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階段一：可胖可瘦
“主人，你怎麽又哭了？是因為水太燙嗎？”
“胡說！我是感動的！！”
“啊，小陽，你終于醒了，實在太好了。”莉莉蹲在溫泉邊，拍着手，臉上樂開了一朵花。
“讓你擔心啦。”劉小陽說完便站起身來，緊接着胯下的一陣涼風又讓他急速蹲回了水中，“蛋蛋……快去幫我那條浴巾過來……”
10000z一次的頂級治療溫泉果然泡得人脫胎換骨猶如新生，但是當劉小陽裹着浴巾，興致盎然地吹噓起他的金剛不壞神功，對面的三只卻好像聽到了外星奇聞。
“你們都沒聽過？”劉小陽的視線依次劃過蛋蛋，小飄和莉莉，只發現他們的眼神一個比一個茫然。
難道這是我的專享福利？如果我現在說出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他們會不會更加難以接受？
“小陽，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咱們還是去找村長大人看看吧。”
“為什麽又是那個歐巴桑？”
“因為村長大人是浴雲村唯一的醫生。”
村長一聽又有錢賺，滿身滿臉都寫着祥和，伸手拎着劉小陽看了一圈，直接給出了診斷結論：“胳膊腿都在。”
這個我也知道好不好？你還能看出點別的什麽不？
莉莉用溫柔的眼神安撫了一下劉小陽的暴躁情緒，接着又蹙着眉轉向村長：“手腳的傷是好了，可是為什麽小陽會說他是……金剛……什麽身……”
“是金剛不壞之身！”
聽着劉小陽的補充，村長眼角瀉出一絲輕蔑，“真的那麽不壞，應該就不會被打成癱瘓了吧？”
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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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陽眼珠子一轉，覺得這一句刻薄的挖苦，簡直就是這個歐巴桑說得最有智慧的一句話。
他不但受傷了，而且還受了重傷，金剛不壞之說直接不攻自破，但是……
“那我為什麽被打的時候不覺得疼呢？”
“不覺得疼？”
“恩。”
“那這樣呢？”
“？”劉小陽挑眉詢問，就感覺眼前一道黑影劃過，低下頭，村長已經用發簪在他光潔的大腿上紮了個洞，“媽呀！”
“這不是知道疼嗎？”
“我是被你吓的！”
“所以呢？還是沒感覺？”
劉小陽合上嘴，盯着那個滋血的小孔看了一會兒，又閉上眼細細體會了一番，最終誠實地搖了搖頭。
“恩，那你應該是痛感神經被打斷了。”
“這是什麽病？要怎麽治啊？”
“這個可是沒法治的喲。”
“你不是連癱瘓都能治好，為什麽這個沒法治？”
“你那不是癱瘓，只是手腳被打斷了而已。想要在獵人的世界活下去，要記住一件事，就算你身上的骨頭被打成粉末，只要你沒咽氣，回我這裏來泡一泡，馬上又會生龍活虎，但如果你被打成了傻子，你就只能一輩子做傻子啦。”村長語重心長地吐出告誡，末了卻話鋒一轉，“所以，等天亮之後，還是到村口武器屋去買個頭盔再上路吧。”
我就知道你個歐巴桑滿腦子想得都是給你們村拉生意，我就算被打成傻子……
“小陽，”随着莉莉溫柔地喊出他的名字，劉小陽面前突然多出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為了你不被打成傻子，這個，你拿去帶吧。”
莉莉手中的是才從自己頭上摘下來的頭盔，雖然那頭盔是明顯的女性樣式，雖然那頭盔拖着兩條詭異的兔耳朵，雖然那頭盔這個季節帶好像很熱，但那一刻莉莉眼中滿滿的愛意卻把劉小陽的腦子融化成了一灘幸福的漿糊。
“不行，我怎麽能要你的頭盔呢？”
“沒……沒事的，我們是同伴啊。”
“可是，如果我帶了你的頭盔，你要怎麽辦？你還有別的頭盔嗎？”
莉莉紅着臉搖了搖頭，答道：“沒……沒事的，我主要是遠距離攻擊，只要多留點心，有沒有頭盔是一樣的。”
“對了，莉莉，我還不知道你是用什麽武器。”
“因為我膽子比較小，不敢靠怪物太近，所以一直用的都是輕弩。”
“我用的是太刀，我們正好遠近搭配……”劉小陽說着環視了一周，“蛋蛋，我的太刀呢？”
“額……因為那把刀有點重……”
“所以你就把它扔了？！”
“在那個危急時刻，當然是先把主人救出來比較重要。”
“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啊？”
“主人，別那麽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面對蛋蛋的赤膽忠肝，劉小陽扶着額頭又再度趟回了溫泉之中。
既然錢都花了，就讓我多泡一會兒吧，看看這神奇溫泉能不能治療我那顆傷痕累累的心。
迎着初升的太陽，劉小陽和莉莉攜手并肩出現在了村口的武器屋。
對虧了莉莉的豐富經驗，劉小陽才知道，原來，武器防具也是可以賒賬的。
反正我現在身無分文，100000z也好，200000z也罷，都我而言都只是一串數字而已。
抱着這樣的想法，劉小陽豪氣幹雲地沖老板喊了一句：“給我來一把最貴的斬斧。”
“浴雲斬斧一把，1500z，請問您是付現，刷卡，還是賒賬？”
“當然是……賒賬啦，我看上去像是有錢的樣子嗎？不過，為什麽最貴的是浴雲斬斧？難道沒有更高級的武器嗎？”
武器屋的老板也不答話，而是意味深長地朝莉莉瞄了一眼。
“小陽，有可能……是店裏最近缺貨，既然有了武器，咱們就趕緊上路吧。”
“好的，不過……咱們不走小木橋嗎？”
“那裏雖然比較方便快捷，但是傳送的地點是随機的，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咱們還是稍微繞點遠路吧。”
原來如此，這麽說的話，還好上次我是被送到了溪流，如果是被送到火山或者凍土，那還沒等遇上怪物，我就死翹翹啦。
劉小陽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心髒，剛邁開步子，又想到了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
“莉莉，話說這武器操作有什麽訣竅嗎？”
“訣竅？”
“就是我要怎麽才能把招式使出來？”
跟你說按鍵操縱，聲控意控你肯定也是聽不懂，于是劉小陽選擇了最為通俗的表達方式。
“招式？”
不是吧，這也不懂？
“就是……”
“莉莉用的是輕弩，一般是要瞄準扣扳機，你用斬斧的話，見到怪物應該直接砍就行了。”小飄仿佛自言自語般目視着前方，回答的語氣卻好像在說，‘這都不懂，難道你真的被打傻了？’
“小飄。”莉莉湊過去戳了一下小飄，示意它不要再說，又轉頭找劉小陽陪了個笑。
可是劉小陽的思緒卻還停留在“直接砍”三個字上，直接砍的意思就是所有招式我都得手動操作嗎？
媽呀，我也不會呀！就算我知道怎麽打，斬斧這麽大的個頭我也揮不動呀！早知道還不如要把單手劍的好。
莉莉還以為劉小陽是因為小飄的嘲諷才一直發呆，連忙出聲安慰道：“沒……沒事的，新獵人都有這個過程，我們一會兒先找只丸鳥先練習下好了。”
對呀，我怎麽忘了，這個世界裏還有丸鳥這種負責提供練刀機會和食物的物種存在。
可是，當劉小陽第十八次一刀揮空，看着丸鳥撒開雙腿絕塵而去，他只想喘着粗氣問自己一句：“劉小陽，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傻很天真？”
“沒……沒事的，小陽，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可以。”
劉小陽喘得好像狗一樣，還不忘扭過頭回應一下莉莉的期待眼神。
作為一個男人，我怎麽能在自己的女友，哦不，隊友面前如此跌份，不行，我一定要奮起，無論如何也要逮到一只丸鳥才行。
秉持着如此堅定的信念，劉小陽收起斬斧，開始了新一輪的尋覓。
躲在草叢中屏住呼吸，手指摩挲着粗燥的刀柄，此刻，劉小陽眼中只剩下那只正在低頭喝水的新目标。
這一次，我一定要成功。
劉小陽在心中給自己打着氣，一扭頭就看見莉莉蹲在他身邊擺開了射擊的架勢。
二人片刻的對視中，碰撞着不可名狀的戰友情誼。
從今往後，就讓我為你沖鋒陷陣，從今往後，就由你來做我的堅強後盾。
沖出草叢的瞬間，劉小陽腦中回蕩的只有一句話：“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騰空，飛起，劉小陽臉上露出的不是勢在必得的決心，而是痛苦扭曲的猙獰表情。
手起，刀落，傳入耳中的不是丸鳥的嘶鳴，而是一記金石相擊之聲。
不是吧？我又劈空了？！
莫大的沮喪讓劉小陽好想一死了之。
可當他忍着手掌的麻感擡起頭，見那只丸鳥剛準備逃跑，就被淩空飛起的是什麽東西擊中了腦袋，然後一頭栽在了地上，他的心中又充滿了勝利的狂喜。
關鍵時候還是要靠同伴啊，莉莉，你真是槍法如神。
不過，腦後的破空之聲又是什麽？
哎呀！
劉小陽還來不及想，就伴着自己的慘叫，一頭栽在了地上。
當劉小陽再度睜開眼睛，天邊已經挂出了鹹蛋黃。
“啊，小陽，你終于醒了，實在太好了。”
“我這是怎麽啦？”劉小陽一臉茫然地摸着腦袋試圖回憶出什麽。
我們本來是計劃一起打獵順便鍛煉下我的刀法，在我連續失敗十八次之後莉莉終于決定出手相助，沒想到第十九次，我依然令人失望地揮空了，多虧莉莉及時補了一槍才終于抓住丸鳥，然後，我就莫名其妙的暈倒了？
難道是之前重傷留下的後遺症？不過，莉莉為什麽一臉的愧疚？還有我腦袋後面的大包怎麽回事？
“那個……你昏迷了一天，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說到食物，其實，我剛才就想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燒糊了？”劉小陽感覺自己根本是被那股子糊味嗆醒的，迷迷糊糊中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這會兒看着一縷黑煙從莉莉身後升起，他幾乎可以确定，确實是有東西糊了。
“哎呀！我的烤丸鳥！”這聲驚呼并非出自莉莉之口，劉小陽循聲望去，只見小飄下巴脫臼地望着火堆，手中的柴火掉了一地，“我就去撿了個柴火，你怎麽就能把它烤焦？！”
“因為……因為我剛才一直守着小陽，沒有注意……”
莉莉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幹脆不再出聲，小飄卻依然不肯罷休，丢掉手中僅剩的兩根柴火奔過來，一把抓住了莉莉準備去拿烤丸鳥的手。
“還是我來吧，不然咱們晚上又沒的吃了。”
看着莉莉一臉委屈地坐回火堆邊，劉小陽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他家蛋蛋并不是唯一欠扁的随行喵，這只叫小飄的家夥怎麽能這樣跟我的女友，哦不，隊友說話？！
可還沒等劉小陽把蛋蛋和小飄叫到跟前，跟他們好好溝通一下主仆相處之道，小飄就心領神會地将視線投了過來。
“相信我，作為一直忠誠的随行喵，我也不想這樣對她，但我這麽做都是為了咱們大家考慮，你以後慢慢就會懂了。”
小飄口中的以後并沒讓劉小陽等太久，就在他把焦糊的丸鳥肉當做人間美味塞進嘴裏的時候，他終于得知了自己暈倒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