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開端

午膳的時候,宋棐卿沒有參加,說是不希望見了端月尴尬,兒子也是氣呼呼的不理會他,跟着他爹一起開了小竈,尚雲清禾想想也是,不怪兒子生氣,說到底是他造的孽,自然要他自己處理。

飯後尚雲清禾先讓端月凝雪去休息一會兒,自己則是一溜煙的跑了回來,見到的是兒子熟睡的面容,尚雲清禾溫柔的在兒子臉頰親了一口,拉着宋棐卿到外室坐了一會兒。

“阿卿,謝謝你。”抱着宋棐卿,尚雲清禾滿足的道。

宋棐卿跟他拉開了些距離,微微蹙眉,“是兒子很喜歡你,我只是抓住了這個時候,把你的身份跟他提了一下,他能接受你,是我意料之外,我并沒有想要……”

尚雲清禾又擁他入懷,輕聲道:“阿卿,何必說謊呢?如果不是你想讓兒子認我,根本不會跟兒子提起有我這個父親,說到底,還是你不舍得我。”說着親了下他的唇。

“我……清禾,你夫人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你這樣又何必,就算兒子認了你,可我們的存在始終是不合理的,你要怎樣跟你的族人交代,我不想委屈兒子,也,也不想讓你為難,我們還是……”宋棐卿輕聲道,他的眼裏此刻再也沒有了以往的尖銳,在兒子認同了尚雲清禾這個阿爹之後,宋棐卿或許真的累了,不想再強撐下去。

一直以來,他都用尖銳與刻薄僞裝自己,他是個男子漢,但男-人也有悲傷的時候,從小就失去父母的疼愛,被當做皇室的叛徒,那種心酸他只能獨自承受,長大後,見到喜歡的人,對方卻不屑他的關愛,他願意默默的付出,得到的不僅僅是毫無收獲,更加是對方殘忍的無視。

宋棐卿一直僞裝自己,小心翼翼的生活,在得到源深之前,他的生活一直是不快樂的,也許在尚雲清禾一次次的關懷下,他有那麽一段時間算是敞開的心扉,但最終還是因為對方的身份與年輕的狂傲,讓他不得不離開,有時候他想,也許這就是命運,老天不讓他得到幸福,但有了源深,兒子帶來的溫暖,也算是上天對他的垂憐了。

卸下僞裝的人,在尚雲清禾看來,不是可憐,沒有痛心,而是心愛之人終于對自己放下防備,表露的真實情感,那樣近的觸感,讓他心生憐惜。尚雲清禾捧着他的臉,無限溫柔的道:“阿卿,我已經下定決心,我與端月确實無感情,我這三年日日夜夜想的人只有你,娶端月是我犯的錯,我願意承擔,請你相信我,和兒子一起等着我。阿卿我再也不要你一個人承擔,不要你這樣孤單,我會留下來,陪在你和兒子身邊,請你相信我,等我。”

宋棐卿抓着尚雲清禾的雙肩,雙眼緊緊的盯着他,一遍遍的問:“清禾,尚雲清禾,我該不該相信你,我可不可以相信你,我應不應該為了你等待。”那聲音很輕,一遍遍如同經文敲擊尚雲清禾的耳膜,他将人攔進懷裏,輕柔的吻着,“相信我,等我。”

端月凝雪坐着座位上,從午膳過後,她就一直等,左右已經冰涼的心,如何都不會再起漣漪,只是捏在手裏的信,已經變了形,那寸寸收緊的手掌,也漸漸失了力道。

尚雲清禾,是我端月凝雪自作多情了,三年黃粱,一朝夢醒,剩下的,還有什麽?

挽尊那日找上她的時候,臨走前留了一封信、一支笛給她,按照信上所說,端月凝雪彙聚真氣于掌心,将笛子放入口中,而後一股無形的聲波漸漸由端月身邊擴開,卻一點聲音也沒有。

不多久,一道黑影出現在她身邊,端月看了他一眼,輕聲道:“告訴你主子,我答應他。”

黑影聽後身形動了動,而後便消失不見。

陰暗監牢內,一陣鐵索嘩啦聲響起,尚雲清稠緊閉的雙眼動了動,散亂發絲遮蓋了雙眸與臉頰,此刻他右手手腕被鐵環固定在石壁上,身體靠着冰冷的牆壁,三日滴水未進,臉色十分蒼白。

Advertisement

挽尊在他身邊站定,看着蜷縮在一起的師兄,心內一陣陣難受,他緩緩蹲下,擡手抓住他的下巴,看到師兄恍惚的眼神,輕聲道:“師兄,我來接你。”

尚雲清禾早已知道是誰,但長時間在陰暗寒冷的地方,又心念葉柳煙的安危,神經顯出萎靡,身上也是軟軟的沒有力氣,但他依舊掙紮着問了一句,“清……清挽,柳煙,你放了她?”

這麽長時間,師兄想到的還是那個女-人,盡管他心情很不錯,也心疼師兄備受如此折磨,特意來接他回去,但聽到師兄這麽問,立刻感到厭煩,在明白過來師兄不可能喜歡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了耐心,下定決心,寧願這樣關着師兄,威脅他一輩子,他也不要放手,不要看到師兄跟別人在一起。

他勾起唇角,在尚雲清稠耳邊輕道:“放心,師兄今日若能讓清挽高興了,自然就放了那女-人。”

尚雲清稠恍惚間聽到‘放了’兩個字,微微笑了笑,回道:“嗯,好,好……”

挽尊聞言,勾唇一笑,噙着尚雲清稠的唇,重重吻了下去,一點點的侵占,準備現在就把師兄吃進肚子裏一般,由開始的輕-舔-緩-啄,細細摩-挲,變為大力侵蝕、啃-咬掃蕩。

“師兄,嗯……師兄……”一遍遍輕聲叫着,挽尊輕閉雙眸,長而卷翹的睫毛,因為主人的激動,不斷的抖動,斷斷續續的清淚由狹長的美目中緩緩流下,緩落到腮邊,滾落到尚雲清稠的臉上。

“呼……呼……”神志不清的尚雲清稠突感呼吸沉重,身-上也好似被千斤重物壓着,盡管雙眼看不見,但他全-身的感-官卻尤其的清晰,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但這種顫-栗的感覺,依舊使得他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感着顫抖,緊迫,一陣陣窘迫、羞恥以及無可奈何,伴随着陌生又熟悉的酥-麻與莫名的興奮,穿透心髒,直擊大腦。

他睜大眼睛,看着緊緊-貼着自己的師弟,熟悉的眉目,堪比完美的肌膚,彼此的沉重呼吸拍打在兩人的面頰,親近的連雙方心跳聲都聽的清楚。

挽尊離開尚雲清稠的唇,為他吻去嘴邊的涎液,輕聲的,如情人間的呓語,“師兄,給我。”

緊接着,忽然感覺手腕一松,接着尚雲清稠便被挽尊抱起,沒過多久便被放到一張柔軟的墊子上,對方輕輕解-開他的衣-衫,伸手緩緩摩-挲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膚。

“師兄,你的皮膚越來越好了。”挽尊在他耳邊喃喃道,雙手觸及的地方,嘴唇也跟着貼近,仿佛享受美食一般,感受着他口中日益完美的肌-膚。

尚雲清稠抓着手裏的戎毯,牙齒緊咬下唇,防止自己發出聲音,那種讓他臉紅心跳的感覺,讓他無法正常呼吸,他不明白,為什麽讓他感到羞恥的事情,卻讓他心內一陣陣叫嚣對方快一點,重一點,他想,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挽尊無疑是溫柔的,他的耐心與千萬柔情,只有在尚雲清稠的身上才會得到極致的體現,他緊緊的抱-着尚雲清稠,不斷的在他耳邊安慰,想讓他輕松的接受他。

“清……挽,有點疼。”尚雲清稠一雙沾滿水汽的眼睛,輕輕的撇了他一眼,“手,拿出去。”他咬着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陣陣紅潤之色充斥了整張白淨的臉,直到後頸。

挽尊笑了笑,輕-舔他的耳垂,充滿魅惑的道:“不疼,師兄,如果這樣就受不住,我很難再進行下一步,師兄,再忍耐一會兒。”

當他氣喘籲籲的看着身-上的人,終于擡起頭看着他笑的時候,他以為已經結束了,“好了,呃……”然而對方卻是擡了他的-腿-,緊接着便是說不出的疼痛與酸漲的感覺,從身-後傳來,那一刻,尚雲清稠才知道,‘躺在我的身-下,任我玩-弄’是什麽意思。

“不,清挽,好疼,出……拿,拿出去!”當初他信誓旦旦的跟柳煙保證,讓宋棐卿兩人順順利利的進洞房,引來柳煙的嗤笑,那時他還不明白,讓兩個男-子‘進洞房’,竟然是這麽不容易的事情。

“嗯……師兄,很快,就好。”挽尊興奮的全身的神經都在興奮激動,他得到了師兄,終于得到了師兄!

他是那麽的愛師兄,然而師兄的心裏卻沒有他的位置,退而求其次的他,最終能得到師兄的身,已是讓他感到莫大的奢侈,那一刻,他抱着昏昏欲睡的師兄,靜靜的看了他一整晚。

悲憫善良,博愛溫柔的師兄,一直是挽尊想要捧在手心,放在心裏加倍呵護的人,怎奈年少時期不得不與他分離,朝思暮想的痛苦,逐漸讓挽尊的心變得扭曲,日思夜想的用盡手段讓自己變得強大,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光鮮靓麗的出現在師兄的面前。然而,當他有機會的時候,師兄的身邊卻多了一個未婚妻,那一刻,挽尊嗜血的殘忍讓他日夜都想殺了那個叫葉柳煙的女-人,但最終,他收手了,為了師兄,為了師兄的善良。

師兄啊師兄,我為了你可以放下殺戮,可你呢?可曾看過我的等待,看過我的傷心。一點點的吻着,他想要師兄身-體的每一寸地方都沾上他的氣息,想讓師兄今後只能看到他一個人,再也離不開他。就算變成毒藥,他也要讓師兄中毒,要師兄永遠解不開他……

敲了敲門,聽到對方應門的聲音,尚雲清禾才進入房間,房內有些昏暗,緊閉的門窗顯示着主人封閉的心情,看着端坐在桌邊的人,尚雲清禾眼神沉了沉,走到她身邊坐下。

“端月……”“夫君。”兩人同時開口,但端月凝雪卻更顯堅定。

“夫君,一大早我就來了,你卻拖到傍晚才來看我,我們之間是不是真的不存在任何感情。”雖是在問話,但她的口氣卻絲毫疑問都沒有,那麽肯定。

尚雲清禾輕吸一口氣,緩緩道:“端月,作為你的夫君,我自認為沒有盡一天的丈夫本分,但當年你我在婚宴之前,就已經跟你說明了我的目的,相信你不會忘記吧……三年來,你我一直保持這種關系,兩不幹擾,我自認為沒有讓你不順心,今日你突然來找我,雖不明了你的意思,但有些話,我還是不得不說。”

“早上的父子兩,就是宋棐卿父子,你的妻兒,對不對?”端月凝雪問道。

毫不意外,尚雲清禾對她的反應也不感到詫異,“對,他們是我最愛的兩個人,端月,盡管當初你我說好,但我還是要承認,這樣對你很不公平,你可以寫休書休了我,我也會給你找一戶好人家,定然讓你過的幸福。”

“幸福?”端月凝雪笑了笑,“你果然還是太小了,你看我是需要幸福的人嗎?如果我像一般的女子一樣,只看得到眼前的幸福,我當初為什麽還要答應你,與你演這出戲呢?只是戲太久,連我自己都信以為真了,這就是女-人的弱點,永遠以自己的丈夫為重,永遠以丈夫的喜怒哀樂為自己的全部,我差點也變成了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尚雲清禾不解,看了她一眼,對方又是輕輕一笑,“你姐姐我,可不是這樣的女人,如果你想要你的妻兒過的舒服,讓他們名正言順,我可以離開,但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

尚雲清禾細細打量這個女-人,他發現他從來沒有好好看過她,現在看來,歲月雖然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卻應該在她的心上烙下了不少的疤痕,他眯着眼睛,沉聲道:“什麽條件?”

端月凝雪笑了笑,輕松的道:“放心,不會讓你為難,你只要回去向靈府衆人宣布,端月府今後只屈居你尚雲府之下,沒有義務聽憑其他府的差遣,相反,其他各府除了你尚雲府,也必須聽令于我們,另外,我端月府也可以收子弟,培養自己的手下,我端月府的女子也可進尚雲府謀職。”

尚雲清禾聞言,眉頭微蹙,但沉思良久還是點了頭,“我有愧與你,這些條件并不為過,我答應你便是。端月,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說完便要離開。

端月凝雪見他甚至是不加思考的就答應,羅袖下的手緊緊攥起,沖出進步,對着他的背問道:“當初娶我,是不是為了轉移衆人的注意?”

尚雲清禾的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的道:“是,抱歉。”

聞言,端月凝雪堪堪後退好幾步,最後只是靠在門邊苦笑,久久的苦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