈品了吧。

擡起左手,西門吹雪看着眼前平滑沒有一絲痕跡的手腕,心下有些黯然。

冷風吹起了西門吹雪的衣角,西門吹雪并沒有在意,依舊策馬狂奔,直到天快黑的時候才發現了一間野店,此時橘色的晚霞已經在天幕上挂着,西門吹雪看了一眼前面人聲鼎沸的野店,摸了摸早已經向他抱怨了許久的肚子,才下馬進了店。

一進野店就看見各式各樣的人都聚集在這裏,吆喝聲,喝酒聲,說話聲混在一起,顯得格外熱鬧。

“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小二一見西門吹雪進來就連忙迎了過來,他一邊領着西門吹雪向一個沒有人的桌子邊走,一邊滿臉笑容的問着。

“住店”。

西門吹雪坐下,将劍放在桌上。

“好嘞,”店小二吆喝一聲,然後,繼續對着西門吹雪問到,“客官要吃點什麽不?”

“牛······”西門吹雪一頓,突然間想到原本的西門吹雪外出只吃白水雞蛋,想到此,西門吹雪面色一冷,吐出四個字,“白水、雞蛋”。

白水?雞蛋?

那小二明顯一愣,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可是一看到西門吹雪的劍,就只好讪讪的作罷。只是在給西門吹雪送東西的時候明顯沒了一開始的熱情,只是敷衍的說了一句“您的菜齊了”,就轉身招呼其他客人了。

西門吹雪對店小二如此大的差別對待并沒有什麽表示,只是認真的剝着雞蛋的殼,慢慢的一口雞蛋一口水。

雞蛋腥膩,白水無味,原本看《陸小鳳傳奇》的時候還沒有太大的感觸,現在親身一體會,差別就出來了,西門吹雪真不知道原本的西門吹雪是怎樣想的,反正他自己就有些受不了。

不遠處飄來的飯菜香味,一直刺激着西門吹雪的神經,西門吹雪小口小口的吃着雞蛋,面色依舊不變,只是握着白水的手幾乎快将被子捏碎。

現在反悔該來的急麽?

西門吹雪囧然的想着。

風吹起了野店外的招子,發出“噠噠”的聲響。

“不好了,沙寨的人來了!”

小二的頭剛探出去,就突然神色巨變的喊着,一邊喊,一邊還連忙趁亂往桌子下一鑽,躲了去。

此時的小店吵吵嚷嚷,不少人抓着自己的包袱想要逃走,可惜沙寨的人早已将整個小店整整包圍住了,想逃也逃不了。

西門吹雪吃完最後一口雞蛋,就看見一個身材魁梧拿着雙刀的漢子大笑着走了進來。

那人一邊走還一邊的打量着裏面的人,因為西門吹雪所在的位置正好有個樓梯,所以那人并沒有看見西門吹雪,而西門吹雪卻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人。

“呦,這不是張老板嗎?怎麽又遇見您老了?這可真是緣分呢!”

那人一見并沒有什麽特殊情況,就将眼睛對住了他一開始定住的張老板。

那張老板雖然心裏苦的直罵娘,但也是個知情趣的,他拿出來一小袋珠寶故意露出一角,将裏面的珠寶顯露出一部分,遞給那漢子,讨笑的說,“今天我張某人能夠再次遇見沙寨主真是三生幸事,區區心意,還忘沙寨主不要介意。”

沙寨主哈哈一笑,接過袋子,拎了拎,“那老哥我就收下了啊!”

這事一出,仿佛就像是一個石頭投入了湖裏,擊起了漣漪,更多的人紛紛效仿,掏錢做了孝敬,也有幾個少年游俠本想反抗一下,可是一看對方人多勢重也便随了大流。

“你小子,銀子呢!還不給······”

一個小喽啰看見西門吹雪依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心中一氣,就想拿他開刀。那小喽啰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寒光一閃,小喽啰一聲慘叫。

一時之間小店裏鴉雀無聲,只有那個小喽啰凄慘的叫聲以及地上仍舊抽動的手掌。

“你,你是,你是西門吹雪!”

一聽到聲音,所有的幫衆都聚集在了西門吹雪面前,一個個握緊自己的武器,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尤其是沙寨主,他在江湖中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如今一看見西門吹雪的動作,立馬想到了是誰,他失控的喊了一聲,随即感到自己有些慫包,為了在衆兄弟們面前的威嚴,沙寨主只好陪着一張笑臉說到。

“原來西門莊主在啊,真是打擾了,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沙寨主一邊讨好的看着西門吹雪,一邊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西門吹雪的動作,就怕一個萬一他的小命就這麽沒了。

西門吹雪對沙寨主的話根本沒理,只是輕輕的将劍上沾染的血珠吹落,劍身恢複如新才将劍入鞘,神色依舊清冷,轉身出了小店。

真是,太吵了。

西門吹雪在衆人熱切的目光中翻身上馬,一言不發的走了。

突然,一道銀光一閃,衆人紛紛躲避,直到過了三四分鐘後才有人慢慢的擡起頭來。

只見一定銀子正鑲在櫃臺的桌子上泛着銀色的冷光。

天色已經黒了,西門吹雪出了野店,騎上馬,找了臨着江邊的地方燃起篝火,手掌細細的磨着劍鞘,心中很是平靜。

天色由深漸漸的變淺,世間萬物,道法自然,一切一切,生生不息,天地演變,總是變化無常。

西門吹雪睜開眼睛,猛然拔劍而出,劍光流轉,一時之間,仿佛整個天地都黯然失色。

挑、砍、劈,一系列動作宛若行雲流水一般,一吸一吐之間,竟是自然。

不知不覺之間,夜一晃而過,西門吹雪停下劍招,愣楞的站着,他覺得,好像有什麽變了,好像,他再也不是他自己了,莫名的,眼睛有些濕潤。

等西門吹雪回過神開,太陽已經升到了樹梢,歸劍入鞘,西門吹雪并沒有迷茫,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上馬,沿着官道向柳州而去。

西門吹雪這次并沒有住店,一路上啃着幹糧,練練劍,急行了五日,才在一個天色剛一放亮的早晨到達柳州。

柳州臨海,當地的百姓生活富裕,商業發達,早早的就看見許多小販沿街叫賣,熱鬧非凡。

西門吹雪到了柳州,并不急着追殺薛平,他走進一家客棧,要了一間上房,并讓店小二給他送水沐浴順便買一件白衣。

一番洗漱完畢,西門吹雪将濕漉漉的長發用內力烘幹,拿出白色的發帶将頭發綁住,換好衣服,不一會兒,就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三聲長,三聲短。

西門吹雪不動聲色,用潔白的帕子擦拭着他的劍,冷冷的說。

“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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