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明煦,我回來了。◎
作為一個活了兩輩子的男人, 他本來對人生的這些痛苦和挫折該看開了,可他沒想到這輩子回來,卻會因為桑枝受委屈而這樣疼痛。
他寧願這些傷害都讓他一個人背負, 都不願意讓桑枝去面對這世界的惡意。
多累啊,被那麽多人攻擊,傷害。
欠了誰的呢?
他不是為自己感到委屈啊,他是為桑枝感到委屈。
如果這輩子的桑枝不曾和他有交集, 她的人生或許會變得豐富多彩,她會成為所有人眼裏的香饽饽, 所有人都會把她捧起來。
捧在頭頂,讓她耀眼奪目。
可就是這樣的桑枝,不知道着了什麽魔,喜歡他這個一無是處的人。
他沒有感受過被肯定的滋味,哪怕是別人小小的誇獎, 只要有人肯誇贊他, 他就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值得的。
在他沒富起來之前, 真的沒人鼓勵過他, 他靠着滿腔不服輸的骨氣,打拼了半輩子, 才獲得了在別人面前站起來的機會。
那些曾經瞧不起他的人,後來也得尊敬地喊他一聲“明董事長”。
他曾跌落塵埃無人問津, 一朝飛上九天, 所有人皆驚。
如果說上輩子他是為了心中的那口氣,才會變成一個賺錢機器, 那麽這輩子, 他提前想站起來, 一定是因為桑枝。
他不想再看到任何的诋毀和侮辱了, 錢不說萬能的,但是錢能夠買來給桑枝的保護,錢能封住那些所有的臭嘴。
明煦的神色在黑暗裏變了,他深呼吸了好幾下,将所有的不甘和委屈吞下,告訴桑枝:“我不會放棄你,如果非要我放棄,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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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煦從未給過桑枝這樣的安全,她竟然會因為明煦的一句話,眼淚會止不住。
明煦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除非我死,不然誰也別想讓我放棄你。”
桑枝忍住自己的情緒,鼻音很重,明煦知道她受太多委屈了,可是他能給的,也僅有這點,不讓她傷心難過。
她不是一個能被極端情緒控制的人,可這次,她的情緒被明煦拿捏了。
她一直覺得明煦不太喜歡她,都是她争取來的,現在才知道,明煦是喜歡她的。
他說那些話的時候,語氣雖穩,卻無比堅定,這讓桑枝很有安全感。
她緩和了情緒,跟他約定:“那說好了,誰先放棄誰是小狗,要學狗叫。”
明煦答應她:“好。”
沒有人能夠打垮明煦,除非那是桑枝的家人。
現在,好像桑枝的家人也無法左右他的行為和思想了。
他不再是那個什麽都不在乎的明煦了,也不是上輩子窩囊到任人欺淩的明煦了,他總會因為最在乎的人,而變成那個無堅不摧的存在。
明煦的心性在這一天,徹底轉變了。
甚至在桑懷來基地考察時,完畢之後他請桑懷喝咖啡,桑懷的眼神裏充滿了對他的不屑。
兩人談話時,說起桑枝。
明煦明白,桑懷瞧不起他。
上輩子,這個人破産的時候還來求過他,那時候他已經和桑家沒什麽聯系了,所以他沒見桑懷,桑家徹底頹敗。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好地一個桑家,家産過千億的豪門,會一夜之間背負那麽多巨債,銀行沒收了桑家所有的財産。
桑家一家不知去向,桑枝不過四十就死于意外。
這樣一想,上輩子除了明清弦和沈笠是人生贏家,其他人的下場都很慘,包括明煦自己。
這輩子,既然回來了,就算為了桑枝,他也會暗中保護且觀察桑懷的動向。
他不想因為桑懷的錯誤,讓桑枝跟着受苦。
因為他怕有一天,即使他富可敵國,也無法挽救這樣的桑家。
桑懷問他:“你和桑枝還有聯系?”
明煦也沒否認,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很苦。
“有。”
桑懷冷笑一聲,又問:“大年三十晚上,桑枝去找你了?一晚上都在你家?”
明煦的手一抖,但他依舊穩定發揮:“是,她在我家。”
桑懷啧了一聲:“那我怎麽聽說,你和她結婚兩年,手都沒牽過?怎麽,離婚了後悔了?開始藕斷絲連,給她下咒了?”
明煦擡眼看向桑懷,這次他沒有退縮,他甚至大方地承認:“我喜歡她。”
桑懷像是聽到了多大的笑話:“喜歡她?明煦你在開玩笑嗎?”
他的神色帶着嘲諷:“喜歡她?你竟然敢說這些話?你拿什麽喜歡?你以為我那妹妹真的很好騙嗎?讀書的時候,你家那個不要臉的明清弦,處處給她難堪,結果現在,又是你?”
明煦沒說話。
桑懷冷笑道:“你莫不是忘了上次因為你這個前夫被爆出來後,她都被怎麽罵的,多難聽啊,我這輩子都沒聽過那麽難聽的話,我們桑家也沒有。”
明煦道歉:“對不起。”
桑懷擺手道:“別說對不起,你別讓她再因為你罵上熱搜,我們桑家都感謝你。”
明煦回答:“不會了。”
桑懷點頭:“有點自知之明還是挺好的,你喜歡她是你的事情,但請你不要因為你的自私,連累別人。”
明煦都明白:“我知道。”
桑懷擺手:“忙去吧,這個項目做不好,也可是要賠償五十個億的。”
明煦沒說話。
五十個億,現在對于明煦而言,确實是個天文數字。
但他不怕,他有能力搞好這個項目。
起身要走的時候,他給了桑懷一句話:“不會有人永遠待在淤泥裏。也不會有人一直飛在雲端。”
桑懷說:“除非那個人是你明煦,除非那個人是我。”
明煦:“……”
桑懷的自信和桑枝的很像,只可惜,桑枝是理智的自信,而桑懷是盲目的自信。
不過桑懷現在有自信狂妄的資本,沒人能說他什麽。
明經國住院了幾天,是急性胰腺炎,比較輕微水腫型的,做了手術。
情況還是比較嚴重的,明經國在醫院的那幾天,一家子人都輪流地看護着,好在情況好轉,沒發生什麽大事,明煦的心情也就跟着一點點好轉。
雖然這個父親不稱職,但始終是明煦唯一的父親,他不在乎,不代表他想讓明經國死。
明經國回家休養,公司的事情他是不太信任明清弦的,明清弦吊兒郎當,還不是扛責任的時候。
就是因為這份溺愛,導致明清弦這個狗東西不知道輕重緩急。
明煦買了水果去明宅探望明經國。
父子倆的話也是很少,明經國氣他擅自離婚不跟他商量,明煦氣明經國心裏只有明清弦。
父子倆之間的對峙就顯得很明顯。
給他削了個梨,明經國沒拿,只是讓他放下。
明煦也不想在這樣尴尬的情況下和他聊什麽,起身要走。
明經國卻喊住他:“明煦,你一句話不說是什麽意思?”
明煦問:“你想讓我說什麽?”
明經國問:“前些日子你負責的項目出問題了,你怎麽沒跟我說?”
明煦問:“有必要跟你說麽?”
明經國氣的呀,指着他:“你是翅膀硬了。”
明煦沒答話,明經國咳嗽兩聲,從床上坐起來,喊他:“坐下!”
明煦:“……”
明經國控制住自己的怒氣,又說了一遍:“我有事跟你說。”
明煦便又坐回去。
明經國嘆息一聲:“我的身子骨不太行了,這一個病害地,沒有精力去管公司的事情了,所以我想讓你去入駐股東大會,幫我先看着公司。”
明煦一愣,很痛快地拒絕:“不去,我也不會要你的股份,你把建投公司給我,我就只有這一份責任,其他的,你找明清弦。”
明經國氣地直咳嗽:“你個逆子啊!你要氣死我!”
明煦沒答話。
張祎萍一聽明經國要給明煦集團公司股份,那肯定不答應。
“為什麽要讓他管?清弦不行麽?他自己還有自己的事情呢。”
明經國說的很明白:“明清弦那個逆子現在還挑不起大梁!”
張祎萍問:“那明煦就可以了嗎?他也是個窩囊廢。”
明經國打斷她:“閉嘴,婦人之心,把你的嘴閉上,明煦負責的建投公司股票長了,你哪裏知道?”
聽這話,明煦就知道他爸也在實時跟進他公司的虧盈情況。
他公司的股票确實在漲,這意味着,他們要開始盈利。
張祎萍說:“那是好事啊,更沒必要管集團公司的事情了。”
明經國搖頭:“只能明煦去,等我好一點了,再轉交給我。”
明煦拒絕打工:“要我去管也可以,你要給我股份,這股份不得少于百分之二十。”
明經國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怎麽不去搶?!滾!”
明煦當真就起身走了,明經國被氣地不輕。
張祎萍火燒澆油:“野狗是養不熟的,你還讓他去管集團公司,到時候可別連家底都沒了!”
明煦壓根就沒想過管,走地毫不猶豫。
就明仕集團這麽大的上市公司,就算只有5%的股份,每年的分紅讓一個普通家庭揮霍一輩子都足夠了。
明煦張嘴就要20%,獅子大開口,他怎麽不去搶啊?
明經國可氣地不輕,就算是他兒子,這樣坑他可不行。
明清弦怎麽可能讓明家的産業落在明煦手裏?
當初利用桑枝,就算想讓明煦放棄明家的産業,這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
桑枝也和他離婚了,家産也要落在明煦手裏了,這口氣明清弦咽不下去。
母子倆當真就是一條心,一切為了明家的家産努力。
進了四月,天氣開始暖和起來。
小草小樹發了芽,濛濛細雨也如期而至。
桑枝參演的那部劇快殺青了,三個多月沒見,他們都很期待彼此的再一次見面。
明煦這幾天更是心神不寧,緊張,惶恐。
和桑枝一直有通電話,打視頻,發微信。
她總喜歡隔着屏幕調戲明煦,每次明煦都是一笑置之。
他比桑枝大了五、六歲,可是在桑枝面前,他倒像個什麽都不懂的純情小夥子。
桑枝是真的性格太直接了,這讓明煦很無奈,她連轉彎都不會的。
比如發微信的時候,第一句就是“有沒有想你的小寶貝”、“你昨晚做夢的時候,有沒有夢見我親你”、“明煦你會不會晚上夢見我的時候,有感覺啊”、“下次見面,你要是不和我接吻,我就把你扔在路上”之類的。
讓明煦真的無法招架。
他很期待她回家,但也害怕她回家,等她回來約他的時候,他一定好好地打扮一下,仔細地刷個牙,然後再買點香香的漱口水。
該好好地準備一下,第一次親吻,要有儀式感。
他得給桑枝一次美好的體驗。
他這樣想着。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桑枝的電影殺青了,還給他發了殺青宴的照片過來,他知道桑枝要回來了。
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問她什麽時候回來。
桑枝說可能第二天就直接飛回去了,畢竟她不太喜歡在外面旅游。
問明煦要什麽禮物,明煦沒要,給她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告訴桑枝,這已經頂得上一輩子的禮物了,不用再給他送了。
桑枝就笑,既然明煦不要禮物,那她就省錢,随便給家人買了特産,也給明煦買了,不怎麽貴,就幾百塊的那種。
明煦忐忑地等着桑枝回家。
臨近她回來的幾天,院子裏的迎春花都開了,這讓明煦心情很好。
他總是喜歡一個人坐在輪椅上,待在那一片迎春花前。
李嬸發現他總喜歡坐在院子裏,雖然看起來很孤獨,但她們都能感覺到明煦的心境不一樣了。
他喜歡笑了。
李嬸還問過他:“大少爺,你很喜歡迎春花?”
明煦沒回答,拈了一朵金黃的花蕾,打量了半天,才告訴李嬸:“不是喜歡迎春花,是春天已經來了。”
春天來了,桑枝也快回來了,所以他心情好。
李嬸說:“春天都快過去了。”
明煦這才擡眼,看了看天空,點頭:“是,快過去了。”
可是春天快過去了,那就代表着,桑枝要回來了呀。
他很想她。
桑枝回來的時候沒給明煦發消息,她想給明煦一個驚喜。
然而對于明煦而言,驚吓可能來地更快。
原本是桑枝回家的一天,他都準備好,晚上等桑枝的電話,甚至連工作都推遲到半夜了。
他在等桑枝的電話。
這天晚上,下起了小宇,好像沒有下大的跡象。
然而明煦沒等到桑枝的電話,卻等來了明清弦。
明清弦是帶着怒氣來的,明煦并不打算理他,他還坐在輪椅上,看着濛濛細雨,心想這雨可不能下大,他還要出去找桑枝。
地上已經被雨水打濕,即使下的不大,但是下地時間長了,院子裏的大理石上也聚集了水窪。
明清弦橫沖直撞地喊着明煦的名字進來,看地出來他好像剛從外地回來。
明煦不知道他這些天去了哪裏,并不想因為他影響自己的心情。
明煦聽到聲音後,下意識地就轉動輪椅往屋裏走,但明清弦跑地很快,幾步跑到他的臺階上,猝不及防地一腳把明煦的輪椅踹翻了。
明煦一個不穩,連人帶輪椅一起栽在了院子裏,仆人們都被吓到了!
老劉聽到聲音進來,大喊一聲:“大少爺!”
明煦翻在了院子裏,明清弦還不依不饒,上去還要踢。
李嬸和小米他們都要哭了。
“二少爺!你別打大少爺啊!”
明清弦哪裏會停手,他不但要打明煦,他恨不得打死明煦!
他這些天在桑枝那裏受的氣,他要全全部撒在明煦身上!
他走下臺階,皮鞋尖怼着明煦的小腹就是一腳,老劉想拉架,明清弦指着他就罵:“吃裏扒外的東西!不想幹了就滾!”
老劉大聲怒斥:“那你也不能欺負人啊!”
明清弦又給老劉揍了一頓,沒人再敢說話。
他的腳狠狠地踢向明煦,明煦穿戴整齊的衣服都髒了,泥水沾了一身。
他又站不起來,只能任由他打。
明清弦一邊打一邊罵:“就你這殘廢還想要我的東西,我告訴你,明家不是你的,桑枝也不是你的!”
明煦蜷縮起來,抱住了自己的肚子,他咬了咬牙,在明清弦的皮鞋再次踢向他胸口的時候,他狠狠地抓住了明清弦的腳,一嘴直接咬在了明清弦的腳腕上。
他狠狠一撕咬,明清弦腳腕上的一塊肉被他撕了下來。
明清弦疼地大叫,用盡力氣踢向了明煦的下巴。
只聽見“咔嚓”一聲,好像有什麽斷裂了。
明煦的嘴裏有血冒出來。
他緩緩地爬起來,坐在那裏,将嘴裏的一塊肉吐在了地上。
明煦突然大笑起來,他的笑聽着瘆人:“哈哈哈,哈哈哈……”
明清弦疼地捂着腳,氣地打顫,明煦一雙眼睛看起來像個惡狼:“再來,你看我會不會弄死你。”
明清弦被吓到了,疼痛讓他面目扭曲,他嘴裏還在罵:“明煦,你怎麽不死啊?你這種人,為什麽要活着?”
明煦問:“我為什麽不能活着?你們都想讓我消失,讓我死,可我就是不如你們的願。”
明清弦看着明煦那副樣子就怒火中燒,他看到了明煦手腕上的手表,忍着疼痛過去一腳踩在了明煦的手上。
他把那塊表狠狠地從他手腕上扯斷,問明煦:“桑枝送你的?”
一直情緒沒變化的明煦,突然像是被觸到了什麽逆鱗,他的手握成了拳頭:“還給我。”
明清弦就是犯賤,不但不還,狠狠地将那塊表摔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嘭地一聲,價值百萬的手表,在地上碎成了渣子,上面的白鑽掉了一地。
明煦的手在顫抖,他眼尾猩紅,眼睛瞪地老大,嘶聲力竭:“明清弦!我讓你死!”
明清弦還沒反應過來,明煦不知道怎麽站起來的,直接就撲向了他,明清弦被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明煦的兩只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明清弦被掐地臉色通紅,這次又換老劉拉明煦了!
“大少爺!會出人命的!”
“那就讓他死!讓他死!”
明煦瘋了一樣,手上的力氣很大,一家子的仆人都上前來拉明煦,可明煦就是不撒手,眼看明清弦要被掐死了。
仆人們亂作一團,也是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明煦。”
一群人都停下動作看向了聲源的方向。
明煦的眼睛裏都是殘暴,明清弦從未見過這樣的明煦,他快被掐死了。
可是明煦并沒有放手,反而手裏的力氣越大了。
桑枝又喚了一聲:“明煦?”
她走了過來,明煦頭都不會地沖着她吼:“滾!”
桑枝腳步頓了一下。
所有的仆人都散開了。
桑枝走到他身邊,蹲下,拿開了他掐着明清弦的手。
“明煦,我回來了啊。”
明煦眼睛瞪着明清弦,眼尾猩紅,眼角的淚滾落地猝不及防。
他沒看桑枝,只是道:“請你離開。”
桑枝沒動,試圖扶起他:“起來。”
明煦一把推開她,神色像是要吃人:“你走行不行?我求你,你走開。”
他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他知道,他剛才那個樣子,桑枝都看見了。
他已經盡量在掩藏了,已經在努力藏起來了。
他那個狼狽又可怕的樣子。
她看見了。
所有想象的美好,都破裂了。
明煦一時間,如同萬念俱灰。
他抗拒桑枝:“走,你走。”
桑枝沒走,仆人們趕緊把明清弦扶走,送回主宅。
明清弦感覺都快斷氣了。
沒人敢說話。
明煦兩只手往後退,拖着自己的身體,他不斷地搖頭,試圖藏起來。
他像一個受了驚吓的野獸。
桑枝站起來,問他:“我走了你不後悔麽?”
明煦瘋了一樣搖頭:“你走,不要看我!”
桑枝喉頭哽了好幾下,沒走,丢下手裏給他帶的禮物,朝着他走了過去。
明煦很驚恐,搖頭拒絕:“你不要過來。”
桑枝沒說話,看到他退到了一個冬青樹旁,桑枝直接撲了過去,抱住他。
他還想掙紮,桑枝沒給他機會,直接低首吻住了他還在流血的唇。
明煦一時間愣了,但反應過來後,開始抗拒。
他推桑枝,躲避她的親吻。
他不要,不要這樣。
可桑枝并沒有放開他,她細細地舔舐他唇上的傷口。
漸漸吻深,明煦在她溫柔的強勢攻陷下,放棄了掙紮。
他的唇在顫抖,桑枝能感覺到。
“明煦,是我,我是桑枝啊,我回來了。”
明煦的手在她身上顫了顫,繼而緊緊的抱住了她。
眼淚落了眼眸。
她不該來的,今天的他,太狼狽了。
為什麽偏偏是今天?想了那麽多重逢的場面,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狼狽。
他在她面前,一點好感和尊嚴都沒有了。
她什麽都看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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